封沉邑应道:“他是我岭中干事,跟我的时间最久,我回岭时的起居大多也由他负责。”
“沉邑兄,恕我冒昧。”李散木挑眉,“你既乃堂堂‘七刎岭’岭主,封府出事至今数月,你为何迟迟不动用岭中力量清查此案?反任由自己狼狈流落异地,最后却与我搭伙同行?岂不舍本逐末太阿倒持?”
“还有,”李散木继而又道:“我方才入林中捉拿庄贤时,不仅被那位柳小兄弟抢了先,还被他认了出来并传话于我,且他说已盯梢庄贤有月余。能把我认出并传话,不外乎是由你授意的,但庄贤,你又该作何解释?”
庄贤可以说是“牛家村”被屠的关键,如果阿妥还活着的话……
封沉邑猜到了李散木会问这些,他朝身后看了看,向李散木招手道:“散木兄,你且随我来。”
李散木跟着封沉邑沿小路走了一段,树木渐行稀拉,眼前完全的开朗了起来。
“我们刚抵蒙城落脚时,我曾寄过信件,那封信便是寄给飘零的。信里我用来报平安,以及嘱咐了一些事。”封沉邑说。
对于这点,李散木心知肚明,他记起了自己当时还特意尾随过封沉邑,原来这姓封的偷银子寄信是寄给柳飘零的。
“不瞒你说,飘零盯梢到庄贤,纯属巧合,我也刚刚知晓,十分意外。或许,该称之为天意。”封沉邑吸了口气,想起了死于非命的阿妥。
“我在信里交代飘零,让他找几个人一齐替我守在清阗城,暗地里监视‘铁武纪’的一举一动,并等我回城碰面从长计议。而庄贤,就是飘零守‘铁武纪’时的意外收获。”封沉邑道。
“所以你从客栈出来是到这里见柳飘零的?”李散木打岔。
“嗯,顺路祭拜一下父亲母亲。”封沉邑朝山坡下一指,说:“飘零同我在此处会面时,我正好望见了你。”
的确,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坡腰脊处,李散木的目光顺着封沉邑的指向往下望去,村庄和田埂竟是一目了然,更别提行走的人了。
“我见你好似在跟踪一人,又怕你应付不来,便派出了飘零。”封沉邑坦然道。
“我是该多谢柳飘零柳小兄弟,替我截住了庄贤这个漏网之鱼。”李散木算是接受了封沉邑对于柳飘零盯梢庄贤之事的解释。
这样一来,就剩一个问题了,封沉邑既然作为“七刎岭”的岭主,何以一直把自己置身于孤掌难鸣的境地呢?
不等李散木再度发问,封沉邑先开了口,颇无可奈何道:“至于‘七刎岭’,你可能有所不知。‘七刎岭’同我师傅早就隐退江湖数十年,许多岭中前辈大多已驾鹤西去,他们的后代儿女倒是好端端生活于岭中,不过并不再涉足武林。大家虽也保留了修炼武功的习惯,不过仅仅用于强身健体,平日里,‘七刎岭’则靠着山岭产物和人脉做些生意收些租金,岭中多数的人都过着依山傍岭的质朴生活。”
“嚯,原来如此,你们岭还挺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这点上倒大大出乎李散木的意料。
封沉邑笑道:“‘七刎岭’山清水秀风光旖旎,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去小住几日,尝一尝山珍赏一赏美景。”
封沉邑这一笑起来,神色中温柔流泻,俊朗非凡,顷刻间叫李散木险些看直了眼……
“咳,好,若有机会定前去叨扰。”李散木讪讪道。
封沉邑眼梢一动,有什么尽收眼底却秘而不宣。
“因此,封府的事情,我并不想惊动‘七刎岭’而致岭中宁静被打破,故只找来了飘零,令他带了几位武功出众的心腹,于清阗城接应我。”封沉邑将视线转向远方,似已是酉时的光景了。
两人回到安葬封沉邑双亲的墓前,封沉邑解开绳子将马牵出,道:“该回去了。”
李散木瞥向树林,担忧说:“庄贤他们……”
“放心吧,庄贤是不可或缺的人证,飘零他们会处理好的。”封沉邑示意李散木上马。
李散木踩着铁镫翻身上了马,才突然意识到封沉邑还没上来,便朝他伸手道:“一起吧。”
封沉邑抓住李散木的手,借力一跃,已挨着李散木身后跨坐到了马背上。
封沉邑从腰间抽出头巾缠面,环抱着李散木攥住缰绳,“驾”一声,策马奔跑了起来。
此刻的李散木被封沉邑圈于怀中,随着马匹的摆动幅度,他的后背牢贴着封沉邑的前胸不说,胯处也若有若无与对方某处一番触碰摩擦……
随即一阵悸动蹿上了李散木的心头,他涨红了脸。
封沉邑视线下移,瞥到了怀中之人发烫的耳廓,不禁唇角轻扬,不由紧了紧攥着缰绳的手,身体更加朝前倾近……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至日暮,李散木从马上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封沉邑则不急不忙亲自绕道后院先去拴马。
入了房间,李散木关上门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路疾行归来,他既亢奋又畏缩,还带着丝丝恼然,整个就一心乱如麻心慌交错心神不定!
坐在桌前猛灌几杯凉茶后,李散木独自沉淀了好一阵,才将心境平复。而封沉邑仿佛是故意为李散木空留出了这段时间一般,竟也一直未回屋。
李散木望向房门,继而起身,不行,总得干点什么分一分注意力。他扫视了一圈屋内,目光定在一面铜镜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该卸脸上的假面皮了。
把自己的包袱里里外外翻捣了好几遍,李散木发现用以卸面皮的板签找不着了,他毫无头绪地摸了摸脖子,然后,盯上了封沉邑扔在床上的行李。
莫非今早动身太急,收拾东西的时候拿错了?毕竟前几日露宿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李散木迟疑起来,他可没有乱动别人东西的癖好,要不等姓封的回来了再说?
但一想到封沉邑,方才两人策马共驱的亲昵画面便又浮上了李散木眼前,实在凌乱。算了,反正当时诺抑引给他两准备的行李都差不多,自己君子坦荡,不过是看一眼有没有板签罢了,又不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事,还能偷他东西不成?
李散木就这么一面说服着自己,一面打开了封沉邑的包袱。
包袱里放着的都是与自己相似的物件,而且自己卸假面皮的板签果然混在了封沉邑的行李中!
李散木取走板签,刚要把包袱给重新扣上,他的手忽然一滞,发现有本书被压在了所有东西的最下面。
没多想,李散木从包袱里抽出了那本书——
蓝底黑墨,书封写着《颠阳倒龙》四个大字。
武功秘籍?
李散木捧着书,第一反应便怀疑是不是封沉邑背着他搞来的。
好啊,居然“吃独食”!
李散木边骂封沉邑没良心,边悻悻翻开来观摩。
才翻了没几页,李散木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先不论此“秘籍”扉页印着“采阳补阳房中术,千变万化不离宗”这两句不知所谓的话。往后翻,不仅每页都带图,每张图还全画着两个男人!关键这两个男人竟都是赤膊上阵!更离谱的是图上两个男人极其露骨的姿势!可以说达到了十分诡异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这……这他令堂的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啊!!!!!
这分明就是、就是——
吱呀——
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又被合上,封沉邑扯去头巾步履一停,眼神落在了坐在床沿的李散木,与他手中的书上。
李散木恰也闻声抬起了头。
一时间,四目相对。
“你在做什么?”封沉邑对自己开着的包袱和李散木手中的书视而不见,只平静而淡然的问道。
“我额……”封沉邑的语气不似质问却胜似质问,李散木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猫儿,话说不利索,自身慌乱了先,捧着书的手无处安放,脸也跟着微微发红。
等下!怎么觉得自己被封沉邑压制住了呢?李散木略感不应该,他现在所呈现的一切行为明明都可以解释啊!
打开封沉邑的包袱可以解释为要找板签,翻他的书可以解释为眼花以为是《九陨》,更何况,这本书那么、那么“不堪入目”,藏掖着它的封沉邑才要心虚吧!所以,怎么自己就莫名处于下风了呢?
“我的板签被你拿错了。”揣着一堆歪理的李散木重振了“雄风”,他理直气壮地竖起板签示意,完全忽略了自己不但开了人家的包袱在先,还擅自翻出了人家压在最底下的东西。
封沉邑“噢”了一声,步入屋内,说:“许是今早太急,收错了。”
封沉邑并非空手回来的,他还带了几块由牛皮纸包裹好的烧饼,恐怕他刚才迟迟未回屋,正是去外面买吃的。
“你饿了吧,我买了烧饼,一块吃吧。”封沉邑在桌上打开牛皮纸,衬着油亮亮的纸,烧饼正冒热气,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在屋内扩散开来。
“好。”李散木站起来,低头瞧了眼手中的《颠阳倒龙》,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仿佛壮胆一般,半举书装作好奇开口道:“这是何物?怎么先前没见你拿出来过?”
封沉邑给自己倒了杯茶,侧脸瞥了眼李散木手中所指,语气非常稀松平常道:“我也不甚清楚,诺门主他们把行李交给我的时候就放在里头了,这些日子光顾着赶路,一直也未有时间翻开看过。散木兄,这里头都写了些什么?”
封沉邑说的十分深切,好像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他令堂的!李散木当然不相信封沉邑真不知情,但未料到这姓封的会跟他来这么简单的一招儿,装傻充愣还外加倒打一耙!
这下可好,形势再次逆转,封沉邑倒成了无辜,自个儿现在骑虎难下了!
李散木往桌前走去,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应对。一旁的封沉邑咬了口烧饼,随意地看向李散木手中,似乎想一睹书内风采。
“咳咳。”李散木一收手将书远离了封沉邑的视线,想着既然姓封的说他没看过,那便顺着他的话意就是了。于是李散木装腔作势道:“哦,这书里头倒也没什么新鲜,不过是摘抄了些乱七八糟的诗句辞藻,可能是诺抑引哪位帮我们打包行李的手下,无意间误放的。”
封沉邑一听,了然点了点头,才想发表点什么,李散木却突然转身踱向了窗边,他一把推开窗,不给封沉邑丝毫张口机会,便将那本《颠阳倒龙》麻溜地丢了出去……
“我觉着吧,他‘淘沙门’的物件还是少留着为妙,外一那玩意儿被涂了什么慢性毒粉,可就麻烦了。”李散木拍了拍手,说得叫一个一本正经,似乎已经忘了他所用的东西,包括坐骑,可都是“淘沙门”倾情提供的。
面对某人不讲道理这种事,大概就算武功巅峰造极也是对付不来全然不顶用的。
封沉邑喝了口茶,默默无言地嚼起饼块,遗憾地望了望窗外,惋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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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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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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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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