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散木瞥了眼明知故问的他:“自然没能完全销毁,不然如今你也不会惹来一身骚。”
“嘲风仙人的小徒弟乃我师傅的师公,反正按辈分,一个得喊祖师爷或者太师祖,一个得喊师祖,差不多都是祖宗辈来着。”李散木掐手指,依稀算了个明白。
“这么说吧,”李散木具体道:“我师祖算是销毁了秘籍的。其实当时他从他师兄手中夺回了《九陨》,还将师兄打成了重伤,但这中间却出了差池。我师祖夺回《九陨》后立刻进行了焚毁,可没料到,竟有人在他夺回《九陨》之前偷偷做了覆刻,他知道此事时,已经是在多年后,半个脚踏进棺材的垂死之身了。”
“所以现存于世的《九陨》是本临本?”封沉邑问。
“对啊,而且还只是半本临本。”
“半本?”
李散木挑了挑眉,“原来你不知道啊,看来你确实没见过《九陨》。”
封沉邑一脸“此话怎讲”。
“我师祖估计也没想到,我太师祖留给他的遗言竟变成了祖训。我师公,也就是我师祖的徒弟,我师傅的师傅,为了将那本临本追回,实可算尽心尽力呕心沥血了。这人的欲望大多照猫画虎,好东西从来都只会据为己有,也亏得《九陨》被人藏掖着,我师公才好下手争夺。若《九陨》一旦流入江湖,被各门各派都窥得一隅,届时大家不明真相的修炼,那才真叫‘为害武林’了,哪怕再多十来个我师公也无力回天啊。”遂李散木又遗憾地说:“可惜,任我师公武功如何高强,心思如何缜密,《九陨》终只销毁了上半本,最先临本的那人太狡诈,居然将《九陨》拆分了为二。”
“你不是说嘲风仙人的《九陨》是本未完本吗?怎还能一分为二?”封沉邑奇怪。
“可不是嘛,别说你有这个疑问,连我师傅至今都没整明白。”李散木接着道:“这偷印秘籍的人绝对算得上是个人才,也不知那人看没看懂《九陨》,清不清楚此秘籍就是个烂尾,还能硬给分成了上下两册。不过你还别说,《九陨》虽是邪功,但好歹融有我太师祖毕生心血,内容也十分晦涩难懂,没点慧根的普通人根本徒劳无获成不得事,所以即使从我师祖到我师公那辈,落入他人之手经年,也无人能凭《九陨》在江湖之中翻起丁点水花。”
“那后来呢?下半本找到了吗?”封沉邑好奇。
李散木摇头:“没有,《九陨》的下半本突然凭空消失了,茫茫人海江湖混杂,我师公直到闭眼也没寻着半条线索。”
封沉邑指尖点着膝,仿佛在拼凑着什么,道:“照此说来,你师公走后的二十七年前,是《九陨》第一次现世?”
李散木微微一怔,说:“没错。虽然那时我还未出生,不过此事我是极清楚的,二十七年前,文都以南,牟阳郡‘金蟾教’之乱。我记得,那位旷世奇才的教主姓荆。”
两人相视,不可避免的,必然的提起了这件事。
称荆教主为奇才是毫不为过的,李散木道:“我师傅与我说,荆教主是《九陨》失落在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也是唯一一位,单凭硕果仅存的下半本,就参悟透部分秘籍的人。如若不是因《九陨》这害人的鬼东西而走了歪路,定能成空前绝后的一位人物。”
“我义父特意同我讲过这段往事,我也是因此才了解到《九陨》的骇人之处。”封沉邑说。
三十多年前,“金蟾教”还不叫“金蟾教”,名“金蟾武社”,武社的荆子棋刚接位社头不久。荆子棋一身好武艺,武社的看家拳法瑞兽拳,更是打得名震江湖。
当年武林盟主之争,不算辅佐盟主不参与比赛的“铁武纪”,除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另外五大门派,荆子棋如一匹黑马脱颖而出名列前茅,挤入决赛。
当年不少人都看好“金蟾武社”的荆子棋,场外押注如火如荼呼声此起彼伏。而他真就不负众望,以破竹之势杀入一甲。
谁知天意弄人,最终比试时,荆子棋输给了五大门派之一,“麋山院”的昆冈,无缘盟主宝座。且只输了一招。
名落孙山的荆子棋连新盟主的恭贺宴都没参加,当天便打道回府。
此后,“金蟾武社”似乎也鲜少再入众人之眼。毕竟江湖更新换代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想追名逐利撕抢冒尖的凡夫俗子一抓一大把。
直到几年后,“金蟾武社”不再,“金蟾教”应运而生,荆子棋改头换面成了荆教主。并大肆招揽教徒,不出两年“金蟾教”变得愈发庞大充实。
这时,也就是二十七年前,荆教主竟开始引领教众向武林众派出手了。
他们偷袭暗杀埋伏残害,手段无所不用,无数根基浅薄或人数不多的小门小派被彻底消灭再无翻身。名门大派也好不到哪里,六大门派之中就有三大门派的掌门暴毙身亡,长老院更惨,几乎死了一半。
“金蟾教”如日中天,武林之中瞬时乱成一锅,人人避之不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武林盟主昆冈与六大门派之首,江湖清道夫之称的“铁武纪”率先站了出来,召集武林大会,势要清剿魔教。
昆冈从师的“麋山院”首当其冲声援在前,之后幸存的各门各派都聚集一堂,商量对策。
之后,清剿魔教的行动便开始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金蟾教”成教不长,再加之招揽来的那些教徒本身不过一帮子虾兵蟹将,先前他们靠着龌龊手段打人措手不及,要说真枪实干,哪里能比肩那些潜心修炼真才实学的名门正派。
仅短短数月,“金蟾教”便大势已去,昆冈为首的正派名门杀到了教庭之上,荆子棋的眼门子前。
可众人未曾想到,荆子棋的武功竟已非比寻常几近出神入化,以一敌百不说,众人不但未能拿下他,居然被打得死伤惨重逼至穷途末路。
当所有人都以为山穷水尽死路一条时,哪知天意再次弄人,荆子棋竟突然间发疯发狂,肌皮赤裂经脉具断,瞬时七窍流血而亡。
剩下的人被毫无征兆的这一幕惊到了,后昆冈从荆子棋身上摸出了一本秘籍,正是《九陨》。
结合荆子棋不合常理的神功和诡异奇怪的死状,众人怀疑与此秘籍脱不得干系。
最后,在大家的商议下,《九陨》便交由了“铁武纪”封存保管,且在场所有人对天起誓,必须将此事严加保密,不得泄露半点,更因荆子棋“金蟾教”之乱的影响,这本秘籍被列为了武林禁籍,永不得传阅修炼。
“说起来,由于我嘲风仙人门下一向人丁凋零,而到了我师傅这,他又是个懒散怠惰,喜与世无争安闲安逸的,这点和我师祖颇有几分相像。他觉着祖师爷不负责任捅了个大篓子,历经了两代也没给擦干净屁股,轮到他□□凡胎的估摸着更没谱了,所以对祖训相当不上心。一来二去的,就在他几乎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传世任务时,无意间得知了‘金蟾教’荆子棋的事情。待他四处打听、辗转了解,找上‘铁武纪’那会儿,离‘金蟾教’之乱结束怎么得也得有了个三五年了吧。”李散木摸着下巴昂首回忆。
“在你义父告诉你的版本中,应该是说《九陨》在剩余的人一致同意下才封存于‘铁武纪’的,对吧?”李散木问。
“没错。当然,因我义父当时接手‘铁武纪’时间较短,多少也有些想立功别有作为的念头夹杂,故主动请缨揽下了此事。”封沉邑解释。
“但我师傅告诉我的版本却多少与你的有些出入。”李散木道:“后来封掌事单独接见了我师傅,我师傅自然将我门与《九陨》的渊源往事和盘托出,并希望封掌事能销毁这本秘籍以绝后患。结果,被封掌事拒绝了。”
“我义父见过你师傅?”封沉邑似乎一点不清楚,又疑惑道:“既然《九陨》邪性,向来识大体顾全局的义父为何会拒绝?”
李散木笑之,道:“人心惟危。”
封沉邑微微皱眉。
“与众人一致同意封存《九陨》的事实恰恰相反。”李散木说:“当时在场,眼睁睁看着荆子棋死掉的那些人,虽为数不多寥寥几人,但如今该都成了武林之中的中流砥柱了吧。封掌事告诉我师傅,昆冈前辈找出《九陨》后,觉得非善物,想现场焚毁,可便是那些人,他们大多不同意。”
“因为荆子棋突飞猛进的神功让他们心动了。”封沉邑接口道。Μ.miaoshuzhai.net
李散木点点头:“是。昆冈前辈也看出了某些人的心思不纯,作为盟主他又不好表现得独断专行,毕竟百川朝海方才汇成武林江湖,他既要服众也要斩患。权衡之下,便有了以‘江湖法官’号称的‘铁武纪’,名正言顺出面封存保管之举。再后面就跟你听到的一致了,众人起誓保密,此籍归为禁籍,永不得传阅修炼。”
“所以我义父不同意销毁,也是出于维护昆冈前辈的考量。”封沉邑道。
“封掌事把始末和顾虑说给了我师傅,也发誓定会好好保管《九陨》,绝不让有心人钻了空行不轨。”李散木耸耸肩:“我师傅性子散漫,见有人愿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且短时间内也不大会再出幺蛾子,想着自己也算尽了人事,就顺应天命,依了封掌事不再强求。告辞时,我师傅刻意拜托了封掌事,不要对他的此行进行张扬,以免旁生枝节。”
封沉邑偏过头,顿明道:“难怪义父从未对我提过此事。”
李散木看向封沉邑,道:“沉邑兄,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心存戒备怀疑,这下你可明白我为何要一路陪着你了吧?”
封沉邑沉默片刻,忽尔道:“你在衙狱听闻我的名字后,看似抱诚守真出手相助,实则一路殚精竭虑地想套我话,其实是在试探我清不清楚《九陨》的下落,意图明确,对嘛?”他表情微变,神情说不出的不悦。
见封沉邑好像是生气了,李散木心虚地低了低头,辩解道:“咳,刚开始是吧,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封沉邑盯着李散木,语气略带逼问。
李散木抓耳挠腮,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紧张焦虑,有种小娘子被相公质疑的错觉。
他索性抬头,直直撞上封沉邑的视线,理直气壮道:“我、我一路上有对你图谋不轨吗?我不仅帮你逃离万悦城,还给你把脉诊伤,就算我找你旁敲侧击《九陨》下落,也不算乘人之危小人之举啊!我与你本就不相熟,不知你脾气秉性,总不能一上来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外一你是个穷凶极恶的,那我岂不自掘坟墓自身难保?!”
听着李散木把自己说得翻来覆去都是理,封沉邑叹了口气,心中一下空落,问:“这么说来,我竟是一无所取,没叫你一点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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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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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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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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