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落空,封沉邑目光一凛,蹬腿鱼跃,脚踩大石借力而起,凝力抬掌,冲着李散木飞身袭击。
李散木以力助力,右脚叠踩左脚,一招“峰回路转”,朝后翻了个跟头踏走树干,手腕虚晃枝梢摇漾间,手心里已然多了一把蚌珠大小的野果子。
封沉邑穷追不放,身形一晃一个侧翻,枝颤叶抖,他便堵在了李散木面前,夸赞道:“李兄,你轻功不错。”
“收放自如,封兄,你内功深厚啊。”李散木回夸。
“可惜,”封沉邑攻如猛虎再次出掌,好似有一股无形气流比他更快一步锁住了李散木的退路,“李兄你后劲不足。”
眼看着封沉邑将要得手,李散木弹指一挥,三粒野果子箭矢一般飞速射向封沉邑。
封沉邑袖袪掸甩,三粒野果被劲风一拐,硬核桃般深深镶入一旁树干,而李散木则乘机一个鲤跃龙门,从封沉邑头顶弯身翻过,“可惜,”李散木又一弹指,两粒野果子暗射向封沉邑脑勺,封沉邑一闪身,湿濡的发丝轻曳,两粒野果子射了个空落,“封兄你伤势未愈。”
“啪”得一声细响,一粒野果子正中封沉邑,打在了他肩臂上,弹了弹又失力掉下了地。
“若是萃了毒的暗器,封兄可就一命呜呼了。”李散木拍了拍手上的灰,一扫先前不快。
封沉邑转身,拂了拂刚被野果子打到的地方,抬眼,笑道:“李兄,是在下输了。”
在李散木记忆里,封沉邑似乎从未笑过,现下他这一笑,颇带点踽凉的感觉,自眼中竟有萧索一闪而过,也就这么转瞬即逝的一下子,李散木于心不安引咎负愧了。
先拿人家亲眷血债之事揶揄泄愤,又乘虚而入胜之不武,两举实是失德幼稚。
李散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心法里头,就属轻功能当门面算作看家本领了,其余皆是半桶水晃荡。也难怪他师傅心情好时对他耳提面命熏陶教诲,心情不佳时骂他烂泥扶空墙朽木雕个屁的玩意儿。
封沉邑伤势未愈之下还能凭借余残内力破牢而出狠伤那异族青年,还能将自己行动限制到七八分,若换他鼎盛时自己简直是囊中物口中食。
再而言之,他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前一刻还是怯懦求逃的狱卒,后一刻便成不求回报帮了犯人还要同行的,且那么了解别人家的家事,详细听闻了江湖传言,任谁都会起疑戒备吧。
“咳,封兄,江湖上那些流言蜚语多为造谣生事搬弄是非的话,都不可信,我刚才口无遮拦并非有意冒犯,还望你多多包涵。”李散木又赶紧秉着弥补的心思急急道:“我虽学艺不精,但把脉疗伤的本事多少有一点,我方才见封兄你行动略微受限,想必是带伤在身,若封兄你不嫌弃,不如让我给你看一看?”
“李兄,似乎对封某人十分上心。”封沉邑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双眼却直直盯着李散木。
似是意料之中,李散木轻裘缓带解释道:“呵,不瞒封兄,在下乃‘武昌门’门主李吏次子,因几月前与家中闹了不愉快,便离家散心寄情予山水,奈何游至此地荷包已空,有幸得差拨陆兄雪中送炭,为在下谋了份狱中差事一解燃眉之急。哎,不想天有不测风云,竟出了昨夜之事,好在有惊无险,更令人欣慰的是碰到了封兄。此前我与封兄你素未谋面过,所以单凭那淘沙门徒一己之言不敢认定,故试探之下则多有冲撞,毕竟、毕竟封兄家中……在下虽人微言轻,但身为武林正统自然也想一尽绵薄之力!”
李散木自诩话中滴水不漏,“武昌门”在众多武林门派里地位平平中规中矩,门主李吏的夫人是张氏酒庄的四女,育有三子,大女儿和小儿子常帮打理家事频入众人眼线,唯独他那二儿子,听说因性格怪癖除了家里人从未在外现过身,旁人几乎都将其忽略忘记。如此一来,这身份既难核实举动又符江湖仁义,况且他身世以外的际遇也全然属实,可谓天衣无缝。
李散木一脸悲悯沉重,看着倒挺像是那么回事。
封沉邑静静听完,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三分真七分假。
李散木心中“咯噔”,不知怎么,他感觉他在这个人面前总也挂不住,哪怕这人一个表情没有一句话不说一个动作没做。
“我……”
“封某人打算朝南,先在蒙城落一落脚,李兄意下如何?”
日头升空草木郁葱,眼前的路径明朗起来。
李散木温文一笑,道:“好,在下愿陪封兄一同前往。”
蒙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亏得李散木有张简笔地图,不然这放眼荒原眺目沙石的鬼地方,还真不是人走的。
且不说怒阳炎风飞沙走石弄得灰头土脸,这荒无人烟偶夹绿点的土地上无水无粮,若非两人在万悦城外那罕有的小林中备了水采了菇草一路充饥,难保不栽在这五、六日的路程里。
封沉邑每晚需打坐调息两个时辰,且待伤好之前禁用内力,连提气都得尽量避免。本来在牢中如没有使内力打那异族青年,林中不与李散木过招的话,这伤至少能提前半月能好,现在李散木估摸着得一两月余了。
让封沉邑中招受伤的是一种叫“寸缕”的毒和“混元掌”。“寸缕”寸缕化内力,“混元”混沌消功力,两者配合得当中招者难逃一死。不过既然封沉邑活了下来,想必就不止是命大那么简单。人家闭口不提原委,李散木自不会不识趣的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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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蒙城不足十里时,已能看见一些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旅人了。总算是快达目的地,李散木不禁振奋,连日来的饥不择食风餐露宿可把他折腾个够呛。
作为去附近几处商贸城的必经之处,蒙城是商人、旅人们专用来歇脚休整、添置物资的地方。城虽不大,但人往不息,繁盛程度完全不亚于京城,每日街上达官贵要贫贱褴褛数拨更迭,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到处鱼龙混杂。
二人刚入城,包头的破布尚来不及摘下,李散木就与人撞了个满怀,还没站稳,不远处就传来了咒骂。
“他娘地臭叫花给俺站住!敢偷俺地大肉包子看俺不恁死你!”只见一个围脏襜衣的大汉一手持擀面棍,一手胡乱抹着自己的大白脸,骂骂咧咧跑了过来,边跑身上边抖面粉屑子,看着煞是滑稽。
“救救我……”怀里的人小声嗫嚅。
李散木低头,这才看清刚才撞了自己的是个花脸的小叫花子,个子矮矮小小穿得破破烂烂,正涕泪横流地揪着自己。
那小叫花仰起头,一双大眼巴巴望着李散木,又脏又可怜。
“他娘滴,可算逮着你了!”大汉追了上来。
小叫花吓得躲到了李散木身后,拽他衣服的手不由发着抖。
“臭要饭地还躲!你躲啥躲!”那大汉顺势便要从李散木身后把小叫花子给拽出来。
手臂轻摆避开大汉,又掌心轻推护住了小叫花,李散木扯下破布露出笑脸:“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说。”
凑近一瞅,原来大汉不是天生大白脸,而是被面粉扑了满脸,因眼睛与嘴巴附近擦抹过,便显出了肉色,活像个唱大戏的。
“说甚么!这臭要饭滴偷俺滴肉包子还扔了俺满脑袋面粉!要不赔钱要不就跟俺去见官老爷!么甚说地!”大汉怒气冲冲挥着擀面棍,誓不罢休。【妙】 【书】 【斋】 【妙书斋】
其实李散木多少也猜到,是这小叫花子偷了人家的包子被抓了个现行,这大汉做个小买卖也不容易,任谁碰这事都得火冒三丈。看小叫花子的个头应是舞勺之年,虽然根据本朝律法不必坐狱,但若对簿公堂,且不论届时要交罚金否,孩子那么小就出来要饭,肯定没钱,不然犯不着偷东西。
“大哥你也消消气,这样吧,他拿了你几个包子?我来替他付了便是。”李散木摸向自己的钱袋,事既然被他遇上了怎么也得管下来了。
大汉用“无缘无故替个叫花子买单是不是有病”的眼神打量了李散木一遍,没好气道:“两个,抖是大肉包子,统共十枚铜钱。”
街上车水马龙也没招围观,大汉数对了铜板就息事宁人走了,一旁的封沉邑却皱了皱眉,想必是嫌自己多管闲事。
“诶,别躲了,没事了。”李散木拍了拍身后的小叫花。
那小叫花探出头见大汉已然走远,便赶紧松开了李散木,扑通跪地磕了两个头,忙不迭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李散木想把小叫花拉起来,他这人吧就是对小孩儿于心不忍,却不想,那小叫花如何也不肯起身。
“呜呜大爷!求求大爷!求求大爷救救我爹吧,救救我爹!”小叫花子涕泪满面死命磕头,一下又一下,眼见脑额都快磨破了皮去,李散木蹲下身一把止住了他。
“小孩儿,别磕了,你爹怎么了?”
那小叫花子一听,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咽下眼泪打着哭嗝道:“我爹、我爹快不行了,求、求求大爷救救我爹,救救我爹呜……”
一时间李散木也不知要如何安抚,他本是想丢给这小叫花几个铜钱了结方才的多管闲事,现在出了这始料不及的岔子,李散木犯了愁。
既然问都问了,且这小叫花也怪可怜的,不然一起去看看他爹?李散木抬头征询似地望了眼封沉邑,毕竟是同行,起码得尊重尊重人家的意见。
封沉邑露在头巾外的那双深黑眸子毫无波澜,反倒是李散木心里头不知怎么升起一丝异样预感。
果不其然,封沉邑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指指前面,闷声道:“李兄,医者仁心,我在前头的茶水摊等你。”说完,便丢下一脸错愕的李散木走了。
“……”他令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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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熙攘大街,小叫花领着李散木一路七扭八拐越走越偏,偏到李散木不得不反应过来可能不对劲时,那小叫花子早已轻车熟路如鼠窜散不见了踪影。
深街巷陌寂无旁人,空地前,三个跨刀匪徒似是等候多时。
李散木知道他这是遇上剪镖的了,想来那小叫花是个踩盘子的,瞬间悔青了肠。
“这位小兄弟,哥几个最近手头紧,不知可否借些酒钱来用用?”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劫犯先开了腔。
说起来李散木现下有些生气,一是利用小孩儿干黑活他最是看不过眼,二是长途跋涉未及歇脚就叫他卷上此等破事甚是不爽。
李散木好声笑道:“酒钱在下多少还是有点的,就是不知我若借了,几位何时能还?”
“哼,有借无还呢?”其中满脸络腮胡子的劫犯语含不耐。
“有借无还?那在下可不敢借了。”李散木嬉笑而答。
“看来使个要钱嫑命滴主儿,拉可甭怪俺们心狠手辣了!”最后一个劫犯“哗”地拔出刀,带着另两个同伙将李散木团团围住。
嗯?这说话调调怎么有些耳熟?李散木方才看出,这最后一个劫犯可不就是那被小叫花偷了包子的面粉大汉嘛?啧,把脸上的面粉擦干净了差点没认出来,原来都是一伙的啊,敢情自己那十枚铜钱也被白白骗了。
尖嘴猴腮慢慢拔出刀子,最后威胁道:“小兄弟,你可得想清楚了,这钱没了还能赚,这命要是没了,那可就只能地府花了。”
李散木扫了三人一眼,慢条斯理道:“只怕,这地府还不愿收在下。”
“大哥!别跟他废话,先宰了再说!呀——”络腮胡子抬起刀便向李散木砍去。
脚尖一点身一提,李散木腾空轻旋,便从三人头上翻出包围圈。
络腮胡子扑个空,三人转身一齐举刀攻击。
眉尖微压,眼神逐渐变锐利,李散木也不再客气,他取下背上的包袱,用力往天上一甩,左脚定地,抬起右脚就踹上打头阵的面粉大汉胸口,力道之大将那面粉大汉踹出一丈开外,趴地不起。
银光忽闪,络腮胡子的大刀紧随其后劈头盖落,李散木侧身避开,右手牢牢攥住络腮胡子持刀臂膀,抬膝狠劲撞其腹处,左手手刀砸落其大刀,回身一个肩摔把络腮胡子往一旁的尖嘴猴腮身上摔了去,两人压叠双双卧地,丑态百出。
李散木捋了捋衣袖,伸手,包袱刚好从天上稳落他手中。
“扯呼——!!”尖嘴猴腮连滚带爬大呼撤退。
显然经过三人的躬体力行知道这回是真碰上高手了,赶紧丢盔弃甲撒丫跑路。垫底的面粉大汉捂着肚子艰难踉跄,楞没能直起腰。
李散木冷笑一声,拾起地上大刀,拎着刀尖瞄准挥腕,只见刀柄结结实实砸中了那面粉大汉的后脑勺,将其跌了个狗啃屎。
尖嘴猴腮与络腮胡子自顾不暇早跑没了影,面粉大汉翻过身求助无门,晕乎乎地眼见李散木三两步快到跟前,立刻吓破胆以为要对他下狠手,双手护头孬嚷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憋杀俺憋杀俺!俺给你做牛做马做牛做马!”
“哼,牛马可比你有用。”现今他与封沉邑结伴,为掩人耳目自然越低调行事越保险,必是无法将这帮匪徒捉去见官绳之以法的。李散木俯身从面粉大汉腰间拽下一只钱袋,估揣着掂了掂分量收入囊中。
“滚吧。”李散木喝斥。
面粉大汉一听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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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散木找到茶水摊的时候,望见封沉邑正背对他坐在里头。
放下包袱,拿脚抵开长凳,李散木一屁股坐下,给自己满上茶后便抓起盘子里剩下的两块馍馍大口吃起来,他实在是饿坏了。
早已填饱肚子的封沉邑捏着茶碗招呼小二给桌上的壶里添热茶,他见着李散木大快朵颐的模样,突然来了一句:“李兄可还要再叫些吃的?”
“噗、咳咳。”李散木被封沉邑的问话小呛了一把,随即抹抹嘴,小幅度嚼起口里的食物,眼珠子斜向他,想瞧瞧这姓封的到底是好意还是挖苦。
可惜,封沉邑那张俊朗冷漠的脸始终如一瞧不出端倪来。
灌了口茶将嘴里的食物一并咽下肚,李散木算是垫了饥,他心有不快,口气凉凉道:“封兄怕是早知我这趟白跑了吧,呵,实在是见笑了。”
来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因为憋着鼓恼气,回来一坐下便一声不吭埋头吃喝,是个人都能觉出此行有诈,再加上这姓封的一开始压根没跟他走这一遭,定早已料到那小叫花有鬼,却偏不提点自己一声,哼,他令堂的真是不厚道至极。
“哪里的话,其实李兄想帮那孩童时,封某人是拿不准的,待李兄去后,封某人自惭形秽,自问大抵是世俗过了头。如今像李兄这样怀揣侠义心肠的人已不多见,若能再多些如李兄这般仗义之仕,那这世上必会安宁许多。”封沉邑讲这番话时毫无做作,面露诚恳。
他一路来颇为防备李散木是真,免不了对他种种猜忌。在万悦城外的小树林中与他过招未能试出他武功路数和深浅,倒高估了自己功力恢复的程度,不得不延长养伤时间。本以为在来蒙城的路上多少能揪出些马脚,只是出人意表的,是李散木确实毫无歹意,为他把脉探伤也十分尽责,但他断不会掉以轻心信任这个对自己身份满口胡话且来路不明的人。
当然,这一路上他也发现李散木不少乖张性子,譬如行事秉性,恣意执拗,说起来与那些高府公子惯纵的任性做派很是相仿,但却并非纨绔,更多时候是率直不拘。此人心中应是藏掖着什么自有盘算的,姑且不论这个,从衙狱中对他的照拂有加,至今日对那孩童的路见不平,此人乐善好施怜悯相助的义举,自己还是颇为欣赏的,只不过,偶尔有些缺心眼罢了。
“封兄抬举了,防人之心我也该多注意才是。”敷衍回了句,李散木讪讪抿了几口茶,一时竟语塞于姓封的几句恭维话。
过去他极少独自出远门,每次出游不是伴着师傅闲逛就是陪着家姊办事,几乎常年只往返于几处久居之地,也没什么交心好友,此次当是他第一次独自远游,老实说一路到万悦城他都顺风顺水未遇险阻,才致使防备之心薄弱。
封沉邑好心又问:“那李兄可还要再叫些吃食?”
李散木摆摆手:“不了,在下想先寻住所休整。”
封沉邑瞅着李散木表示认同,但似乎又有什么话要说。
李散木道:“封兄有话但讲无妨。”
封沉邑点了点头,礼貌作揖道:“那就劳烦李兄一并结一下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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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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