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既是被叫来做客的,少不得往内院与桂老夫人和曹氏问了安,才被温辞和戴天帧请到前头。
曹氏对江绪的到来十分欢迎,又交代厨房,添个蜀地菜。
乌嬷嬷毕竟是江南人,做蜀中菜色不算内行,只能说,多添些料,味道重些,起码开胃、下饭。
曹氏安排好了,欢欢喜喜地与桂老夫人说话:“我听说,想与状元郎交好的人家不少,但那孩子性子平,不爱阿谀奉承的那一套,也就是我们家,来了两回,来了就和辞哥儿他们讲学问。”
“讲学问是好事,”桂老夫人颔首,“大郎以前不也是这样?
独自在京里,朋友不算多,就和夏家那几兄弟交流功课,交流来交流去,给夏家当女婿了。
那江绪是蜀中人,父母兄弟都不在京里,他在京里立足,需得有好友……”
因为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桂老夫人这话讲得比较委婉。
无论嫁娶,除了感情,亦都有利益。
定安侯府得一状元姑爷,而江绪也能得一官场上的引路人。
江家亲戚隔得远,平日要走动,也就是和侯府往来,姑爷与舅哥处得拢,一家和睦,多好的事儿。
再退一步说,即便亲事没有谈拢,温辞与江绪交好,亦是好事。
两个都是好学、踏实的人,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作为长辈,谁不希望自家孩子结交的都是这样品行、学识的人呢?
曹氏连连点头,与桂老夫人越说越是起兴。
温子甫换了身常服,过来与老夫人问安,听她们说得热闹,不由连连摇头:“母亲、夫人,我们想得太好了些。”
桂老夫人抬眼看他。
曹氏愣了愣:“怎么就想得太好了?”
分明,她们婆媳连“退一步”这样的不好都想了,难道江绪表里不一,阮孟骋第二,她们又一回看走眼了?
温子甫叹道:“他想回蜀地任官,吏部没有这样的先例,他几次寻周侍郎都没有进展,他今日来寻我,就是想请我帮忙,看看能不能请周侍郎吃顿便饭……”
曹氏一听,心里着急,转头去看桂老夫人:“他怎得想回蜀地去呢?”
“难道是觉得孤家寡人一个,京中不好立足,不及蜀地知根知底,也好照顾家里?”桂老夫人猜测着,“可老婆子看着,他不像是个畏惧挑战、贪图舒适的人。”
桂老夫人这一辈子,也有被鹰打眼的时候,但大体上,看人还是有些水平的。
阮孟骋那次,是她失误,后来总结失败原因,老夫人想过,与当时议亲时,阮执与阮陈氏一直在儿子跟前有关。妙书斋
那时候,夏太傅还没有出事,阮家上赶着谈亲事,鸢姐儿是下嫁,对方态度自然摆得极好。
父母在前头,阮孟骋的真实性情也被掩盖着,糊弄了过去。
而现在,桂老夫人还没有机会了解江家人,她首先看到的是江绪本人。
远离家乡,进京赴考,待人接物、说话谈吐,失去了旁人替他遮掩的可能,只会更加真实、可信。
从这位后生出现在宝安苑里对温辞提问开始,桂老夫人了解了几次他的行事、言谈,内心很是满意。
她喜欢会念书的,但她不喜欢念书念傻、念迂了的。
江绪不是。
他知道什么是有文采的好文章,能当上状元郎,不可能不会写文章,但他也知道华美辞藻背后、真正踏实的东西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对辞哥儿当时的回答那么推崇。
他懂人情世故,宝安苑比试结束后,到顺天府领物资时,就与二郎表达过他相信辞哥儿。
二郎为他做的都是顺天府官员应当替考生办好的事情,他依旧十分感激,得了状元后,赶到顺天府与二郎和其他官员道谢。
同时,脸皮也不薄。
很多后生不是不知好歹,可惜不会表达,只在心里默默感激,这样的人老实归老实,但官场上很难走远。
当官的人,脸皮一定要厚。
厚着脸皮向其他官员学习,等岁数、阅历增长后,不怕丢人、不耻下问,与旁人政见不同时,也不畏惧说出来,若是个脸皮薄的,光开个口就很是为难了。
一如现在,他有自己的主意,想回蜀地,他就能一次一次去吏部开口,能鼓起劲来走温子甫的门路,知道给吏部添麻烦了,亦会想到请顿便饭……
桂老夫人越琢磨,越觉得江绪是个很不错的后生。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害怕在京中出不了头,想“逃”回家乡的。
“难得有一个我们都满意的人选,”桂老夫人想了想,道,“他既然来求助,那我们就好好弄清楚他的想法,事情成不成且不说,若是他真有困难,我们有余力的话,也好帮一把。”
温子甫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已经交代辞哥儿了,让他试着问问。他们同龄人,好说话。”
青珠伺候桂老夫人用饭,温子甫和曹氏回了厢房。
曹氏原是高高兴兴的,结果,这顿饭用得索然无味,心思都在前院。
温子甫轻咳了一声,提醒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待字呢,哪有这么操心的?”
曹氏嗔了温子甫一眼。
要嫁女儿,能不操心吗?
她又去看温慧,暗自庆幸。
温慧心性单纯,这几日心思又都在给猫猫狗狗做衣裳上,根本不知道长辈们的心思,这会儿也就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神官司。
前头花厅里,温辞三人用了点温酒。
得了父亲提醒,温辞便问起了江绪状况:“江兄的选择,出人意料。”
江绪失笑,道:“确实与一般人不同些,才给吏部的大人们添了麻烦,十分过意不去。”
“江兄前回说过,蜀地的家人不多了,”戴天帧微微一顿,又道,“江兄别怪罪我说话直,江兄执意回去,是担心京中生活紧张吗?若不然,把家人接来京中……”
江绪并不介意戴天帧的直白,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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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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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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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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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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