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咬他?
皇上垂着眼皮子,薄唇紧紧一抿。
牙关用了些力,从内里透出来的痛让他又渐渐卸了劲儿。
呵!
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她咬了,咬得满嘴都是血,尤嫌气力不够大,没有咬死他!
抬起手,大拇指从干燥的嘴皮上擦过。
明明,现在是完好无损,可好像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刺痛。
仿佛是连着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地跳,一下一下的痛。
外头传来了声响。
皇上听出是吴公公进来了。
吴公公的脚步向来这样,绝对不会重,但也不会没有半点儿响动,轻轻的,不会吵着皇上,也不会突然回来而吓着皇上。
果不其然,皇上抬眼看过去,下一瞬,吴公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送出去了?”皇上问。
吴公公禀道:“是,四公子和夫人一块回去了。”
“原想着,娶了媳妇了,总得比原先更沉稳些,结果还是老样子,”皇上哼了声,“满嘴胡话!”
“昨儿才成的亲,便是仙丹,也不一定能立竿见影,”吴公公宽慰道,“皇上莫急,再过几年……”
皇上打断了吴公公的话:“再过几年,朕还是得被他气死!”
吴公公笑了笑:“父亲和儿子,不就是这样的嘛。气得想抽他一顿,真抽了又舍不得,皇上您总说他,可您最疼的还是四公子。”
皇上按了按眉心,半晌,道:“是啊,朕最疼的是他。”
另一厢。
马车进了大丰街的霍家宅子。
议程讲究个有始有终,霍以骁昨日从霍家出发迎亲,今日就少不得带新媳妇回来认一认人。
霍家族中的人口不算少,但与霍以骁关系近些的倒也有限。
众人都依照先前霍怀定交代好的来,该如何就如何,真就和霍家进了新人一样。
束手束脚,无论是过分的热络还是疏远,都只会显得不伦不类,反倒彼此都不自在。
温宴一一见礼。
“还是年轻好,记性好,”居中的座位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温宴,“一圈下来,以骁媳妇记得一清二楚,不似我们这些老骨头,得慢慢想。”
温宴莞尔。
一下子记一屋子的人,她也是占了上辈子的便宜。
虽然,有几张脸陌生些,但不过几人而已,自是好记。
一如此刻说话的这位。
她是在场之中,年纪最长的,娘家姓金,依着辈分,以字辈的得喊曾祖母。
前世,温宴没有见过她。
她嫁进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因霍以暄的“病故”而伤心欲绝、没有几个月也走了。
嫡长房嫡长孙,在老人的心中是顶顶重要的存在,她这个年纪,吃不消那样的打击。
而现在,金老太太除了视物有些模糊,精神头不错。
温宴原听邢妈妈提起过老太太。
邢妈妈最初是伺候金老太太的。
霍以骁在襁褓之中被他的“父亲”带回霍家,总得有人照顾,老太太当时身子骨还硬朗,见孙儿受妻子生产而亡之苦,又心疼小曾孙,便抱过去养了几年。
“后来,好像是听说了什么,老太太便以身体缘由,不再亲自抚养了。”【妙】 【书】 【斋】 【妙书斋】
这是邢妈妈的说法。
温宴以为,八九不离十。
真是嫡亲的曾孙倒还好说,可养霍以骁,溺爱断断不行,管得太紧,又不合适。
霍以骁幼时不知事,真以为是曾祖母身子不行,待后来进宫,很多事情才品出味来。
感情自是有的,只因把不好度,又有些心结,这才耽误了。
等后来,霍以骁能稍微心平气和些看待陈年旧事,老太太已然与世长辞,再说什么也都迟了。
老太太忌日,霍以骁会烧纸,邢妈妈才会与温宴讲起。
这辈子再来,温宴也不会直白地劝霍以骁该如何与老太太相处,他不是几句话就能说通的人。
靠嘴皮子就能化开所有心结,那这些年,霍太妃和吴公公就不会夹在皇上和霍以骁之间,回回心累了。
得慢慢来。
霍以暄康健,老太太就能康健,时间是有的。
反正温宴嘴甜,不一定能说通霍以骁,但她和邢妈妈,能说得通老太太。
何况,金老太太只是不知道怎么修复嫌隙,她并非不喜他们,这么积极地夸温宴,是她的示好。
温宴亦是感激老太太的。
虽不知那年前后,老太太突闻“真相”,到底是什么样一番心境,但她用心养育过霍以骁,在一个襁褓婴儿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是她看护着孩子从坐到走、再到跑。
哪怕不再亲自抚养,她也把邢妈妈留给了霍以骁,在霍以骁被接回宫中、流言四起之前,霍家再没有其他人质疑霍以骁的出身。
金老太太谁都没有说,除了原就知情的霍怀定。
她让霍以骁以最纯粹的霍家子弟的身份,开蒙、习武,调皮捣蛋。
她是从谁嘴里听说的,对方又是怎么说的,老太太想了什么、又是否做过什么,无人清楚。
以至于,邢妈妈最后都是靠猜,来补完了那一段的故事。
温宴上前,在老太太身前蹲下身子,抬着脸道:“那您仔细看看我,多看两眼,您就记住了。我今儿妆重,待改日素净些,再来给您看看,您肯定忘不了我了。”
一句话说完,花厅里笑声一片。
有人道:“都说新媳妇面皮薄,经不起逗,让我们别‘欺负’人,可我看,这新媳妇是个活泼的,真是讨人喜欢。”
“老太太您仔细看,这是以骁媳妇,待过两年,以暄、以呈他们都得娶,家里喜事多,前后得隔开来,也给您多些日子,一个个认,就不会混在一起认岔了。”
“活泼些好,都说夫妻性子一静一动、日子才协调,以骁娶个活泼的媳妇,正正好。”
说话声中,老太太认认真真看着温宴,拍了拍她的手:“模样真俊,眼睛又大又亮,我肯定能记住。”
花厅外头廊下,霍以骁与霍怀定说完话,重新往回走。
听着一阵接一阵的笑声,他心生疑惑,待迈了进去,温宴转眸来看他。
霍以骁挑眉。
霍大夫人抚掌笑道:“都夸你媳妇儿呢。”
霍以骁定睛看着温宴。
小狐狸冲他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高兴。
她就在人群最中间,蹲在老太太身前,热热闹闹的,像是一个真真正正、刚被接进门又受了家中上下喜欢的新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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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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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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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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