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重置了……她回到他姥爷家。
王结香调整好呼吸,脑海中的思路渐渐清晰。
到殷显学校!Μ.miaoshuzhai.net
带他去医院见姥爷!
敲定要做的事,她爬起来,分秒必争地开门,冲向楼道,牵起刚才骑的那辆自行车。
只是。
她还没弄清去他学校的路啊。
王结香重复陷入上个周目的僵局:想问路,可是街上来来往往的全是背景人。
上次等那么久,见到的唯一不是背景人的,是殷显姥爷的护工。
但她不可能为了问个路,再花时间等她来。
况且,那位护工回家,就说明一切已经太迟。
“想想,冷静,肯定有办法。”
王结香思考着,怎么能找到不是背景人的路人。
员工宿舍倒是有很多人不是背景人的:徐哥、何善、殷显办公室的同事、小卖铺老板,传达室大爷……
想到这儿,她眼前一亮。
殷显有印象的,和他常接触的,他们在他的精神世界就不是背景人形象。
王结香搜寻着视线范围内的人和建筑,往马路外面骑。
沿街没看到店面,她骑到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忽地,车轮像撞到一面玻璃墙。
有一样无形的东西拦住路,使她没法再向前。
结界。
这东西王结香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淡定地换了个方向,继续骑行。
终于,在岔路口,她发现一个外观非常显眼的报刊。
“千万要有人啊。”王结香内心祈祷。
卖报纸的店家,如她预料的,不是背景人面孔。
王结香那叫一个激动。
她停好车上前,差点要握住那位大哥的手,来一句:“同志,我可算找到你了”。
大哥没有辜负她的期盼,他能正常地和她对话,他还准确的知道去第二中学的路。
“你沿着这条道直直地,走到尽头;左手拐弯上坡,大约两百米,有个十字路口。然后你往右拐,接着上坡,再直行一小会儿,你会看到一家银行的大招牌。在那里过马路,街对面的第一个路口,你下坡……”
“好复杂,”王结香听得混乱了:“我记不住呀。”
大哥热心地撕了张纸,给她画了个图。
王结香连声道谢。
“这大概要骑多远?”
“不远的,十五到二十分钟。”
她借他的手表一看,现在七点四十。
路上的灯全亮起来了,夜幕降临。
王结香看着图骑,大哥画的抽象,她按着那些箭头走,却没法判断该具体骑是多远,路口转弯是哪个路口。
他说的“银行大招牌”,她没看见,路不对了。
没招,王结香打算再找人问问。
她所在的马路挺热闹,不过店铺里的老板和客人全是背景人。
牵着车快步地走,王结香瞥到一块招牌,顿时燃起希望。
“重庆小面!”
她推着车跑向它。
“这个辣辣的面,是殷显爱吃的。”
不得不说,交往五年,她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店里的客人是背景人,服务员不是。
王结香拿着报刊大哥画的图,服务员又给她添了几笔。
面馆离学校很近,这下,她觉得自己肯定会骑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王结香骑出一身汗,到达第二中学的门口。
天黑黑的,校门口静悄悄的。
她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户:“您好,我是初三一班殷显的家人,能帮我开下门吗?”
保安扫了她一眼,没咋搭理:“家长不能进学校,校门口等。”
王结香面色焦急:“那他要几点放学啊?”
“不拖堂八点半,就二十分钟了,你等着吧。”
“不行啊,等不了,”听到时间,她更是急得直跺脚:“他有特殊情况要回家,可不可以帮我叫一下他?”
“什么特殊情况?”
“家里的老人生病,他得去医院见他。”
“好吧,”保安松了口:“那你写个假条,我去他班里找人。”
这个节骨眼了,手续仍旧不能省?
王结香没那力气跟他争辩:“我写,我马上写,你先去找。”
她写完假条,保安把殷显找出来。
少年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欠扁又冷淡地说道。
“我不认识她。”
王结香不跟小孩计较。
“我是你姥爷那边的亲戚,你的远房姐姐,”她直接过去,扣住他的手,将他带走:“我们快点去医院,你姥爷不行了。”
殷显眸中的怀疑,在听到她的最后一句后不复存在。
他愣了愣神,被她拖到自行车那儿。
王结香松了脚踏,一个眼神示意,殷显老老实实坐到后座。
别看他才初三,长得也挺高大,她载他是吃力的。
“医院怎么走?”她问。
他没反应。
王结香回头看他。
他眼里空空的,焦虑地啃着手指。
“殷显,”她提高音量:“医院怎么走?快的路哪条?”
他为她指了路。
“你帮我看着路,要转弯叫我。”
殷显应好。
路上耽误太久,按上次护工回家的时间算,是来不及了。
王结香大汗淋漓地踩着车,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默默记住路。
……
到达医院。
用力过猛,王结香整个人双腿虚软,连走路的劲都没了。
停车让殷显先走,她喘不上气,胃里一阵痉挛。
“姐姐,姥爷在哪个病房?”
她扶着自行车,喉咙难受,讲话舌头捋不直。
“你没来过他病房吗?”
他摇头。
“医院的门诊大厅知道在哪吗?你姥爷哪个科知道吗?”
他点头。
“你去门诊大厅,那里通常有标注,到科室再找护士问床号。”
一边看着殷显跑进医院,王结香一边捶着胸,剧烈地咳嗽。
但凡小时候殷显学了点骑车,她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老天保佑来得及,不然要再骑一遍!
一口气顺过来,她赶忙追着殷显,进到医院的门诊大厅。
没想到。
殷显还在那儿,他旁边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王结香认出,女人是殷显的妈妈。
他夺过他妈手中的纸。
医生盖了印,那是他姥爷的死亡证明。
殷显捏着纸,几行简单的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像不识字,好像没看懂。
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妈……”
他问:“你今天在医院吧,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来?”
他妈揉了揉眉心。
“你要上课,通知你来做什么?能帮上什么忙?”
殷显垂眸,合上纸。
“那是姥爷。”
再开口,他的嗓子全哑了。
“你们不要我,是他照顾我。他住院,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哪怕一次也好,你们不肯我来,说的也是,管好自己,专心学习,小孩帮不上忙。现在他没了……他怎么,突然没了呢……”
他弯着背脊,不可自抑地发抖,像是恐惧,感觉到冷。
“你是怪我吗?”
她的咬字泾渭分明地区别出“你”和“我”。
“你觉得我还不够累吗?”
殷显一声不吭。
他妈叹了口气,不再与他多言。
医院的门诊大厅,母子面对面站着,却比陌生人更生分。
王结香意识到:即便是上个周目,殷显独自跑来医院,遇见的他妈妈,她也会是同样的一番说辞。
她的话很现实。
殷显是小孩,帮不上忙。
可,这样太没人味了。
要能领养殷显就好啦,王结香想。
她默默地看着他,搓搓鼻子,替他流了点不值钱的眼泪,为15岁的殷显,为往后的殷显。
世界正在重置。
四周的空间,以少年手里紧握的那张死亡证明为中心,极速地扭曲着。
医院不见了,妈妈不见了。
支离破碎的空间,只剩王结香和那个小少年。
这一夜,已经离如今的殷显多么遥远。
可还有一个殷显,一部分的殷显,被困在这儿。
他迈不过这道坎,困在黑黑的房子里,心碎无数遍。
“殷显。”
王结香叫他名字。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强忍着泪。
“下一次,约好了下一次。”
她摸摸少年柔软的头发,跟他保证。
“我一定再快一点,带你见你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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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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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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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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