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1块五?这个我没听过……什么典故?”周福贵一本正经地问。
“就是请女工吃碗清汤面,一块五。大方一点,再带瓶汽水,5毛……”谢洁说这话时一点也不害羞。
“你说的搞定是……?”周福贵有些疑惑。
“同居!”谢洁说。
张琰看着她,一脸惊讶。
“这些农村女孩既爱慕虚荣又内心孤独,哪个不想攀上城里人?只要能跟城里人结婚,她们就山鸡变凤凰,就成了商品粮,成了城市户口……”谢洁说,“上过纺织院校的人实习时,把这样的故事早都听腻了。”
安鹏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真会这样?”周富贵问。
“当然不会啦,怎么可能?只是演绎罢了,哪有这么夸张?”谢洁说,“女孩再傻也不至于吃人家一碗清汤面,就和人家发生关系。”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沿着肮脏不堪的道路向前走着。一拨一拨的女工从连绵无尽,跟牛屎一样,一坨一坨低矮的房子走出来,从他们身边经过。一阵风吹过,污水的阵阵恶臭会从面前飘过。
“这些女孩都很年轻,跟花一样娇艳,正逢人生最美最艳的时候,招蜂引蝶自然无法避免。城市是个有磁性的地方,每个人一来到这里便不愿意再离开,都想在这里生根发芽。”谢洁说,“尽管她们明明知道,这座城市只接纳她们廉价的劳动力和廉价的青春,并不会接纳她们的户口,可是,她们依然愿意跟牛一样任劳任怨,发再低的工资也不会离开这里。”
“是啊。城市从来都像个魔鬼,从来也都散发着神奇的魔力,这种魔力谁也无法抗拒。”周福贵说。
站在肮脏不堪的厂外村,他们几个尽情地交谈着。杂物被污水被沤烂的臭味夹杂在空气里,这里没有排水渠,污水都是长时间积攒下来的雨水,还有从每家每户泼出来的脏水和泔水。
“就跟那些吸毒的人一样,尽管他们知道自己走上了不归路,可谁又能摆脱对毒品的依赖?”谢洁说,“前几年咱厂有个女工家长来这里看女儿时,见女儿住的是一间黑乎乎的几平米大的棚户屋子时,当场就哭了,直接拽着她要回家……可是女儿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哭哭啼啼当场给她爸跪下了,死活都不愿意回老家。”
“她被社会混混控制了吗?”张琰赶紧问,“会不会是‘黑蛇会’的残留?”
“不!她倒没有跟那些无业游民搅活在一起,她是跟厂里的一个瘸子同居,她想嫁给瘸子,因为瘸子是正式工。嫁给正式工是所有打工妹的终极梦想,这个梦想一旦实现了,她的命运就会彻底改变,就成了正式工家属,就能把农村户口迁到紫华,子孙后代从此将是城里人。”谢洁说,“可是,这种可能性是极小的……”
“为什么?”张琰问。
“纺织厂男工太少了,找个丈夫并不容易。土生土长的紫华人谁愿意找个农村打工妹?这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哪怕她貌若天仙,终究还是个打工妹。”谢洁说,“能找到正式工丈夫的女工也有,不过,他们不是身残就是脑残。但为了紫华的户口,这些女工宁愿痛苦一辈子,伺候丈夫一辈子,也愿意留在紫华。只要熬过这一辈子,世世代代就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地收庄稼了。”
“她们宁愿牺牲自己?”张琰问。www.miaoshuzhai.net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古代的宫女嫔妃不也一样?她们为了享受宫廷的荣华富贵,宁愿一辈子守在皇宫,宁愿守一辈子守活寡。”谢洁说,“无论到了什么年代,活命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什么尊严、廉耻,这都统统靠边站。旧社会财主家为什么拿几斗米就能换回一个黄花闺女?”
“黄花闺女家里没钱。”周福贵说。
谢洁说:“对,经济,说穿了还是经济!其实,这些女工跟那些人本质上是一样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好日子靠什么?还不是经济?这些女工头脑空空,家里没钱没地位,她们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
说话间,又有一群天鹅踩着污泥里露出的砖头,伸开胳膊,侧身,转体……刚才那一拨是去换班的,这一拨是交过班回来的。
“瞧!土著人又来了。”周福贵说,“谢洁,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和经济有关,但我不懂经济学……我觉得,这种现象归根结底都是环境造就的。”
谢洁说反问:“环境可以造就人,但人也可以改变环境,不是吗?”
“哪有这么容易?法国哲学家爱尔维修有句名言:人是环境的产物。每个人的朋友圈也都是一个特定的文化环境,它彰显着每个人的现在也预示着未来。这种现象说明,文化影响人们的实践活动和思维方式……”周福贵是政治课老师,他对哲学有着研究,讲起哲学头头是道。
“但纺织工业的文明是什么?人类社会进入大工业时代后,高效、批量、机械化甚至自动化生产被人们冠以工业文明……其实,那应该是机器文明,根本就不是人的文明和人性的文明。”谢洁有些激动地说,“这些纺织女工就是大工业环境下的产物,她们彰显着一个什么样的自己?1块5毛钱跟别人发生关系,这又能预示着什么样的未来?抛开幸福,牺牲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找一个本地户口的男人死皮赖脸地留在城市……”
周福贵没有回答,他怔了怔,然后看看谢洁说:“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文化氛围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这些文化影响既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发生,又是人们自觉学习、主动感悟文化熏陶的结果。因此,纺织工人要多参加一些积极、健康、向上的文化活动。”
目瞪口呆是张琰唯一可以存在的状态,同为毕业生,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差距。
“健康向上的文化活动?”谢洁反问,“工厂能提供给她们的只有机器,她们能提供给工厂的只有劳力。哪里还有健康向上的文化活动?”
“缺位!这是工会的缺位。”安鹏飞插了一句。
周福贵点点头,认同谢洁和安鹏飞的观点。
“除过机器与劳力,她们还能剩下什么?”谢洁又问。
张琰和周福贵面面相觑,无人能答。
“感情和肉体!”谢洁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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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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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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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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