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去取点东西,一会回来。”
果不其然,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刘玉柱又开着车子返回来了。
“陈道长,这是陶子轩胎毛做的毛笔。”刘玉柱将一支毛笔递给师父。
师父接过毛笔,只拔下一根胎毛。随后师父将陶子轩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方形的黄纸上,并制作了一个纸鹤,师父又将胎毛放在纸鹤身上。
师父默念了一句咒语,纸鹤拍打着翅膀就从办公桌上飞了起来。
“咱们跟着纸鹤走,就能找到这个叫陶子轩的孩子。”师父对刘玉柱说了一声,便把道尊堂的门打开,让纸鹤飞了出去。
我将挎包挂在胸前,提着银龙霸王枪,跟在师父和刘玉柱身后向外走去。
“刘队长,道尊堂就剩饼干了,你别嫌弃。”我随手将一包饼干,还有一瓶雪碧递给刘玉柱。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哪能嫌弃,谢谢你了!”刘玉柱对我道了一声谢,就从我的手里面接过饼干和雪碧。
纸鹤在前面飞,我们三个人就在后面跟着,我们从凌晨一点走到凌晨五点,来到市南郊的一片建筑垃圾场,这里的建筑垃圾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纸鹤落在一堆建筑垃圾上就不再动了,我们三个人望着那一堆建筑垃圾,内心有点绝望。
我刚要问师父接下来要怎么做,师父走上前徒手开始挖。
看到师父这样做,我和刘玉柱也上前用手挖。
上午七点半,刘玉柱给他们同事打电话,让他们同事过来帮忙。
“刘队长,有什么依据,证明那三个失踪的孩子就在这垃圾堆下面。”一个三十五六岁戴着眼镜的男警察问向刘玉柱。
这个男子额头低窄,连心眉,鼻梁起节,耳轮廓反,从这个男子的面相上看,他属于那种倔强小气之人,不是太好相处。
“丛欢,你这是在质疑我吗?”刘队长直起腰问向这个警察。
从两个人说话的语气上,我能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我哪敢质疑你刘大队长。”这叫丛欢的警察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干,你要是觉得我能力不行,你就跟上级领导反映。”
“你放心,我会跟上级领导反映的。”丛欢回了一句,就走到一旁抽烟,并没有打算帮忙。
“刘队长,这个人看起来不太讨人喜欢。”我小声地对刘队长说道。
“这家伙是市长的小舅子,刚调入我们刑侦大队没多久,这人不坏,就是谁都不服,我是挺看不上他的。”
我们大家徒手扒垃圾,从早上一直扒到中午十二点,手都磨烂了,也没找到孩子的尸体。
“刘队长,咱们雇佣一辆挖掘机挖吧,徒手挖太遭罪了!”一个年轻女孩苦着脸子走到刘玉柱的身边说了一句。
“我也想过你说的这事,但是用挖掘机挖,容易损坏尸体。”刘玉柱对年轻女孩摇了摇头。
中午我们大家吃了一份盒饭喝了一瓶矿泉水后,又继续挖了起来,此时围在现场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一直挖到下午三点半,我和师父合力抬起一块石板,看到石板下面躺着三具孩子的干尸。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三具孩子的干尸,我和师父的心情又悲伤又沉重。
“找到了!”我对刘玉柱他们喊了一声。
刘玉柱和他的同事们听到我的喊声,一同向我身边跑了过来。
大家看到三个孩子的尸体,心情与我一样悲伤沉重。
师父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三具孩子的尸体。
“论理说,尸体应该腐烂,怎么就变成了干尸?”站在一旁的刘队长望着三具孩子的尸体嘟囔了一嘴。
“这三个孩子被邪道之人吸了精元,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师父对刘队长解释道。
“精元是什么?”
“天有三宝日月新,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老来之精惟恐竭,精竭则死,老来之气惟恐泄,气泄则死,老来之神惟恐离,神离则死。精元也就是人的精气神,未经人事的孩子精元至纯,自古以来,童男童女常常被邪道之人用来炼丹,用来祭天,其行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师父说到这里,拳头攥得嘎嘣响。
“陈道长,你能不能查到是谁害死这三个孩子的?”
“这个忙我恐怕是帮不了。”师父对刘玉柱摇摇头。
我和师父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叫丛欢的警察拦住了我们师徒二人。
“你们俩怎么知道尸体藏在这儿,是不是你们俩把这三个孩子害死藏尸于此,然后故弄玄机带着我们的刘大队长过来找。”丛欢质问我和我的师父。
我和我的师父听了丛欢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向刘玉柱的身上看了过去。
刘玉柱走过来,对我和师父说了一句“陈道长,小何兄弟,辛苦你们了,你们回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这事不解释清楚,他们俩就不能走!”
“丛欢,有件事你要了解清楚,刑侦大队我是队长,一切我说的算,你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找上头领导投诉我。”刘玉柱对丛欢说完这话,亲自送我们师徒二人离开。
“刘玉柱,我会向上头领导投诉你的,你私下里放走嫌疑犯。”丛欢对着刘玉柱喊了一声。
刘玉柱没有理会丛欢,他吩咐一名手下开着面包车送我们回道尊堂。
回到道尊堂,我找来医药箱给我和师父的手先消毒,然后涂药。
“师父,你明知道那三个孩子的死与蔡洪有关系,为什么不跟刘玉柱说?”
“我们也只是猜测那三个孩子的死跟蔡洪有关系,对于此事我们拿不出任何证据,他们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这是其一。其二,我若告诉刘玉柱,三个孩子的死跟蔡洪有关系,刘玉柱肯定会去调查蔡洪,那他的下场只有一个,九死一生。这事,我不说也是在保护他。”
“师父,还是你想事比较长远。”我对师父竖起来大拇指。
“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比较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想事应该比我长远。”师父笑着回了我一句。
“师父,我想到了修道者监狱,像蔡洪这种邪道之人,应该被关进修道者监狱。”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没办法将他送到修道者监狱的。”师父说到这里叹了一口粗气。
“难道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
“逍遥法外是不可能的,这种人必须受到严惩。”师父说到这里,将两个拳头攥得嘎嘣响。
因为一天一宿没睡觉,我和师父吃完晚饭,就各回到卧室躺了下来。
虽然很困,但有点难以入睡,我心里面想着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得去驾校练车了。接下来我又想起了蔡洪,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找金学峰谈一下这件事。
我从晚上八点半开始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八点才起床,即便睡了一宿,我还是感觉浑身乏累。
下到一楼,我看到师父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书。
“师父,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去驾校学车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行,你去吧!”师父点着头对我应了一声。
来到驾校,副校长把我安排给一个姓沈的教练。教练年纪在三十五六岁左右,他还带了五个学员,四个女的,一个男的,女的年纪在二十三四岁到四十岁之间,男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二十多岁。
这个教练身高一米七二,体型有点胖,皮肤黝黑,有那么一点点秃顶,长着一副春心眉,眯眯眼,眼角皱纹多,眼圈发黑,鼻头肥大,双嘴唇肥厚且向外翻,他看女学员的时候,露出一脸色眯眯的表情。从面相上,这个教练是个好色之徒。
此时四个女学员都坐在车上练车,和我年纪相仿的那个年轻男子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站在一旁观看。
“你好,我叫何志辉,刚被安排在沈教练这里学车。”我向年轻男子伸出右手,主动打着招呼。
“我叫于晓峰,昨天上午被安排过来的,至今还没有上车摸方向盘,那个司机就是个老色痞子,只顾着教女学员练车。”年轻男子伸出右手和我握了一下后,在我面前吐槽教练。
听了于晓峰的话,我看向沈教练,他在车上跟女学员有说有笑,我有点讨厌他。
我和于晓峰站在一起闲聊了起来,于晓峰今年二十三岁,父亲在市场卖肉,母亲卖菜。他在一个网络公司做策划,月工资五六千。
“何志辉,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出来,怕你不相信。”我对于晓峰卖了个关子。
“到底做什么的?”
“我是个茅山道士。”
于晓峰听了我的话,又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眼“看着有点像道士。”
我和于晓峰从早上一直站到中午,别说是摸方向盘了,连车门都没摸过。
“沈教练,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练一下车。”于晓峰心里面虽然很生气,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
“下午再说吧!”沈教练对于晓峰回了一句,就迈着大步向驾校食堂走去。
驾校一共有一百多个学员,大家中午都在食堂吃饭,一份盒饭二十,一共三个菜,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炖鸡块,鸡块不超过三个,鸡块小就不说了,还没有多少肉,韭菜炒土豆丝。在市里,这一份饭菜最多也就卖十块,我心想这食堂可真黑。
吃完饭后,沈教练带着四个女学员加班练车,我和于晓峰两个人坐在木椅子上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看着他们几个人练车。
“下午这个沈教练不让咱们俩练车,咱们就去找校长投诉他,真是过分了。”于晓峰在我面前说了一句。
“好,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去找!”我点着头对于峰回道。
到了下午一点,那个沈教练没有失言,他让四个女学员下车,让我和于晓峰练车。沈教练面对女学员,一直是面带笑容。他面对我和于晓峰,拉着个大长脸,看不见一点笑脸,就像别人欠他钱不还似的。
沈教练给我们讲了一下练车的几个步骤后,便开始教我们俩练车。他对我们的态度不是很耐烦,我们稍微有做错的地方,就对着我们俩大喊大叫,他越是喊,我们越是容易出错。
我和于晓峰面对这个教练是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我们俩每人练了两次车,就被教练给撵下车了,然后他又把四个女学员喊上了车。
“呸,我太想揍这个王八蛋了!”于晓峰攥着拳头气愤地对我说了一句。
“你打了他,你还要赔钱,千万别冲动。”
下午五点放学后,我回到道尊堂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一想到那个沈教练我气得是直咬牙,别说于晓峰想揍他,我特么也想揍他。
“你小子看起来很生气,今天经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说来我听听。”师父看出我有点不对劲。
“今天去练车,被教练给气到了,他就是个老色痞子,我们一共六个学员,四个女的两个男的,他只教那四个女学员,不怎么教男学员,对我们的语气也不好。”
“明天,你带两条好烟送给教练。”
“我才不给。”
“小何,有事时你做事比较圆滑,有时候你做事比较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这种人得罪不起。”师父对我教育道。妙书斋
听了师父的话,我没有说什么,但我不想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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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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