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明澈通过童家林的手机,看见禁宫大门外那个闹事的女人的模样时,他整个人僵住,一张清隽昳丽的面庞顿时阴云密布,眉目沉冷。
女人清晰的面容渐渐与那座青灰幽深的大山里的某张脸重合,一瞬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色昏暗的清晨,那是记忆里,一直无法消磨的噩梦。
往日的旧伤痕好像又一次被人揭开,顿时鲜血淋漓,痛到麻木。
他清晰地记着她的手上总是会拿着一把生了铁锈的镰刀,刀口上时常沾着他的血。
“小崽子,你往哪儿跑?”
“儿子,你是我的儿子……来,跟妈回家。”
“儿子乖,等妈砍断你的这双腿,你就不会跑了……”
“我没想打你,没想打你的……只要你不跑,我会对你很好的。”
女人夹杂着古怪方言的声音再一次环绕在他的脑海里,所有难堪痛苦的往事纷至沓来。
她的声嘶力竭,犹在耳畔,恍惚之间,他好像又嗅到了那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那张带血的面容,狰狞的笑,一帧帧堆叠成锋利的刀刃。
一时之间,谢明澈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女人在禁宫外闹了大半天,聚集在禁宫门外的看客和匆匆赶来的媒体都在等着谢明澈的出现,但却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阿胭赶到禁宫门外之后,本来想先买票进去,但是因为那个中年女人闹事,所以禁宫紧急关闭宫门,不再接待游客。
她进不去,心里又很担心谢明澈,她急得眼圈儿泛红。
电话打了好多个,谢明澈都没有接,阿胭忽然想到了童家林,就连忙给他打了电话。
“喂?小嫂子,你是找谢哥吗?”电话接通后,阿胭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童家林的声音。
“他还好吗?他在哪儿呀?他不接我电话……”
阿胭急得不行。
“谢哥把自己关起来了,我们……都在院子里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童家林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你能带我进去吗?”阿胭焦急地问。
“这……”童家林有点犹豫。
这本来是不可以的,按照工作室的!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自己的亲属进入文物修复工作室。
所以他决定去一下玉器组的组长田荣生。
田荣生这会儿守在院子里,正担心着自己那个徒弟呢,手边的一杯茶放凉了都没有喝。
童家林走过来跟他说了阿胭的事情,田荣生知道阿胭就是谢明澈那个小女朋友,他一下子站起来,“快快快,你去带她进来,孔院长那儿我去解释!”
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童家林当即在电话里跟阿胭说了让她在宫门口等他,然后就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往宫门口去了。
阿胭在宫门口等的时候,看见那个中年女人仍旧被一堆人包围着,已经几个小时了,她还是那副哭天抢地的样子,都不见累。
阿胭这会儿气得眼尾泛红,如果说之前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听童家林说了谢明澈的反应之后,她就已经很肯定了。
这个女人,就是谢明澈反反复复做的噩梦里的那个拿着镰刀的女人。
梦境有时候虚无缥缈,有时候却也反映着现实。
他的梦境里,天空的颜色,脚下的土地,周遭的所有,包括那个女人的脸,拨散浓雾之后,全都是清晰的。
这就证明,他的这个噩梦,全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那边的那个女人,的确曾经那样虐待过他。
手指尖一道浅淡的光芒闪过,流光迅速窜入那边的人群里,渐渐褪去所有的颜色,透明如风,一下子窜进了那个女人的嘴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看见那个女人吃了一团透明的冷火。
一道冷火吃进去,女人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她那双眼睛瞪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翻着白眼昏过去了。
原本还聚集着的人群一见她倒在地上,轰然四散,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终归还是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等童家林骑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救护车抬担架抬到了车里。
“诶?这是怎么了?”童家林匆匆忙忙走到阿胭面前,看着路边那辆救护车,问了一句。
“晕了。”阿胭气呼呼地回答了一句。
童家林松了一口气,晕了好,再这么闹下去,可不太好。
他把手里的临时工作证交给阿胭,“小嫂子!子你把这个戴上。”
等阿胭戴上之后,童家林载着阿胭进入禁宫的时候,就没有人拦着了。
禁宫很大,童家林来的时候就绕了大半个禁宫,也没时间喘口气,就又载着阿胭往文物修复工作室那边去。
等到了玉器组工作的院子里时,阿胭抬眼就看见好多人聚集在里面。
“组长组长!”童家林把车停在院子门口,连忙喊了一声坐在院子里石桌前的田荣生。
他这一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又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跟着他踏进门的阿胭身上。
这是一个绝对陌生的面孔,却让许多人都忍不住晃了神。
女孩儿穿着粉白的短袖衫,搭着一条背带牛仔裙,踩一双小白鞋,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张白皙的面容生得灵秀精致,纯净无暇。
站在黎潇潇身边的林窈只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谢明澈的那个小女朋友。
一段维持两年的暗恋无疾而终,她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就真正放下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的分寸,也不会再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情绪。
她要把这段暗恋,永远埋藏。
“阿胭,阿胭你快过来!”田荣生连忙冲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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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胭小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田荣生就急急地说:“明澈就在里面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你快去叫他几声,让他把门打开!”
田荣生什么时候见过谢明澈这样反常的一面?从十岁起,谢明澈在田荣生的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比同龄人要稳重自持许多的少年,他遇事从不慌张,也通常十分镇定,这么多年,他又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过?
阿胭看着紧闭的那道房门,她知道,那是谢明澈的工作室,她来过的。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阿胭匆忙踏上阶梯,伸出手敲门,“阿澈?”
“阿澈你开门呀?”
阿胭一连敲了几次,也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她的脸贴在木制的雕花门上,可是却没有听见一丁点儿声响。
但她并没有放弃,还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站在院子里的人小声来回讨论着什么,或是好奇阿胭的身份,又或是在谈论谢明澈的异常。
“这女!女孩儿是谁啊?”黎潇潇抱着手臂,随口嘟囔了一句。
站在她旁边的林窈闻言,开口时神色坦荡,没有半分怨色,“谢老师的女朋友。”
“什么?!”黎潇潇瞪大双眼,又禁不住重新把阿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看着年纪也太小了一点吧?原来小谢老师喜欢这样的?”
“要我说,窈窈你比她好多了,也不知道小谢老师似怎么想的,找她……”
“潇潇。”
黎潇潇越说越来劲,却被林窈打断。
她神色从容,微抬下颚,“既然是谢老师选择的人,那就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至少,那个女孩儿的眼光同她一样……都是那么好。
但到底,是自己和他没有缘分。
而既然没有缘分,她也并非是那种愿意强求的人,她有自己的骄傲,也尊重他的选择。
大家正小声说着话的时候,却见那原本紧闭着的门忽然打开。
谢明澈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那张面庞略显苍白,眼底压着轻微的疲态,却仍旧隽秀昳丽,容色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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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眉之间清冷如旧,那双凤眼深邃,却好似仍旧没有什么波澜,看不出丝毫异样的情绪。
阿胭一见他,先是一愣,然后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就忍不住砸下一颗颗眼泪。
谢明澈见她仰着小脸看他,鼻尖红红的,眼泪说掉就掉,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伸手摸了摸她乌黑柔软的发,嗓音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细微的温柔,“你总爱哭。”
“你为什么现在才理我,打电话你也不接……”阿胭梗着脖子躲开他的手,自己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她本来就很担心,他又不接电话,她就更害怕了……
“抱歉,之前手机调成了静音,忘记了。”他耐心地解释,“刚刚我想着事情,就在里间睡着了,听到你的声音才醒过来。”
在童家林的手机上看见那个女人之后,谢明澈就提出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等童家林出去之后,他就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坐在里间的休息室里,或许是上午的工作量有点大,他脑子里又乱糟糟的,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文物修复工作室大半的人听说了谢明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来之后,都忍不住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最后却忽然塞了这一嘴狗粮??
阿胭牵住谢明澈的手时,觉得他的体温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凉,而他此刻表面看起来好像和平时相比,没有什么异样,但是阿胭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一定不如表面这样平静。
谢明澈一出来,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田荣生过来跟谢明澈说了一句话,见他言语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放下了心,然后又准了他半天的假期,让他先回去好好休息。
当阿胭拉着谢明澈走出院子时,站在院子里的人都开始讨论起来。
童家林咂咂嘴,心里想,这下整个修复工作组都知道谢哥有一个超可爱的小女朋友咯!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开车,而是用手机a叫了出租车,因为阿胭发现,谢明澈脱离了人群之后,就变得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跟阿胭走出禁宫的时候,他就一直垂着眼眸,时常出神,好像有些恍惚。
他的状态,远比阿胭想象中的,还要不好。
往禁宫外走的时候,谢明澈一直都任由阿胭牵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第一次在阿胭面前表现的像一个过于安静乖巧的孩子,他牵着阿胭的手,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好像这一刻,他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阿胭,也彻底依靠着阿胭,看起来是那么的茫然无助。
无论阿胭带他去哪儿,他都跟着,且不言不语。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阿胭给白舒晏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改天再过去找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牵着谢明澈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过。妙书斋
回到公寓里,阿胭从鞋柜里拿了拖鞋出来,放到谢明澈的脚边,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阿澈,换鞋。”她晃了晃和她交握着的他的手,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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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澈才像是忽然回神似的,勉强对她弯了弯嘴角,然后依她所言,乖乖地换了拖鞋。
一个动作完成,他又好像恢复了之前那副样子,眼瞳里空洞洞的,好像什么都不剩下。
阿胭知道他没有吃午饭,就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就想挣脱他的手,去厨房。
可他却又很警觉地抓紧了她的手,那双黑沉沉的凤眼一瞬望向她,“你去哪儿?”
他眼底的不安与迷茫!茫再没办法遮掩,他抓着阿胭的手,像是紧紧地拽着一根救命稻草。
阿胭被他抓得很疼,但是她咬了咬嘴唇,忍了下来,“我去厨房,等一下过来,我不走,好不好?”
他始终不肯放手,阿胭没有办法,只能又耐心地和他说了好几句。
当谢明澈终于放手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阿胭回头看了一眼,他坐在沙发上,背影很端正,却无端端地看起来有些僵硬。
阿胭在厨房找了一会儿锅,橱柜里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锅,还有一个她上次找到的,想用来炖那条锦鲤的大锅。
她蹲在底下那一排橱柜面前想了想,还是拿了最小的锅出来。
阿胭找到上次和谢明澈在超市里买的袋装拉面,本来谢明澈是不允许买这个的,但是架不住她想尝试,就买了一袋。
之前她也看过几次谢明澈做饭,虽然不会炒菜,但是最基本的开火,煮面这些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是阿胭第一次尝试做饭,虽然……只是煮一包拉面。
因为在网上看到过别人煮面的小视频,阿胭知道鸡蛋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很有营养的食物,所以她就跑出来,到流理台后的冰箱里拿了一颗鸡蛋。
本来是很简单的煮面过程,但阿胭是第一次,还是有点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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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造成她手抖的时候,手指被没有控制好大小的火焰烧了一下,她虽然是灵,但是这种外部伤害,她也是会觉得痛的。
阿胭连忙吹了吹手指,又没顾得上手指上烫起来的米粒儿大小的泡,她把之前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而弄进碗里的鸡蛋壳给细细地挑出来,把蛋液倒进锅里的时候,又没弄好,于是她想象中的荷包蛋拉面就变成了蛋花面……
可能是火开得太大了,面条过软,全部捞进碗里的时候,阿胭端着这碗加了蛋花的拉面……有点犹豫该不该给谢明澈吃。
她想了想,还是自己拿了筷子尝了一口。
因为有拉面的调料包,所以味道并不差,阿胭放下心,端着面出去了。
她一直记得吃饭只能在餐桌这边吃的规矩,就把碗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就踩着拖鞋跑到谢明澈身边,伸手去拉他,“阿澈,来吃面!”
谢明澈!澈那双没有什么神采的眼低垂着,正好看见她手指上红红的一片,于是他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她,喉结动了动,嗓音无端端有些哑,“你手怎么了?”
阿胭有点懊恼,“胖虎说得对,我就只会吃……”
谢明澈回头看了一眼餐桌那边,上面摆着一碗面,正氤氲着些许热气。
他薄唇微抿,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走到电视那边的柜子旁,俯身从抽屉里拿了药过来,然后他抓着她的手,用棉签轻柔地替她涂药。
阿胭张张嘴,想说凡人的药对她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是看他低眉替她擦药的模样,她又没有开口。
她从来都是一只很奇怪的玉灵。
别的灵没有实体,她有。
别的灵不会疼痛,不会像凡人一样受到上的外力伤,但是她会。
她幻化出人形之后,也会磕着碰着,也会流血……但凡人的药却对她没有什么用,她自己几个时辰的时间就恢复了。
或许,就好像之前胖虎说的那样,在成为一只灵之前,她首先,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所以她注定,是和别的灵都不一样的。
她喜欢人间烟火,犹爱红尘万丈,人类生活的这个世界,也是她这辈子最轻松自然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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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最喜欢的,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种喜欢,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切。
替她擦好药之后,谢明澈就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安静地吃完了她给他煮的第一碗面。
虽然简单,但是这样一碗热腾腾的面吃下去,胃里的暖意眼延伸出来,流淌至四肢百骸,他终于从之前的恍惚之中,稍稍解脱出来。
而阿胭就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光一整碗面。
客厅的窗帘遮掩起来,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客厅里很暗,只开着两盏小壁灯,阿胭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明澈坐在沙发上,姿势仍旧端正如松,一直纹丝未动。
阿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跑到沙发边,在他旁边坐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也不说话,就是仰着头看着他。
阿胭的触碰仿佛一瞬打开了他身体的机关,谢明澈低眼看向趴在自己怀里的她,下颌绷!绷紧,眼底压着的所有情绪,都化作他俯身时,在她耳畔的一声轻叹。
他说:“你不要怕,我没事……”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起躺在了沙发上,阿胭的腿缠着他的腿,她的手抱着他的腰身时,他也搂着她纤细的腰,他们脸颊相贴,在昏暗的光影里,他甚至轻轻地吻过她的眉眼。
他甚至过分贪恋她的气息,她的温度。
“阿胭,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他微凉的薄唇贴着她的脸颊,忽然开口。
他的眼神很空洞,好像在回想着什么,语气缥缈迷茫,一张昳丽的面庞仍然苍白。
清冷的嗓音听起来仍旧平静,他说:“可是这么多年,我依然清晰地记着她的脸。”
他开始平静地讲述自己那段被拐卖后的黑暗往事,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过去。
即便是回到谢家,即便是面对谢老太太,那时候的他,也没有跟谢家的人提过一个字,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曾经究竟经历了什么,而他本来也不愿意再提起。
他把自己过去的一切遮掩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坚硬如冰,没有任何破绽,也没有什么弱点。
他希望自己能够遗忘,可是记忆里那张清晰的面容总是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提醒他,告诉他。
在这个世界上,他仍有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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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样一个看似强大沉稳,无所畏惧的男人,也会惧怕。
扭曲的童年让他在年少时成为怨恨这个世界,怨恨整个谢家的恶狼,他恨不得咬死所有遗忘他,欺负他,伤害他的人,然后一条道走到黑。
他曾经也期盼过有一天会有人来救他,但是后来所有的期盼消磨成绝望,而绝望最终在他心里埋下了怨恨的种子,他开始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期待,他开始只相信自己。
因为怨恨,他有过无数极端的想法。
然而怨恨,终究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无用的东西。
后来他学会了放下,开始漠视,因为曾经他以为的重要的亲情,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他早已经过了需要亲情维系自身的年纪,既然曾经没有,那么以后,也都不再需要了。
但他仍然困在那座大山编织的噩梦里,整整十四年都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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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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