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缪的亲兵统领不同意:“少军主,贸然将您身边的亲兵调走一千有余,万一妖兽掀起大战,届时您自身的安全怎么办?”
重新从镇妖军中挑选精锐补充进自己亲兵之中,也是需要磨合和时间的。
每一个将军和自己的亲兵都是足够默契,默契到如臂指使一般的。
在战场上,亲兵便是该名将军的甲胄,亲兵尚且存活一人,将军便无忧。
平时淘换个数十左右,从战场上退下,对于该名将军来说,完全是无伤大雅的事。
可一次上百就有些伤了,更何况是一次上千?
亲兵统领委婉劝诫。
如果不委婉,就该骂秦欢了。
然而白缪已经决定了,亲兵统领劝阻无果,只能愤恨地看着秦欢,然后多看上几眼,又觉得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妹妹,这乱世之中,不下血本护着些,自己也是不放心的。
毕竟,这是将军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一想,亲兵统领感觉自己似乎又能理解了……个鬼。
但他劝不动啊。
秦欢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满载而归。
光是几个小的,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其中甚至有一名武家小子,姓武,他爹叫武清渊,他娘名唤七娘,两人相携而至,武清渊投身镇妖军,镇妖军来者不拒。
身份不明有什么关系,扔到敢死营磨炼上几轮,若是不但活着,还攒下了不少军功,那身份上的污点也就不是污点了。
若是死了,身份不明更不是问题,人都已经死了。
武清渊没死,而是闯出了不少名头。
镇妖军风气比南蛮军还要来得公正严明。
南蛮军并非每年一刻不停休地在交战之中,南蛮百族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就跑去和南蛮军厮杀。
镇妖军就不同,妖兽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每日嗷嗷吼着就是要和镇妖军干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大漠孤烟直,然而漠州城外那一圈,长年累月地被鲜血浸透,沙土的眼神都变成了暗红色,一眼望去,一片透着一股浓浓的不祥之色的暗红色泽。
暗红与远处的黄沙界限分明,二者之间的颜色对比无比鲜明。
武清渊选择加入镇妖军,还活了下来,那镇妖军也不会管他从前是什么身份,是否是犯了事才来投身镇妖军的。
武清渊便在此处安了家。
秦欢不认识武清渊,但七娘认得。
七娘,原本的七公主,生母是后宫之中存在感极为稀薄的一名后妃,七公主同样存在感稀薄,让她的存在感不那么稀薄的转机,便是被盛怒的武清萍仗打。
身为天家公主,平日受自己兄弟姐妹的气,被宫中娘娘拿话挤兑也就罢了,平白无故地还让宫外人欺负了。
关键仗打她的人,竟然没有得到一个像样的惩罚。
闭门思过算什么惩罚?
但这惩罚是安献帝定下的,七公主的兄弟姐妹们自是无法与安献帝抗衡的,他们选择了不那么难的发泄对象。
那便是七公主。
他们责怪她过分软弱,身为公主,竟然让大臣之女欺负了,她自己受辱也就罢了,还连累他们也跟着颜面尽失,在外头抬不起头来。
重重苛责之下,七公主的生命变得越发暗沉,她的生命并非黑白之色,但那些鲜艳热烈的颜色,都不属于她。
如武清萍炽烈到能够将人灼伤的红。
亦如吴王府的表姑娘温暖如朝阳般灿烂热烈,只会让人觉得自惭形秽,而不会灼伤人的金。
但这些鲜艳的色彩,都不属于她。
武清渊的靠近,对她来说,其实也算是拥有了一种独属于自己的色彩。
而七公主认识秦欢,则是因为太子。
太子不曾被安献帝诸多猜忌,甚至盘算着将其废黜之前,是个极为温和的人,温和得甚至让人觉得他身为储君,过分仁慈了。
他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兄长,兄友弟恭,对上对长辈敬重有加,对下对弟弟妹妹温和有礼,总是妥当地照顾到了每一个弟弟妹妹,即使这个弟弟妹妹,在宫中只是一个小透明。
七公主便是被气妥善照顾到的那个小透明。
她是感恩之人,太子曾经对她好,所以哪怕后来太子被安献帝百般猜忌打压,被压迫得性格大变,变得与从前没有了半分相似之处的时候,七公主眼中,太子却仍旧是当初对自己友善至极的兄长。
太子被百般猜忌,却还是提出想要求娶吴王府表姑娘的请求,不出意料,他收获的唯有一顿斥责。
当时武清萍尚未看上吴王世子,安献帝斥责太子不顾大局,目光短浅。
怒骂他明知吴王府表姑娘与吴王世子从小青梅竹马,吴王世子对其情根深种,他却还是不知轻重,竟然试图求娶吴王府表姑娘。
他这般行为分明便是想要逼反吴王,是看不得大乾太平安宁。
斥责完,安献帝转头便给太子指了一名空有虚名的勋贵世家之女为太子妃。
太子反抗过,只是结果并不怎么好。
众人对太子多有嘲笑,嘲笑他以为自己是储君就能胜券在握,空有一副好牌,却打得稀烂,平白惹了安献帝不喜的时候,唯有七公主偷偷去东宫面见太子,说可以为他带话给吴王府表姑娘。
她还记得太子当时的神情,那是骤然见到希望,却又亲手将希望放走的黯淡。
太子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安献帝对自己的不喜,所以,他选择认命。
他的选择显然是对的,别说吴王府表姑娘兴许根本对他无意,就是对他有意,从他娶了太子妃开始,安献帝对他的打压和斥责就越发明显。
他是一国储君,但安献帝从来不会为他留任何面子,当着群臣和宫人的面,对他动辄打骂,将他的颜面踩在地上来回践踏。
日日如此,直到他被逼得压抑,被逼得如安献帝所想,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他如此,他的妻子,大乾的太子妃,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后来,武清萍对吴王世子一见钟情,非吴王世子不可,设计嫁给吴王世子。
对曾经试图求娶吴王府表姑娘的太子一通斥责,公然说他不忠不义不孝的安献帝,却默许了武清萍的算计,如了武清萍的愿,让她如愿以偿嫁给了自己的想嫁的人。
这个时候,安献帝却不说武清萍的行为是在逼迫吴王对大乾生出不二之心了。
当日叛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消息传来,安献帝慌了神,抛下京城不管,一心只想逃离兵祸之地。
七公主成了被丢下的人。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唯一庆幸的,也唯有自己的孩子至少被武家带走了。
当夜,火光冲天,城中各处传来哭喊惨叫声,七公主准备好了毒酒白绫和匕首,总归有一样是能够令她安然上路,而不是受到叛军侮辱的。
千钧一发之际,本该和武家人,和她的儿子一起离开的武清渊却再次返回。
武清渊带走七公主,两人一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逃离了京城。
然而还没有追上大部队,就先听闻了禁军兵变,武贵妃死了,武家倒了的消息。
武清渊当即带着她调转了方向,而后一路来到了漠州。
七公主至此变成了七娘,她什么都没问,也不必问。
不必问武清渊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及时返回武家,为武家撑起一片天。
因为七娘知道,如果武清渊当时带着她回去,她或许会没事,武清渊却必死无疑。
武清渊死了,她身为天家公主,是武清渊的妻子,武家子孙的生母,却也是逼死武家一众人的仇人的亲人。
她的处境自是无比艰难。
武清渊和她都不回去,就当他们死在了京城,只剩了一众老弱妇孺的武家,反而还能更好过一些,她的孩子也能安然无恙。
武家不看重她这个儿媳,对自己的子孙后代却是极为看重的。
后来,七娘再次有孕,生下了幼子,如今两岁多的武家子。
袁冰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其余人大都与她志向一致,也如她一般,将自己的孩子送出。
所以秦欢去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满载而归。
这个满载而归,除了从白缪那儿得到了不少秘籍,方玉还在镇妖军白嫖了许多经验,甚至被袁天正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一段时日之外,更多的就是指这帮萝卜头了。
人多了,走起来路程也就慢了起来。
秦欢还要绕路途径云州,路程就变得更慢了。
秦欢是在一队白缪亲兵的护卫下去的吴王府。
这番行为,倒是圆了燕无双对吴王妃撒的谎。
吴王妃抓着秦欢的手,试图让她留下来,留在安稳的云州,而不是去外边,让她心惊胆战地担心秦欢的安危,劝阻无果之后,吴王妃叹气,转而提起了燕无双。
“双儿心悦于你,我起初并未察觉,直到见他年岁渐长,打算开始为他相看亲事,他得知后如同一个锯嘴葫芦一般,只梗着脖子不肯让我为他操心亲事。
我不解,为此还与他发生争吵,直到我不顾他的意愿,发了帖子,请了周围的适龄女郎上门参与吴王府宴会,举办了一场名为赏花,其实是为自己相看儿媳的赏花宴。
双儿被我蒙在鼓中,直到被叫过来,看到了一众莺莺燕燕,他这才回神。
当时双儿面色铁青,竟是要当众给我甩脸子看,正巧,你那时也过来了,你一来,他铁青的面色便立刻变了。
前一刻还是阴云密布,下一刻,便是艳阳天。
我那时才明白,他不愿意我为他筹谋亲事,是因为心悦于你。
他想娶的是你,也只有你。”
吴王妃是个温婉的人,她叹气,眼神坦然:“诚然,我最开始知晓此事的时候,曾因此而对你多有怨怼。
那是我的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却因为你而与我争锋相对,我怨你迷了他的心神,让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不记得了。
但那怨怼到底是比不过爱,我受你父母大恩,你父母尽皆不在,我以你母亲自居,誓要将你养育长大,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一辈子幸福无忧。
可我却先怨上了你,好在我及时醒悟。
可惜,造化弄人,我本想让两家亲上加亲,更何况,我转念一想,却是再没有比双儿更适合你的郎君了。
你嫁给双儿,我是你的姑母,从小看着你长大,自然能够保证不会苛待于你,双儿心中有你,你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我尚未来得及与你明言,圣旨却先一步抵达了吴王府,双儿只得接旨,娶了武家女。
他不爱武家女,你是知道的,如今武家女与他和离,他又是孑然一身,你与他之间,总归是该苦尽甘来了。”
面对吴王妃亲切期盼的眼神,秦欢微笑着温柔拒绝:“我不心悦他。”
吴王妃脸上的笑容僵住:“怎么会?你自小与他一同长大,除了他,再没见过旁人,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更何况,这天下,还有比双儿更出色的儿郎吗?便是有,可他定然不如双儿这般痴情专一,若那人如双儿一般痴情专一,那他定然没有双儿这般才能出众。”
秦欢将吴王妃拉着自己的手缓缓拉开:“我信您说以我母亲自居,想要我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幸福无忧一生,但您定然不是一开始就认同亲上加亲之说的。
您应该很烦恼吧,一个是你发誓要报恩,要当亲生女儿看的侄女,一个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想要的儿媳,要才能出众,要样貌绝色,要有清贵家世,还要有能够帮到燕无双的娘家人,而这些,我显然是满足不了的。”
吴王妃捂着心口:“欢儿,你怎能如此想我?”
“这也没什么,并非人人都是圣人,我也不是,我之所以摊开了说,只是想告诉你,我和燕无双不可能,早点死心,也免得日后真的将感情尽数消磨,最终反倒是彼此成了仇敌。”
“真的,没有丝毫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非要问个为什么,你就该先问燕无双为什么不喜欢武清萍了。”
吴王妃定定地看着秦欢,从她眼中看出不容更改的坚定神色后,她疲惫地垂下眼,面色也开始变得不好起来。
秦欢十分有眼色地及时告退离开。
武清萍没有重生的原剧情之中,白欢也不曾嫁给燕无双。
新帝对白欢有意,南都也没有被张三如此势如破竹地击破,太上皇并没有死在白莲教手中,局势尚且还处于焦灼状态。
白欢落入新帝手中,仿佛成为了另一个武贵妃,另一个,某种意义上来说,众人眼中的祸源。
因为她被诸多人喜爱着,被人所争夺着,她成了一个借口,一个让人不断开启不同的争端的借口。
乱世妖妃?
如果有自保之力,甚至自己也是下棋之人,只是棋差一招,那秦欢觉得也没什么,可如果只是随波逐流,无根浮萍,那问题就很大了。
白欢显然是后者。
这没什么,她只是一个被寄养在别人家,那户人家的主人说是拿她当亲女看待,但寄人篱下的滋味,总归是只有同病相怜之人才能懂得的孤女。
哪怕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是时刻都有,只是偶尔矫情似的突然出现那么一时半刻,可总归是会在不经然的瞬间骤然出现的。
尤其是吴王妃发现燕无双倾心于白欢那段时日,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欣喜若狂,觉得亲上加亲更好,也不是一开始就觉得两个小儿女若是能够互相喜欢那最好不过。
燕无双越喜欢白欢,吴王妃看白欢的眼神就越冰冷。
亲儿子和侄女之间,到底是不同的。
虽然有看重旁人的孩子比自己的更重之人,但那些人,要么看重的那个孩子是自己主公的儿女,自己自认是忠心,自己得忠心,得把人当主子看,自己的孩子同样如此。
要么,就是为了恩情,为了所谓侠义,不但自己这么做,还要逼着家人孩子一起。
有些值得人称赞,有些嘛,就只能让人呵呵了。
吴王妃不是二者中的任何一种人,也不是那种为了彰显自己的公正,宁愿苦自己孩子的人,所以她心态失衡也是难免的。
只是白欢看似是娇宠长大的傻白甜,实际却很敏感,吴王妃的变化,还是让她发现了。
你要说燕无双到底喜不喜欢白欢,肯定是喜欢的,只是人生之中,显然不会只有感情,还有其它。
尤其生逢乱世,熊熊燃烧的野心也罢,身不由己不得不争也罢,都在迫使着他们前进。
因为停下就会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不想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所以无法停下。
要么只有野心和事业,没有情爱,要么就只有情爱,没有野心和事业,二者兼顾不是不可以,但是没那么容易就是了。
反正秦欢是不可能选择燕无双的。
无论吴王妃是真的出于一片疼爱之心才想撮合她和燕无双,还是她的撮合其实是因为白欢背后的镇妖军,反正秦欢一个都不选。
和吴王妃不欢而散之后,秦欢马不停蹄,继续往幽州赶。
行至一半,却遇见了带着数万人马,一副轻车简路出行的护法张三。
张三仍旧在煮茶,见到秦欢,他脸上露出笑:“在外头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秦欢翻了个白眼:“让路。”
张三叹气:“教主要见你。”
“他是我爹?他要见我我就得去见他?”
张三:……
“他是教主,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想见你,你确实就得去见他,况且,圣女的确是教主的女儿,亲生女儿。”
秦欢:……
咳,她怎么知道这种事啊……妙书斋
额,好的,她还真知道,但是她忘记了。
秦欢摸了摸自己的脸,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什么事?”
“没说,就是说想见你。”
秦欢摸着下巴,那是去见,还是不去见呢?
黄天她搞不过啊,苍天……苍天好像真如白莲教喊出来的口号那样,快死了。
虽然不是口号里说的已经死了那么惨,但是在自己主场被打成这样,和死了也没太大差别就是了。
还有天书紫箓?
天书紫箓也是个小骗子,上回还说无所谓,它会出手,它出手了吗?
意识海中的天书紫箓微动,似乎在抗议,抗议无效,秦欢无视了它。
贸然去见黄天,危险很大,因为搞不过祂。
秦欢还在沉思,张三却径直朝她伸出手:“去吧,姑奶奶。”
他压低了声音这么叫秦欢,秦欢转念一想,刚要把手放上去,下一瞬,手却被人牢牢握住。
方玉不知何时站到秦欢身旁,与张三对视,“叫姑爷爷。”
张三面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眼中丝毫不掩饰对方玉的杀意。
方玉不以为然,神情挑衅。
张三到底没有动手,不但没有动手,还一副静待秦欢做出决定的模样,一路护送一行人抵达了幽州。
眼看他的人即将跨过幽州地界,秦欢扭头看他。
张三:……
“停下,在此静候,无令不得动弹。”
吩咐完底下人,张三这才看向秦欢,一副她可还满意的架势。
不进入幽州地界就成,其它随意。
张三倒是也不客气,他带的人不踏入幽州地界,他自己却是紧随其后跟着秦欢。
秦欢把从漠州带回来的一群萝卜安置在幽州郡城,以学堂的名义安置他们。
那些平日没事就想着如何揣摩秦欢心思的世家顿时将家中同龄子弟也纷纷送了过来。
从前送的是年轻俊美有魅力的儿郎,如今送的是一群萝卜头。
以为是以学堂名义将漠州萝卜头们安置在一起的,他们非求着把自己的孩子也往里塞,本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的原则,秦欢也没多坚定地拒绝。
除了将自家的孩子送入学堂,他们也不忘教导之前被送过去的俊美郎君抓紧讨得秦欢欢心。
他们不知道方玉是打哪儿来的,他们只看到了秦欢果然难逃美色的诱惑,否则怎么会走哪身边都带着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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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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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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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被俘虏后,反手冒充圣女23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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