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她就是个老不死的,拖着一副残躯,为了复仇,为了教主,为了白莲教,这才苟延残喘着,只是为了给白莲教提供一个落脚之地罢了。
楚楚是圣女,她如何行事,自然轮不到自己这个老不死的来置喙。
另一边,被人惦记着的秦欢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圣女殿下,可是昨夜吹着了冷风,感了风寒?”
王麟立马上前担忧不已地开口。
秦欢摇头:“我没事。”
“圣女殿下千金之躯,可万万不能……”
“闭嘴啊,千金之躯,你拿一千金来,这躯体给你行不行?”
王麟:……
王麟郑重思考,慎重思考,谨慎思考,然后觉得行。
所以,他抬头,虽然面色有些为难,却还是神情严肃认真道:“一千金虽然不是小数目,不过那些豪门世家肯定有。
圣女殿下放心,属下这段时日必然死死盯着这些世家,但凡让属下逮到他们的小尾巴,属下立马带人把人抄家灭族。
届时,一千金怎么也该能凑出来,到时候……咳咳,那个,总之,属下必然给圣女殿下一个盛大无比的婚礼。”
秦欢:????
“婚礼?”
“嗯,婚礼。”
王麟看起来十分粗犷,但并不丑的面容,突然浮现出一脸的扭捏之色。
活像一个害羞的女儿家。
“你有病?我说让你拿一千金当聘礼来娶我这句话了吗?”
“圣女殿下现在说了。”
秦欢握拳,一把揪住王麟衣领:“你小子找揍?”
“嗯呐。”
特么的……
秦欢松开手,“滚!”
“好的呢,圣女殿下万万不要动怒,生气伤身,要是不高兴不开心了,就揍我啊。”
王麟的尾音还带了娇俏的转音。
秦欢:……
忍不住了,现在就揍他丫的。
不过王麟溜得太快,没揍成。
秦欢之所以会说一千金这个问题,这个得从她试图将幽州的路修通开始说起。
也不知道那些难民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居然知道幽州虽然被白莲教占领了,但是这边的白莲军,和其它地方那些动辄烧杀抢掠的白莲军不同,幽州竟然和那些还不曾遭遇兵灾的地界一样,是个安稳去处,于是拖家带口,赌上生命和未来,一路往幽州方向而来。
王麟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开接收难民的口子。
烽烟四起,世道这么乱,家破人亡,不得远离故土的百姓不知凡几。
他们能接收一批,难道还能把整个全下的难民全都接收过来?
幽州可养不活这么多人,最好是直接不准他们入境,随便他们往哪儿去。
虽然好像不太仁义,可是拜托,他们可是白莲教,是叛军,是反贼哎,反贼还要什么名义?
加上白莲军每每有如果攻陷过于困难,攻城成功之后直接纵容白莲军屠城的壮举,名声更差,简直是人人喊打。
所以说,反贼要什么名声啊。
但是秦欢没听王麟的。
你尽管提建议,有什么说什么,大可以畅所欲言,但是听不听就是我的事了。
王麟:……
王麟也很无奈,无奈之余,却又觉得,他一颗心心动得不行,嗨呀,这个圣女,爱了爱了。
骤然收容那么多难民,粮食就是个大问题。
那些囤积了无数粮食的世家,问就是没粮,一个个哭得不行,说家里人都要饿死了,他自己更是勒紧裤腰带。
还有无耻之徒,直接把族中的俊秀儿郎送到刺守府,说是养不起了,不如送给秦欢当个使唤的小厮,也不必给什么报酬,给口饭吃就成。
这谁信?
恶心心啊,想用美男计就直说,这个借口简直烂到家了好吗?
但是好像效果还不错,因为人真被收了。
收了一个,就有了更多人往秦欢这儿送人了。
秦欢来者不拒。
来了问一句,认字吗?
大部分都是认字的,那正好,既然认字,登基人口这种活计会干吧?
这都不会?
废物!
废物不要。
总之,送人就送人吧,秦欢总归不会让任何一个闲人在她这儿吃白饭就是了。
她自己除外。
秦欢正在发愁粮食,发愁到一半,识海中的天书紫箓微动。
随后一个光点飘到秦欢跟前。
对哦,把灵泉空间给忘了。
里头的天材地宝不提,她可是融入了仙岛的,仙岛上还有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外加一只珍珠娘。
啊,就是蚌精。
蚌精负责水产,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则是负责那些蔬果什么的。
勤劳的两个小狐狸,还建造了一座有着芥子空间的功效的仓库,专门用来堆积这些东西。
仙岛漂浮在白云之中,下方则是被狐狸打理得整齐无比,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秦欢打眼一看,这粮食,别说养幽州百姓,就是养整个大乾的人也绰绰有余。
秦欢眉间本来也没见多少的愁绪立马烟消云散。
但她还是心有所感,会打几个喷嚏。
谁?
是谁在惦记本女侠?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人家白莲教真正的圣女来了。】
“那我也是圣女,黄天认的。”
【你不是苍天的好闺女了?】
“你懂什么,这叫双面间谍。”
【听你编。】
切,谁管它一个统信不信啊,反正苍天和黄天信。
233:……
就特么离谱。
秦欢不觉得离谱,秦欢觉得,都坐下,基操勿六。
最好安置这些难民的方式,还是以工代赈。
人多了,还大都是青壮,虽说饿得皮包骨头,一脸虚弱。
老弱压根走不了这么远,路上就被淘汰了一多半。
能够走到这边的老弱,必然是有家人一路护持着,才没有死在半路的。
这么多青壮聚在一起,还无事可干,如果再吃饱了,没事都能生出事来。
正好要修路,全部去干活哇!
具体的自然有人下去实施。
至于秦欢,她负责监督。
这个监督,就是往被她想起来的灵泉空间之中往外拿了一些不那么神奇的天材地宝,喂给白云马吃。
没吃之前的白云马速度就飞快,耐力也好,完全不带累的,吃了天材地宝,秦欢感觉它是不是要长出一对翅膀来了。
会不会很丑?
咦,这马不能要了,不如去山林里,看看有没有灵性十足的小鹿吧,小鹿多可爱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秦欢觉得它不能要了的想法,白马云没有长出一堆翅膀。
但它飞奔起来的时候,马蹄直接离地,如同御风而行一样。
也能上天,虽然上天会让它的耐力变短,但用来翻越一些之前不得不绕远路的山峰还是足够的。
所以,秦欢上一刻还在东边,下一刻就跑到了西边。
下面的人,完全没可能提前得知消息,然后搞面子工程,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用来以工代赈的粮食,也是半点都不少,更别提往里头掺沙子。
上一个往里面掺沙子,然后中饱私囊的家伙,据说被强迫吃了一肚子沙子和石头,撑死了。
圣女亲自看着他吃的。
是吃沙子,还是试一试精通刑罚之人的手段是否足够狠辣?
还是选吃沙子吧,虽然难吃,可至少不那么折磨人。
就是吃撑了,把自己撑死了。
所以,没人敢搞事情。
有个神出鬼没的老大,怎么搞事啊,搞事的都死了。
幽州幸存下来的豪门世家更别提,姓王的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就差吃喝拉撒都睡他们跟前,方便就近盯着他们,抓他们小辫子了。
他们当然也不是就那么清清白白,只是凡事都怕有对比,对比之下,幸存下来的这几家,声名口碑都好得不行。
就这,姓王的还不满意,还要抓他们小辫子呢。
奸臣,小人!
圣女殿下身边可不能有这种人。
必须想办法铲除啊。
成为小人的王麟:……
他完全不在乎。
你们懂什么,我为圣女递过刀,我为圣女流过泪,我为圣女痴,为圣女狂,为圣女哐哐撞大墙,跟我比,你们算什么玩意?
呸!
秦欢从灵泉空间拿了一部分粮食出来。
然后,看到那些品相的食物的世家沉默。
“殿下,这……这……这拿给那群平民吃?”
经晶莹剔透的洁白大米,透着一股米饭的清香味,还没煮熟,就已经令人食指大动了。妙书斋
不是这些世家没有见过世面,而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不算勤俭之人,所享用物事,无一不是极好之物,可和圣女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一比,他们吃的就该扔到仓库里积灰去了。
秦欢从灵泉空间取出食物,原本空无一物,老鼠都不乐意光顾的粮仓,一夜之间爆满。
这行为也无人觉得惊异。
但凡见过开坛祈雨时那副天罚一样的雷霆海洋的人,哪怕秦欢说她是仙女下凡,他们也敢心悦诚服地相信,而且是坚信不疑。
所以,眼前这一幕算什么,小场面啦。
“有问题?”
秦欢一边问,一边让王麟安排人把粮食送到各处去。
幽州这地方,连悍匪都没几个,仅有的那几个,先让白莲军清除了一波,后来又被秦欢骑着白云马到处乱晃的时候撞上,顺手把寨子烧了,人则是送去修路。
现在缺人手,都不兴搞杀戮那一套了。
每个人都是上好的劳动力。
孩童妇女可以煮饭做菜,青壮去修路,老人还能组织人做一些不那么劳累的活计。
做人呢,不能那么肤浅,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的嘛。
有问题,问题可大了。
“标下晁汇,愿为圣女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急殿下所急,忧殿下所忧,殿下既然缺粮,标下就是让一家老小尽数饿死家中,也要腾出家中口粮为殿下分忧!”
往常没什么存在感,不属于白莲教,而是属于幽州守备将军的一名将领,一个看起来更像是一名文士,而非武将的将领突然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震耳欲聋激荡人心的语气如此说道。
在场众人:O.O
虽然被除秦欢之外的所有人斜着眼睛一脸鄙夷地看着,但晁汇仍旧面色不改,一副浓眉大眼,稳重可靠且无比正直的模样。
众人:……
呸,不要脸!
骂归骂,鄙夷归鄙夷,但他们动作却不慢,紧随其后,齐刷刷单膝跪地,跪了一地,然后照抄晁汇先前那番说辞。
真的就除了改了名字,其余的完全照抄。
这回轮到晁汇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们了。
晁汇能够无视一众眼神,脸皮厚如山岳,其他人也不差,视晁汇的眼神如无物,同样一脸义正言辞正义凛然。
秦欢微笑:“既然你们有这个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们自然是有这个心的,只要表现良好,到时候和圣女殿下换点粮食,这没问题吧?
甚至有人当场咽了咽口水,一副馋得不行的样子。
虽说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演的成分,但至少对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
幽州形式一片大好,看起来欣欣向荣,甚至于比之大乾前几百年的盛世时候更加繁荣和平。
只是,幽州地处偏寒,是大乾官员眼中出了名的苦寒之地,没人在意这地方是不是被叛军占领了,放眼天下的野心家眼中,只看得到大乾腹地那几个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谁先得了那些地方,谁就有更大的希望逐鹿天下。
秦欢安心种田发育,都没人管自己。
没人管正好,秦欢安心搞基建,修房子修路,开垦荒地。
修建出来的房子,那些干活认真,不偷奸耍滑的人,可以优先摇号,付出在他们看来,更像是在白送他们好处的代价,获得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同时还能分到几亩田地。
哪怕这些田地,或许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刚刚开垦出来的荒地,可他们都成为难民了,本身就是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活不下去了,这才离开故乡,想要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的。
有地有房子就成,他们没资格挑剔,也不会挑剔。
秦欢关着门搞基建,搞得热火朝天,却还有人投奔她来了。
秦欢:?
“什么?白莲教亡了?”
王麟:“……不是,对方说是循着圣女殿下的足迹来的。”
殿下啊,知道您不是真的圣女,但您多少装一下啊。
“白莲教没亡,那投奔我干什么?难道有内鬼?”
王麟身形一震,面色肃穆:“属下绝对对圣女殿下您忠心耿耿,属下就是圣女殿下的狗!”
秦欢:“有人不做,偏要当狗?”
“做圣女殿下的狗,属下心甘情愿。”
“滚。”
“好的。”
王麟就地一蹲,真打算滚。
秦欢都笑了,“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圣女殿下谬赞。”
秦欢:……
不和这脸皮厚得和城墙一样的货掰扯,秦欢说回正事:“来投奔的是谁?为人如何?”
“名叫李峤,为人属下不知道,属下从前和其不属于一个将军,彼此之间并不相熟,不过他说圣女殿下您知道他的。”
王麟语气酸溜溜的,那小子看起来比自己斯文许多,是时下女郎喜欢的小白脸类型。
领兵作战,竟然还这么白,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王麟末了又加上一句:“但瞧着像是世家子弟,怕是从一开始就和白莲教眉来眼去,所以白莲教一起事,就直接加入了白莲教,这才得了个职位的。”
对,他就是在上眼药。
“李峤?我好像认识。”
秦欢还记得李峤。
王麟一听,更酸了。
“殿下日理万机,竟然还记得他一个无名之辈的名字,他可真是幸运啊。”
秦欢:“你搁这阴阳怪气谁呢?”
“属下不敢。”
“你最好真的不敢。”
秦欢眯眼。
王麟看出秦欢没和他说笑,面色越发肃然,一派正经之色。
李峤站在厅中,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会没法见到正主。
倒是他的亲兵统领有些坐立不安。
“将军,护法不是说圣女行踪不定,但可以确认的是,其绝对不在白莲教势力范围之内吗?
护法是教主的喉舌,他都那么说了,那说明圣女真的不在,咱们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闻,就这么跑到幽州来,底下的弟兄们,恐是心有怨愤。”
“有就有吧,我早就说过,我此行纯是私欲,若是信得过我,便跟着我一道去。
我不知前路是何,但保证拼死也会护住他们,但也不能保证能十全十美,我恐是连自己都无法护住,又怎么能打包票,能够护住其他人呢?”
李峤面色平静。
亲兵统领愁眉苦脸:“主要是幽州这边,那名王姓将领,对咱们的敌意太大了,尤其是对将军您。”
李峤仍旧不动如山:“王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就是看我不顺,也断然不会行那小人行径。”
“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
“咳……”
王麟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亲兵统领面色有些许尴尬,李峤却如同无事发生一样。
王麟:……
果然,又是一个脸皮极厚的主,和那些不要脸的货色一个德行。
李峤却不这么想自己,他面色平静地看向王麟。
王麟捏着鼻子道:“殿下要见你。”
“多谢王将军。”
“跟我可没有关系,别谢我。”
他压根就不想告诉圣女殿下有人来投奔圣女殿下了,只是,为人下属,最忌讳以为主上好的名义,擅自做主上的主。
王麟自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所以哪怕不是那么乐意,但他还是同秦欢如实禀报,至于见还是不见,那就全看秦欢了。
李峤如愿以偿,见到了秦欢。
彼时秦欢正在看文书。
都是被精简了又精简的,用词要简洁,不要满篇之乎者也,看得头疼。
用大白话写的文书,秦欢看起来,头脑比较清明。
关于这个习惯,下方也是反应不一。
有人暗地里嗤笑,觉得所谓圣女,也就是那么回事,连个文书都看不明白,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罢了,也就是时值乱世,他们身不由己,否则,他们根本就羞于与这种人为伍。
平白拉低自己格调。
但也有人在大拍马屁。
圣女殿下心怀天下,一心为民,知道普通百姓识字的人不多,所以特意要求文书要简洁,让哪怕是平头百姓,也能够轻易而举就能知道当下实行的政策。
褒贬不一。
秦欢不在意这些,爱怎么说怎么说,别舞到她面前就成。
舞到她面前,那就别怪她小肚鸡肠,听不得忠言逆耳了。
真忠言,如果太难听,她照样不乐意听,更何况这些还不是什么忠言。
李峤迈步进入屋中,眼神热切。
秦欢放下手里的文书,把文书往王麟怀里一堆:“你看着办。”
王麟:……
他抱着一怀抱的文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站在屋中。
秦欢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这些就是全部了吧?府衙还有一堆呢,不赶紧下去干活,在这儿发什么呆?”
王麟:……
殿下!
他泪汪汪地走了,一步三回头。
奈何他的殿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峤看了满眼,眼神疑惑,这个将军,怎么怪怪的?
面对李峤的疑惑,秦欢道:“他啊,一心想爬我的床罢了。”
“什么?大胆,他竟敢如此大胆,殿下,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怎能留在身边?
殿下便是身边缺人,那也该是身家清白,身心干净的清白儿郎。
旁的不说,各方面都得极为出色才行,他这种粗人,殿下多看一眼都觉得污眼,他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秦欢呵了一声:“呵,他想爬就能爬?腿打折。”
李峤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不过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什么,还能这样?
这,这倒是他从未想过,之前也完全不敢想的方向啊。
可是仔细一想,大乾初初开国之初,巾帼不让须眉,有公主豢养面首,如风流男子一样拈花惹草,面首三千。
没理由公主可以,圣女就不可以啊。
毕竟,圣女可比公主强多了,要实力有实力,要美貌有美貌,为何圣女就不可以?
李峤越想越觉得对,然后思想不免有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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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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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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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被俘虏后,反手冒充圣女7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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