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喜好郊游,每年从正月初七“人日”开始,一直到九月九日“重阳”,但凡佳节,且天气晴好,都要带着奴婢外出游玩。因此淯水河畔,风景秀丽的别业,是除了自家宅邸外,她最常来的地方。
对于这里,她可比刘景熟悉多了,不过她并没有因为是自家产业就摆出主人的模样,任由刘景牵往别业后室。
两人身后,跟着阿姝、阿喜等八名陪嫁婢女,各持象牙妆奁、金缕交刀、银质粉盒、铜刻镜匣等物,皆为闺中器物。毫不夸张的说,这仅仅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还留在车上。
踏入室中,刘景和邓瑗几乎同时长舒一口气,亲迎之礼看似短暂,并没有费什么力,然而双方前期的准备却是十分辛苦。
刘景和邓瑗来到书案坐榻,相对而坐,当四目交汇之时,气氛既甜蜜又尴尬。
两人也算是笔友了,执笔写信时似有说不完的话,见面后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总不好让对方一个女孩子找话题,刘景先出言道:“你的字是少君,我以后就叫你少君。丈人此番装奁之盛,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邓瑗暗暗瞥了刘景一眼,见他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并不介意,才轻启朱唇,回道:“这全都是父亲、兄长的特别垂爱,妾不敢违背。刘郎若是羡慕鲍宣、梁鸿那样的高士,妾亦愿效仿他们妻子的故事。”
鲍宣是前汉哀帝年间人、梁鸿是本朝初期人,两人皆为清高之士,娶妻时或因嫁妆丰厚,或因衣饰过盛,而感到不悦,逼得他们的妻子只能退还嫁妆,脱去衣饰,换上椎髻布衣,亲自操持家务。
巧的是,鲍宣妻子桓氏的字也叫少君,也不知丈人邓攸为邓瑗取字,是不是从桓少君这来的灵感。
刘景缓缓摇头道:“鲍宣、梁鸿虽然品行高洁,受到世人敬仰,我却不学他们。少君从小在家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无虑,没道理嫁给我后,就要布衣粗饭,侍弄簸箕条帚。”
邓瑗瞪着一双妙目,似羞似喜地看着刘景。
刘景接着调笑道:“少君私财如此之丰,我日后说不定会相求于你呢。”
在汉代,嫁妆乃是女方的私产,昔日陈留人李充,家中贫困,兄弟六人同食递衣,其妻子悄悄对李充说:“今家贫如此,难以久安,妾有私财,不如与兄弟分家。”结果李充假装答应,置办酒席,宴请亲朋,接着当众说出实情,将妻子逐出家门。不提李充做法是否妥当,其妻子所说的“私财”即嫁妆。
秦汉律法甚至有明确规定:“妻媵臣妾、衣器不当收。”即是说,哪怕家中成员犯了重罪,需要没收家庭公产,但女方的嫁妆却不在此列。
邓瑗面色微窘,这话让她怎么接?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八名侍立左右的婢女为了忍住笑意,直憋得脸部通红,邓瑗待下宽和,若是还在邓家,她们早就笑作一团了,如今在刘景面前,还不敢太过放肆。
“咕噜噜……”
腹中忽然传来异动,邓瑗脸色“腾”地一下红了。
看看外间天色暗淡,刘景恍然觉悟道:“少君你辛苦了一天,还没吃晚饭,我这就叫人送食物过来。”事实上他也饿得要命,已经习惯于一日三餐的他,今天一整天也只吃了一顿早饭,此时肚中早就变得空空荡荡。
邓瑗轻语道:“论辛苦,妾又哪里比得上刘郎。”
刘景吩咐外面将提前就已备好的饭菜端上来,而后问邓瑗道:“从前少君与我通信,言必称‘瑗’,如今为何又自称‘妾’呢?”
邓瑗回道:“从前自称‘瑗’或许可以,但如今嫁作君妇,再自称‘瑗’就失礼了。”
刘景微笑道:“少君自称‘瑗’,与众不同,我倒是挺喜欢的。”
邓瑗惊讶道:“刘郎真的这么认为吗?”
刘景颔首道:“对。我在长沙曾偶然遇到一对夫妇,妻子常呼丈夫为‘卿’,丈夫认为她这么叫于礼多有不敬之处,你知道妻子是如何回答的吗?”刘景自然是胡乱编造,这个故事来源于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和其妻子,两人现在还没出生呢。
邓瑗摇头表示不知,“卿”一般是君主对臣子、长辈对晚辈、丈夫对妻子的称谓,这位妻子敢称丈夫为“卿”,何其大胆。
刘景继续道:“妻子说:‘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丈夫听罢,也只能任之由之。”
邓瑗忍不住“啊”了一声,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一位率真慧黠,不流于俗,辩口利辞的奇女子仿佛浮现眼前。其丈夫也是一位恢宏大度、风流不拘的奇人。ωWW.miaoshuzhai.net
刘景又调笑道:“少君若愿唤我‘卿’,也没有什么不行。”
邓瑗赶紧摇头,她觉得“刘郎”这个称呼挺好,比“君”更亲切,如果直接唤“卿”,就显得太随便了。
双方一经打开话匣子,便火热朝天的聊起来,陌生之感迅速消失。不久饭菜陆续上来,一时间天上之禽、地上之兽、河中之鱼,无所不有,另佐以豆腐、豆芽、秋葵、冬菘、莲藕、瓜果等蔬菜,以及各种精致的小食。
除了时下的羹、炙、蒸、煮外,亦不乏炒菜,看得邓瑗暗暗称奇,又食指大动,特别是豆芽,她从未见过这种菜,持箸夹起尝了尝,发觉此物味道鲜美,清爽脆嫩,非常好吃。
见饭菜甚合邓瑗口味,刘景满意的笑了笑,看来这次将醉乡居的厨子带来,算是做对了,自己也拿起碗筷吃起来。
汉代风气开放,男女同席不算失礼,当年高祖还沛,置酒沛宫,沛地男女“日乐饮极欢。”所以刘景、邓瑗二人固然尚未完成婚礼,但已有夫妻之名,同席就餐,亦无不妥。
同席或许还没什么,但同床就不行了,两人用完饭后,刘景又在寝室陪邓瑗聊了一小会,便起身离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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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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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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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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