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洋不由陷入了沉思,紧接着又听见对方说:“是,你若愿意,这便是最后一战。之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来?
他袖下的拳头松了松,纠结的神情也逐渐舒缓,就这么远远凝视着那个再一次立下约定的少年,仿佛是在思索这话的可信度。
不知过了多久,高挂于头顶的太阳被乌云遮蔽了一半,令比武台陷入一片昏暗。
这时。
江萧洋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指着远处的少年:“好,就依你所言,今日这一战,就当是过往的了结,不论……生死。”
这……
台下的众人被惊到了,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这两人到底是和好了吗,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瞧这个架势,怕是又要大战三百回合了。
但站在台上的景怀就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似的,握紧手中的长剑,朗声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请求?
江萧洋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远处的少年便沉声说:“若此战我败了,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昔日的兄弟情义上,告诉白焰宗解咒的办法?”
这话就犹如巨石砸在潭中,令江萧洋瞬间冷了脸!
“败了?”
他轻吐出这两个字,忽然笑道:“我江萧洋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多疑奸猾的小人?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杀你吗?”
“我……”
“你还想辩解什么!?”
江萧洋怒目圆睁地打断他的话,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剑,指着他的眉心质问:“说来说去,你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套出解咒的办法,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哈,你可真伟大啊,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那你方才的承诺都算什么!耍我吗!?”Μ.miaoshuzhai.net
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咆哮,令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景怀的低眸不语,在江萧洋的眼中无异于默认。
多么讽刺的默认啊……
江萧洋憎恶地看着远处的少年,说:“实话告诉你,嗜血咒根本无解,至于为什么此咒无解,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这话令低头不语的景怀怔了一下,尔后抬起头,好巧不巧地捕捉到对方痛恶深绝的睥睨,呼吸乱了一刹那,很快便听见对方说:“嗜血咒,是无法单方面解咒的,除非黑焰宗宗主愿意自损修为,解除此咒,或是你们谁可以杀了黑焰宗宗主,此咒便可解。”
“但试想一下,有谁愿意为了一个寿限将至的合体境的长老,去兴师动众地杀一个即将突破渡劫境的一宗之主?难不成你去?还是你们宗内其他人去?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买卖。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何止是明白?
景怀听完险些站不住脚,他不是失望,而是恐惧,恐惧自己精打细算,却没算到此咒难解,而江萧洋也从未想过要杀了自己。
自己此刻就像是一条褪去了遮羞布的虫,被江萧洋憎恶的目光鞭笞折磨。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路可走,也没有什么药能够治愈一个人的心。
景怀闭了闭眸,将手中的长剑插回剑鞘,置于地上,看起来像极了要不战而败的意思。
江萧洋见到这一幕,不由皱起了眉头,沉声问:“你干什么?丢剑弃甲,是要向我投降吗?”
他代表的可是白焰宗的首席大弟子!
“你说对了。”
景怀褪去身上的外袍,“我不仅要丢剑,还要弃甲。”
然后半蹲了下来,将绣着白色火焰的外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剑上,最后将宗门令牌置于上面,“我答应过你,这一战过后,我便不再是白焰宗的弟子,师父赠与我的剑和宗袍,自然也不能带走。”
说完,他便对一旁的监赛人说:“我弃赛。”
是的。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不能不战而败。
江萧洋听着监赛人高声宣布输赢,忽然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景怀在走下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至于你的去留,我无权干涉,也不奢望你原谅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
说白了,就是不相信他还会顾念往日的情义,更不相信又一次被欺骗的他,会遵守方才在比武台上立下的诺言!
景怀啊景怀,你就是个胆小怯懦的窝囊废!
哗啦——
衣袍与气流摩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景怀下意识回过头,在台阶上看到绣着黑色火焰纹的衣袍,被江萧洋挥至半空,就连佩剑和宗门令牌也一块丢了。
只是动作比他要不羁狂傲得多,丝毫不怕此举得罪了黑焰宗。
“你……”
景怀微微睁大眼,刚想问对方为何丢剑弃甲,却被反问了一句:“很惊讶么?”
不等他回答,江萧洋便冷笑道:“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背信弃义,多疑狡诈?”
这话说得他哑口无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一步步地走向下台的台阶,心中颇有感触。
忽然。
江萧洋停住了脚步,回眸看着他说:“景怀,其实你从未信过我,若你当年愿意同我解释,我也未必不会理解你的苦衷。”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景怀也不敢去寻他。
正如他所说的,景怀从未相信过他,这次也一样,不敢去相信他还会顾念旧情,和好如初。
而蔚秋等人则是悄然无息地退出人群,在街上寻了一个卖混沌的摊子,围在一块儿解决了午饭。
吃饱饭足后,还忍不住回忆江萧洋离去时的那一番话。
随意啃着鸡腿道:“我觉得啊,江萧洋说那样一番话,明摆着就是在告诉景怀,让他别老是疑神疑鬼的,他已经不怪他了,快点找他求和。”
“是这样吗?”
蔚秋怀疑地看着他,不敢想象之前还在比武台上叫嚣着要一决生死的人,会这么轻易地释怀?
然而这终究不是江萧洋本人的心里话,谁也不知他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倒是这太阳眼看着就要挂山头了,算算时间,最后一个比武场应该差不多就该开始比赛了。
蔚秋拍了拍随意的肩膀:“差不多得了,等阿聆比完了再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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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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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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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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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丢剑弃甲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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