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只听到查房时护士轻微的脚步声以及病房内偶尔传来病人的几声低低的呼痛声。
何佳玉和施倩两个人各自躺在铁质的座椅上睡着了,乔维生怕施倩在睡梦中翻身从椅子上掉下去,就坐在靠近施倩一边的地上,闭眼打盹。
严怀宇则因为担心聂然,直接坐在病房的门口,歪着头,也睡了过去。
连续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聂然横生出的事情,让他们的精神倍感压力。
四个人坐在门口睡得死死的,完全没有感知到聂然早已离开的事实
。
而刚把古琳父母给安顿好,再一次确定古琳暂时没有问题后,从重症监护室那边走了过来,结果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安静地睡在那里,她不禁放轻了脚步走到病房门口想要去看一眼聂然。
结果,她的手还没搭上病房的门,就发现病房的大门被开启了一条细缝。
李骁皱了皱眉,她记得刚刚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才对。
她当下伸手慢慢地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只见病床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聂然的影子。
她连忙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到了床边,看见正打着点滴的针头丢在床上,床单上已经晕上了一小块的水迹。
看得出来,聂然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急忙转身往外走去,将躺在那里正睡觉的何佳玉给推醒了过来。
“聂然呢?”李骁向来冷清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
被粗鲁推醒过来的何佳玉揉着眼睛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因为在椅子上固定一个姿势睡太久,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疼不已,揉着肩膀睡眼迷蒙地指着门口道:“然姐不是在里面休息吗?”
“里面没人。”
“没人……没人?”李骁的话让何佳玉顿时清醒了过来,直接跑进了病房内一看,果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这样!然姐跑哪儿去了?”
何佳玉这下彻底没了睡衣,在病房内连续寻找了好几遍,就连床底下都没放过,可还是找不到聂然的踪影。
她走到门外,踹了踹门口睡得像是死过去的严怀宇,“喂,然姐呢,然姐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被吵醒的严怀宇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思绪还在宇宙之外,完全没有听懂何佳玉在说些什么。
反倒是躺在另外一张椅子上的施倩和身边的乔维在听到何佳玉的声音后,纷纷清醒过来过来。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吵醒的两个人不禁出声问了一句。
“聂然不见了。”李骁神情凝重地道。
“什么?”她的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在场的三个人瞬间从睡意中惊醒过来,严怀宇立刻站起来,冲进了病房内。
在看到屋内的景象后,他顿时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小然然人呢?”
何佳玉双手叉腰的质问道:“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不是说坐在那边要守着然姐的吗?现在人呢?你守到哪儿去了?”
严怀宇站在门口,一脸无措地道:“我……我看她休息了,就坐在门口守着,然后就睡着了……”他说着说着头就低了下去,却忽然灵光一闪,抬头问道:“她不会是去上厕所了吧?”
何佳玉一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马上对李骁说道:“我去厕所找找
!”
就在她要往女厕所跑去的时候,就看到宋一城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一个个焦急不已的样子,就笑着问道:“你们在找聂然吗?”
李骁看他神情那么悠然,立刻问道:“宋医生知道她在哪儿吗?”
宋一城点头,指向了外面,“嗯,她刚刚出院了。”
何佳玉很是惊讶地道:“出院?她连点滴都没输完,怎么就出院了?而且这个时间点她出院去干什么?”
同样惊诧的还有刚还在微笑着的宋一城。
“没输完?她刚和我说她输完了!”
但等他说完之后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又再一次被这女的给骗了!
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理所当然的欺骗自己!
难道是觉得他很好骗吗?!
宋一城气得磨牙霍霍,发誓着如果在遇上聂然的,他非要好好整治她不可!
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你们说聂然这时候出院能干什么去啊,她在这里又没有房子。”何佳玉在一旁自言自语着。
“不会是回酒店了吧?”
乔维的一句话让李骁霍地想起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该死的!”
她忍不住低咒了一声,随后就往医院外跑去。
聂然你最好别做什么蠢事!李骁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众人看到她往外冲去,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所有人急忙都跟了上去。
“李骁你要去哪儿啊?”
“骁姐你等等我们!”
乔维看到那群人跟着李骁往医院外跑去,怕这样来回折腾太辛苦,加上古琳这边还需要人看着,他拉住了施倩,严肃地说道:“你在这里陪着古琳的父母,以防出现什么问题。”
施倩也知道古琳这里情况还没完全稳定,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乔维点头,马上跟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的宋一城本来还沉浸在收拾聂然的想法中,看到他们所有人神情紧张的往外面跑时,突然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施倩不知道是在和宋一城说,还是在对自己,眉头紧皱地看着外头。
宋一城顺着她的目光朝着走廊外已经消失的人影,他禁不住想起刚才聂然在临走前对自己的道谢。
莫名的心情也沉了下去
。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抓住聂然,而是放任她真的离去。
……
七八点的街道早已恢复了喧闹,上班、上学的人挤着公交,赶着地铁,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只有一个人,她脸色苍白,虚弱地从出租车上下来,站立在了一间酒店的大门口。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聂然。
她失血太多,又加上没有好好的休息就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整个人身体难受极了。
她仰头,望着高耸的楼层,透明的玻璃窗被夏日耀眼的阳光折射出一片刺眼到让人眩目的光线,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站在门口的门童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样子好像就会随时晕倒似的,不由得走下了台阶,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的同伴打个电话?”
聂然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那位年轻的门童,扯了个笑,“不需要。”
说着便往酒店内走去。
“你是我们酒店的住客吗?有人陪同吗?”门童看她往里面走,生怕她在酒店出什么事,到时候对于酒店的名声会有巨大的影响,很是婉转地问道。
聂然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这个门童的潜台词,是怕自己死在这里,到时候对酒店造成负面影响。
“我只是晕车而已,我的朋友在楼上。”
那门童在听到后想起刚才她的确是坐车而来,这才松下了防备,“哦,这样啊,那需要我扶您上去吗?”
“不需要。”
聂然回绝了那个门童的要求,按下了电梯直接上了楼。
她靠在电梯里,眼睛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不停地跳跃着。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所到的楼层。
失血过多的她脚下有些漂浮,走路的时候有些轻微的蹒跚,一条走廊走了将近五分钟才走完。
她一手撑着门的门框,另外一只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谁?”屋内传来安远道警觉的声音。
“是我。”聂然觉得撑着太累,索性整个人靠在了门框上。
屋内的安远道在听到聂然的声音后,这才走了过来将门打开。
他皱着眉头,问道:“你那么早来干什么?”
聂然靠在门上,声音虚弱地道:“我有话和你说。”
安远道看到她煞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以及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昨天不是她还好好的吗?
怎么才一个晚上,整个人的精神差到这种地步
。
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他伸手想要去扶聂然,却被她猛地抓住了手,一触及到她的手心竟然她身体冷得不似人一样。
“你到底什么情况,发低烧?还是人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聂然阻止了他的动作,紧紧抓着他的手,说道:“安远道,这次古琳变成这样不是意外。”
“你就为了和我说这件事?这件事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安远道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特意跑来说这件事。
还是以这样的一个面貌来见自己。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然虚弱地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不是的,古琳本来是可以成功逃走的,是我把她重新推进去的。”
安远道震惊地瞠目望着他,在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重复地又问了一遍道:“你说什么?”
聂然单手撑着门框,声音尽管虚弱但还是认真地道:“她是被我推进去的。”
“你在和我开玩笑?”安远道再次确认地道。
聂然凝重地摇头,“没有。”
在确定聂然的确是没有说谎后,安远道一把将聂然扯进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了起来。
他沉着脸,冷声问道:“理由呢?你推她的理由是什么?”
聂然被他大力的一扯,踉跄了几步,背靠在了墙上,沉默的片刻,低头敛眸地道:“解释还有意义吗?总之就是我推她进去的。”
安远道气得额角的青筋在隐隐跳动,但碍于她现在精神实在太差,只能压着火气,咬牙切齿地问道:“可是我想听你的解释!”
他必须要弄清楚聂然要这样做的原因才行!
“……”聂然不出声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的不合作以及窒息的沉默让安远道十分的震怒,他压制不住的怒气一点点的冒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后果会是什么?!”
聂然垂着头,回答:“知道,进军事法庭,判处故意杀人罪。”
安远道对此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挺熟悉的。”
聂然又是一阵沉默。
安远道从来没见过她有这么态度良好的时候,当初要是在罚站的时候也有这么好的态度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了!
真是该合作的时候不合作,不该合作的时候偏偏合作的要命
!
“既然你后果你都熟悉,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安远道的质问还是没有得到聂然任何的回应。
这让安远道非常的恼怒,他猛地跨步向前,怒声道:“聂然!我命令你给我说话,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不可!”
聂然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安远道,虚弱地勾了勾唇,“我都认罪了,还要什么理由。”
看到她这幅虚弱的要死不活的样子,安远道气就不打一处来,“聂然你别给我来这一招,我告诉你,部队不是让你用来玩儿的!你别到时候用自己的任性把自己给毁了!”
聂然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她强压下身体的不适,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聂然如此的“配合”让安远道心头的怒火直冲脑门,他顿时提高了嗓门冲着她喊,“聂然!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懂不懂!等进了部队一切就都按照规矩办了,等那时候你在想说什么,那就来不及了!”
这个丫头向来疯起来就不要命,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就把人推出去,到底是什么原因妙书斋
使得这次让她能够连句解释都没有就如此坦白,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难道是有人在逼迫她?
或者是威胁她?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这样说的?”安远道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不然聂然是绝对不可能这样主动对自己坦白的。
聂然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想太多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为什么要推古琳,古琳又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们之间也没有矛盾,你推她干什么?!”安远道感觉自己真的被这疯丫头给逼疯了。
“是啊,她没伤害我,我却伤害了她。”聂然低垂着头,喃喃自语地道。
“聂然,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回部队吗?!”安远道气得火冒三丈,却偏偏又对她无可奈何。
聂然轻嗯了一声,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安远道简直要被她气死过去了,他愤怒地指着她,咬着牙道:“你会后悔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把古琳送走,再回部队。”聂然说完之后也不管安远道答应不答应,走出了房门。
她坐上了电梯下到酒店大堂,才一打开电梯门,就看到站在电梯门外神色焦急的李骁。
李骁本来是想坐电梯上楼阻止聂然的,没想到还没上楼就看到已经下来的聂然。
两个人看到对方后,都愣了愣。
李骁最先缓过神,她一把将聂然从电梯里拉了出来。
“你说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全都说了!”她抓着聂然的肩膀,声音里透着一丝激动。
聂然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淡淡地道:“这是我欠她的,应该还的
。”
李骁知道自己这是迟了一步,向来冷静的她这回也无法淡定了起来,忍不住怒斥道:“你他妈连命都差点给她了,你还要还什么!”
刚才聂然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几乎以为聂然已经死了!
冰冷的身体,没有血色的唇,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上还盖着医生的白大褂,那场景她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一共输了的血,险些休克。
的血!
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李骁都震惊了,那是正常人的三倍还要多。
一个成年男人的量也不过是,以她的身体承受力,基本上是将她自己的身体掏空了。
李骁不由得想起聂然在输血前对古琳父母说的话。
原来她是真的想一命换一命。
“她躺在那里,是我造成的。”聂然神情平静地说道。
李骁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心里一沉,一种酸楚油然而生。
“胡说!她躺那里是芊夜造成的!是她抱着牺牲古琳的想法开了那一枪!如果不是芊夜,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她是有目的性的插手,才导致的这一恶*件!”
聂然慢慢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那一推,芊夜也不会萌生出牺牲古琳的想法。”
“那按照你这么说,如果芊夜不把我们绑过去,那这件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李骁的胡搅蛮缠倒是聂然头一回看见,她强忍着又一波的眩晕,皱眉苦笑地道:“李骁,你的理智怎么也被狗吃了。”
“反正关于这件事,黑锅不能让你一个人全背着!芊夜才应该负全部责任。”
聂然虚弱地扯着笑,依旧摇头,“李骁,你不会懂的。”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芊夜才是最大的责任人。
但是……
在一开始,她既然把人推出去了,她就应该要做好万全之策,哪怕那子弹不是来自敌方!
所以追根究底,是她没有做好准备就把古琳陷入这样的危机之中。
既是她的错误,她就应该要认!
是她欠下的,同样她也应该要还!
“可是……”
李骁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聂然却阻了下来。
“没有可是,你以为这样瞒下去就没有问题吗?瞒的越久,到最后你们都会被我拖累的,别忘了,你可是要做特种女兵的,再处分下去,就失去资格了。”
“那你呢?那你要怎么办?你现在坦白了,失去的可不只是当兵的资格,你是要……”
判刑的
!
故意杀人罪一旦判下来,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好一点的也要十年以上。
那聂然这辈子都完了,彻底完了!
“我说了,这是我欠她的,我一定要还!”聂然一眼看穿了她心里的那些想法,对她说道:“至于芊夜,你以为她在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还能活下来吗?在她跟着我们去手术室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嗯?”李骁没有明白她的话,眉头拧了拧。
聂然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是笑了笑后,又说道:“我累了,我去办个入住手续,在这里睡一觉。”
李骁订的酒店靠近郊区,离马翔家很近,但是离市中心的医院特别的远,她身体那么虚弱实在不适合坐那么久的车。
索性就在这里睡上一觉比较好。
“你不回医院?”李骁问道。
“等睡醒了再去看古琳吧。”聂然说完之后就走到了酒店大堂,在柜面上订了一间房间,然后上了楼。
李骁站在那里看着她虚弱清瘦的背影,眼底一片复杂神情。
就在这时候,第一个赶过来的何佳玉在看到李骁后,急忙问道:“如何,有没有即使赶到?”
李骁摇了摇头,脸色肃然,“晚了一步,聂然都说了。”
“什么?那安教官是什么态度?”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聂然已经下来了,我到现在还没上去。”
“那我去,我去和安教官求情,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何佳玉带着这样的信念,也不等李骁阻止,直接走进了电梯,然后一路奔着安远道的房间而去。
安远道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愤怒地打开了房门,还没想对着门外的人怒骂,就看到何佳玉直接冲了进来。
“安教官,你打算把聂然怎么办?”
安远道一愣,随后沉着脸问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聂然不是故意的。”何佳玉不停地解释道:“真的,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有原因才会那么做的!”
“什么原因。”安远道立即问道。
刚刚聂然走了之后,他就在房间里一直在不停地寻找答案,他不明白聂然为什么要推古琳,也不明白聂然为什么会主动来坦白。
古琳对于聂然来说,根本是不值一提的,论能力聂然更胜一筹,论算计聂然也远超她很多,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冲突,她推古琳这点完全不成立。
至于她的坦白……
要说是害人之后心里头怕得寝食难安,聂然也不是这种人
。
压根不会产生这种情绪。
所以这让他十分的纠结。
现在何佳玉能替自己回答这个问题,那就再好不过了。
何佳玉解释地道:“聂然不是故意要推古琳的,是因为马翔有晕枪症,无法顺利开枪,聂然就想借古琳被抓,迫使他能够突破自己的心里障碍,为了救战友而开枪。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
她的话才说到了一半,没想到站在对面的安远道听到前半段后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胡闹!这简直就是在胡闹!她为了逼马翔开枪,就可以把人推进去吗!她难道不知道当时的状况吗!她不懂什么叫枪战吗!那么多子弹,就算她再怎么厉害,她一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枪!更何况是从那么多枪口下救一个人了!”
安远道一直以为聂然是有逼不得已的什么苦衷,或者是被人威胁,才来对自己坦白这件事。
但这最后的事实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
为了逼人开枪,她就把人推进去?
这是什么理论!
那根本就是在杀人!
怪不得她刚才打死都不肯说理由,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太荒唐,没脸说了吧!
门外刚走进来的李骁本来是想阻止的,但在听到他如此震怒的话后,站在站口立刻补了一句道:“当时我们手里有富爷这个筹码,所以聂然才敢这样做,她做的每一步事情都是有过深思熟虑的!”
安远道脸色铁青,怒声地道:“深思熟虑?这么说,现在古琳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也是她深思熟虑过的?”
“不是的,她……”
何佳玉的解释还没说出口,安远道就愤怒地打断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一定会马上上报给营长,聂然她必须受到最为严厉的处罚!她这是在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拿自己战友的生命开玩笑!”
“教官!聂然并没有拿古琳的生命开玩笑,古琳中枪是有被的原因的,其实是……”何佳玉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沉浸在巨大愤怒之中的安远道怎么也不肯听她说下去。
“你别再为她求情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有什么其他见鬼的原因!还有,你们昨天故意隐瞒不报这件事,我也会追究的!现在,你们立刻出去!”
安远道毫不留情地就下了逐客令,要求她们两个人离开这里。
何佳玉站在那里还想要哀求,“教官!”
“我让你出去!”但最终被安远道一个犀利的眼神给瞪得不禁瑟缩的离开了房间。
两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电梯口,何佳玉忍不住埋怨道:“骁姐,你刚才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说。”
刚才李骁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大部分之间就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言语。
看到她对然姐的事情这么漠然,说实话何佳玉有那么点小小的情绪。
“安教官的情绪太大,你越解释只会让他觉得我们这是在给聂然开脱
。”李骁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何佳玉很头痛地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直不解释吗?”
李骁的神情也很是凝重。
这件事本来就不能坦白,一旦开了口,无论后面什么样的解释都对聂然不利。
何佳玉回想起刚才安远道骇人的眼神后,她不禁弱弱地问了一句,“骁姐,我是不是把事情反而给越搞越砸了?刚才看安教官的样子,他好像并不是特别清楚其中的原因。”
“聂然应该没有说明原因,只是告诉安远道自己才是害古琳受伤的人。”
何佳玉吃惊地啊了一声,“那我这么一坦白不就反而害了然姐……”
“也不算害了她,至少从刚才安远道话语里得知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也就代表着芊夜没说,那说明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就怕芊夜比聂然提前一步说出来,那才叫害了聂然。”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多怕自己一不小心反而害了然姐,那样我真的以后都没脸见她了。”何佳玉小小地松了口气。
就在她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电梯的门被打开了,严怀宇和乔维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严怀宇一看到李骁和何佳玉两个人站在电梯门口,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事情怎么样了?”
“我们来晚了一步,然姐都坦白了。”何佳玉很是沮丧地道。
严怀宇一惊,马上问道:“那安远道说什么了吗?他什么态度?他有说要怎么对聂然吗?”
何佳玉苦恼地道:“他说要上报部队,对聂然做出最严厉的处分。”
最严厉?
严怀宇这下真的无法淡定了,聂然的事情一曝光出来,最严厉的莫过于死刑了!
一想到聂然要死,他连忙说道:“不行,我去找安远道!”
他不能让聂然就这么死了!
“没用的,我刚进去了,被安教官直接赶出来了。”何佳玉及时地喊住了他。
“怎么会没用,古琳中枪分明是芊夜搞的鬼!你们难道没有和他强调说,这一切都是芊夜搞的鬼吗?!”严怀宇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闷热的夏天他额头上全是汗水。
“芊夜是谁的人你不会忘了吧。”李骁此时冷冷地提醒道。
“什么意思?”已经急得完全没办法思考的严怀宇不明白地问道。
“意思就是,芊夜是安远道的人,所以安远道极有可能会偏帮芊夜。”站在旁边还算冷静的乔维替李骁解释地道。
严怀宇摆了摆手,说道:“这不可能,芊夜开枪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就算他再怎么帮,也改变不了那么多双眼睛啊。”
乔维脸色沉重地道:“问题是,芊夜她开枪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在救人,如果她自己不坦白,谁会相信她开枪是想要杀人
!哪怕古琳现在醒过来,她自己都会认为芊夜是在救她。可聂然不一样,她是亲手把古琳推出去的人,即使我们知道她的本意并不是如此,但谁会相信一个在撤退中把人推进敌对方的人是带着好意的?”
“没错。”李骁点头。
这也是她刚才没有在离开前强制对安远道解释的原因。
如果她说了这件事,而最后安远道是偏帮芊夜的,那么他事先有了准备,到时候聂然再怎么开口解释,都没有用了。
在这一圈复杂的解释后,严怀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像是陷入了僵局一样。
“那怎么办,这件事小然然就这样把黑锅全背了?那对她多不公平!”
聂然明明是好意,结果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杀人犯。
而那个明明是故意杀人的芊夜却在此时此刻变成了救人的英雄。
这世界还没有没天理了!
想到聂然所受的委屈和牺牲的那一切,严怀宇真想冲过去把芊夜给揪出来揍一顿。
都是那个女人才害得聂然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她插手,如果不是她想借刀杀人,聂然也不会又是输血又是坦白,将所有的脏手往自己身上泼!
李骁面露凝重之色,“她要是不想背谁都奈何不了,问题是现在她是自愿背的,她觉得自己对古琳有亏欠。”
她相信聂然要是想解决这件事,肯定是有办法的。
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解决,就因为她跨不过这道坎,她想偿还古琳。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聂然就这样被芊夜给陷害,我要去芊夜,我要让她把事情说出来。”严怀宇按下了电梯按钮,想要去那个拳场找芊夜。
“她怎么可能说出来,她又不傻,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明白,而且她被聂然差点废了一条手臂,在医院又被然姐掐成那个样子,巴不得然姐去死才对。”何佳玉眉头紧锁地站在那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聂然进军事法庭,被判刑吧!”严怀宇被这种无力感快要逼疯了,一拳狠狠砸在了雪白的墙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声响。
而在屋内的安远道在等他们离开后,马上打电话给李宗勇。
在嘟嘟了两声后,李宗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
“哪位。”
安远道沉着声音报告道:“营长,我是安远道,这次枪战使得古琳受伤的原因我已经查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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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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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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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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