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往训练场外走去。
“小然然!”
“然姐!”
严怀宇和何佳玉两个人下意识地叫了她一声。
聂然停下了脚步,防止这群家伙还不死心,她又补了一句,“人各有志,我不喜欢预备部队里紧张的训练,也不喜欢听教官的话,我就算重新握枪又怎么样,我还是会顶撞教官,还是会被受罚,到时候只会苦了你们,天天替我求情。所以还是放弃我吧。”
他说的言辞恳切,有理有据,竟让人无法去反驳她的话。
李骁和汪司铭几个聪明人一听,便知道聂然这是决心已定了。
不管她能不能拿枪这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聂然不愿意留在预备部队,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就算强留下她,她也还是会不停的被罚,何必呢。
那几个人被她的一番话说的彻底沉默了下来。
“我做饭去了&;=&"r&"&;。”聂然见自己的话已经起到效果了,也就直接转身走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说,还有继续的必要吗?”严怀宇脸皱成一团,视线紧紧地盯着聂然的背影。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她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施倩站在一旁说道。
“可是……我还是好舍不得,聂然那么好,那么厉害,太可惜了。”古琳看着聂然一个人离开的身影,眼眶里莫名的泛红了起来。
“行了,瞧瞧你们一个个哭哭唧唧的,这人还活着呢,又不是死了。”安远道这么没心没肺的一句话说完后,瞬间那群人愤怒得像刀子的眼神集体齐刷刷地朝他射去。
安远道一愣,看着那些人瞪完自己后离去的背影,很莫名地道:“我说错什么了?”
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作为教官居然被一群刚犯了错的兔崽子们给瞪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喂!你们给我回来,你们这群家伙敢瞪我,是不是还想被罚?!”安远道一边跟上去,一边冲着那群人嚷嚷了起来。
……
聂然解决完了他们先是回到了宿舍洗漱了一番,一切穿戴完毕后这才去了食堂。
她才刚进食堂,那群正在后厨忙碌的炊事班士兵们一看到她,立刻丢下了手里的东西一窝蜂地跑了出来。
昨天晚上那一枪他们也都有所听闻,等穿好衣服跑去看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一步,人被带走了。
无奈之下只能眼巴巴的等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这下也不管陈班长是不是在食堂里,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慰问了起来。
其中最关心的就属王班副了。
他上下好好的把聂然给看了一番,“怎么样,怎么样,又没有被伤到?都说枪弹无眼,你可别受伤了还闷声不吭的。”
“是啊,聂然你要是受伤了你就直说,别怕那群预备部队的人!他们简直太嚣张,竟然敢对你开枪!”
“是啊,看上去还对你挺好的,私下里竟然对你那么坏!真是人心险恶啊。”
“他们没向我开枪,只是枪走火了而已。”聂然替李骁解释了一句。
“什么走火不走火,他们要不是跑你房间去,这枪能走火嘛!”王班副皱着眉头怪罪着那群人,“这群人哪是惩罚就够的,必须记大过处分,赶出预备部队才行!”
“我这不是没事嘛,小惩一下就可以了。”聂然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道:“我去擦桌子吧、,马上就要到早餐时间了,在不擦就来不及了。”
她挽着袖子就要往后厨走去,但被王班副给喊住了。
“桌子我们擦好了,你不用去了,不过,你今天和我一起发放早饭,小刘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你要顶替他。”
聂然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炊事班的人分配完了工作后,真想要重新忙活了起来时,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杨树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紧张的神色在看一眼看到聂然后,微松了几分,但还是眉头紧锁地跨步走了过来,“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枪走火而已。”聂然不露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要上前抓自己肩膀的手。
“走火?你少糊弄人了,他们分明就是想对你开枪!”杨树冷声地说道。
聂然神色平淡地解释,“真的只是走火而已,他们没理由杀我。”
他们夜袭自己也不过就是想逼自己拿枪而已。
如果按原计划进行的话,聂然觉得那把枪里应该是没有子弹的,否则严怀宇上楼后的第一句话不会那么惊讶的责怪李骁,大概是李骁想要做戏做的逼真一点,所以在最后没有把子弹拿掉。
这个李骁当初还说自己胆大,现在看来这胆子一点也不比自己小。
当时要不是自己好奇想看看谁偷袭自己,她那条命估计就真的没了。
杨树气得咬牙切齿,“没理由?没理由他们跑你房间去干什么?难不成是切磋啊?”
没想到聂然还真的点头应了下来,“是啊,就是切磋。”
“你!”杨树气得肺都疼了。
他昨晚知道消息冲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最后只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等天亮,现在他想替聂然打抱不平,结果她却云淡风轻的说什么切磋,替那群预备部队的人打马虎眼。ωWW.miaoshuzhai.net
“你是不是怕他们是预备部队的人,所以不敢说实话?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怕他们,咱们2区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是是是,你不好惹,我知道了。”聂然看他越说越激动,于是很敷衍地安慰了他几句,接着指着食堂上的挂钟说道:“时间不早了,马上要放饭了,你赶紧归队吧。”
杨树被她这么简单的劝了几句后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了一点,但临走前他还是很不安心的叮嘱了几句。
好不容易把这个碎碎念的和老头似的杨树给送走了之后,聂然这才工作了起来。
七点准时食堂的大门总算打开了。
刚刚出完操的士兵们一个个被安排进来,包括预备部队。
聂然站在食堂里面,低着头替那些士兵将粥包子全部盛放好,递出去。
一个又一个。
直到突然有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从外头响起,“2区部队的炊事兵聂然,好久不见啊。”
聂然抬头一看,居然是预备部队一班的张一艾,她扬了扬眉,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自从陈悦被自己揍了一顿后,张一艾就在部队里看到自己都是绕道走的,以至于后来基本没怎么看到她。
没想到现在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跑出来,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r&"&;。
“好久不见。”聂然并不想和她搭话,很简短的回应了一句后,又低头重复着将食物都盛放好,递了出去。
张一艾接过后,聂然才放了手。
但没想到,在她放手的同时,那的餐盘就以一声“哐当——”的清脆响声壮烈的砸向了地面。
那刺耳的声音让整个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一艾看到自己裤子被粥泼了一身,立刻爆发了,“喂!你搞什么!你到底会不会端饭啊,竟然直接把粥往我身上甩?!”
聂然怔了怔。
刚才她明明已经接过去了自己才放的手……
聂然抬头看向她,发现她眼底闪过一丝挑衅,顿时了然。
她这是故意的!
“说话啊,哑巴了,道歉都不会啊!”张一艾不依不饶地逼问着。
食堂里的那些士兵们的目光聚集在了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聂然冷眼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旁边的王班副见气氛有些不对劲,急忙走了过来,“抱歉抱歉,我给你重新在弄一份吧。”
然后对身边的聂然催促地道:“你快去把地给扫了。”
聂然沉冷地扫了张一艾一眼,不吭声地拿着扫把走了出来,弯着腰把地上的狼藉打扫干净。
张一艾居高临下地看着聂然,冷冷地嘲讽着,“昨天晚上没睡好吧?瞧这黑眼圈这么深的,担惊受怕了一夜吧。放心,不会有子弹打你身上的,你可不值得浪费我们预备部队的子弹。”
手脚麻利的王班副刚要把早餐给她端出来,结果听到她这花话,立刻就不爽了起来。
他把盘子“砰”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愤怒地道:“你这个女兵怎么说话的!你们预备部队自己的兵私下开枪已是大忌,还敢堂而皇之的说这种话,你也不臊得慌。”
张一艾被王班副这么一砸,本来就吓了一跳,现在还被他这么训斥,当下就不满地顶嘴了回去,“什么啊,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她没睡好,才弄得我衣服上一身的饭菜。”
说完后她又轻蔑地斜了一眼正弯腰扫地的聂然,冷嗤道:“握不枪也就算了,连打饭都打不好,简直在浪费部队的粮食!”
正弯腰扫地的聂然手里的扫把微微一滞。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紧张窒息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紧紧盯着聂然,等待着她的反应。
就连何佳玉他们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看着聂然,希望她能像当初一样一拳把张一艾打翻在地。
然而,聂然并没有,她微微停滞了一下后再次重新拿着扫把清扫了起来。
如果不是刚才她有过那么一瞬的停滞动作,所有人都以为她压根没有听到&;=&"r&"&;。
张一艾见她没有反应,不禁愈发的得意了起来,她冷哼地嘲笑道:“知道没资格嚣张,都学乖了呀。”
她的添油加火并没有引起聂然的反应,但不代表没有引起别人的愤怒!
坐在餐桌前的杨树听到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下摔在了餐盘上,发出了不轻不响的声音,“喂,别以为你是预备部队的了不起!在我们2区的地盘上,你嚣张什么!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兵的份上,早就揍你了!”
“揍我?就凭你?”张一艾这话倒不是完全假话。
她能考进预备部队本身就已经比杨树高上一个等级,更何况她进的还是预备一班,和杨树拉开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你!”杨树气得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聂然看杨树真的被她一激,上了钩,立刻挡在了杨树的面前对着张一艾说道:“不就是一份早餐么,别影响后面排队的士兵,我重新再给你打一份。”
张一艾双手抱肩高冷地哼了一声,“我可不敢要,谁知道下一份饭会不会直接甩我脑门上。”
她那趾高气昂的小人模样让人看得简直牙痒痒。
何佳玉第一个就受不了,她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张一艾的面前,怒声道:“你再唧唧歪歪啰啰嗦嗦,她不甩你脑门上,我甩!”
张一艾一看到何佳玉就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受罚完就来了,怎么样,集体受罚是不是感觉很有面儿啊?还没作战呢就先被罚,也只有你们六班才做得出这种事情,丢人都丢到2区来了。”
何佳玉气得磨牙霍霍地道:“什么只有我们六班,你喜欢的汪司铭可也在受罚名单里!”
一提到这点张一艾也怒了起来,“还不是你们带坏的,我们一班的人从来没有过违纪现象!”
昨晚上听到汪司铭因为聂然被罚,她气得整宿没有睡!
汪司铭自从进入预备部队,从来不曾踏错一步,就连安教官都没怎么训斥过他。
可现在……居然为了聂然赌上自己的前途!
想到这里张一艾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聂然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值得他这样做?!
对此何佳玉只是冷笑了一声,“这点子可是他出的,要论带坏也应该是他带坏了我们。”
“你胡说!”她听到何佳玉这么污蔑汪司铭,气得就想上前就动手推了何佳玉一把。
何佳玉被她这么一推,怒极反笑地撸着袖子就上前,“哟呵,上次打的都忘了吧,要不然我再给你复习一遍!”
两个人正要动手,就听到食堂外头一声极其威严的训斥:“都在干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齐齐地往门口看去。
此时,李宗勇和聂诚胜两个正站在门口,目光严厉地瞪视着他们&;=&"&"&;。
张一艾站在那里,指着自己被粥米给泼了一身的衣服,面带委屈地道:“师长,你们部队的聂然把饭菜洒了我一身,说她几句她还不服气,让这几个人打我。”
“你胡说八道!然姐什么时候要打你了?!”
何佳玉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差点给气绝了,上前就想要评理。
但她的气势太过骇人,场面差点又要再次不受控制了起来。
“一个个闹什么!还有没有当兵的样子了!”因为有事耽误的安远道这时走进了食堂,在看到自己带的班正在营长面前胡闹时,立即怒吼了起来。
瞬间,众人们全部站在那里。
聂诚胜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着,那看似平静的神情下是压抑着数不清的怒气。
聂然,聂然,又是聂然!
先是枪走火吓傻,现在又是把粥倒在人身上,这个聂然到底还要给自己丢多少次人才算好!
他死死盯着聂然的眼神就如同冰柱一样恨不得将她直接捅死。
“你不要在炊事班干了,去后山守仓库去吧。”聂诚胜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爆发的怒气,冷冷地下令道。
除了张一艾之外,其余的人脸色一变,“什么?!”
后山守仓库?
他们这里的后山是一处料峭的悬崖,根本没有人会去,让聂然过去这不是变相的驱逐吗?!
王班副第一个替聂然求情道:“师长,聂然这是一夜没睡才不小心给洒了的,她不是故意的。”
何佳玉在旁边解释道:“师长,这不是然姐的错,她刚刚一句话都没说,是张一艾她自己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不相信你可以问其他士兵,然姐真的一句话都没说过!”
“师长,聂然是无辜的!”杨树也站在那里说道。
可何佳玉和杨树不知道的是,这些话对于聂诚胜来说就像是变相的打脸。
他的女儿,看到枪怕,看到预备部队的兵连反抗都没有,一点血性都没有,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聂诚胜阴沉着脸色,对着聂然命令道:“现在立刻执行!”
“我看应该就是个小小误会罢了,师长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们部队还欠聂然一次,这次就当扯平了吧。”一直站在聂诚胜身边的李宗勇这时候站了出来当起了和事老。
不过,聂诚胜并没有领情,他果断地拒绝道:“不行,一码归一码,她做错了就应该受罚,这是2区的规矩。”
别看聂诚胜现在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的,也别看昨晚上他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和善模样,他只是不想明面上和预备部队交恶罢了,实际上他一直记着李宗勇把聂然踢回来的事情。
现在有了这么个好的借口当面驳李宗勇的面,当然不会放过&;=&"&"&;。
“还不快走!”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聂然的身上,希望她能为自己辩驳上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但,让人失望的是,聂然依旧没有什么。
她站在那里淡淡地点头应了下来,神色平常地道了一声:“是。”
实际上,不是聂然不想为自己解释,而是她很清楚聂诚胜心里在想什么。
在昨晚的那一枪后,可以说聂诚胜已经完全放弃她了。
现在的聂然对于聂诚胜来说就是一个污点,一个耻辱,一个恨不得能甩掉的包袱。
所以,她的这些解释对于聂诚胜来说就是废话。
聂诚胜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她有没有把粥泼在张一艾的身上,他在乎的是聂然不仅不能替自己做事了,还在不停的给他惹麻烦。
聂然马上脱下了围裙,将一切全部交接完毕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食堂。
李宗勇看着她的背影很是不解。
这丫头也不是那么软弱的人,怎么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干脆利落的走了呢?
那不成真的怕聂诚胜不成?
而坐在饭桌上的严怀宇他们看到聂然被这样驱逐,只觉得她委屈,瞬时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张一艾。
他们等聂诚胜和李宗勇离开后,几个人快步将张一艾给围了起来。
“张一艾,你他妈的是不是欠揍啊!”何佳玉握紧了拳头,满是怒容地问道。
“老娘第一次那么想揍你!”施倩也握着拳头步步逼近了过去。
张一艾却完全不在意,冷冷嗤笑地道:“私自斗殴,罪名也不小,你们小心被驱逐。”
她得意洋洋地说完后,在一群人的愤怒下转身离开了。
何佳玉气得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的响,紧握成拳头的指节泛着白色,“这个贱人!”
乔维轻拍了下何佳玉的肩,“放心,只要人在预备部队,你还怕弄不到她么。”
“可然姐……”何佳玉替聂然不甘心,很不甘心!
她就不明白了,以前那个在预备部队把陈悦打得几近残废的然姐,在海岛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干掉了那一群海盗的然姐,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像是变了个人呢?
一点怒气都没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这和她心里崇拜的然姐完全不是一个人!
“算了,去后山还安静点呢。”乔维在旁边安慰地道。
这句话乔维倒是说对了,后山的确很安静,安静得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r&"&;。
聂然背着自己的行李走道这里后,就看到了那个需要她来守护的仓库。
说是仓库,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的仓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整个仓库破败得好像风一吹就回倒。
在这里,没有起床号,没有晚上的熄灯号,屋子里就一张床,一盏灯,一张桌子和一个小板凳,要不是有扇窗户和灯,聂然还以为自己又被关小黑屋了。
她将自己的铺盖整理了一下,又把房间里的东西归置整理了一番后,太阳已经西沉了。
聂然擦了擦脸,带好了帽子往基地的路上走去。
后山离基地有一段路,这也就意味着她一日三顿饭如果想要赶上,就必须要比别人提早出发,不然她极有可能饿着肚子回来。
她看了看天色好像不早了,脚步不禁快了几分。
紧赶慢赶聂然总算趁着夜色赶到了基地的食堂,里面大部分都已经开吃了,食堂里面的菜也基本上快没了。
聂然站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巧的是站在她前面的人居然是——张一艾!
她看了眼聂然,冲聂然露出一个讥刺地笑容。
聂然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低垂下了眼眸。
张一艾见她什么反应也没有,自觉无趣也就罢休了。
食堂内长长的队伍一点点地往前挪去。
终于,张一艾排完轮到聂然了,王班副看到她后,连忙将旁边的小碗放在了餐盘里头,笑着道:“这份是你的。”
那个小碗里头是仅剩的一份红烧肉。
还没完全离开的张一艾一看,顿时怒了,“喂!你刚不是说肉没了吗?”
“是没了呀。”王班副很无辜用勺子敲了敲那个空了的餐盘,“你看,都空了。”
张一艾指着聂然餐盘里那一份红烧肉,生气地道:“那这份是什么?是蔬菜吗?”
王班副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这是我自己那份,我给聂然你有意见?”
张一艾愤怒地道:“你!你耍诈,这不公平!”
“你要觉得不公平,那你可以回你们自己的食堂啊,这里是2区。赶紧的,后面还有人排队呢,你再不走,我就告诉你们教官,你扰乱食堂秩序。”王班副显然懒得搭理她下去,不停地驱赶着张一艾。
张一艾听到他要告诉教官,最终气得跺了跺脚不甘心地走了。
聂然看到王班副成功气走张一艾后解气的模样,说道:“王班副你其实不用这样的。”
王班副哼了一声,“她把你害成这样,我就是不高兴!也不知道师长怎么想的,你明明是无辜的,却还把你弄到那种地方去。”
“那里也挺好啊,比炊事班清闲很多&;=&"&"&;。”聂然笑了笑。
最重要的是远离了这里所有的一切,现在的她就是要离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将来才会越少波及到自己。
王班副看她那样好脾气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无奈,“你啊就是这样,遇到点事儿能过就过,我还是喜欢你那时候拿凳子砸墙的样子,帅气!”
聂然端着餐盘,难得玩笑了一句,“再砸下去,我估计我直接被关禁闭了。”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吃饭。
她才一落座,就发现周围那群士兵们若有似无的将视线瞟向自己,弄得她胃口尽失。
聂然吃了两三口就打算离开,正要站起身,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左肩上,聂然本能的想要去扣住那人的手腕。
但还没等她行动,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吃饭。”
接着杨树坐在了聂然的身边。
“我吃饱了。”聂然并不领情地说完后,端着餐盘往收餐区走去。
“后山那边没什么人,晚上睡觉把门关好。”身后,杨树的叮嘱淡淡响起。
聂然脚下不停地继续往外头走去。
那里连个鬼都没有,关什么门!
她放下了餐盘后,摸着黑回到了后山的屋子里。
点上灯,聂然躺在床上,昨晚一夜没睡,现在总算是能躺下来休息休息了。
她也懒得洗澡,直接脱了外套躺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聂然原本打算睡得混天黑地的,可是到了后半夜她就怎么也睡不了了。
因为肚子叫个不停,饿得她不得不从睡梦里醒过来。
她不禁想起刚才那碗红烧肉,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吃掉才对!
浪费食物,可耻啊!
她摸着肚子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确定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入睡后,最后决定,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反正也没人管她,不如去后山找点东西吃。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了外套,拿出行囊里配置的军刀跑了出去。
下半夜的后山上寒风阵阵,聂然裹紧了衣服继续往山里面走去,黑漆漆的夜色里只听到风随着树枝呼呼的作响,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越往里走聂然的脚步也发的轻了起来,树叶丛林里忽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同于树叶,非常的有节奏。
聂然停下了脚步,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她站在原地,闭着眼听着那个声音,仔细地辨明着方向的来源。
不是大型动物,那个脚步声非常细小,而且节奏短促统一,应该是兔子之类的东西。
在她确定了是什么动物之后,她轻轻地拔出了腰间锋刃的军刀,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它的靠近&;=&"&"&;。
“悉悉——索索——”
聂然眼眸紧闭,将听觉发挥到了极致。
近了,越来越近了!
三……二……一……
就是现在!
她眼睛唰的一睁,手里那把锐利的军刀随着她的手腕一挥,直接飞射了出去。
“噗——”的一声入肉声,聂然知道自己抓到了。
她大步走了过去,凑近一看,果然一只白色的兔子躺在地上,身上赫然插了一把军刀,浑身抽搐着。
聂然将刀轻轻拔了出来,单手拎起兔耳朵找了个平坦隐秘的地方生起了火。
以前在前世她在野外生存生火是一把好手,为了填饱肚子,她还特意去训练过自己生火的能力。
只需要三十秒,一团小小的火光就在她指尖绽放。
聂然在旁边找了些树枝添在里面,火光越来越盛。
火光下,她快速熟练的处理着那只兔子,剥皮,剖腹,去内脏,然后用两根树枝将兔子绑起来架在火上烤。
“噼啪——”一堆小小的篝火下,偶尔响起树枝烧裂的爆开声音。
聂然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勤快的翻动着兔子,以防烤糊了。
要是再撒点盐就好了。
她盯着那块兔肉,暗暗地想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引得她不禁吞了口吞口水,手里添树枝的动作越来越快。
树枝的“噼啪”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
时间慢慢地过去,兔肉的表面已经被烤出油脂来了,金黄香脆的很,聂然知道这时候是开吃的最好时间点,她毫不犹豫地撕了一个兔腿大口朵颐了起来。
那一口咬下去,油脂四溢,满足的不得了。
聂然坐在那里吃得正开心呢,一阵细微的响声从不远处响起,让她顿时警惕了起来。
难道被部队的人发现了?
不会啊,她找的地方很隐秘,按理说不会发现才对。
聂然握着军刀,快速地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没一会儿,灌木丛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大,聂然躲在树后面警惕地看着,手里紧紧地握着军刀,打算一击即中。
“悉——索——”在等待了将近三十秒后,一颗黑黑的脑袋终于从灌木丛里冒了出来。
聂然手腕轻抬起,那把军刀贴着她的手心,只等整颗脑袋全部冒出来。
那人似乎爬的特别吃力,再努力了将近一分半钟的时间后,整颗脑袋才算暴露在了聂然的面前&;=&"r&"&;。
她下意识地就要挥射出去,却在看到那张脸后停止在了半空。
“柯鲁?”聂然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因为那张脸上又黑又脏,她除了一瞬间的眼熟之外,真的辨认不出这是不是柯鲁。
那人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也愣了愣,随后就看到聂然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他呆滞地望着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地揉了揉几下眼睛,发现眼前的人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坐在那里吃着东西时,他惊喜地扑了过来,激动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啊,这件事老天爷保佑啊!”
聂然看他那样子,赶忙朝他的嘴里塞了个兔腿,“行了,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柯鲁本身就是被这肉香味给引过来的,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这下嘴里有只腿了,就想有了骨头的小狗,乖顺地坐在一边,连咬了几口。
聂然见他粗暴地啃着那只兔腿,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刚她无法确定是不是柯鲁最大的原因还是这里离他们的岛很远,他们这群人常年生活在岛内,从来没出过海,一般来说不会在这里出现才对。
被问到这件事的柯鲁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他胡乱地吞咽下嘴里的兔肉,口齿不清地道:“求你救救族长他们!”
救族长?聂然皱了皱眉头,“他们又怎么了?”
柯鲁艰难地拍着胸口咽下剩下的那些兔肉,说道:“他们被这里的海盗抓走了!”
聂然眉头微挑,“被这里的海盗抓走了?”
这里竟然也有海盗?
难不成这次,他们是来打海盗的?
聂然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后,又问道:“你们离这里很远吧,海盗怎么会跑到你们那边把人抓走?”
提及这件事,柯鲁的神色就黯然了下来,他盘腿坐在了聂然的身边,娓娓道来:“不是的,自从你们走后,我们就被安排到了陆地上,可是那里的生活我们一点都不习惯,所以就计划着回去,前几天偷偷的找了个艘船我们几个打算先回小岛去,结果在海上被那群海盗给抓了。”
聂然似笑非笑地往自己的嘴里添了一块肉,“你确定你是找了艘船,而不是偷了艘船?”
就凭他们这些人,既然在陆地上住不惯,那肯定也不会去打工了,没有钱又怎么会有船。
被戳穿的柯鲁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垂着头不说话了。
聂然也知道他们过惯了岛上的简单生活,回去也实属正常,不过……
“就算你们开船回去,这航线也不对啊。”
“我……我们不会开船,开船的那个曾经在海盗的船上待过两天,航线什么的都搞错了,越开越不对劲,想求救来着,结果就遇到了一群海盗,我是跳海才逃出来了的&;=&"r&"&;!我游了好几天,刚刚才游到这里。求求你,救救他们吧!再不救,他们可能就要死了!”柯鲁说到最后神色再次激动了起来。
救人?她看上去像是那么有善心的人吗?
聂然又往嘴里塞了块肉,然后指了指山下的那个基地,对他说道:“从这里穿过去就能到达基地,然后你冲着那里面大喊三声救命,会有无数个人出现来帮你。”
“真的吗?”
真的会有无数个人来帮他吗?柯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嗯,去吧。”聂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
柯鲁听到后,也不敢迟疑了,立刻站了起来就往山下跑去。
等聂然把一只兔子全部吃完,把火也灭干净了往自己的小屋里走去时,就听到山下面一阵粗声的嚎叫。
“救命——救命——救命——”
那阵阵的回声,惊得后山上的鸟儿都扑棱棱了起来。
聂然站在山里听着,立刻大笑了起来。
她没睡成,其他人也别想睡得踏实!
基地里听到那惨烈的嚎叫后,宿舍的灯以及警报器再次全面开启,所有士兵都快速地冲了下来。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一群士兵纷纷朝着呼救地方快速奔去。
刚刚做完路线计划脱衣想躺平的安远道被这突然的呼救声给吵得不得不再次爬了起来,
“又是哪个兔崽子干的好事!”
他恨恨地穿好了衣服快速地冲下了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他妈大晚上的在喊救命!”安远道一出大楼就看到那群士兵们和昨晚上一样朝着一个点跑去。
他不得不也跟了上去。
训练场上聚集好多的人,他再次费力地挤入了人群里,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你不是那个教官?!”柯鲁看到了熟人后,高兴极了,那个女兵还真没骗他!
他抓着安远道的手呼救道:“救命啊,我们的人被海盗给抓走了,你们快去救他们!”
安远道一听,就知道这事儿不能耽搁,立刻拉着他往李宗勇的办公室跑去,“你现在马上和我去营长办公室!”
“好,好!”柯鲁忙不迭地点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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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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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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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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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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