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密、爱唱歌、脾气大,还尤其黏人。
上一刻还困得眼皮打架,这一秒又撑着眼皮非要跟他‘聊会儿天’。
“你说,人生这么匆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挂了,消失了,说不定哪天因为屁大点的一件小事儿我们俩就散了——”
“别胡说。”
“我哪儿胡说了?这世上有什么事儿是确定的?又有什么是按部就班照着完美轨迹行进的?
“‘意外’这个词儿之所以高频出现,不就是源自于种种的可变、多变、不确定?
“我们每天担忧的是什么?归根结底,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是想把一切事儿都确定下来嘛,希望一生平顺,所有事儿都按照我们的想法一个个落实,一切都不起波澜。
“可是这不现实,生命会终结,感情会消散,你现在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也喜欢,我现在喜欢你也不代表以后不会讨厌你。
“退一步讲,即使我们俩始终彼此相爱,也有可能因为什么外力因素就断了,就散了。我这个人时而积极时而消极,我自己知道这是病,但我觉得我现在这话没什么大错儿!”
醉意染上眉眼,但这并不耽误顾涟漪耿着脖子跟他‘聊天’。
“……”他能说她这话错了吗?
他不能。
因为这个醉醺醺的小丫头,时而娇憨,时而凶悍,唱歌也会忘词儿,但奇妙之处就在于,她这小脑袋瓜子挺好用,逻辑始终在线。
他当然知道,追求稳定是人的天性,而要想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就要学会随时保持对所有事物的这种不确定性。
生活若一成不变,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因为生活的趣味就在于未知。每个人存在的价值,每个人存在于这世界的根本奥义,便是在应对突发事件,且与‘意外’不断博弈的过程中产生。
正如她所说的,人生那么匆忙——
但他听不得那几个字眼儿:怎么就散了,怎么就断了?
与他而言,一段感情只有两个人,而两人之外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彼此倾慕,哪会因为其他外因生变?
“顾涟漪,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分开!”连峥难得对她说重话。
只是宠惯了的人,严肃到极处,也只是话音儿带着一点儿寒气,也只是毫无保留的传达这种将誓言铭刻进骨髓的笃定。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酒壮怂人胆这话简直就是对于人类共性的高度凝练。
就比如此时此刻,顾涟漪醉眼看人低,这样周身生寒的连峥与她而言,也不过因为在这场辩论中落于下风,在恼羞成怒,不过是只纸老虎。
这逻辑没毛病。m.miaoshuzhai.net
“嘁。”
什么态度?“再胡说收拾你了。”
连峥的威胁俨然对顾涟漪不起作用,“哈!我信你个鬼。”
……
对于热恋中的男女,没有什么矛盾是一个深吻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个——
顾涟漪气喘吁吁的摊在床上,仿佛软成了一汪水。
“几点了?”蚕蛹一样匍匐着,从床尾往床头蠕动的过程中,浴袍带子渐松,而某蚕蛹浑然未决。
“快四点——”太阳穴猛地一跳,出其不意的。
连峥迎来了今晚的第一个难关。
彼时,我们的蚕蛹小姐肩背半露,白色背心肩带细线一样随着蝴蝶骨起伏,双肘支在床上趴伏着,长发滑落,回眸,迷离而慵懒的的望着他,启唇道:“都四点了?那,你怎么还不过来睡?”
四目相望,顾涟漪忽然就委屈无比,“哎呀我刚才臭白话那些真都成臭白话了,你能不能管管我?我就不想一个人待着,你就陪我睡一下不行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她也许只有喝了酒,也许只有面对连峥,她肆无忌惮的耍着小性子。
说完也不再看他,脑袋一载,脸埋在被褥中,挫败之感油然而生。
“我可能找了个假男朋友。”
“……这里只有一张床。”喉结上下滚动,连峥提醒道。
“我就不想一个人待着,就是不想——”
也许,人的一生中总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一字一句,轻易的扰乱你的情绪,因她而喜怒,因她而悲欢,你时常会恍惚,原来两个不同个体之间,是想真的可以同步,所谓的‘心意相通’——比如此刻,顾涟漪一个软绵绵的尾音,他听了便知,那里面有寂寥,有落寞,丫头没有一点旖旎心思,只是感到孤独,想让他陪着。
她的想法自始至终都很简单,媚态是不经意的,惑人也是酒精催化,是他思想浑浊。
“我先去洗个澡,你先躺好。”
“嗯。”
……
今天这个澡洗得格外久。
有些余韵需要平复,连峥在浴室里抽完了一根烟才出来。
幽暗的夜灯照着床上一坨鼓包儿,顾涟漪蜷缩成一小团窝在那里,被子没盖。
睡姿反应心境,连峥知道,这通常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安全感吗?连峥暗自叹息,看来他还需要努力。
掀开被子,连峥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睡得迷糊的某人似有所感,嘤咛一声翻了身,朝着热源贴了过来。
“别又偷跑。”嘴里咕哝着。
“嗯,陪你睡。”
顾涟漪抬胳膊搭在他壁垒分明的腰腹间,“矫情什么,反正又不是没睡过……”呼吸渐次平稳绵长,徒留连峥一脸若有所思。
疑惑一闪而逝,他想到了上次惹她哭,曾坐在床边陪着她整夜。
“宝贝儿,我拿你怎么办好?”
“没睡过……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你太小了,可我好像已经老了,沧桑无关年龄,你会不会嫌弃我?”
“一个老男人,惦记着把你吞了,想要又舍不得,你真的太小了。”
连峥兀自感慨,只是没料想到,以为早已经睡着的人竟把他的话听进了耳里。
“连峥……我不小……我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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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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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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