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情最是温顺,便是受了委屈也从不反抗。可今日先是侄儿侄女出口诋毁,再是弟妹婆母相继找上门来,还妄图把女儿赶出门去,实在欺人太甚,她再不能忍。
苗氏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看向眼神心虚的李氏,冷笑:“阿平,你现在就去镇上,告诉你三叔,他到底娶了怎样一个好妻子,生了怎样一对厚脸皮的儿女。”
“嗯。”
季平点头就要出门,李氏大惊,扑过去挡在他面前,“你敢!”
苗氏继续冷笑,“怎么,光天化日的,你还想学你女儿那样行凶不成?”
分家那日,季云推季菀落河险些丧命一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李氏母女的名声臭得不能再臭。今天她们又闹上门来,便是吃了亏,村里人也会觉得是他们活该。
李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知今日是达不到目的了,恶狠狠瞪苗氏一眼,拉着儿女就要走。
季云却不罢休,捂着脸道:“娘,季菀那个贱丫头打我,你快给我报仇。那兔子是咱们的,不能便宜了他们。”
这话一出,苗氏立即嗤了一声。眼里的嘲讽看得李氏面红耳赤,回头便怒斥女儿,“闭嘴!”
季云没想到母亲非但不帮自己,还骂自己,当即就气哭了。
“爹不疼我和阿松,把钱都给了别人,别人天天吃肉,我和阿松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娘也不给我们报仇,我不活了…”
她坐在地上,竟是耍起赖来了。
苗氏撇撇嘴,看眼已经自己爬起来的刘氏,道:“娘摔倒了,三妹不去搀扶,倒是有心思在这儿吵架,阿云更是,一心只惦记着吃肉。我倒是不知,三弟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怎的教出的女儿只学会了不敬不孝还满口脏话了。”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用不着大嫂关心。”
李氏这两日连连受戳,此时又被苗氏当着外人的面奚落嘲讽,气得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就顶了回去。
“既如此,以后还请三婶莫要再踏入我们家的家门。”季菀突然从周氏身后站出来,冷眼看向趁乱又想动手的刘氏,“我倒是奇怪了,三叔在镇里给人当账房,又是抄书,挣得钱都到哪儿去了?以至于三婶撺掇四妹和五弟过来抢几只野兔,又带着奶奶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难不成三叔平时短缺了你们的吃穿?”
李氏被她几句话讽刺得面色通红眼神心虚。
季家从来不缺粮食吃,所以全家其他收入每年都有剩余。秋收卖的钱都给季远做了束?费。季远已学满,今年秋收的银钱便全都存了下来,加上往年存的有好几两,那日分给三房的十两二钱银子,就是这么来的。
李氏向来索取惯了,理所当然的觉得全家的收入都该是她的。这一分,全都没了,简直如同要了她的命。
“奶奶,当日说好了三叔给您养老,您平时吃穿住都跟他们一起。”季菀又看向刘氏,“我们家锅还没打好,不得已,我只能上山打些野味回来充饥。虽然咱们分家了,但一笔写不出一个季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您当真要断我们的活路,要让我们全家人跟着一块儿饿死吗?”
苗氏母子以及冯山都看了过来,嘲讽、愤怒、鄙夷。
这还是亲奶奶呢,居然想方设法的要让自己的媳妇和孙子孙女死,简直丧尽天良。
刘氏素来厚脸皮不讲理,才不管别人怎么看,闻言更是大怒,“我是长辈,你是晚辈,本就该孝敬我。打了兔子,也该送过来给我吃。”
周氏想给女儿出头,但她对婆母的畏惧犹存,此时见刘氏满面凶怒,也有些胆怯。再加上刘氏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本能的要遵从。
“阿菀…”
“为老不尊者,不配得到他人尊敬。”季容就知道母亲心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声道:“我们以前吃糠咽菜饿肚子的时候,可没见奶奶半点怜惜。今日我们好不容易有点吃的,奶奶还要来抢,这分明就是不让我们活了。长着不慈,我们为何还要愚孝?”
周氏看看身边哭得满脸泪花的儿子,没了声。
刘氏撒泼耍赖是行家,但也承受不起虐死儿媳和孙子孙女的罪名。她没念过书,论口齿伶俐,可比不上季菀。气得浑身发抖偏偏无言以对,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黑,像个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
“三妹还是快扶娘回去吃饭吧,这么闹下去,丢的也是咱季家的脸。别的也就罢了,明年三弟可还要参加童试。若是闹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李氏和刘氏相继变色。尤其李氏,想起那日季远的警告,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娘,我们回去吧。”
刘氏瞪她一眼,知道今日讨不了好了,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李氏强行把坐在地上哭闹的女儿拉起来,再拽过还在哭着要肉吃的儿子,灰溜溜的走了。
苗氏松了口气,回过头对周氏说道:“以后有什么事就叫一声,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她们还这么欺负你,你自己也得强硬起来,别什么都忍让。今天要不是阿山过来帮忙,还不定得出什么事。你便是不为着自己,也得为几个孩子着想。”
周氏看看几个儿女,长女脸上余怒未消,次女抱着还在哭的小儿子,脸上余悸犹存。又想起刚才李氏和婆母意欲动手,自己一个当娘的还得让两个半大的女儿保护,不由心生惭愧。
“大嫂说的是,我记住了。”
苗氏点点头,就要带着儿子离去。
“大伯娘,等等。”季菀从火堆上取下一只肥妹的野兔,用刀从中间砍成两半,分别递给她和冯山。
“今天只打到三只,是个心意,大伯娘和冯大哥别嫌弃。”
苗氏连忙推脱,“这是你辛苦打来的,自己留着吃。看看你们姐弟几个,个个瘦得什么样了,得好好补一补。”
冯山也道:“天气晴了,过几日我爹和二叔就要约村民一起上山打猎。你们家锅还没打好,好不容易有点吃的,我怎么能要?我出来够久了,奶奶和娘他们该担心了,我先回去了啊。”
说着快步走出去,生怕季菀还要把兔子塞给他。
苗氏也跟着告辞,带着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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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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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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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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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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