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自打小落地会爬起,睁眼每一日就在为了嘴里的那一口吃食奔走,小小年纪就做了大人的打扮,也完美继承了杨酒酒婆婆的泼辣能干。
不管是手上的大小活计还是嘴上的叫骂功夫,都不像个半大孩子,战力惊人,用词丰富且不带任何拖泥带水,张嘴蹦豆子似的能喷火,把被骂的杨酒酒歌颂到怀疑人生。
这个豆芽菜似的小丫头,哪儿来这么大的怒?
骂了这么半天了还不停,嘴皮子是不会觉得累的是吗?
杨酒酒自知原主所为的确是该骂,也自知自己怎么都解释不清,索性木着脸一动不动,任由泼洒而来的唾沫星子扑了自己一头一脸。
等霍小姑气势稍歇,屋内的大宝也早就被震醒了,正揉着眼睛往外看。
看到霍小姑的时候,一改对杨酒酒的冷漠戒备,两眼发亮笑得腮帮子都咧开了一个惊人的弧度,又惊又喜地叫:“小姑!”
“你回来了!”
正冲着杨酒酒撒火的霍小姑听出大宝话中欢喜,嗓子眼莫名卡了一下壳,有些生硬地哎了一声,可转头一看杨酒酒还是气得眉毛倒竖。
“杨酒酒我警告你,我三哥的确是死得早,但是霍家也不是就没人活着了!”
“三哥就剩了这么两个血脉,你要是实在不想养,就早些从这家里滚出去,我的两个侄儿我自己会养!用不着你操那多余的心!你休想祸害他们!”
无辜受累的杨酒酒百口莫辩,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大宝脆生生地说:“小姑我跟着你!”
杨酒酒……
好家伙。
亲儿子的胳膊肘朝向在外,心疼侄子的霍小姑已经抬起了敢动就给我死的架势,显然没她插嘴的余地。
为免当场阵亡,她还是闭嘴的好。
面对霍小姑溢出眉眼的厌恶和嫌弃,以及已经完全放弃了亲娘扑到了霍小姑怀里的大宝,杨酒酒心口一梗,只能是用力捏了捏自己隐隐作痛的鼻梁,心累道:“五妮儿,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我……”
被叫了名儿的霍小姑怒得不行,张嘴就斥:“谁许你这么叫我了?!”
杨酒酒心累无言,从善如流地改口说:“霍五姑娘,昨日的事儿是误会,我当真不是有意的,至于别的……”
“且等来日你慢慢看就是,我不会再似从前那样了。”
这样的话原主在偶尔良心发现时也会张嘴就来,只是她撒谎成性,嘴上跑马,说什么都不值得人信。
霍小姑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嗤了一声就不欲搭理她。
她无视了站着的杨酒酒,伸长了瘦弱的胳膊把蹭上来的大宝圈在自己并不宽厚的怀里,抻长了脖子就去看二宝的情况。
二宝的高热已经下去了。
只是到底是底子弱,受了场惊吓又大病一场,这会儿眼皮剧烈抖着似是想醒,可眼皮的那点儿子重量却怎么都撑不开,只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弱到听不大真切的小声哼哼。
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二宝眼睛还闭着,小手小脚却本能地扑腾着朝着霍小姑的怀里摸了过去。
霍小姑见状心疼得眼都红了,一手揽着一个娃坐在床边不住声地轻哄,听着像是在哼什么不知名的小调儿。
与不久前咒骂杨酒酒时的威武相比,这个半大孩子此刻流露出的温柔简直让人惊讶。
完全多余的杨酒酒站在原地看了看,确定有霍小姑在此谁也不会想起多余的自己,面带无奈走了出去。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霍小姑是在县城的洗衣坊里帮人洗衣裳做活儿,极少得空,也很少有时间往家里来。
自县城往临溪村来,搭骡车要花两个铜板,相当于是霍小姑不抬腰地洗一日衣裳,她肯定舍不得花搭车的钱,说不定是漏夜摸黑一路走回来的,肯定没顾得上吃什么。
这会儿去赶着把早饭做出来,顺便还能把二宝的药熬了,正好。
都说吃人嘴软,万一吃了她做的饭霍小姑就不忍心再骂她了呢?
杨酒酒自我安慰想得挺好,可摸索着找到院子里的厨房,找了个差不多的罐子把二宝的药熬上后,再找一圈就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不说油粮米面,调味酱醋,这茅草搭出来的厨房里连个发芽的番薯土豆都找不到。
她不死心地挽着袖子来来回回翻了一圈,唯一看得见的东西就是还剩了个缸底的水缸,剩下的就全都是干嚼费牙还不能顶饱的干柴。
什么都没有啊!
正当她满脸诡异不知该说什么好时,霍小姑熟练地安抚好还没醒的二宝,牵着跟个粘人的小狗崽似的大宝走出来。
许是察觉到杨酒酒的狐疑,她皱眉说:“你想干嘛?”
杨酒酒双手一摊异常诚恳地说:“做早饭啊!”
霍小姑扯着嘴角冷笑。
“能吃的早就被大嫂收罗到堂屋去锁上了,你用什么做饭?”
“煮一锅白开水挨个撬开了嘴灌?”
“你自己愿意灌多少水我没甚好说的,但是你敢灌我侄子一口试试!”
她的敌意实在是太重了。
就像是一只竖起了浑身刺的小刺猬,所有尖锐的地方都对准了可能会带来威胁的杨酒酒。
偏生她还处处都是因为两个孩子才会如此,这还都是原主自己造的孽,杨酒酒哪怕实在再三被气得心梗,也当真拿不出对霍大强夫妇的狠辣来跟她打擂台。www.miaoshuzhai.net
对上霍小姑充满了鄙夷和嘲笑的双眼,杨酒酒默默吸气把嗓子眼里的石块咽下去,无力道:“那你进屋歇着等等,我去找大嫂拿钥匙弄点儿吃的。”
霍小姑嘴皮动了动还没出声,杨酒酒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抢声道:“你别说话!”
你一张嘴我气得脑仁儿疼。
看出杨酒酒眼里的悻悻,霍小姑满脸莫名地啧了一声,也没理会心有余悸的杨酒酒,用力揉了一把大宝的脑袋,说:“你进屋去陪着弟弟,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小姑一会儿就来找你。”
杨酒酒说什么,入了大宝的耳朵都等同于不能信,那就是放屁。
可霍小姑说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每一字都是好的。
他乐呵呵地迈着小短腿进了屋,还很懂事儿地把门也关上了。
杨酒酒还没适应霍小姑风风火火的节奏,不太懂这是怎么了,可紧接着就被霍小姑展露出来的暴躁震得打了个激灵。
刚刚还对着大宝和颜悦色满眼温柔的霍家五姑娘,小脸一板袖子一撸,满脸煞气径直砸向堂屋的门。
堂屋属正屋。
一般都是家中长辈或是一家之主住的地方。
如今这里头住着的,是霍大强夫妇。
杨酒酒难掩惊骇地看向裹着怒气冲过去的霍小姑,脑瓜子嗡的一下,紧接着就听到霍小姑用比刚刚骂自己时更为泼辣的姿态吼出了声。
“霍大强!你给我出来!”
“谁让你去洗衣坊支我工钱的?!”
“说好了每个月我交给你四十个铜板做家用,我上个月分明都把钱给你了,你凭什么去把我剩下的十文钱都拿走?!”
“你给我滚出来!”
从霍小姑的怒吼中听明白了原委,杨酒酒黑着脸就开始撸袖口。
霍大强不做人。
讨工钱这事儿她得帮忙。
不然刚刚憋了这一肚子的火上哪儿去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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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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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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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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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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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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