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泺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出来……”
白蓉萱微笑着道,“表姐不觉得这样也很好看吗?”
“好看有什么用?”董玉泺白了她一眼,“你还能一辈子男装打扮不成?”妙书斋
白蓉萱听着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念头飞快地从脑海里闪了过去。只是来不及细想,董玉泺又道,“学萍生产的日子快到了吧?时间可真快呀,这一晃的工夫,连我们都要做姨母了。我给她和孩子准备了些东西,烦劳你帮着带回去。她生产的时候我肯定是去不了,但有些礼数却是不能少的,也算是帮她在婆家争些脸面吧。”
白蓉萱答应道,“我一定帮你送到。”
董玉泺和白蓉萱的关系其实并没有特别亲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倒有些难舍难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的话,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小十四才起身道,“姑姑,您有什么话留着下次说吧,再过会儿后院的大门便要落锁了,总不能让我们翻墙回外院吧?”
董玉泺看了看时辰,这才恋恋不舍地对白蓉萱道,“什么也不要想,回家去和姨母好好过日子,你是聪明人,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
白蓉萱笑道,“我知道。”
董玉泺亲自将她送到了连接后院与外院的大门处,守门的婆子吓了一跳,都让开了一旁不敢多言。
白蓉萱道,“表姐回去吧,夜里风硬,小心着凉了。舅舅那边还请表姐多多费心,别让舅舅再干等下去了。”
董玉泺道,“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明天一早小十四会送你们去渡头,我却不便送行。回到家好好调养身子,等我出嫁的时候再来!”
可谁都知道,白蓉萱身上有孝在身,是不能参加别人婚礼的,免得不吉利。
白蓉萱道,“就算婚期不能来,将来也要去天津看你。”
董玉泺点了点头,“好啊好啊,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
两人站在大门口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作别。
白蓉萱回到外院,商君卓与吴介都吃过了饭,商君卓已经睡着了。白蓉萱把吴介叫了过来,吴介道,“商小姐晚上喝了鸽子汤后便睡下了,并没有吐,看样子是好多了。”
白蓉萱这才放下心来。
吴介小心翼翼地问道,“萱小姐,商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治少爷的吗?”
白蓉萱点了点头。
吴介松了口气,“老天有眼,治少爷总算是后继有人。”
可这又有什么用?
就像自己一样。孩子从出生之日起便没有见过父亲,只能从别人口中的三言两语中了解父亲。
这对孩子难道不是一种残忍吗?
白蓉萱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就回杭州了。”
吴介早就得到了消息,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他答应道,“知道了,您也早点睡。”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外头就响起了动静。除了董玉泺外,董老夫人和董家四房都送了礼物过来。白蓉萱心中愧疚不已,这次来她甚至没机会去拜访董家四房的长辈,没想到他们却都准备了东西。
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白蓉萱等人也收拾妥当,用过了早饭后由小十四护送,马车一路向苏州渡头驶去。苏州在过去乃是商贸重城,渡头也比杭州更加恢宏大气。董家二房的船已经停在岸边,船上的人都认得小十四,一齐下船来恭恭敬敬地向他问候。
小十四背着手,叮嘱他们路上小心,务必要将人平安送到杭州云云。
正说着,二房的三爷也就是小十四的父亲匆匆赶了过来。小十四分外惊奇,“哎哟,爹,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谷</span>董家三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说,我哪里老了?”
小十四笑着道,“我都这么大了,您还不老?”
董家三爷不愿意搭理他,上前来和白蓉萱打了个招呼。他虽然和白蓉萱平辈,但却年长一大截,白蓉萱听他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董家三爷也是遵了董家二老爷的吩咐才特意赶过来的,他还不知道内情,只见白蓉萱男装打扮性子忸怩,一点儿都没有大家公子的气派,心里便不怎么喜欢,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去与船长船员交代事情。
一切安排妥当,董家的礼物都被船员们抬上了船,白蓉萱与董家三爷和小十四道别,这才抱着哥哥的骨灰坛登上了船。
拔锚起航,船便离开了苏州渡头,水路通畅,一路向杭州航行而去。
董家三爷见船离开了渡头,拉着儿子便走,“别看了,跟我回家吧。”
小十四却机灵地挣了他的手,“我才不回呢,老宅那边还有事儿等着我呢。”
董家三爷皱着眉头问道,“有你什么事儿?”
“您别管。”小十四笑嘻嘻地道,“我累死累活地陪了两天客,起码要跟曾祖母要点儿赏赐,总不能白出力吧?”
董家三爷一脸无奈地道,“瞧你这点儿出息,二房是亏了你吃还是亏了你穿?别去丢人现眼,赶紧跟我回家。何况累着你什么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家。”
小十四道,“大伯父的事情您听说了没有?”
董家三爷一愣,“你也知道了?”
小十四点了点头,“我可是最早知道的。”
董家三爷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儿子的意图,“你是要去打探消息?仔细些吧,要是被你曾祖母发现,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又不傻!”小十四道,“您尽管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儿子生得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董家三爷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一个人坐着马车回了二房。
小十四则兴高采烈的带着小杨去了老宅。
马车中小十四跷着二郎腿,悠闲地问道,“南京那头怎么没消息了?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
小杨道,“小十四爷,难道您还希望打仗不成?”
小十四道,“我还没见过打仗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此刻的南京城外已是一片硝烟。姚广义最终坚持不住,主动挑起了战火。虽然姚培源的心腹再三阻止,终究没有让这位心气极高目中无人的少将军回心转意。战火一起,姚广义便下令川军攻入南京城。但前有曾铭伟率领的广东军奋勇反抗,左有管泊远率领的曾绍权私兵周旋,右有康堂云率领的湘军坐壁观战。
川军腹背受敌,久攻不下不免心浮气躁,渐渐便有些捉襟见肘,应顾不暇。
而远在成都的姚培源也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听师爷说姚广义居然领兵起义,甚至攻打起了南京,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就这么死过去。
姚培源可是老狐狸了,一眼就发现儿子年轻气盛中了曾绍权的毒计。而自己在此刻昏迷,怕也是计策中的一环。
姚培源当机立断,一方面让人快马加鞭跑去阻止姚广义,命他立刻率军返回;一方面则下令将自己身边姨太太、后灶的婆子丫鬟尽数枪决。能在他食物中下毒,必是身边服侍之人。大局当前,他也没有闲情逸致一一调查,索性全都杀了了事。
他本是一代枭雄,杀伐决断丝毫不在话下。
后院女人们哭声震天,姚培源却充耳不闻。而那被曾绍权派来充作眼线内应的姨太太甚至来不及跑,便被一枪结果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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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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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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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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