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我说了,你们不必再来了。”
外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妆儿,是我。”
咯吱一声,门总算开了,宋妆如见到赵思行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愧色,脸上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气顿时消了不少,
“夫君你若是来替祖母求情的…”
祖母的性格他了解,继续留下不定惹出什么乱子,赵思行摇了摇头,
“祖母她们要走了,马车就在外头。”
宋妆如凤眸在他脸上瞧着,多少还有记着他帮赵老太太装晕的事,便有些试探的问道,
“夫君这回,不是又要帮着祖母骗我吧?…”
赵老太太挎着个小碎花的包袱,正站在马车前焦虑的撒么着,见到宋妆如和赵思行从门里一块走出来,眼睛都亮了,上前迎了几步,笑着搓手道,
“妆如你不生祖母的气可太好了,祖母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
宋妆如没接她的话,往马车上看了一眼,认真的问道,
“祖母,可还有东西没拿上的,乡下来京里一趟不容易,若是落下什么就不好了。”
赵老太太听了一时没缓过来,宋妆如不是来留她的?有些无助的看向一旁的孙儿。
赵思行从袖子里拿出一小袋碎银子给她,“祖母,这是我和妆如的一点心意。”
赵老太太知道自己留不下了,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还挺沉,又紧忙看向宋妆如道,
“妆如,那五十两银票你还要不要…”
宋妆如摇了摇头,人已经要走了,她还要那银票做什么。
赵思行:“祖母还是早些启程吧,你们回乡下之前,我会找人打点好乡正的事,叫树杏儿也好安心和舅母团圆。”
“多谢思行表哥。”
树杏儿又穿着来时的那套衣裳,眼里不再有羞怯,她看了看赵思行,又在宋妆如的脸上看了许久,话里有话道。
“宋小姐,不,我还没叫过你声表嫂,表嫂要多多保重自己呀!”
宋妆如只当她是离别不舍,想到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了,眼里不禁浮上水汽道,
“树杏儿妹妹也要多保重才是。”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根玉兰簪子给她,“就当多留个念想吧。”
树杏儿看着手里的簪子,吸了口气,走到她跟前小声道,“表嫂你要提防…”
宋妆如刚听了几个字,就被赵老太太给打断了。
“树杏儿啊,道远咱得快点儿走。”赵老太太已经上了车,在里头大声的催促着。
树杏儿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表哥,表嫂我们走了。”
今晚的月亮可能太大了,宋妆如竟怎么也睡不着,又一次翻身的时候,地上传来赵思行的声音,“怎么还不睡?”
宋妆如侧过身子看他道,“夫君怎么也没睡?”
赵思行头枕着胳膊,犹豫着要怎么跟她开口,半晌缓缓道,
“妆儿,过几日我就要走了。”
白天本想寻个机会好好告诉她,却没想陪着祖母折腾了一下午。
宋妆如从榻上一下坐起来,要走了是什么意思?湿亮亮的眸子带着不安道,
“夫君可是怪我赶祖母走了…”
赵思行坐起身笑着看她道,“妆儿,你想到哪儿去了,是皇上,要我到昌建大营去帮总督大人练兵。”
昌建大营?那不是都快到京外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宋妆如借着月光来到他跟前坐下,“夫君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为何会被突然派去练兵?”
他也觉着突然,赵思行将被子围在她的身后,黑漆漆的眸子看她道,
“就你还在歇着的那会儿,得了信儿说总督大人他犯了旧疾,正在家中养病。”
宋妆如听着也说不上哪里觉着怪,反问道,“夫君,大营里会练兵的,除了总督大人外,便再无他人了?”妙书斋
倒不是信不过夫君的能耐,可就算是要找人练兵,也该是挑些个将军将领什么的才对路,就是再缺人手,也不能动皇上的近身侍卫呀。
而夫君却又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她实在是想不通。
说到这儿,赵思行有些兴奋的拉着她的手道,“论说大营里还有不少领兵在,这样锻炼人的好机会是轮不到我头上的,可皇上却给了我,妆儿,你说我如何能辜负圣意?”
“夫君说的是…”
宋妆如见他这样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念一想夫君为人内敛持重,又曾救过皇上的性命,这样的事怎么就不能轮到他头上,替他高兴之余却又不禁暗暗担忧起来,
夫君他一走多日,若那人再趁机来了,可如何是好?
“夫君,皇上这次只派了你一个人去,你们李总领不会心生嫉妒吧…毕竟他还是你的上司,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赵思行长目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小妻子,“不会。”
宋妆如凤眸转了转,又一脸期待道,“夫君,这次事情若办的妥了,说不定也能当个总领呢,我瞧着李总领穿戴不俗,回回来的时候又都是白日里,可见这职务月例不少,又得闲。”
后宫大选在际,皇上只怕轻易不会再出宫。
赵思行:“这也分时候,李总领明日起便要忙了,也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过来做客。”
有些不解的拉着她的手道,“妆儿怎么突然问起李总领来了?”
那人忙一辈子才好,宋妆如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笑着回握他的手道,
“不是问他,只是觉着总领这差事好,盼着夫君以后也能当上。”
赵思行大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这他可不成。“不早了,快回榻上歇着吧。”
宋妆如起身拉着他的手不愿松开,想到还有几日他便要走了,心里舍不得想和他再多亲近些。
赵思行心头一热,将她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轻轻放到榻上。“好好睡觉。”
两人度过了几日温存的时光,白日里赵思行会陪她一块下棋,有时也会到河边去放马,累了就在草地上歇着,傍晚踩着夕阳回来,到晚上赵思行会抱她到房顶上数北斗七星。
一晃就到了赵思行该走得这日,天下了不小的雨,宋妆如撑着伞,依依不舍的看着马上的人,“夫君,路上慢些,若得空记得要往家里写信…”
赵思行穿着蓑衣,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不舍,小声道,“记得,风大了,妆儿快回吧。”
见他马鞭就要落下,宋妆如忙给他递了个包袱过去,“夫君拿着路上用。”
赵思行点点头,在她脸上飞快的扫了一眼,疾驰而去。
青禾、红禾两个丫鬟站在门后,见宋妆如提着裙角往前追了几步,忙上前道,“夫人,仔细染上风寒,咱们回吧。”
隔着层层雨帘,宋妆如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心底生出了不安,只能安慰自己,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她只要乖乖等夫君回来就好,不会有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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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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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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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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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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