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看到天欲珠中，快达到90%的爱之情绪，他总算多了一些信心——天武二品，遥遥在望。
接下来几天，继续筛选炼金术。
他刚开始觉得，这方面没有有用的知识，所以之前也没怎么多看，谁知竟然有了重大发现。
现在他心里又想，搞不好还有更多，可结果……
直到把所有炼金术知识，无一例外过滤了一遍，也没再发现有价值的。
不知不觉到了月底，到了回汴州的日子……
跟往常一样，从墓里走出来。
因为掐着点回汴州，不可能正巧是三天，所以又提前出来了。
突然！
林昊这边刚通过结界，从那块巨大石碑里出来，就听到不远处的动静。
那是……
激烈地争吵声？！
从声音他能轻易听出，争吵双方的具体身份。
一个是宁倾城。
一个是谷千城。
“到时候，如果他不留下，我肯定跟他走！”宁倾城措辞强硬。
“倾城，你怎么这么不顾大局？”谷千城恼怒。
“大局？”
宁倾城语气很冲，怒声娇喝：“别跟我说什么大局！当年，你为了利益拆散我们，还跟我晓以大义，然后呢？我付出这么多年，为龙魂做得也够多了！当初你答应我，二十年后是去是留由我决定，怎么？现在又要后悔？”
“不是……倾城，你听我说，眼下的局势……”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为龙魂付出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着想了！”
“宁倾城！”
终于，谷千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沉声喝道：“你是龙魂的人，你身上有职责所在，规矩你应该知道……”
哈哈哈……
突然间，宁倾城竟然大笑起来，随后语气更凌厉：“软的不行想来硬的？当年我不得不屈服，不仅因为既成事实无法改变，也因为我实力孱弱无力抗拒，现在不一样了！师父，如果你遵守当年约定，即便害我荒废二十年光阴，我依然称呼你一声师父，可如果你试图阻止我——来硬的？我宁倾城一力担下，谁敢试试？！”
霸气！
霸道！
只有真正的顶尖强者，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敢说这种话吧？
林昊目瞪口呆。
这是徒弟对师父该有的态度吗？
突然间，他想起第一次来这边，第一次见到谷千城时，心里所怀有的疑惑。
当时他就注意到，血儒对宁倾城很恭敬，然而宁倾城对谷千城，只能勉强算得上尊敬，却谈不上什么恭敬。
后来他也曾试过问宁倾城，谁知宁倾城差点当场翻脸。
看来……
这师徒二人之间，还有些陈年纠葛。
“谁在那边？滚出来！”谷千城突然爆喝。
“哈……”
林昊赶忙走过去，干笑道：“我刚从墓里出来，打扰两位了。”
咻！
两条身影接踵而至，谷千城和宁倾城师徒，瞬间到了林昊面前。
“你听到什么了？”谷千城死死盯着他。
“什么？”林昊一脸懵逼。
“别跟我装腔作势！”谷千城冷喝。
“唉……”
看到对方一脸厉色，林昊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太不会做人了。首先呢，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无意中碰巧听到。其次，你还有借重我的地方，又不能把我给杀了，对吧？我假装没听到，你假装以为我没听到，大家都有台阶下不好吗？非得那么执着，有什么好处？”
刷的一下。
谷千城脸色铁青，阴测测看向林昊：“找死！”
“你能杀我吗？”林昊笑呵呵问道。
“你……”
“看！你又不敢杀我，说那些有什么用？”
林昊撇撇嘴，转身作势要走：“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对了！我得回汴州一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完了会尽快赶过来，就这样。”
突然！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谷千城掌心寒光乍现，一掌遥空劈过来。
只见一片掌影呼啸而至。
“住手！”
宁倾城大惊失色。
轰……
两道光影凌空相接，可怖地冲击波激荡开来，周遭十几米内的地面上，落叶和尘土被生生掀开，多出一个巨大深坑。
林昊吓了一跳，赶忙避开之后极速转身，这才发现谷千城含怒一击，被宁倾城及时挡下来。
当然，谷千城不会杀他。
可如果不是宁倾城挡下，那一击虽然不会致死，但却会让他身受重伤！
“死老东西，你特么有病吧？”
林昊被激怒了，毫不客气指着谷千城，怒喝道：“被我听到就恼羞成怒？也难怪！连自己的徒弟都能利用，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要是宁倾城，别说对你没那么尊重，早就一剑把你劈了！我就想不通了，世上怎么有你这种垃圾——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硬把人家拆散二十年，人家都没跟你记仇了，你倒好……为了所谓的狗屁利益，还让她给龙魂卖命，要不要脸啊？！”
谷千城气得老脸泛白全身发抖。
锵！
他当即一把抽出兵器，遥直林昊厉喝道：“小杂种！本座活劈了你！”
不过，因为注意力被林昊吸引，他并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林昊怒不可遏，一口气说出这番话时，宁倾城明显有些愣神，美眸中闪烁着怪异神采，看向林昊。
“怕你啊？！”
林昊抬手朝腰间探去。
他既然不怕宁倾城，也一样不怕谷千城。
不好！
就在把手伸向腰间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早先在墓里做试验，那柄软剑已经被毁，他根本没兵器用。
“够了！”
眼看谷千城要动手，宁倾城突然身形一闪，挡在两人中间：“师父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为龙魂着想么？既然如此，就该知道他不能死！”
谷千城一愣，激怒被阴冷取代，寒声道：“就算他不分尊卑，对本座无礼甚至辱骂，本座也不能动他？可笑！”
“还有更可笑的事呢，比如……师父修为不如徒弟。”林昊一脸讥嘲。
“放肆！”谷千城被气疯了。
“闭嘴！”
宁倾城扭过头，恶狠狠瞪着林昊：“再敢说一句话，我把你嘴抽烂！”
林昊一愣，竟然没再说话。
“师父，我还有要事问他，先告退了。”
说完，宁倾城一把抓住林昊的胳膊，身形电射而起转眼消失了。
谷千城恼怒的舒了口气。
他心里也明白，宁倾城是在给他找台阶：表面上，她出手制止并强行带走林昊，好像很不给谷千城面子，但如果她作壁上观……
谷千城能怎么办？
出于大局考量，他不能把林昊杀了，林昊开口闭口‘有种杀了老子’，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即便揍林昊一顿，他反而会更丢脸。
嗖！
两条身影落在江边。
宁倾城随手把林昊丢下，转而扭头瞪着他：“你找死是不是？！”
“反正他不敢杀我，我怕什么？”林昊撇嘴。
“你……”
“何况，你应该感谢我。”
瞄了她一眼，林昊兀自说道：“你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哪怕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心里有怨却还是得，在意道德层面的束缚，依然对他很客气。我不一样，我跟他非亲非故，不用有任何顾忌，我把你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当面说出来，你也觉得很痛快吧？不过……还是得谢谢你。”
最后一句话让宁倾城愣住了。
“我知道，最后你带走我，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可是他从背后动手……虽然他不敢杀我，但如果不是你出手，我肯定受伤不轻。”
“我不是为了救你。”
宁倾城皱眉，随后话锋一转：“你之前说，需要晶石开启机关——机关里有什么？”
有什么？
当然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根本没有机关，林昊那么说的真正目的，只是想从她那里骗晶石。
此外，尽管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没办法完成晶石镶嵌，但不久将来肯定需要，所以晶石不能归还。
本来呢，林昊想好了蒙混过关的说法，不过现在嘛……
无意听到师父二人争吵，这让他忍不住有了好奇。
“为什么要告诉你？”林昊笑呵呵反问。
“你说什么？！”宁倾城脸色变冷。
“好吧，换一种说法。”
林昊撇撇嘴，看向宁倾城：“我先是给你心法，然后给你科技。我一天到晚累成狗，不停的看那些枯燥文字，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那么……我得到了什么？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世上没那么好的事，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宁倾城算是听出来了，这货是想要索取好处。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她冷然道。
“你跟谷千城有什么矛盾？还有……你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林昊嬉皮笑脸问道。
嘭！
他这边话才刚落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两耳生风身体失控，腹部传来一阵窒息剧痛，整个人毫无征兆飞出去。
噗通一声。
正好落入不远处的江水里，全身上下顿时湿了个透。
等林昊回过神来发现，站在岸上的宁倾城看着他，美眸中明显杀气腾腾。
“你这个疯女人，有病是不是？！”林昊捂着胸口怒骂。
“找死。”她语气奇寒。
“你……”
眼看着她真的怒了，林昊也不敢得寸进尺，转而冷哼道：“行！说不说是你的权力，就像我也有不说的权力——你打了我，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咱们各走各的路，至于机关的事，呵呵……”
“说！机关里到底有什么？！”宁倾城怒声喝问。
“我都说了这是交易，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否则免谈！”
“你……”
“我现在这水里。”
身处江中的林昊，顺手撩了一捧江水，冷笑道：“在水里面，你想拿我怎么着？有种下来试试？”
宁倾城打死也不敢下去，上次就在水里着了他的道。妙书斋
这是一场交易：要么她把那个秘密说出，他也把机关的事也告诉他，要么双方什么都不说。
怎么办？
看着漂在江里的林昊，宁倾城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视，都没有示弱的意思。
最终。
足足互相瞪了一分钟，宁倾城咬牙道：“上来。”
“当我傻啊？”林昊撇嘴。
“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不信！”
林昊毫不犹豫摇头，冷哼道：“上去之后，你要是反悔我又打不过，要说就站在岸上说吧。”
宁倾城无奈，只能答应他的要求，随后一段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龙魂绝大多数成员，都是幼年就经过挑选，加入组织进行一系列教育，可是宁倾城不一样。
她出生于某种武学门派。
她所在门派并不强大，却出了她这个旷世奇才，自幼就展露傲人天赋，被门派当成未来希望。
23年前。
那年她只有13岁，一次偶然中遇到了那个，让她深爱多年的男人。
他叫皇甫靖，比她大一岁。
值得一提的是，皇甫靖并非武者，只是一个普通人。
当时宁倾城太年幼，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两个人只是巧合认识，都觉得对方挺好，私下成了好朋友。
尽管她所在门派很小，但她毕竟是武者，而且被报以很大希望，门派哪能容忍她跟，一个普通人交朋友？
门派让她断了来往，年幼的她一时冲动之下，竟然强行脱离门派。
门派哪肯罢休？
最终，她带着皇甫靖逃走了，但是皇甫靖的家人，却被她之前所在的门派，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对少男少女亡命天涯。
终于有一天，门派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且找到她和皇甫靖，关键时刻一个人出现，把条件摆在她面前——只要答应跟他走，皇甫靖就能活。
那个人，正是谷千城！
从那天开始，她成为了龙魂的一员，连皇甫靖也加入了。
皇甫靖不是普通人吗？
没错！
不过，他竟是一块蒙尘美玉，有着超乎想象的天赋！
两人一起加入龙魂，皇甫靖甚至后来居上，修为渐渐跟她不相上下。
时间流逝，一晃三年。
一个长成了翩翩美少男，一个则出落成了小美女。
两颗心慢慢靠近，在朝夕相处中产生情愫，直到一个转折突然出现。
每隔20年，就有一群实力绝强的人，从不知名的地方出现，他们会从各方势力中，挑选精英高手带走。
甄选的对象是顶尖高手。
但是，他们对天赋极高的年轻人，会表现出更浓厚的兴趣。
这事林昊知道。
林月彤就是因为这事，才摊上天大的麻烦：林家想拿林月彤做交易，换取不为人知的利益。
同样。
也不知道，谷千城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把皇甫靖当物品交易，跟那些强大存在换取利益。
最终皇甫靖被那些人带走，一对小情侣因此天各一方。
当时宁倾城都快疯了，谷千城怕她做出不好的事，就安慰她说20年之后，她可以随心所欲选择——可以选择留在龙魂，也可以选择跟那些人走，去到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跟皇甫靖再续前缘。
20年之期在望。
之前谷千城找她，劝说她别离开龙魂，就有了那番争吵。
20年啊！
她等了那个男人20年，也是师父当年承诺的，没想到师父出尔反尔！
要知道，当年师父是为了利益，才把皇甫靖卖给那些人，她能做到不记恨已是难得，他竟然还想出尔反尔——宁倾城无法容忍。
当年，她年纪小修为弱，在龙魂根本没什么地位，师父那么做她阻止不了。
现在不同了！
20年来，她为了龙魂鞠躬尽瘁，她供奉了最美好的青春，她为龙魂带来无数利益，现在是她争取幸福时候，何况现在……没有谁能阻止她的决定，因为她是龙魂第一高手，无人可敌！
“我明白了。”
听完这番讲述，林昊看了一眼站在岸上，陷入昔日回忆之中，眼神迷离的宁倾城：“你傻啊？当年谷千城把皇甫靖‘卖掉’，却承诺20年后你来去自如，是因为在他看来20年时间，足够让你淡忘皇甫靖。结果呢？你非但没有忘，还日思夜想爱了20年，眼看着20年之期快到了，他发现你还爱着皇甫靖，就知道一旦到了期限，你肯定选择离开——他还不跳出来劝你留下？千万别相信那种人！”
宁倾城愣了愣，回过神之后冷然道：“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何况也不需要相信——我现在的决定，没有谁能改变，我要做的事，也没有人能阻止！”
20年前，谷千城承诺20年之后，任凭她选择是去是留。
只因他以为20年时间，宁倾城会把皇甫靖忘掉，可是万万没想到……
20年后，宁倾城依然爱着皇甫靖，依然要跟他去携手天涯。
不同的是！
20年后的宁倾城，不再是那个任由他人，主宰命运的孱弱少女，而是龙魂最强大的存在。
就算谷千城，也无法阻止她！
听到她充满自信的话，林昊没来由暗自叹息。
看！
人家多霸道多霸气！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谷千城这种存在，都无法阻止和改变，相比之下……自己有一大堆，无法抗衡的强敌，这就是差距啊！
“作为交换，我已经说了我的事，机关里有什么？”宁倾城突然问道。
“啊？！”
“你不是想反悔吧？”她冷然道。
“不是……”
林昊回过神，讪笑道：“是这样的。那个机关要很强的能量启动，我就把晶石都塞进去了，结果……结果晶石能量耗尽，机关虽然确实打开了，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嘎！
听到他这么一番话，宁倾城当场愣住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发誓！”林昊赶忙道。
“也就是说，你浪费了龙魂六块晶石，结果什么都没有弄到，还用来跟我做交易，让我说……”
宁倾城气得发抖，眼神里写满炽烈杀机，紧咬贝齿咆哮道：“林昊，我要活剐了你！”
“不是……你怎么这样啊？我说的是事实，机关真的什么都……”
“去死吧！”
突然间，宁倾城抬手丢出一个，布满电纹的巨大光球。
光球落入江里，遇水后立刻消失不见，然而身处江水里的林昊，则全身颤抖抽搐着，漂在江面口吐白沫。
这次，林昊没有反击。
像他这样用毫无价值，甚至根本不存在的‘秘密’，换取对方隐藏的秘密……她不暴走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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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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