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嬴冲’的话还未说完,身影就已化作了点点灵光,消散于空。
嬴冲看在眼中,不由一阵愣神,随后就又听见旁边传来女子的嘤嘤抽泣声。
这里居然还真有其他人在?
斜目往那边望了过去,嬴冲的目中,就闪过了一丝惊艳。在这十丈方圆虚空的左侧角落,有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把身子抱成了一团坐着,吹弹可破的脸上,挂满了泪痕。Μ.miaoshuzhai.net
嬴冲今年虽只十四,可却已是花丛老手,出入过咸阳城里近百家花楼妓馆。但有些名气的美女,他都已见过。什么样的绝色,都难使他惊艳。可似少女这般的五官近乎完美,气质清新的,他印象中却是一个也无。
目光闪了闪,嬴冲先试探着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难道也是被此人掳掠至此?你可知方才那位,到底是什么人物?”
那位‘安王嬴冲’像是再支撑不住,所以魂影消散。不过嬴冲并不相信那人就这么没了,说不定就是故意如此,要让他放松警惕。古时练气士的手段莫测,他也曾亲眼见过,所以防备极深。
少女抽泣着抬起头,深深看了嬴冲一眼,目里先是眷恋与茫然,接着又转为愤恨与伤感,眼角又是两颗豆大泪水滴了出来:“你是坏人,月儿才不理你。”
接着果然再不搭理嬴冲,抱着头继续小声啜泣。
嬴冲讨了个没趣,不由撇了撇唇角。心中颇是奇怪方才这少女的怪异表情,不过在他想来,此刻最重要的,还是从这古怪地方脱离。
自己另一具身躯,他现在也能感应。可能够感应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动则是另外一回事,两具身体间就仿佛是隔着一层膜。嬴冲现在,始终是回不去。
目光游移,嬴冲仔细打望探索着这一方小小虚空。只见那正中央处,竟有着一尊金鼎,无名无字,花纹古朴。下面还有一朵白色的火焰,明明就没有木材火炭,那火却偏在熊熊燃烧着。哪怕嬴冲靠近到一尺之距,都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然而过了一尺,却是热度惊人,差点将嬴冲的手指都烧化掉。不过那无名鼎架在上面,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应该就是那安王所说的两仪七妙真火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所在,其实是在那什么‘日月炼神壶’内?
在这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的左旁处四丈,还插着一杆断枪。只剩下了枪头与半截枪杆。嬴冲只用看,就知那枪刃定是犀利无匹,吹毛断发。枪刃后面缠着的红缨,无风自舞。有着一股莫名的气势生成,远远望去,似有一团赤红色气漩在这断枪周围生成。想必这就是那所谓的霸王枪了——
这东西嬴冲没敢接近,似乎稍一近身,那枪内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冲得他神念晕眩。
此外在那无名鼎的右旁,另还有一尊高大的石碑,足有九丈,非金非玉,也不知是何物制成。嬴冲只见这偌大的石碑之上,稀稀落落的刻着几行字迹。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深深皱起。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晴,吾伤愈外出,偶得万古邪皇与公输传承,武道之基至此而始——”
这似在预言他几日后的经历,可万古邪皇?那是什么人物?古时以邪皇为号的人物足有数位,都是权天位等级的强者,可这万古邪皇又是谁?
还有这公输,难道是那不输于墨家,数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巧匠公输班?
武道之基至此而始——这是真是假?
若说这两句,还只是让他诧异。可碑下远隔数丈刻着的另一行字,却让嬴冲大皱其眉。
“元佑三年四月十五日,雨!左相李斯诬我谋反,帝信其言,聚天位强者八十一人布伏于皇宫,招吾前往。又命大理寺卿领左武卫五万三千人,墨甲六千,抄斩安王府。是日安王嬴氏一族上下一千七百四十五口,俱被斩杀,安西伯嬴定力战身死,妻不欲受辱,投缳自尽!吾借炼神壶之力,从皇宫中只身逃离,闻得恶讯,悲愤欲绝,若非有信叔之助,几乎玄功尽毁。”
嬴冲暗自愠怒,他心内并不信这石碑之言,然而石碑上的这些字,看在他的眼中,却仍觉是刺目之至。
这安王应该指的是自己了——自家的爵位是安国公,不过方才那个‘嬴冲’却自称安王,也就是说‘日后’的自己封王了?如真能有这样的造化,倒也很是不错。
可接下来是怎么回事?一家死绝?祖父战死?爱妻投缳?这是什么玩意?是在咒他不成?
心中冷哼,嬴冲强压住了胸中郁气,继续目望他处,寻找着脱离之法。这十丈见方之地,一眼就可尽览无余,不但没有什么门窗之类,也无出入的机关。正百寻不得,一筹莫展,角落里的少女却又一言不发的将一卷竹简甩了过来。
嬴冲先是不解其意,可看了竹简之后,才知这是那‘嬴冲’的遗言。这位是担心自己无力把话说完,所以事先就将一些言语,录在了这竹简上。里面的言语,与之前那安王‘嬴冲’所说大同小异,嬴冲关注的是后面,那里不但录有出入这日月炼神壶之法,也有如何使用那两仪七妙真火,无名鼎以及霸王枪的法门。却唯独没有交代这少女的来历,只说此女,可助他习那公输一脉的制器法门,且武力过人,实力比拟高阶天位,要他善待。
要出这炼神壶,就这么简单?嬴冲半信半疑,不过仍是在自己的脑后用力一拍,心念微动。下一刻,他就只觉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嬴冲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居室之内。然后就眼看着门外的祖父安西伯嬴定,正坐在台阶上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想我儿英雄一世,提墨甲六千横行天下,声震七国,所向无敌!可怎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你让老夫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爹?”
嬴冲先是为自己的回归恍惚了一阵,反应过来之后,就一声冷笑:“老东西,你真还有脸说?便是我嬴冲改邪归正了,老东西你就有脸面去见我爹我娘?你这是在哭给谁看?还有刚才,你是要打断谁的腿,想抽谁呢?”
嬴定的嚎声一顿,双眉怒拧,与嬴冲对视着。却见对方视线毫不相让,目光里满含叛逆,恼恨与不满,全无半点亲情与愧疚。嬴定的面上,一时间是忽青忽白,又看了嬴冲良久,才一声叹息:“我知冲儿你苦,可又何必自暴自弃?”
“呵呵,都已经这样了,若还不能恣意快活,那我嬴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想要嚎就走远一点,不妨再哭的大声些,只管让别人看了,日后议论我嬴冲不孝,丢了这安国公爵位乃是活该。”
嬴冲哂笑不已,然后疲惫的拂了拂袖,不想再同祖父说话。他头部受伤,今日醒来后本就虚弱,又经历了炼神壶与那‘安王’嬴冲的诡异,更觉疲惫,此时已觉头晕目眩,
“冲儿你这是何苦?你便是想要报复,也没必要去招惹太后。”
嬴定的神情,越发的无奈悲苦,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嬴冲已闭目养神,明显是不欲搭理。最后只能长长一叹,身形异常伛偻的走出了这座翠漪园,背影孤寂凄凉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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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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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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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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