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希腊神话春神之恋49>第 58 章 变形
  泊瑟芬拎着变异的豌豆藤,看着骨头断了不知道多少根,胸口被长剑扎得结实的攻击者,瘫倒在她脚边。

  这要是个人,那是真死透了。不过就算是神,她也觉得这个神要嗝屁的样子。

  而她身旁的哈迪斯还跟个负责的老师一样,认真地纠正她鞭打的姿势,“脚站开点,顺着鞭子的力量抽打他的背部,速度别太急切,会伤到自己的手。”

  会伤自己的手……

  泊瑟芬一脸诡异看着哈迪斯,真是恨不得拿个铜镜让他照照自己的脸。

  从“你要带着嫁妆跟我水觉”到“快点拔箭莫挨老子”到“我的下属也是你的”,到现在的“打人别伤手”。

  哈迪斯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心态已经软成什么样子了,被箭扎坏脑子的神已经没法沟通,她只能咬咬牙,手臂猛然一用力,费劲地将豌豆藤甩出去。

  植物鞭软趴趴落到死神的后背,发出衰弱的鞭打……蹭一下的声音。

  哈迪斯一脸冷静地站在她旁边,双手环在胸前没有对这一鞭子说出什么评价。

  反而是塔纳托斯突然抬眼,他的头盔落在一边,贴在地上的侧脸死白冷瘦,睫毛下的眼珠子黑沉得诡异地盯着泊瑟芬。

  泊瑟芬发现自己也是属于狗仗人势那挂人,她勇敢地往后一退,缩到哈迪斯身旁,脖子往前一梗义正言辞对他说:“你杀人的时候就知道会被报复,我打你是应该的。”

  塔纳托斯面无表情瞅了她一会,才垂下眼皮,似乎是默认她的话,问题是他接下来竟然疑惑嘀咕了一句,“打我了吗?”

  打我了吗?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泊瑟芬浑身僵硬发愣了会,终于深吸一口气,提起全身的力气,想起自己差点被干掉的愤怒,加持豌豆树被砍了的仇恨,又甩了一鞭到他肩膀上。

  倒是甩出气势跟声响,但是对胸口插剑动弹不得的死神来说,这点攻击就如熔岩尘埃亲肩头,羽毛挨脖颈,毫无疼痛的体验。

  泊瑟芬暗自转了转手腕,没玩过鞭子的人很难驾驭这种武器,哈迪斯也轻易看出她的肉-体力量太过薄弱,四肢也不灵活,这种武器显然不趁手。

  他随手从黑雾里抽出泊瑟芬藏在枕头下的短剑,是他遏制心脏爱意,后来又被抽出来送她的那把,剑柄塞到泊瑟芬的手心里。

  哈迪斯拿走了她的植物鞭,如同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般,耐心十足地对她说:

  “割下他的肉,豁开他的肚皮,让他的永生血流走,这样他的皮肤将会枯萎,病痛的折磨也将会纠缠他。或者用刀尖顺着他的肌肉纹理切开,再用你的脚底踩碎他的骨头,让他在愈合的时候遭受碎骨尖刺的疼痛。”

  泊瑟芬拎着匕首,看着一脸正经的哈迪斯。虽然知道这些对哈迪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当他教自己上手的时候,那种熟稔度还是让人忍不住心里抽凉气。

  不是错觉,哈迪斯不止在教她报复,还在教导她怎么折磨自己的敌人。

  对一只鸡都没杀过的人,热血上头提起刀子捅人都手抖。别说现在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脑子也冷静下来,让她将眼前这个陌生神的肉一片一片凌迟下来,她心理素质还没有硬实到这种地步。

  这真不是原不原谅对方的问题,而是这种杀人虐人的技术活她完全没有接触过。

  哈迪斯以为她不懂用武器,突然走到她身后,手从她臂边伸出,温热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停顿了下,又想到持剑者对惩罚这个技能异常陌生,立刻又顺着她的手背按在指节上。

  刀柄握在泊瑟芬的手里,而她的手窝在他干燥的手掌中。

  哈迪斯垂眸就能看到她变深了颜色的麦穗长发曲卷在单薄的肩头,又落在后背上,发丝里的花朵已经蔓延到她的腰部,花瓣触碰到他的身体。

  这景色对他来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他慢慢地低头来到她肩侧边,用上了类似赫尔墨斯那巧舌如簧,勾引人心的柔软语气,“或者,将刀尖放在他的下颌处,然后用力扎入他的颈部皮肤,这是神明身体的薄弱之处。他痛苦的下场,会威慑所有对你有不轨之心的攻击者,会带来待你恭敬的神明与人类。”

  篝火摇晃的光色中,哈迪斯的影子如黑色的巨蛇绞缠在泊瑟芬身体上。

  他在分享自己的惩罚权柄,从没有一刻停止过想改变她“纯粹光明”的权能。

  拥有冥神的信徒,接受冥神的祭品供奉,用冥土之物诅咒大地之上的生命,然后就是怂恿她接受怎么毁灭他人的威严与生机。

  就这样一点点让种子的生机被染黑浸湿,不再发芽,沉睡到冥土深处,原有的权能自然会化为新的死亡职位。

  她也会从奥林波斯神系转为克托尼俄斯,不再受到盖亚之上的大地所召唤管辖。

  他的声音像是含着燎过火的砂砾,在舌尖上滚动着,诡诈阴险的谋划隐藏在他有热气的柔美语言里。

  泊瑟芬只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异常撩耳朵,痒得厉害,红晕无法控制地从他的气息吹拂过的皮肤开始冒出来。

  但是想明白他的话,冷意也随即让她头皮发麻起来。

  塔纳托斯被从四方蔓延而来的植物藤缠绕住躯干四肢,黑雾浸在植物的根系里,成为支撑着它肆意成长的力量。

  它将死神吊了起来,送上他修长的脖颈,让泊瑟芬向前的剑尖刚好能不费力碰触到这个致命点。

  生机被死亡的信徒所操控,毫无反抗的余地。

  泊瑟芬并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植物也是哈迪斯的力量。毕竟她接近他后才开始开花,而远离他花朵就会枯萎凋谢。

  她手指用力攥着刀柄,屏住呼吸看着那截惨白的脖子。这是冥神的特有皮肤颜色,因为他们长期不接触阳光,皮肤不止过度白化,甚至看起来比平常人要薄。

  神是不死的,戳一下哪怕血涌出来,无法呼吸这个行凶者也死不了,这是纯粹的折磨凌虐而已。

  在刀子要割开对方的皮肤前,她终于停止往前的动作,阻止了哈迪斯包裹在她手背上,那股怂恿却不强迫的力道。

  她侧头过去看哈迪斯,“他想杀我,其实是想让我离你远点。”

  证明这是个真心对他的下属。

  说实话哈迪斯在冥府混成这个德行她也是很意外,人少不说,他手底下几个判官怎么看到都是谄媚的老油条,哈迪斯对她日益热情疯狂的态度视而不见就算了,还拼命拱火。

  哈迪斯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被某种外来的力量攻击后,才性情大变,如果对他好的话不是该努力让他恢复正常吗?

  而眼前这个人就是第一个企图让她离开,让哈迪斯恢复正常的神明。她担心以后哈迪斯回过神,发现自己为了她折磨一个忠心的下属觉得不值当,也会将她也吊起来折磨一遍。

  泊瑟芬的思绪逐渐阴暗起来,毕竟这里的神明性格完全不靠谱,总觉得这样下去她的死法不会太好看。

  人在屋檐下,还是大度点放过……嗤!

  淡金色的血液从一个神明洁白的脖颈上涌喷出来,像是屠刀割开献祭的畜生那么干净利落。

  泊瑟芬发现手里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出现在哈迪斯的手上。他表情漠然得可怕,眼神冷酷得让人发怵,割开死神气管的动作如分开一块要递给她吃的蜂蜜糕饼那么随意。

  泊瑟芬看到滴落在她脚边的液体,跟人类不同颜色却与血液有惊人相似的质感。她沉默后退开,手指还残留刚才握着匕首的余温跟惊魂未定的轻颤。

  而拿走武器,代替她变成行凶者的哈迪斯对塔那都斯说:“我的身体还未完全僵硬,我的反应力也没有变成不动的石头,而你已经忘了我们的规则。”

  强大力量的神明可以吞噬弱小的神明,不轻易与强者为敌,不然遭受到痛苦的凌-辱也是理所当然的。

  泊瑟芬脚下踩着他跟德墨忒尔的力量,她的神职与塔那都斯起了冲突,理应是塔那都斯退让避开。当他敢暗杀驱逐她的时候,就要承受被残忍报复的后果。

  哈迪斯甚至想到,要抢夺回死神的权力,将他塞回到黑夜女神的子宫里沉睡。

  塔纳托斯垂着头说不出话,他翅膀也快要维持不住形状,不断流淌下污泥般的黑暗。四周跟随的刻瑞斯精灵不安地到处乱飞,却不敢掺入这种层次的神明对峙。

  埃阿科斯已经明白自己的失误,只敢站在破碎的豌豆陶缸边,安静凝视着眼前这个残酷的审判场景。

  甚至他都在思考,如果真失去死神,大地会变得特别糟糕,冥土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权力虽然能替更,也会产生新的死神,但是需要时间。

  这段权利更替的空隙能产生的最糟糕后果,是无人死去,生命不再流逝,死亡的长剑出现锈迹,冥土也不再出现新的死魂,冥神的权柄开始爬满裂痕。

  就在判官权衡不定该不该去阻止愤怒的冥王时,藏在冥王身后的泊瑟芬突然往前几步,伸手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哈迪斯的手背血管因为使用力量而轻微突起,她摸到的时候忍不住停留了一会,才迟疑顺着他的手指,轻半包握住。

  “你还需要这把短剑吗?”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冒着被愤怒的哈迪斯波及的压力,艰难地想要阻止这个惨烈的场景更惨下去。

  哈迪斯立刻松开手指,匕首化为轻雾重回到泊瑟芬的另一只手上,他眼里出现几丝欣慰的情绪,“你想自己报复吗?”

  泊瑟芬僵着脸皮,看了一眼被豌豆树夹着吊着的半具尸体,这样又割喉又羞辱的都死不了,多插几刀又能怎么样,只会让这家伙更怀恨在心。

  她就一穿越的普通小老百姓,要是仗着哈迪斯的力量肆意凌虐神明,但凡让他缓口气回来,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她。

  现在她意思意思阻止一下,也能撇清自己。毕竟哈迪斯可以将神吊起来割肉,她却非常有自知自明地知道自己实力不足只能认怂。

  泊瑟芬从功利性的角度考虑了会,抬头对哈迪斯露出一个笑容,“豌豆树的果实都熟了,我拿匕首去采摘下来煮豌豆汤,好吗?”

  这个笑容比那被吞噬的阳光都来得灿烂,乌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属于冥神的死气,弯起的时候满是清澈的碎光。

  哈迪斯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他僵硬看着她,沉重而危险的情绪开始在他眼底暗涌,围绕他的黑雾冒出金色的火星。

  泊瑟芬像是没看到他的失控,而是掂量下手里的短剑说:“那我拿走了,豌豆荚这么多需要个篮子。”

  说完,她背过身去跟壁画上的侍从们讨要一个它们装酒瓶的藤篮,又顺手勾住哈迪斯的手臂,“哈迪斯,在豌豆荚落地前帮我一起摘吧。”

  哈迪斯不会伤害她。特别是碰到他的手,想象他扯断的那个瞬间更是让泊瑟芬心里的恐惧逐渐散开。

  哈迪斯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她,等到她弯身真要去摘豌豆的时候,他才抬手挥了挥。

  死神身上的豌豆树散开,让他瘫软到地上去,埃阿科斯松一口气连忙走过来,刚要去搀扶塔那都斯,却发现死神自己已经站起来。

  没有哈迪斯力量的压制,他自己单手快速抽出心脏上的长剑,让伤口能开始愈合。

  埃阿科斯低声说:“修普诺斯知道你的作为,肯定会不赞同。”

  塔那都斯捂着不断流血的脖子,修普诺斯在他受折磨的时候就能感受到,甚至他都能听到自己兄弟从奥林波斯飞速往地下飞奔而来的脚步声。

  整个大厅已经被巨大的豌豆树占据,被根系拱起破裂的地面,泥板跟莎草纸散开一地。

  塔那都斯面无表情拎着长剑站在原地,看着正在扯豌豆藤的泊瑟芬。她阻止哈迪斯惩罚他太过明显,哈迪斯知道,也顺着她。

  卡戎的话出现在耳边,果然是心里有渴慕才会让冥王这么听话,甚至连爱火都能压抑得住。

  看样子是没法将泊瑟芬赶走,那么就只能加速污染她的神权,让她跟自己的权能接近才不会起冲突。

  塔那都斯张张嘴,发出嗬嗬的气音。

  埃阿科斯知道他说什么地点头,“太心软了,不够狠。”

  塔那都斯一脸淡定的赞同,太过柔软的神明是无法存在太久的,神的慈爱只是点缀品,野蛮的暴戾才是正常的统治方法。

  埃阿科斯:“你要是没事了,帮忙整理大厅,你的剑比较锋利,负责清扫砍出多出来的植物。”ωWW.miaoshuzhai.net

  塔那都斯:“……”

  而阻止一场换死神灾难的泊瑟芬揪着好说话的哈迪斯,摘了大半天的豌豆,情绪也从战战兢兢转为丰收的喜悦,最后是辛劳的疲惫。

  她收获了几大筐的豌豆荚,想到还要剥出来才有豆子吃,手指就疼。

  大厅被损坏了没法工作,哈迪斯随口吩咐一句,就让判官跟满身血的死神都坐下来,跟着一堆线条人书记官开始剥豆子。

  泊瑟芬簌簌发抖坐在中间剥豆荚,她现在已经不想吃豌豆美食了,她担心塔那都斯在豆子里下毒。

  特别是对方用泥板自我介绍的时候,在名字旁还恶狠狠刻着“报复时要降下灾难的大火才能显示自己的愤怒”。

  这是威胁吧,他果然还想报复。

  她一脸呆滞剥着豆子的时候,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哈迪斯,半神是不是都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例如催生植物?”

  她学习的资料里就有这方面的知识,半神就是神跟人类生的孩子,大多都有特殊的能力,例如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什么的。

  哈迪斯拈着个豌豆荚,正在剥开上面多余的黑雾,防止这颗种子又长成大树。他将剥好的豆子扔到陶盆里,语气平静说:“你不是半神。”

  她终于试探着要询问自己的力量来源了,警惕的绒毛动物敢伸出爪子触碰四周,代表她对他的恐惧在消失。

  哈迪斯边想,边冷淡打碎她的幻想:“你是人类。”

  也不算说谎,她的身体是人类,力量也局限在人类的范围内无法展现神明的力量,甚至给他供奉的人类燃烧的畜肉香气她都闻不到。

  泊瑟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直面自己无法变强的平庸现实,她低头认命剥豆子,苦涩地回了声哦。

  哈迪斯动作停了下,手里的豆子因为他不小心泄露的力量而发芽,他立刻捏碎了豆子,然后侧身挨着她的手臂说:“你知道变形吗?”

  泊瑟芬闷闷不乐剥豆中,“不知道。”

  哈迪斯趁机教她,“这是神一个基本的能力,我们能变换各种模样,例如小孩老人,或者将自己的力量化为各种武器。”

  感觉像是幼儿园老师在教小孩怎么玩游戏,泊瑟芬有些无语,她是个人又不是神,告诉她这个是要炫耀吗?

  杀人还诛心不过如此。

  哈迪斯一脸平淡地攫取一段黑雾塞到她手里,一条黑蛇从雾里缠绕上她的手腕,蛇嘴大张獠牙尽显。

  “这是变形的一种,我的雾气可以化为毒蛇。”

  泊瑟芬浑身僵硬盯着这条蛇,咬牙切齿说:“好、厉、害。”还是条毒蛇,她要喊救命了。

  哈迪斯才意识到她的反应不对,“你不喜欢蛇?”

  泊瑟芬手都不敢动一下,蛇鳞刮手掌的感觉毛骨悚然,她不敢惊扰蛇轻声说:“这种小动物,一般人都不喜欢。”

  所以快点将她手里的蛇拿开,拿开。

  哈迪斯点了点蛇头,黑雾突然团成一只小鸟,活灵活现地落到她的手心里,这个过程神奇有趣。

  泊瑟芬总算松口气地看着在她手上跳来跳去的鸟,这才是符合大众审美的小动物,整天满身蛇到处走难怪冥府招不到员工。

  “变形蛮好玩的。”她客套地称赞一下,趁机摸了摸鸟毛,软乎乎的变得真像。

  哈迪斯像是回忆起什么地说:“变形能力最强的是墨提斯,宙斯的妻子,她能化为高山也能化为砂砾。”

  甚至能变成透明的水滴,然后被宙斯给吞了。

  他神态略微轻松,恢复了一点奥林波斯神的那种闲情地开始谈论起无用的事,手指也摸着泊瑟芬手上的鸟。

  鸟化为漂亮的黑墨,溅落到她白皙的手腕上,化为精巧的绳环。

  泊瑟芬好奇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绳,因为她发现上面系着一柄异常迷你的匕首,还有一只金质的迷你鸟。

  哈迪斯拨弄一下手绳,匕首恢复正常大小漂浮在空中,“这是我赋予你的变形力量,只要你念我的名字,碰触手绳就能取下上面的武器。”

  泊瑟芬没想到人类也能玩这个,想到是哈迪斯送的,她心里决定第一碗豆子就烧给他吃。

  手绳还有别的能力,但是人类的躯壳太脆弱,哈迪斯不敢教太深破坏她的身体。

  泊瑟芬突然轻唤了声:“哈迪斯。”

  一只黄金小鸟从绳上飞出来,化为巨大的鸟飞过泊瑟芬的头顶。

  哈迪斯抬头看了一眼,“是你的代步工具,或者遇到攻击的时候让它载着你来找我。”

  泊瑟芬心思立刻歪了,但是她不敢说,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哈迪斯的身体已经近到挤着她,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急促感,“感谢神用口头话并没有诚意。”

  泊瑟芬的脸顿时黑下去,她认真思考了一会,终于勇敢抬头说:“是的,我该给你更实际的东西。”

  哈迪斯想要更紧地抱着她,想亲吻她。

  泊瑟芬:“我们分床吧。”

  哈迪斯:“……”

  泊瑟芬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说:“我想明白了,爱情除了厌恶能打败外,距离也可以,我们距离越远爱情就越没力量。”

  哈迪斯看着一脸义无反顾的她,沉默良久终于伸手将她的手绳取下来,“我收回赋予你的力量,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泊瑟芬:“……”

  神给东西还能收回,你的家产果然是抠出来的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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