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斗着胆子说了那么些惊世骇俗的话,为的便是震慑住这一群乡下来的土包子,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小娘子,像是没有听懂似的,轻轻的来了一句“哦”。
哦什么哦?
陈嬷嬷见谢景衣还在玩弄手指甲,忍不住提醒道,“老奴说的话,您可听明白了?”
不是她不想对谢保林同翟氏说,实在是这二人呆若木鸡,明显已经收听不到旁人说话了,整个屋子里,唯独清醒的,只有眼前这个小娘子罢了。
“我又不是一把年纪耳朵聋了,嬷嬷这么大声,我如何没有听到?”
“我那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的,祖母这番可一定要严查到底,看我们府中是哪个黑心肝子的,企图谋害主家。若是祖母嫌麻烦,没有关系,我正好日日闲得慌,可以去开封府抡鼓鸣冤去!这可是了不得天的大事啊!”
这下轮到陈嬷嬷傻眼了,不是啊,她都说了这个同皇家相干,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半句的。
正常人不都会瑟瑟发抖,已经圣上恼了永平侯府,闭口不言,多方打探来揣明上意么?
去开封府击鼓是个什么路子?
“不是,小娘误会了。”
谢景衣惊讶的睁圆了眼睛,“我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官家宛若神明,若是咱们永平侯府有错,那也应该着开封府来审,又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来灭一个无辜大臣的满门呢?”
“这简直是对官家极大的羞辱!一定一定是某些黑心肠的人,在官家赏赐的香里下了药,亏得祖母火眼金睛发现了,不然的话……谋杀臣子的恶帽子,就要盖到官家的头上了啊!”
“身为大陈子民,景衣简直是痛心疾首,恨不得将那害人之人,抓出来碎尸万段,方才解我心头之恨。我的小命算不得什么,但是官家的一片慈心,怎么可以遭人如此践踏!”
“杀人诛心,如此说也不为过了!除了对官家的忠诚,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侯府着想。如今的言官众多,处处盯着,这事儿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来,旁人若是说我们误认为是官家的意思,对他心怀怨恨可如何是好?”
“就像是干柴下面藏了个火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啊!嬷嬷!”
她说着,擦了擦眼泪,宛若死了亲祖母一般悲恸。
遂又吸了吸鼻子,“对了,嬷嬷,你说我误会什么来着?”
陈嬷嬷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实在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他娘的,老娘还能说什么?话都让你说绝了!
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说话跟连珠弩一般,吧嗒吧嗒的!关键是她还震耳欲聋,声泪俱下……
她能说什么?她能说不是府里人干的,都是官家的错?
她能说她们对官家不忠诚,不爱惜官家的名誉?不相信官家的为人?遮遮掩掩的为此心怀怨恨?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她一时半会的,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
不等她反应过来,谢景衣又抽泣着问道,“陈嬷嬷,你说我说得有理吗?祖母乃是最睿智不过的人了,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光是我们二房,那可是连我祖父的老儿子,我的两个小叔叔都想害啊!”
陈嬷嬷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待出了春堂院,方才追悔莫及,只低着头,朝着主院去了。
待她一走,谢景衣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她原本想着,先出人头地,再打击报复!
如今看来,有人等不及找死了。
她若是不把其中的问题查个清楚明白,一击毙命将源头给掐死,那么对方的手段会一波接一波的来,让人防不胜防。
她也是人,不是神,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及时发现的。
这样一想,她顿时心思澄明了起来。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谢景衣回过神来,无语的看着屋子里的亲人们。
谢保林老脸一红,“我同你阿娘都嘴笨得很……不想我儿……三囡若是男儿,可做御史!”
谢景衣摇了摇头,“阿爹适才都听到了。对手好生厉害,竟然使的乃是一箭双雕之计,见这边不成,立马想出了应对之策,绝非泛泛之辈。咱们可得小心了。”
翟氏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那柳艳娘的孩儿……”
她不像谢景衣,对着肚子里的胎儿,都能够小叔叔小叔叔的叫着。
谢景衣皱了皱眉,“人各有命,柳艳娘选了这条路,又是孩子的母亲,孩子是福是祸,端看她自己个的本事!”
她虽然喜欢看笑话,但是自己一家子的烂兜子都快补不上了,可没有那个心情去顾及别人。
为什么是一箭双雕?
一来毒杀谢保林同谢景泽,其他的几个院子,都同主院隔得近,便是所有的人都染了毒,他们也还来得及净手。可是二房的院子很偏,若是她不是重生的,若是没有方嬷嬷,不用想,绝对是一场血案。
若他们当真是出身乡野,初初来京城,一定会被这陈嬷嬷唬住,打落了牙齿和血吞,险些丧命却还不敢吭声,真真的好手段!
二来柳艳娘风头正盛,永平侯确实待她十分的痴迷,男人这种狗东西,多半都把老来得子当做炫耀。待柳艳娘的孩子生下来,这种情形怕是更盛,是以有人做不住了,想叫她尝尝厉害。
只可惜,幕后之人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若是谢保林同谢景泽没有了,她们一家子便向上辈子一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她后来恨透了永平侯夫人,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无能为力。
可这次他们不但没有得逞,反而把自己个是谁,暴露得一干二净的。
头一次派遣嬷嬷去杭州寻亲的人,乃是大房的人,目的是哄骗谢景娴前来替婚,是以大房的人,并不是想要杀掉谢保林同谢景泽的凶手,毕竟这二人活着与否,对亲事并无影响。Μ.miaoshuzhai.net
更何况,如今谢玉娇亲事已经说定了,大房没有道理出手,除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那么谁又同柳艳娘有利益冲突?谁在这个家中又有本事插手祭祀之事,换来有毒的香?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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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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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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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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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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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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