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边吃边盯着在夸夸其谈的程老太太,突然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扭头对旁边的程姎问道:“大母头上那根金笄,何时打的?这么粗!”
程姎苦笑道:“大母足足加了二两的赤金。”
“你怎么不劝劝她,多丢人!”少商听此,一脸震惊,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程姎无奈的回道:“我哪敢啊!”
坐正中的程老太太好像听见了两人的耳语,扭头狠狠地盯了程少商两眼。
“做好了。”
程少商这才收敛了许多动作。
这时大门外缓缓走进两位年轻的女娘,身后还跟着几位婢女。为首的紫衣女娘的脸上甚是傲慢。
两人跪下对程老太太行礼作揖。
“程老夫人无恙!”
礼毕之后,左边的楼缡对程老太太介绍道:“这位是车骑将军王淳之女王姈。其母文修君乃皇后外妹,今日也跟随我们给程氏道贺了。”
不料那王姈竟傲慢的说道:“我本来不想来,奈何家父与程将军有些渊源,非把我带来贺喜。”
这话把坐在主位上的程老太太说的很是难堪,只得强挤出微笑。
在程老太太开口之前一凌厉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既然不想来,大可以滚回去,程府可不缺一个区区车骑将军的女儿。”
只见身着红衣的秦良玉大步走来。身旁还跟着身穿青衣的阿青。
两人直接无视了在身旁怒视她的王姈,对着程老太太行礼。
“北疆军秦良玉,见过程老夫人。”
“北疆军阿青,见过程老夫人。”
秦良玉撇了一眼王姈,讥讽道:“怎么王小姐,不想待着还不快滚还?”
王姈正欲大放厥词,但感受到秦良玉身上散发的戾气,又看向了秦良玉的腰间的佩剑,顿时心生惧意,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而且她也不可能走,毕竟她的阿父还在这里。
眼见愈演愈烈,旁边上的桑舜华连忙出来打圆场。
“王家小女娘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不就如此气势汹汹了。”
桑舜华扭头微笑看着王姈。
“我说的对吧,王家女娘。”
王姈这才讪讪一笑。
“对对,桑夫人说的对,我不过是说的玩笑话而已。”
桑舜华又笑着看向秦良玉和阿青。
“你们是咏儿的部下吧,既然来了就尽快入座吧,马上开宴了。”
秦良玉和阿青对着桑舜华躬身作揖。
“失礼了,桑夫人。”
“我等只是来与程老夫人请安,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各位了。”
话落,秦良玉和阿青便起身走出了偏堂。
而那王姈见秦良玉走了,又看向了旁边左顾右盼的程少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对着程少商冷嘲热讽:“那便是传闻中的程四娘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傲慢嚣张的很。”
那楼缡也应声附和道:“可不是吗?听说就是因为她平日太过粗鄙无礼,她二叔母才一直把她关在房里不让出门,更别说去各家走动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日了,人家现在有父母和大兄撑腰,以后不少了要和我们多见面。”
话音刚落,一身白衣的霍无伤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随后直接把两人的头颅按进面前的桌案。
“砰!”
力道之大直接把面前的桌案给碎成了两半。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把程少商和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她们都一脸的惊骇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然后霍无伤拽着两人的头发,直接将两人提起来。冷声说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议论小主的。”
而那王姈扔不见棺材不落泪,吃痛的喊着:“你敢这样对我,不要以为你是北疆军,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父亲的可是车骑将军,母亲是皇后娘娘的义妹。”
另一边那楼缡也叫喊着:“她说的对,我父亲可是太子太傅,今日你这样对我们,来日我们定百倍偿还。”
霍无伤冷笑一声:“好大的官威啊,我倒要看看怎么个百倍偿还。”
说着便将两人扔了出去。
走之前,霍无伤扭头对程少商说道:“抱歉,打扰了女公子的雅兴。”
门外并未走的秦良玉和阿青正听着里面的响动。其实她们是故意那般做的,就是想看看王姈这蠢货会怎么发难。
阿青轻声说道:“果然如公子所说,即使我们已经给了这王姈一个下马威,她还是会向女公子发难。”
秦良玉点了点头。回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无伤了。先走吧,阿青。”
说罢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庭院中。
程始,萧元漪和程咏正与许多文臣武将聊得热火朝天。其中就包括楼太傅和车骑将军王淳。
这时,霍无伤提着楼缡和王姈扔在了众人面前。
王淳和楼太傅看清地上两人后,立马上前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女儿。
那王淳只是静静的将王姈扶起来没有说话。
倒是那楼太傅见自己女儿受伤,勃然大怒的指着程始和程咏等人。
“这就是你程府的待客之道吗?”
程始和萧元漪见自己儿子依旧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慌乱,便没有说话,将说话的机会留给了程咏。
程咏见自己的阿父阿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挥了挥手,故作沉重的说道:“霍离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禀侯爷,这两人出言非议女公子,我听见了就略微教训了下。”霍无伤低头抱拳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程咏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太傅,说道:“原来楼家是这么教女娘的吗?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不知这小女娘是从小丧母,还是楼太傅公务繁重无暇顾及。”
“若是楼太傅府上不会教人,可尽管把人送到我冠军侯府上,保证到时还楼太傅一个摇尾乞怜的乖女娘。”
楼太傅听了这话,作势上前想要找程咏拼命。
“程咏你敢羞……”
只不过没等他跨出几步,就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身后陆柄冷声说道:“楼大人,你要是还敢上前一步,在下保证等会你就能看见自己的尸首。”
楼太傅看着脖子上突然出现的刀,全身抖抖嗖嗖。生怕那刀不小心割掉自己的脑袋。
程咏这时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楼太傅的肩膀,对其轻声说道:“楼大人,你的觉悟可没有王大人高啊!”
地上的王淳,听到这话,一脸惧意的看向程咏。
楼太傅是一个文臣,也是一个蠢货自然不知道程咏的有多可怕。
王淳虽然是靠太子那一层关系当上的车骑将军,但身为武将的他比文臣更知道同为武将的程咏有多可怕。
王淳见程咏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王淳立马给了王姈一巴掌。大怒的训斥道:“你这孽障,阿父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十几年就学会了去如何非议他人。”
王姈被王淳一巴掌掼倒在地,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淳。
“阿父,你打我?这明明……”
未等王姈说完,王淳又给了她一巴掌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明明什么,你这孽障还不知悔改?”
“还敢还嘴!”
作势,王淳又要一巴掌打下去。此时王淳心里本想着程咏会阻止自己这一巴掌,但是程咏正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程咏见程咏停了手,好奇的问道:“王将军为何突然停了手?难道是心疼自己女儿,但你刚才说的不是那般义正言辞。若是下不去手,需要在下帮你打?”
王淳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便不再犹豫,狠心的又给了王姈一巴掌。
而此时的王姈已经被自己阿父的三巴掌打失了魂,一脸泪光的看着王淳,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父你打我?阿父你打我……”
这时门外的奴仆突然喊到:“陛下,皇后娘娘,越妃娘娘到。”
文帝携着两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缓缓而至。
众人见状,除了程咏以外,其他人都缓缓跪在地上对其行礼。
“参见陛下”
“参见皇后娘娘,越妃娘娘。”
文帝目睹了刚才的一幕,好奇的向王淳问道:“王爱卿,你刚才是在作甚。为何对自己的女儿痛下狠手。”
“禀陛下,臣的女儿刚才犯了一些过错,臣是在教训引导她。让陛下见笑了。”王淳抱拳回到
王淳话音刚落,楼太傅便上前哭诉起来。
“陛下,那程咏刚才将刀架在臣的脖子上,他的人还殴打臣的女儿。陛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闻言文帝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目光转向程咏。
“将林,可有此事啊!”
程咏抱拳恭敬的回道:“臣不过是在和楼大人开玩笑罢了。至于殴打她的女儿,纯属污蔑。不过是楼家小娘子在程府犯了些过错,臣略施教训罢了。”
说着就将陆柄手中的刀拿过来,在自己的手上抹了一下,然后呈给文帝。
“并未开刃。”文帝拿着刀,仔细端详,随后说道:“既然是玩笑就点到为止。”
见楼太傅又要发难。
文帝挥了挥袖袍,大笑道:“既然是误会,就不要相互为难了。”
“将林,你看在朕的面子上,给楼爱卿到个歉。”
“楼爱卿,你也看在朕的面子上就不要在追究此事了。”
“你觉得如何?”
“既然陛下发话了,那臣自当遵从。”程咏恭敬的应道,然后看向楼太傅,说道:“楼大人,今日之事,我也有不妥之处。若有冒犯,还望楼大人谅解。”
楼太傅看了看文帝,又看了看眼前的程咏。心里有多愤怒也现在也只能憋着。只得接受程咏的道歉。
“既然都已和解,就不要在这里愣着了。赶快进去吧。”说着文帝便向里面走去。
正堂内
所有人都端坐着,未曾动筷。至于未何,那时因为文帝在王淳和楼太傅领着自己女儿走后,就把程咏来到一边,离开了宴席。这宴席上皇帝没有动筷何人敢动。
小巷里
文帝咬牙切齿的对程咏说道:“程将林,阿,程将林,你敢玩朕?”【妙】 【书】 【斋】 【妙书斋】
程咏一脸无辜,然后非常惊讶的回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玩陛下了呢!”
文帝见程咏这幅表情,更是气的牙痒痒。
“你不要给朕在这演戏。”
“那日的小女娘就是你的小妹吧。你早就知道此事,然后故意来与朕作赌。你早就设下套等朕了吧。”
程咏仍是一脸无辜的回道:“陛下何出此意,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难道陛下是心疼那快封地,想要要回去?”
“若是这样,陛下何必拐弯抹角的与臣明说就是,难道臣还不会还给陛下吗?”
“你你……”文帝被这话气得气都喘不过来。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响动给惊动了。
“是谁,谁在那里?快给朕出来!”
墙角处。
程少商扶着墙,慢慢吞吞的走出来,而后面还跟着阿姐。
少商讪讪一笑
“大兄,我说我就是路过,你信吗?”
“真巧啊!程将林,这都能遇到你。”身后的啊姐突然钻出来对程咏打招呼。
程咏见偷听的居然是这两人,不由扶了扶额头。
“嫋嫋,你都听见了什么?”
少商赶忙摆摆手。
“我就只听见了大兄说陛下心疼那块地,其他我就什么没听见了。我发誓。”
这时文帝指了指程咏,又指了指程少商。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真不愧是兄妹俩阿,一个偷听,一个给朕设套,竟联起……”
不等文帝说完,程咏便捂住了文帝的嘴巴,将其拖走了。
“得罪了,陛下。”
“呜……呜,程……将……呜……林……”
只留下给程少商一个潇洒的背影。
与此同时,楼太傅在回去的马车上突然被一个庞然大物给撞翻了。那马匹和马车都不知道飞出多远,若不是跳车早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远处从程府出来的阿青和秦良玉目睹了刚发生的一幕,看向正在横冲直撞的元宝两人均一脸疑惑。
这时阿青突然说道:“贞素姐姐,虽然不知元宝为何在这里,但它发起狂来。很少有人能阻止它。你去疏散居民,我去安抚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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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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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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