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旻嗷嗷叫的跑过来，风骚得意的样子，搞的好像刚刚是他演技绝尘似的，尾巴要翘到柳泽星的眼前了。
柳泽星一把推开许旻，看看楚炀：“你就是他说的炀哥？也是做古董的？”
楚炀半垂眼皮：“我看过的古董，比你看过的人还多。”
“这不算数！”柳泽星扯开嗓子大嚷，“导演，他不能算，他是专业的。”
导演冷嘲热讽：“规则是你定的，人是你自己挑的，你可没说不可以是专业的。怎么，还想赖着不走？”
片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盯着柳泽星，像瞧着个小丑，耍杂的时候耍脱了，死不承认的赖在场中。
柳泽星逼近楚炀两步，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了报复我？”
楚炀下颌轻轻一抬：“是啊。你也知道你得罪我好几次了。”
“你……”柳泽星刚要张口，眼神倏地一退，陆学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就站在场边，目不转睛的望向这里。
陆学晖早就来了，楚炀刚才演的那一幕，他从头到尾看了。
柳泽星见陆学晖不怎么友善的视线，硬生生忍下怒意，不再纠缠楚炀，走到助理跟前，一把夺过剧本，低头琢磨起来。
导演心知弄不走他，方才的那个赌约也只是气话，但这会儿不挤兑，更待何时：“你背得太久，是要拖慢我的进度的。”
“十分钟！”
十分钟后，柳泽星仍是结结巴巴的，但比起先前的表现，已经好了不少。
一场戏下来，这人竟是演得浑身冷汗。
楚炀见没什么可看，便回酒店去了。
走到片场门口，被一辆SUV挡住，陆学晖打开车门：“顺路，我也回酒店。”
楚炀还想客套两句，陆学晖道：“我不喜欢等人。”
楚炀看看左右，片场在荒郊的仓库，乡下地方一到了夜里，四下里什么都没有，阴森森的，那些摇曳的树影，在夜风中飘飘荡荡的，飘出几分恐怖。
楚炀选了最靠车门的那个座位，陆学晖没多说，靠在里面的位子上，声音在幽暗的车厢里又低了些：“常雪蓉说你是行家，很懂行？”妙书斋
楚炀：“懂点。”
“呵。”陆学晖挑起一线的目色，“你这样子，确实和专家沾不上边。”
“专家应该什么样的？”楚炀随口一问。
“起码五六十岁。你……”陆学晖微微倾身，“不会是鬼怪转世吧。”
楚炀：“………………”
楚炀耳朵尖也瞬间冰凉，要不是现在光线暗，不然一定能看到他褪去血色的脸，连呼吸，心跳也一并停止。
真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鬼怪。
这是在陆时楠，或者其他人身上从未感受到压迫感。
陆学晖好似能窥探到他的骨髓灵魂，一抹来自异世界的幽魂。
“呵呵，怎么紧张了？”陆学晖语调轻松，“电视剧里不是常这么演的？活了几百，几千年的怪物，外表依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楚炀镇定下，抻直两条腿，慵慵懒懒的靠近椅背：“原来陆总喜欢开玩笑。”
“我不喜欢。”
“……”
陆学晖阴沉沉的瘫着脸：“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别再给我生事，尤其是对柳泽星。”
回到酒店，楚炀特意在一楼的便利超市逛了逛，沾沾人气。
陆学晖给他的感觉太阴森了。
和他说话，仿佛从阴曹地府走了一趟。这人的头发丝都渗着厉鬼样的气息。
楚炀在超市里买了两只蛋挞，刚要扫码付钱，从门口进来的陆学晖先帮他负了。
楚炀：“……”
陆学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请了：“好巧。也来买宵夜？”
“不巧。”楚炀放下两只蛋挞，走出店门。
真阴魂不散。
上楼，进了房间。楚炀直奔浴室，把自己沉进浴缸里面，热水冒出皑皑蒸汽，他才感到从地狱回到热腾腾的人间。
楚炀泡了会儿热水澡，抓过手机，给陈昔发消息：【陆渣是不是有个哥哥？】
昔皇后：【是啊！怎么啦！】
火昜：【是不是叫陆学晖？】
昔皇后：【对啊对啊。你不会是遇到他了吧？】
火昜：【emmm……好像是的。】
昔皇后：【哎呀我去，你告诉了陆渣没有？赶紧告诉他！】
火昜：【为什么？】
昔皇后：【他哥不要太可怕。】
陈昔开启絮絮叨叨的语音模式，把陆学晖以前的事，添油加酱的描绘了一遍。
当年，陆学晖为了干掉陆时楠这个竞争对手，在陆时楠留学的时候，雇了杀手去杀他，陈昔那会儿和陆时楠在一起上课，结果那人无差别杀人。
陈昔语音里咋咋呼呼的说自己当时真的差点吓尿，那颗子弹就照着他的耳边飞过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昔皇后：【幸好陆渣够狠，被子弹擦过，淌着满身的血，还能把那个杀手打得半死。不然我们几个，对的，还有老韩，都要被他哥弄死了。】
火昜：【后来呢？】
昔皇后：【他哥那时在国内，连着出了三次车祸，一次食物中毒，还有一次酒会上，当场被人在脑门上砸了一玻璃杯。】
火昜：【都是陆时楠做的？】
昔皇后：【不知道。陆渣没承认过，他哥也没报警，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心照不宣吧。因为在那之后，我们安稳的混到毕业。再后来，陆渣回国，拿下了世泽总裁的位子。】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楚炀没发现，留心听陈昔的语音，水珠顺着脖子滑过，皮肤因为受冷，变得微红。
昔皇后：【现在世泽虽然是陆渣做主，但陆学晖还在里面，陆渣还在想法子把人彻底赶出去。不过没那么简单就是了。】
火昜：【为什么？】
昔皇后：【他哥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到底也是那么多年的老人，面上不能明着赶的。】
火昜：【犯错？】
昔皇后：【哈哈哈，你别想了，他哥防陆渣防得紧，陆渣也想设计过他哥，但都被躲过去了，不好弄。】
“阿嚏。”
楚炀冷到打了个喷嚏，才从浴缸里爬出来，胡乱裹着浴袍，钻进被子。
陆时楠一向不和楚炀说世泽的事，楚炀也没太想了解。
他见到的陆时楠总是一副天塌下来，由他的钱顶着，天天拽得跟世界首富般。嚣张，又是幼稚的中二。
无法想象这人当初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才能伪装成现在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霸总形象。
手机屏幕上方接连落下几条新的消息提示。这种连续的消息轰炸，楚炀不用点开，都知道是陆时楠发的。
陆最攻：【干嘛呢？剧组不好玩，早点回建江啊！】
陆最攻：【草，应该把你一起带回来的。】
陆最攻：【铲屎官就是心软。】
这人发来一个极度不像他风格的表情包，一只挂着两条宽面眼泪的狗狗。
楚炀：“……”
楚炀戳了下狗头，咕哝了句：“你猫也是心软。”
——
楚炀在组里住了大半个月，片场不常见他，天天泡在道具组的临时工厂里。
常雪蓉见楚炀要修的居然是把汉扁壶，一惊一乍的：“这是汉扁啊！我的妈，难怪楚老师你说我们的人不行了。“
道具组的人半年前开始进组，从剧组筹备到拍摄期间，经手的古玩、仿品只多不少。但汉扁壶他们没做过。
有一回，常雪蓉拿过来过一个想要仿造，但所有人试验了好几次，始终捏不出这个形态。
楚炀将碎片按照茶壶的各个部位一块块的分好，壶把，壶盖，壶身。壶身又要再分嘴、腹、肩等，碎片本身没有鲜明的辨识特征，分拣这些碎片就要不少时间。
再来是用调好的胶从下至上，一圈一圈的粘上。
几个道具组的组员紧张兮兮的在一旁围观。
楚炀戴着一副半框眼镜，捏起一根最细的针笔刷，在陶片的裂缝处，扫上一层薄薄的胶，因为胶涂得少，很容易干掉。所以接缝的一片需要立刻黏上去。
这人手法干净果断，没有多余的动作。
楚炀手指颀长漂亮，指节略有些苍白，透出一抹冷冽，清润的骨感。
很像眼前的这把不识凡间烟火气的清灰纹壶。
几个道具师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陶圈里有句行话，造型扁一分，成型难一分①。楚老师这手法牛逼了。”
“没几十年的功底，根本不可能啊。”
“嘿嘿，不知道了吧，楚老师比你还小。”
“……”
最近一段时间的道具组突然成了古玩修补培训班。
这天晚上，楚炀粘好最后一片的壶盖。
仓库里不约而同的发出掌声：“嘛呀，楚老师也太强了啊！”
“啊啊，我的视频点击过五千万了！”
“什么视频？”
“楚老师修茶壶的视频，我之前截了一段发到网上。”
楚炀：“？？”
那个组员连连摆手：“楚老师你放心，没露脸，只在手。但……你的手也太好看了吧。嘤嘤嘤……”
组员被其他人一顿“殴打”，在常雪蓉的胁迫下，交出视频地址。
楚炀看到那段视频已经有八万多条评论，不过主要集中在他的手上。
“啊啊！手控一本满足！”
“啊啊，是神仙手吗？关节太好看了吧。”
“博主回复说这是男生的手哎。”
“女汉子流下羡慕的眼泪TAT。”
“……”
“你们就没发现他修的是汉扁壶吗！技巧太强了吧！”
“@《寻找时光的秘密》@制片人何敏舒快出来找人啊！太适合你们节目了。”
“想看小哥哥本人！”
“噫，说不定是个老大爷，修文物的都是大爷啊。”
“哈哈哈哈，楼上真相了。”
“……”
组员道：“楚老师你要是肯露脸，一定能成网红的。”
楚炀笑笑：“你找许旻露，就说那只手是他的。”
组员：“……楚老师做个人吧。”
其他人：“哈哈哈哈，幻想碎裂。”
“他有那么丑么？”
楚炀拿起茶壶，朝紫外线热灯去，茶壶还需要晾着晒干，等胶体完全凝固，再在外面刷上一层釉，再烧制一次，才能完全固型。
“不丑，是有个性。哈哈哈哈。”有人起哄。
这时，仓库门“嘎啦”一下被拉开。
柳泽星站在门口，和仓库里的热闹相反，他一个人异常的安静。
柳泽星走了进来，环顾过众人：“都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接着楚炀第一个带头走向门口。
柳泽星横跨一步，拦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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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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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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