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跑马场入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顺风而来,孙昌赶忙道:“姜姑娘在里头,皇上若是不喜欢的话,老奴去喊她出来。”
白封启轻轻哼了一声,顺着马蹄声望去,偌大的跑马场只姜膤一人,骑的是快马,她今日穿了身白色的劲装,这白色并不柔和,反而透着肃杀之气。
在她来之前,那些个嫔妃为讨他欢心各个都学了骑马,但她们跑马时并不敢骑太快。
他骑马享受的便是快,穿风而过,张扬才尽兴。
孙昌瞥了眼白封启,低头试探道:“皇上,老奴……”
“下去吧。”
白封启选了匹黑马,用最短的时间追上了前头那匹棕色的骏马。
跑马场里的天看起来格外蓝,微风拂在面上也十分舒服。
姜膤落下视线,余光瞥见白封启立马勒紧缰绳,“吁……”她下马福身行礼,“民女见过皇上。”
她勒马的同时,白封启也勒住了缰绳,“上来。”他俯身朝她伸手,明亮的眸子依旧深不见底。
看着那只干净修长的手,姜膤脑中闪过一瞬迟疑,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宽大的掌心。
白封启将她拉上马,如同上次一般,她坐在他身后。
黑马慢悠悠地在沙地里走着,白封启开口,“何时学的骑马?”
姜膤单手抓着他腰间的衣衫,平静道:“胡乱骑的。”自打上次那事后,她似乎就会骑马了。
“胡乱骑的?”白封启微微侧过脸,他记得上次那事,也记得她驯马的模样,别有一番风采。“想学么?”
他这话一出,姜膤随即想起了他们离开渔村的那天,他问自己想不想认字,她说想,他教了,可他只教到一半。
“民女不想。”
闻言,白封启握着缰绳的手倏地一紧,心头泛起浅浅的不快,“为何不想学?”
姜膤看向远处蔚蓝的天际,淡淡道:“不是不想学,是不想让皇上教。”说完,她跳下马背,看着他说:“民女不喜欢坐在皇上身后,不如一个人骑马来的自在。”
“……”白封启面上立时一冷,他一直以为姜膤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不管是人也好,心也罢,都是。
然而这会儿她拒绝了他,他心底浮起尖锐的怒意,而其中有一分是,慌。
“过来。”他沉下声,眸光变得冷厉起来。
踌躇片刻,姜膤往前走了一步,她看得出,他生气了。他们俩在一处时,她极少见他发怒,即便是发怒也不是冲她,但此刻,他是对着她发怒。
还没等她开口,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疑惑间,人已经上了马。
这一次,她坐在白封启身前,侧对着他。他的一只手揽在她腰上,她的双腿搁在他的大腿上。两人距离这样近,姿势这样亲密,她有些受不住。
“坐好。”白封启冷着脸看她,出口的语气带了些命令的意味,“朕说教你便是教你。”
她默然不动,似乎在做无声的拒绝。
“之前朕太忙了。”白封启看出了姜膤了的顾虑,沉默许久道:“这次,朕一定教会你。”
姜膤还是不作声,兀自犹豫,白封启皱起眉,叹了口气,凑近她耳边温柔道:“真的,我发誓。”
“……嗯。”姜膤应声,左腿跨过马头,稳稳坐在马鞍上。她很清楚,自己拒绝不了他的温柔。
白封启的手绕过她拉住缰绳,看起来像是她整个被他抱在怀里。
“啪!”他往后甩了一鞭子,黑马撒开蹄子往前跑。
两人坐得近,黑马一颠一颠的,他的胸膛总是撞着她的背,姜膤不由往前挪了点位置,然而她一动便被他按住了。
“别乱动。”白封启单手控缰,另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她头顶,“记住,骑马时不得分神。”
“嗯。”姜膤挥去那点不自在,目视前方。
“马匹小跑时颠簸地最厉害,必须踩实马镫。”他勒着缰绳,有意让黑马小跑,黑马奔马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姜膤觉得坐着不舒服了,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身量。
“对。”白封启跟着她抬高了些身量,继续道:“抬高些,避免磨破皮肤。”
又一阵暖风吹来,风中有腊梅的清香,白封启拉紧缰绳,黑马渐渐停下,在原地悠闲地转着圈。“给你。”说着,他将手中的马鞭交给她。
“啪”,她接过鞭子后往下一抽,黑马再次跑了起来。
颠簸有些大,她坐得不舒服便抬高身子,然而白封启没有,他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你……”姜膤瞬间僵硬,下意识捏紧了缰绳,黑马被扯得难受,前腿微微抬起。
“别那么用力拉缰绳。”白封启握住她的手,言语中似乎有丝揶揄的味道,“它不喜欢,会将我们甩摔下去。”
他侧头,盯着她发红的耳垂,眸色悄然变深。
*
一连十几日,白封启说到做到,真把姜膤教会了,不止是骑马,还教了些好玩的御马术。
十二月二十日,白封启召集朝中大臣议事,一议便是三日,之后祭灶神祭祖……到十二月二十七才得空。
大年三十那天,叫得上名字的嫔妃全在永寿宫用饭,大家和和气气地吃了顿年夜饭。
除夕夜,普天同庆,挨家挨户放着鞭炮。酉时起,都城里开始有人舞龙,从城头舞到城尾,好不热闹。
“嘭”,第一簇烟火升至半空,呈牡丹花状盛开,白封启牵着姜膤走上城楼。
垛墙边点满火把,烈烈的火光照得石板发红。城门下闹哄哄的,人头涌动,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照得四周光华如昼。
两人露脸时,城楼下的百姓纷纷跪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天佑我国……”
“嘭嘭嘭。”接着,烟花在头顶盛开,花式繁多,百姓们喊得很响,响声震天。
白封启静静望着他们,眼中荡着依稀的笑意。随后,他看向身侧之人,姜膤的脸被火光照亮了,多了层朦胧的晕。
今年除夕会有这太平是因他们在一起,他注定离不开她,尽管这个认知让他生厌,但他无法改变。
今晚,该是个开始。
“膤儿。”白封启抬起姜膤的手,深深凝视着她,面上看不清情绪。
“嗯?”姜膤不解地转过身。今晚,她没想到白封启会带她上城楼,她以为他会带秦月意过来。
“今晚烟火很美。”说罢,白封启拉她下了城楼。
姜膤一时没听懂白封启的意思,直到两人回了永昭宫。
这时,她似乎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今夜,他没打算走。
岚枫见着两人一道回宫,拿灯的手不由僵了一下,心下明了,随即去寝殿里拨弄碳火,顺道让宫女们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
“嘭,嘭。”外头的烟火还没停,姜膤略微局促地坐在床缘边,她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白封启吐了口气,一步步朝榻上走。ωWW.miaoshuzhai.net
他想过了,反正都要开始,不如早些开始。这么多年他不是没碰过女人,可姜膤跟她们不一样,她是他的一部分,是老天选的。
白封启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皎月国的国运,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他自己。
今晚跟新婚夜不同,不知怎么的,他心头起了古怪的紧张,这紧张从何而来,他并不明白。
脚步声越来越近,精准地踩在她的呼吸点上,姜膤的心跳跟着加快,快地像是要从嗓子口跳出来,她不安地抓着裙摆,直将它捏得皱起。
忽地,床板一沉,有人坐下了。
白封启压着嗓子咳了一声,此时此刻,他是前所未有的紧张,然而他以前从不紧张,甚至有些敷衍。
“你害怕么?”
“嗯。”姜膤的头垂得更低。
白封启挥手,掌风灭了满室烛火,明亮的屋内一下子陷入黑暗,只留一盆碳火在黑暗里发着微弱的光。
徒然,他伸手将她拉近自己,紧紧贴在胸膛上。
熟悉的龙腹香充斥在鼻间,姜膤只觉面上涌起了阵阵热意,借着微弱的光线,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白封启的眼睛,里头幽深一片。
他挑起她的下巴,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吻了上去,起初是简单的碰触,带了些试探的意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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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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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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