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出,都不对劲。
莫名回到自家院子,爹爹离开生药库,文德要娶繁姿……这些事,怎么会刚好凑在了一处?
愣神间,俞平海将她拖至一旁,案上堆着的大大小小的匣子里,珊瑚珠、胡椒、木香……
“瞧瞧,这些都是古里国的玩意儿,虽不值几个钱,都是不常见的,你收着。”
“平海哥,这些都是稀罕玩意儿,你自己留着……”
“放你这儿一样的,”俞平海笑呵呵道,“那古里国可有意思了,王及臣民平时都取牛粪调了水涂在墙上还有地上,又煅为灰抹在额间,谓为敬佛。
刑无鞭笞,轻者砍断手足,重者罚金珠,甚至夷族没产。若无法定案的,则将其手指沸汤中,三日不烂就免罪。免罪之人,以鼓乐送还家去,亲戚都要跑来致贺……”
桐拂听得目瞪口呆,“这手指还有煮不烂的……”
“有啊,真有过。那里有意思的东西还有好多,怎么样,下回和我一起去?”
“还去啊?”
“可不,郑大人说,最晚再过一年又要启程。你去不去?”
“去去去,带上我呗。”她把玩着珊瑚珠,“这一路可顺利?可有遇着海里的贼人?”
“这回大宝船靠近爪哇时,西王与东王正在交战,误杀了大明一百多士兵。不过那西王发现误杀即刻认错,献上黄金六万两以安抚死难士兵,郑大人也就没追究。
但,到了三佛齐旧港,侨领施进卿来报,说海盗陈祖义为非作歹,郑大人即刻兴兵剿灭贼人五千多,生擒陈祖义。现已一同押回来,听候陛下处置。”
“还是打仗了……”桐拂唏嘘,又忙道,“平海哥可要躲远些。”
俞平海笑道,“打仗有专门的战船去招呼他们,我们忙我们自己的事,各不打扰。”
他忽地将声音压低了,“这回,我在古里找了当地人问了鲛人的事。”
桐拂手一慢,回头瞥了眼爹爹,他犹在和文德说话,应是并未注意到他二人,“可问到什么?”
“他们说,鲛人的确有,他们也见过。但敬为海中神灵,并无人敢去接近。而雕题国的鲛人,却并非真正的鲛人。”
桐拂心里一动,残棋与另一个人,一真一假,“雕题国的鲛人是假的?”
“他们身上的鱼鳞,是刺绘而成,并非真正的鱼鳞。”
“槲若?”
“正是。”俞平海道,“他们用槲若汁染成墨色,刺于肌肤上。一说,可护佑平安,避开海中怪兽……”
“小拂。”身后桐君庐忽然出声唤道,“文大人有事要先走一步,你去替我送送。”Μ.miaoshuzhai.net
桐拂冲着俞平海做了个回头再细说的手势,忙跟着文德往外走去。
去河道边要走上大半柱香,桐拂跟在后头终究还是没忍住,“文大人怎么……”
“宜安郡主么?”他好似正等着她这一问。
她清了清嗓子,“我从前以为是郡主她一厢情愿,没想到文大人藏得挺深……”
文德的脚步稳稳当当,“的确是一厢情愿,我藏什么了?”
桐拂一噎,“这……这怎么成?”
“这怎么不成?”文德反问,也不看她。
“繁姿对你心思这般,你若对她无意,为何又要答应?”纵然晓得这一句不该,她想着繁姿每回提起他时欢愉沉醉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允下这婚事,她可会高兴?”他在河道边驻足,望着远处夜色中摇过来的舟子。
“那是自然。”
“她既然高兴,我为何不能答应。”
“你呢?你可高兴?”桐拂望着他的背影,“你这么做,是为了另一个人,对么?”
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海蛇的毒,性子极烈。这回你侥幸不死,但可惜,脑袋还是毒坏了。”
她一叹,“其实,为了小柔,我应该也会这么做。所以,你当我方才没问。”
他侧过脸打量了她一番,“你爹爹此番能出来,你可知为何?”
桐拂心里一紧,这里头的缘由她不是没想过,只是……
“他,应该知晓他们的下落了。”文德慢悠悠道。
她仿佛临着深渊而立,一颗心飘摇难定。
“再多的,你不用问,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有些好奇,如果说,你嫁入宫里能救你妹妹一命,你会做么?”
她的脸唰得白了,“你说什么……”
文德冷着的面容忽的有了笑意,“随意打了个比方就吓成这样……早前在燕王大营里,拿着刀架着我的脖子,也没见你丝毫怯色。”
她心里一定,旋即又倒抽一口冷气,“文大人,你还真是记仇……那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情急之下无奈之举,你竟记到现在?我不是赔过不是了?”
他盯着她恨恨怨怨的模样,笑意愈浓,“唔,我这人是比较记仇,搞不好要记一辈子。”那眸里映着水色,尚有泊近的舟子上明角灯的光亮,竟生出片刻怅然顾瞻的意思。
桐拂一愣,错神间,他已撩袍踏上舟子,身影很快消失在河道之上。
见到金幼孜,是第二日的午后。
她在酒舍点着后屋里存着的酒坛子,猛地被人自身后拥住。
“你回来了……”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上,生痛。
见她没吭声,他猛地将她转向自己,“出了什么事?”他的神色有些莫名张皇。
“我能出什么事?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她垂着眼不再瞧他。
“你此番是如何回来的?”他紧捉着她的手腕。
她抬眼盯着他不安的双眸,“柚子,我手腕要断了。”
他忙松了手,“小拂我……我是着急……”
“你着急什么?”她依旧盯着他,“你上回问我,会不会留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拂,我只是不确定……”
“你不确定我的心思?”她没容他说完。
“我从前觉着,只要我也能去,就一定会将你好好地带回来。到后来,却有些不确定,有许多我无法左右,也无力更改的。我担心……你会困在某一处,我除了远远看着,再做不了什么……”
“我为何会困在那里?”她觉着手脚冰凉,“你可是觉着,我会选择留在那里,再不回来了?”
“桐拂!”有人猛地推门入来,“你怎么躲这儿?害我一阵好找!”张林浅一身极利落的打扮,走上前捉了桐拂的手腕就往外走,“快些快些,有要紧的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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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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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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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低眉忍看水长东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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