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的白晚舟答应不了。
她即将为人母,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一时冲动,或许就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我很想帮碧偏妃,但夫人也看见了,我的身孕比偏妃还多两个月呢,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且前些日子,皇上下令禁了我的足,禁令至今未解,我也不能违抗君令擅自出门。”
“皇上禁足王妃的事妾身也有耳闻,后来证实王妃是被冤枉的,这禁令也就不存在了啊!”兰夫人还不死心。
白晚舟不为所动,只是拿出一瓶止血药递过去,“出血不止的话,这个药或许有用,您拿回去,让偏妃试试,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望您谅解。”
兰夫人见没有希望了,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止血药,连告辞都没有说酒跌跌撞撞的走了。
望着兰夫人的背影,白晚舟有些迷茫。
前世的她是个医生,从业前,对着华佗像背诵过庄严的誓言——不可将任何病人拒之门外,要时时刻刻把救人当作天职。
可今世在这不知名的朝代,在这风诡云谲的京城,才经历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变了。
为了她更想保护的人,只能放弃一些对她没那么重要的人。
楚碧云和文王妃不能比,和她自己以及她的孩子更不能比。
掌灯时分,南宫丞回到家中,见小娇妻神情郁郁,好奇问道,“大肚婆,谁惹你不高兴了?”
白晚舟勉强一笑,“没有谁惹我不高兴。”
“那你为何一副旁人欠了你钱的模样?”
白晚舟没心情开玩笑,老老实实告诉他,“兰夫人白天来找我了。”
“兰夫人?”南宫丞一时间想不起这个人。
“楚碧云的娘。”
“她来做甚?”南宫丞轻蹙眉头。
“楚碧云有危险,大概是楚醉云对她动了手脚,她的胎像很不稳,兰夫人说她一直流血。”
“哦,让你去治她?”
白晚舟点点头,“我拒绝了。”
“拒绝得没毛病啊,老六那里现在就是一团乱糟,咱们干嘛去蹚浑水。胎象既然有危险,到太医院去请太医就是,京城里的大夫也有的是,非要来烦你作甚。”南宫丞心生不快。
“大概是大夫无法才找了过来,我给了些止血药给她,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忙。”白晚舟情绪还是很低落。
“帮得上忙最好,帮不帮不上忙也不是你的错。你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谁来给你上炷香,都要替他完成愿望。”南宫丞不以为然。
白晚舟语塞,“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南宫丞见她颜色稍开,总算放了些心,笑道,“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那姐妹俩斗得厉害,楚碧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未见得就被她姐姐讨了便宜去,咱们跟她们又不相干,大家关门各自过日子,作壁上观得了。”
南宫丞这一番开导倒是让白晚舟的心思开阔了许多,“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嗯,夫君我的话何时没有道理了?此刻最大的道理就是我肚子饿了,你也该吃饭了,别饿着我俩儿子。”得到老婆的赞许,某人立刻飘了。
“胡说八道,怎么就是两个儿子了,也许是两个女儿呢。”
白晚舟低落的情绪一点点拉了回来。
南宫丞也就不再呕她,让楠儿去厨房炒了几盘小菜,又亲自开了一小瓶玫瑰酿,“别拧着眉头了,好好吃饭!今儿允你开个荤,这玫瑰酿是紫墟国进贡来的,似酒非酒,似露非露,非常好喝,才从母后那里薅来的,你尝尝,开胃呢。”’
白晚舟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然很有滋味,胃口开了许多,就着小菜吃了小半碗饭下肚。
吃完饭,南宫丞又拉着她在花园里转了足足两圈,见她额头渗了汗才回房,帮她洗了澡,白生生香喷喷的抱到床上,“睡吧。”
吃饱喝足,还有不错的运动量,按说该立即甜甜睡去,但白晚舟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心烦意乱,辗转反侧的一直到半夜还睡不着,心脏跳得扑通通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好容易眼皮刚刚合拢,耳旁又有人喊他她,“白医生,白医生,快救人!来了一个病人,情况十分危急,大家都没把握,还是得你上!”
白晚舟有些迷茫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最熟悉的手术室!
熟悉的白绿墙壁,熟悉的金属器械,熟悉的同事们,熟悉的消毒水味。
某些流淌在血液中的东西立刻活泛起来,白晚舟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看了病人一眼,便摇摇头道,“劝家属放弃吧,病人年纪太大,身体太虚弱,已经到了大限,做手术只会人财两空。”
来人为难道,“家属坚决要手术,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抢救老人家。”
医院里有这么一群家属,明知病人已经药石无医,也不愿听从医生的建议,因为过不了心里那关,总觉得不做最后的抢救,仿佛对不起那躺在病床上的亲人似的。
从业多年,白晚舟见惯这种家属,也尊重这种群体。
她麻利的换上了手术服,做好一切术前准备,转身看向病人的时候,却放下手术刀,对身边的医护人员道,“放弃吧,病人瞳孔已经扩散了。”
原以为已经尽最大努力满足家属的心理需求,今天的工作可以顺利收官的白晚舟,缓缓将手套摘下,走到熟悉的洗手台边,正搓着手,又听得人在她身后喊,“白医生!小心啊!”
还没来得及回头,白晚舟便觉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尖刀捅穿了她的腹膜。
她颤抖着手按住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血流。
耳边传来病人家属疯狂的嘶吼,“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为什么不努力救人!”
声音越来越小,白晚舟感觉自己渐渐坠入一个漆黑冰冷的深渊。
剧痛,恐惧,不甘,一齐涌上她的心头。
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医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痛都能救得了的啊!
凡人也皆有一死,为何不能坦然接受死亡?
“小舟,小舟!你醒醒!”
白晚舟猛的惊醒,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但额头的冷汗和眼角的泪水,却真真实实的流淌下来。
“不怕不怕,噩梦而已,我在呢。”南宫丞将她搂在混着怀中,一边朝她干涸的口中喂着蜂蜜水,一边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白晚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颖王府。
“王爷,王爷,碧偏妃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啊!”
门外传来刺耳的呼喊,颖王缓缓睁开眼睛,床头是穿着小衫而立的袭人,“怎么回事?”
袭人低头,声如细蚊,“碧偏妃一直喊腹痛。”
颖王重新躺好,“她也学会这些伎俩了吗?”妙书斋
袭人面色通红,咽口口水鼓足勇气道,“王爷还是去看看吧,下人说碧偏妃痛得厉害。”
“痛得厉害的话就请太医,本王又不是大夫,帮不了她的忙。”颖王闭上眼睛。
袭人紧紧咬着唇瓣,眼底缓缓湿润,“碧偏妃怀着您的孩子呀!”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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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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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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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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