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露侧着身子挤到了车厢中间的位置,大家都习惯性地挤在靠车厢门的位置,其实车厢中间反而空旷一些。
高峰期乘车时,娇小的施雨露总是被汹涌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所以施雨露一上车就拼命地挤到略微宽松点的车厢中部。
反正她住得远,离下车还早着。
车子开出了几站路后,车厢内已是上上下下换了几波人。
这时,施雨露突然看到在靠近车门的位置,隔着自己有五到六个人的距离,一位男子左手高高举起,拉着车厢上部的拉手环。
他低垂下的衣袖,将他的手腕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在他手腕不远处,刺绣着一朵盛开的金莲花。【妙】 【书】 【斋】 【妙书斋】
施雨露的眼神落在了这朵盛开的金莲花上,她顿时惊讶了起来。
她努力踮起脚尖,想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但是隔着五六个人,加上施雨露个子不高,他无法看到对方的脸。
就当施雨露侧着身子,准备朝他挤过去时,车子到站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换乘枢纽站,上下旅客非常多,这名男子顺着下车的人流很快走出了车厢,混进了急匆匆的人流中。
下车的人出来后,等候在车门外两侧的一大波人又汹涌而入,将刚刚腾空的车厢空间再次占满。
施雨露隔着列车的宽大的玻璃窗远远望去,只看到这名男子远去的背影在人群中忽隐忽现。
太奇怪了,他的手臂刺绣的金莲花怎么和我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施雨露一边想着,一边已是从脖子里掏出了挂在胸前的玉佩。
这是一块大概拇指般大小的玉佩,通体蜡黄色,表面光滑亮泽,雕刻着一朵金莲花的样子,金莲花的叶瓣向外怒放地张开着。
“这只是巧合吗?”施雨露望了望手里捏着的玉佩,脑海里想着刚刚看到的那名男子,手腕上刺绣的金莲花的图案。
“如果不是巧合,那会是什么?”施雨露想着,想着,但她想不出个之所以然。
拽着玉佩,施雨露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五年前的一幕。
五年前的清明时分,施雨露回到了老家,回到自己曾经长大的地方,去祭奠自己在地震中走掉的父母。
摆上鲜花,奉上了祭品。
祭奠完父母后,施雨露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忆着往事。
她在追寻着儿时的回忆。
地震之后,家乡进行了重建,到处是新修好的宽阔马路和一栋栋崭新的楼房。
自从父母离世后,施雨露已是很少回来,她对这全新的乡镇已是感到非常的陌生。
走着,走着,施雨露来到了一棵老银杏树下,这棵银杏树生长在这里已经有两百年了。
老银杏树没有向强烈的地震屈服,依旧顽强地屹立在街心的一角。
施雨露从这棵银杏树上找到自己儿时的回忆。
小的时候,许多小孩都会在这棵银杏树下玩耍,捉迷藏。
自己就是在这棵银杏树下,痛摔了好多次,学会的骑单车。
施雨露围着这棵银杏树转了一圈,挖掘着深藏在脑海里的回忆。
这时,施雨露看到树根边,坐着一个老阿婆,老阿婆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正独自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树根边上。
她像是走累了,而坐在树根边休息,在她身边的地上,有一个缝制的大布包,布包上满是一朵朵盛开的大莲花的图案。
在老阿婆松弛的眼袋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可能她的眼睛已经有了一些昏花,上下眼皮已是轻微地眯着,形成了一道缝。
老阿婆正抬着头,静静地望着施雨露,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施雨露的脸上,没有挪开过。
老阿婆脸上层叠着的几道皱纹,给人一种一直在微笑的感觉,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
施雨露也发现这个阿婆一直在望着自己。
“难道她认识我?”施雨露在脑海里快速地想着,自己离开家乡多年,她会不会是自己已经开始遗忘的某位故人。
但是想了很久,施雨露还是没能想起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位老阿婆。
施雨露看着老阿婆身边的那个大布包,倒是觉得她有点像和自己一样,前来探亲或者祭奠亡亲的。
难道阿婆的家人,也在地震中离世?她也是来这里吊唁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阿婆的遭遇就更惨了。
施雨露朝着老阿婆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转身离去。
老阿婆突然伸出了已经枯朽的手,向她招了招。
施雨露觉得老阿婆的举动有些奇怪,但她还是礼貌地慢慢走近了老人。
“老人家是不是需要帮助?”善良的施雨露蹲在了老人的身前,正准备询问老阿婆。
这时,老阿婆伸手在她边上的石阶上拍了拍,示意施雨露坐下。
为了保护这棵在地震中屹立不倒的古树,人们在树干下部修建了一圈石阶。
施雨露慢慢地坐在了老阿婆边上的石阶上,她轻声问道:“阿婆,您有什么事吗?”
老阿婆咧着嘴,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还带有一点家乡话的口音缓慢地说道:“我离开家乡快六十年了,就回来看看……,可惜已经找不到过去的样子了。”
地震之后,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施雨露离开几年,都已是非常地陌生,老阿婆离开了五十多年,自然是找不到以前的样子。
施雨露想着,正准备问老阿婆,是不是需要自己给帮忙带路时。
老阿婆又缓慢地开口说道:“只有这棵银杏树,我还能记得。这边,本来有个很大的莲花池,也被填掉了。”
老阿婆说着,望着边上不远处一排新建的商品房,喃喃地说道。
施雨露记得那片莲花池,只是在她脑海里,那个莲花池并不是很大。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往莲花池里倒垃圾,所以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这个莲花池就慢慢被填平了。
老阿婆停顿了一会,扭过头,她把眯成一条缝的眼神,从原来莲花池的方向转移到了施雨露的身上。
她望着施雨露的那慈祥眼神,透露着只有慈祥的老人能透露出的关爱之情,那关爱之情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疼爱的后辈。
“阿婆,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您想找什么地方,我还稍微能记得一点,我会尽量地帮您找的。”
施雨露轻声对老阿婆说道,她把说话的节奏放得很慢很慢。
老阿婆又摇了摇头,还是带着微笑凝望着施雨露,望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说道:“我该走了,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施雨露见老阿婆连着说了好几句要走了,以为她是准备起身离开,还打算伸手扶她站起来。
只是老阿婆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后,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老阿婆依旧用慈祥的目光望着施雨露,望得很仔细,很认真,也很亲切。
那种感觉,就像是亲人离别前的告别。
施雨露被老阿婆这样望着,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望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老人从怀里慢慢地掏出来一个小布包,这是一个用布巾裹起来的小布包。
老阿婆用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地解开了这个布巾。
布巾上刺绣着和她身边的大布包上同样的莲花图案。
布巾展开后,里面包着一个蜡黄的玉佩,玉佩上穿着一根红细绳。
这是一块大概拇指般大小的玉佩,通体蜡黄色,表面光滑亮泽,上面雕刻着一朵金莲花,金莲花的叶瓣向外怒放地张开着。
老阿婆捧着装着玉佩的布巾,用一双枯朽的手将它举到了施雨露的跟前,像是要让施雨露拿着。
“她是要把这个玉佩给我吗?”施雨露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干嘛要给自己这个个玉佩。
这个玉佩,蜡黄蜡黄的,看起来不像很名贵的物品,但是自己也不能莫名其妙接受别人的赠予啊。
施雨露想到这,急忙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这块玉,有灵气,它会懂得你的心,会给你带来好运。”老阿婆说着,双手又朝施雨露身前送了送。
施雨露还是没有去接老阿婆递过来的这块玉佩。
“你戴上它,闭上眼睛,然后双手揉搓这块玉佩,就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你试试看……”
老阿婆缓慢地说着,慈祥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恳切,接着又向施雨露微微点了点头。
望着老阿婆慈祥而又沧桑的脸,施雨露觉得她不像是在哄骗自己,所以半信半疑。
这时,老阿婆已是伸手,将玉佩上串着的红绳慢慢地套在了施雨露的脖子上,然后又是认真、仔细、聚精会神地望着施雨露的脸。
紧接着,她用枯朽的双手,牵过施雨露的手,将施雨露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了玉佩上。
“闭上眼睛,双手揉搓,静静地想……你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老阿婆松开了施雨露的双手,又重复了一句。而后还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施雨露的脸。
施雨露将信将疑,她望着眼前的老阿婆,老阿婆也望着她。
施雨露就在老阿婆的注视下,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后,她用双手的手指慢慢地揉搓着玉佩,脑子里开始想着。
只是处于诧异中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什么。
施雨露只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了自己父母的样子。
那是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医院。
还非常年轻的父母,正高兴地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婴儿虽然还在哇哇地哭着,但是在年轻的父母的脸上,却挂着无比的喜悦。
“我就知道会是个女儿,我的小乖乖。”
年轻的父亲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很想凑上前去亲一口,但是又怕把还非常娇嫩的女儿弄痛,只是轻微地将脸靠在了婴儿的脸旁。
年轻的妻子望着亲密无比的父女俩,也是忘记了刚刚生产时的疼痛,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着,脸上带着微笑问道:“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住莲花池边的老叶头帮我们娃算了算,说是我们娃五行缺水,我就想到了雨露这个名字。”年轻父亲转过头望了眼妻子笑了笑说道,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很动听。
接着,父亲的眼神又回到了女儿的脸上,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莲叶上的雨露,晶莹剔透;我们的女儿将来会跟妈妈一样,象莲花一样的美!”
一句话,年轻的父亲已是将妻子和女儿都夸奖了一遍。
妻子听了,已是完全忘记了生产时的痛,她含情地微笑着,脸上挂满了幸福。她也觉得,雨露是个好名字。
……
眼前的自己,在父母的呵护下,慢慢地长大了……
父母的眼角,开始慢慢地显露出了鱼尾纹……
……
父母请假一天,带着自己来到了省城的高中。
父母将自己的床铺铺好,所有的生活物品都摆放好。并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着自己方方面面的事情。
送父母走出学校门口,父母已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母亲控制不住难过的心情,她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自己,自己听着母亲的哽咽,也流下了热泪。
父母不舍得自己,自己也不舍得父母。
但是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依偎在父母的怀抱。
……
“雨露,刚去镇上派出所给你领来了身份证,你以后就是个大人了,有身份证了。”
爸爸为了听到自己的声音,总是会找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给自己打电话。
……
过了大半年,正在学校上课的施雨露,突然感到地动山摇。
老师慌忙组织学生,以最快的时间赶去操场。
地震了。
……
省城还算好,学校的教学楼在一阵激烈的摇晃之后,挺了过来。
学校里,操场上,挤满了的师生开始拼命地给家人打起了电话。
但是,很多电话都打不通了。
……
施雨露的眼前,这时浮现出一幅幅凄惨的画面……
在老家的一片空地上,搭建起一顶顶临时的帐篷。在一顶帐篷里,父亲和母亲并排躺着,他们肩并肩躺在一起,一动不动,身上满是尘土。
父亲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身份证……
……
悲痛的一幕让施雨露揪心地回过了神,她缓慢地张开了噙着泪水的双眼。
一滴泪水随着施雨露双眼的缓缓睁开,而慢慢地滑落,滴在了这个玉佩上,蜡黄的玉佩顿时湿润了。
当施雨露睁开了双眼准备询问老阿婆的时候,眼前的老阿婆已经不见了。
银杏树下,只剩自己端坐在石阶上。
老阿婆放在地上的大布包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施雨露捏着手里的这块玉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眼前的玉佩清晰地告诉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老阿婆确实存在过,确实来过。
施雨露带着恐慌的表情,迅速站了起来,她四下环顾。
空旷的街头,再没能看到老阿婆的影子。
老阿婆已是在施雨露闭着眼睛浮想往事的时候,悄悄地消失了。
施雨露低头望着手里的玉佩,回想着刚刚脑海里浮现的一幕。
她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刚刚滴在玉佩上的泪珠竟然融入到了蜡黄的玉佩中。
在那原本怒放着的金色莲花花瓣上,顿时泛现出了许多的雨露。
施雨露深深地感觉到:真如老阿婆说的,这是一块神奇的玉佩……
……
可是刚刚在地铁门口看到的男子,他手腕上刺绣着的和自己玉佩一样的金莲花图案,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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