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瞬间，王天桥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于网络小说的孵化，他之前一直聚焦在游戏改编上，毕竟，他就是靠网络游戏才能发家致富，成为当年的全国首富，而游戏事业，也一直是他的现金奶牛，源源不断的提供现金流。
但是，林诚给出的路线，不是着重在游戏行业上，而是更注重影视动画视频。
一个是玩，一个是看。
“20亿！”
“如果你能把这家公司做成了，替我完成梦想，我可以用20亿的价格卖给你。”
王天桥略一思索，自砍一刀，一下子就砍掉了十個亿。
30亿的价格，本来就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行业上，投注如此庞大的资金。
“18亿！”
“王总是我的前辈，是我在商界最敬重的偶像，也是我一直努力追赶的目标。”
“在接受庞大文学之后，我一定会替王总完成梦想，把这家公司做成我们的迪士尼，走向全球，征服世界！”
林诚开出了自己的最后价码。
他个人账户上的现金，大概有3.5亿，能拿出来的只有3亿，5000万还得留着当生活费。
至于几家公司，星诚传媒能拿出3亿，世纪阳光能拿出1亿，诚梦基金还剩1亿多点。
也就是说，林诚个人顶多拿出8个亿。
至于剩下的10亿，要么就得动用B站刚获得的2亿美元的D轮融资，要么就是抵押资产，找银团贷款了。
18亿的现金，整个国内，没有几个人能一口气拿的出来。
现金和资产是两回事。
你别看那些福布斯榜上的富豪，这个身价几十亿，那个身价几百亿。
如果让他们拿出18亿现金，都得去东拼西凑的，这么挪一点，那边借一点。
难啊！
“两个月！”
王天桥伸出了两根手指，“你要是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拿出18亿现金，我就把庞大文学整个打包卖给你。”
“成交！”
林诚点点头。
无论是王天桥，还是林诚，在各自的公司里，都属于一锤定音的实际控制人。
他们两个人拍板定案，剩下具体的细节，只需要交给下面人去处理了。
从会议室出来，林诚约了老尘吃夜宵。
天海新区的科技园附近，一家龙虾烧烤的夜宵店。
“来三斤小龙虾，微辣的，再来十个羊肉串、十个牛肉串、十个五花肉，粉丝扇贝和生蚝，各来四个！”
老尘熟门熟路，一进来就点好了东西。
“小龙虾100块三斤，120四斤，要不要来四斤？”老板娘招呼着喊道。
“100块三斤的话，一斤就是33，120四斤，一斤就是30……那就来四斤吧，要微辣的啊！”老尘掐指一算，果断选择了120四斤的。妙书斋
看似便宜了一些，可实际上对商家而言，你原来准备消费100块钱的，现在变成了消费120块钱。
这种套路很简单，却往往非常有效，精准把握了普通人爱贪小便宜的心态。
“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随便点，随便加，今天我请客！”
老尘把菜单推到林诚的面前，大手一挥，很是豪气。
林诚扫了一眼，“就要瓶冰可乐吧，大瓶的，实惠点。”
“老板娘，再来瓶大的冰可乐，冰一点的啊！”老尘转身朝老板娘喊道。
很快，各种肉串、扇贝、生蚝，还有四斤小龙虾，都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桌。
就两个人吃，是足够吃撑了。
“啧啧，副总编啊，副总编！我问了一下公司的财务，下个月的工资就能按副总编计算了，月薪两万，公积金也要按副总编的档次提升。今年的年终奖是来不及了，明年就能按副总级的年终奖，一年至少五六万。”
老尘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这顿饭花钱不少，起码三百块钱了，可他却越吃越兴奋，笑得特别开心。
“副总编才两万一个月吗？那你们的工资有点低啊！”
林诚略显惊讶。
比起那些大神作家，动则月入十万月入百万的夸张收入，起星中文网的编辑收入，明显要低太多太多了，就跟普通公司的职员差不多。
“唉，这样跟你说吧，我刚来起星中文网的时候，是冲着从小看网络小说的那种热情。实习期三千一个月，转正后四千出头，平均算下来，一年有个五万多块钱。”
老尘一边说着，一边喝起了冰可乐，就跟喝酒似的，都喝出酒味了，“后来啊，不是签了你嘛，一书白金，成绩越来越好。再加上有个主编被其他网站挖去当总编了，刚好空出一个缺，我才上位当了主编。”
“四五千一个月在天海，那就是当狗，活得跟狗一样累。主编就不一样了，第一年八千，第二年就涨到一万了。月薪一万，在天海住个郊区，差不多能活出个人样了。”
“可是，要买房的话，背上房贷的话，一万块还是很累的，什么都打回原形了。”
林诚给他倒上可乐，“在大城市打拼，确实不容易。”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林诚自己虽然没有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累。
不过，他认识不少从小城市甚至是偏远农村走出来的女孩，因为上大学的关系，进了大城市，毕业后顺理成章的留在大城市里工作。
对于她们在老家的父母亲戚朋友来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是在大城市里工作，每天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不用风吹日晒的。
这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都觉得她们过上了好日子，在城市里光鲜亮丽的。
可是，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女孩，在大城市里独自生活，需要面对的压力和困难有多么庞大。
光是一个房租，就能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买房？买车？给老家盖房子，重新装修？
怎么可能？
自己能在大城市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是啊，前阵子你借了我100万，我这几年自己存了10万，家里东拼西凑的又凑了20万，又借了20万块钱。”
“一共150万，我在徐家区首付买了套100平的房子，一个月房贷要还8000。我原来主编的工资，在还完房贷之后，两千块都没有了，就一千多点，吃饭都快吃不起了。”
老尘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现在不就好了嘛，2万一个月的副总编工资，还完房贷还有一万出头了，再说你的公积金也提高了，也能抵掉一部分压力。”
“而且，买房总是没错的，这里是天海，国内最大的超级都市，以后的房价只会涨不会跌。你只要撑过这几年的困难期，以后就会越来越好了。”
林诚安慰道。
100平的房子，总价300万，单价就是刚好3万一平。在如今的徐家区，算是相当好的地段了，周边的配套设施应该非常不错了。
像这种房子，只要撑到十年后，甚至只要撑到5年后6年后，3万一平的房价，大概率就要涨到10万一平了。
到那时候，光这一套房子的价值，就超过了一千万，每年上百万的速度的增值，比老尘工作加班挣的工资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希望吧，我听你的话，都已经梭哈在这套房子上了。”老尘说着，双手合十，跟求神拜佛似的，“希望能涨点，身家性命全押在这套房子上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啊，你就好好努力，好好工作，把这套房子慢慢攒起来。至于我那100万嘛，五年后再还我，行吧？”
林诚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100万五年的无息贷款，单单利息部分，至少就是赚了二十万。
再加上，如果没有林诚的100万，以老尘的收入和家庭条件，是很难在天海买房定居的。
如果现在不买房的话，他失去的不仅是这段时间的房价翻倍红利，更是这辈子都无缘定居天海。
3万一平的时候你都买不起，等到10万一平的时候，你还能买什么？
房地产就是如此，一步慢，步步慢，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嗯，谢谢你！”
老尘点点头，拿起杯子，一口干了冰可乐。
刚喝完，就打了个气嗝。
“对了，我要收购起星了。”
林诚剥开小龙虾，沾着调味后的辣醋，味道还算不错。
“哦，收购起星啊！”
“嗯？”
老尘平静的脸色，瞬间僵硬，刚喝下去的一口可乐，差点喷了出来。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收购……起星中文网？是我待的那个起星中文网吗？”
老尘满脸涨红的表情，惊讶的血压飙高。
我收购起星，你出任总编！
这不过是两年前，《长生》刚上架的时候，一个高中生新人作家，和一个刚入职的新人编辑，两个人在QQ上的一句玩笑话，谁也没当真。
可是，这才多久的时间？
就是两年都还差那么一个月呢！
老尘是没有当上总编，不过副总编跟总编的距离也不大了。
可是，林诚居然真的要收购起星中文网了。
“准确的说，我可能要把整个庞大文学都给买下来。刚才莪和天桥哥谈了，他不肯单卖，非要整个打包一起卖。”林诚点点头。
“整个打包？那得多少钱啊？”
老尘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太好，连忙补充道，“我就随便问问，如果涉及商业机密的话，你就别说了，就当我没问。”
“没事，又不是外人，你先别说出去就行了。大概……”林诚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实话，“18亿！”
“18……呜呜”老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的朝四周张望，确认旁边没人，这才小声问道，“这么夸张啊？你真准备花这么多钱买吗？”
“买是肯定要买的，不过这阵子我得去筹钱了。18亿啊，一下子哪有这么多钱的？”
林诚摇摇头，无奈的感叹道，“唉，不容易的！”
“那确实！”
老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18亿！
全国上下13亿人，有几个人能拿得出18亿，而且还得是现金？
更何况，眼前这位准备拿出18亿，收购整个庞大文学的人，今年不过才上大学二年级。
像如此夸张的事情，就是说出去，恐怕都没几个人敢信。
“要不，你卖点边角料？就是那些不怎么赚钱的，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先卖了，凑点钱？我家里凑首付款，就是卖了不少东西。”老尘提醒道。
林诚微微皱眉，“边角料？”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在意啊！像这种大事情，我又不懂的，你听听就好了。”老尘连忙摆摆手。
动则18亿的庞大收购案，他可不敢指手画脚。
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那要怎么负责？
“没事，我还得谢谢你呢！”
林诚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几天后，天海微信的创始人程门，以1亿的价格，出售了自己手上仅剩的1%微信股份，比起年初的价格，高了整整十倍。
同时，程门宣布以一次性1个亿的补偿费，取消了每年一千万的终身年薪，只保留一个年薪一百万的独立董事职位。
接着，林诚以3亿的价格，出售了最后的1%微信股份，同时以一次性2亿的补偿费，取消了同样每年一千万的终身年薪，只保留年薪一百万的独立董事职位。
这一次，先出手的程门，套现了2亿，再加上年初的1个亿。在这一波南北微信的合并事件中，他的一年时间内，就成功获利3个亿。
而林诚则是9亿加上5亿，足足赚了14个亿。
个人账户3亿，公司账户5亿，再加上微信最后套现出来的5亿现金，林诚凑齐了13亿的手头资金。
又以自己的B站25%的股份做抵押，向天海银行一次性借贷5个亿的现金。
几天后，金融投资圈，一件重磅新闻炸开。
林诚宣布以18亿的现金交易，全资收购整个庞大文学100%的股份。从此以后，王天桥的庞大文学，正式成为了林诚的个人独资公司，并且改名为——瀚文集团！
网络文学历史上，最庞大、最全面的龙头公司，正式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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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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