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在大唐窃国的日子>第七百零三章 作室门之变(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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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计里面有一招叫借刀杀人,文官以为当兵的很好欺负,想长长久久地占据安西节度使的位置。

  当兵久了新兵成老兵,蛋子变油子,一些内幕就算没人说也看得出来,不论是文的还是武的都心照不宣,反正赵颐贞死后中央就再也没有派副都护下来了。

  来曜当了近十年的副都护,突骑施问题处理得也不怎么样,他不是安西,是碛西,有很多人都不服他,各个派系的军阀明争暗斗,都想坐他的位置,高仙芝只是比较显眼的,他带的兵穿好盔甲,骑最好的马,自己又长得俊,走到哪里都特别显眼,他跟楚霸王项羽是一个风格,每次从营门路过黄沙和蓝天做背景,红色的戎装黑色的铠甲,帅得一塌糊涂。西北几十万人,不可能人人都跟他一样,鳞片甲都不能认人配发何况是他那种靓甲,只是虚荣心人人都是有的,想当他手下的人大有人在,要武装一支那样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钱,安西都护府可没世人想象得那么有钱,他那个四镇兵马使的权力能不能真正威胁来曜还是个问题。

  安西四镇是汉人的天下,胡兵胡将势大却不得重用,没有兵哪怕叫天下兵马大元帅一样是个虚职。兵权要看当兵的听不听上官的命令,不听吼破了嗓子都没用。赵颐贞是个负责任的节度使,比中央那些光等着朝贡的文官好多了,不过不论他怎么动员号召大家一起动手抵抗外敌都没用,不听命令就是不听命令,当面答应得很好,回去就跟放屁一样忘了,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亲自带兵出征。

  在战场上害死一个人很容易,袖手旁观就可以了,曲子城被围的时候没人过去解救,赵颐贞死战到最后,最终曲子城沦陷了,他战死疆场也算是有军人风范,搞成这样谁都不愿意,安西都护府守着丝绸之路,照中央的人理解安西应该很有钱的,张孝嵩担当节度使的时候就主张务农重战,劝田训士,有商路就跟没商路差不多,最后还是要靠种田养家。

  沙漠就是放大的沙场,最简单明了的办法就是用投石机将敌军占领的城市夷为平地,只是如此一来城市也没了,重建要花钱,不用投石机这种武器就只能用近战,西域就像是个磨盘,人投进去了全磨成血肉模糊的肉泥,重塑好了之后捏成了新的物种,打了一百多年已经成了消耗战,谁先熬不住谁先撤兵,好不容易拓荒开发出来的土地就被别人占了。

  光靠商路商人偷税漏税给的那点钱根本就没法养那么多人,为了节省开支裁军,兵少了辛苦建设的城市守不住就要被外族人占领,一样不是长久之计。

  没钱奖赏士兵就换一个办法,有军功就不用去屯田,没军功的打完仗还要去种地,这种日子哪有跟群美环绕下在家里喝冰镇酸梅汤舒服。

  西域当兵苦得没边,中原派来的人白白胖胖,很多人任期满了都没见过无人区。中原的琵琶是抱在怀里的,西域的琵琶是反着弹的,对某些人来说在勾栏里赏过乐人反弹琵琶就叫来过了。

  不拓荒也就算了,还构陷人,杜暹去突骑施查案就是查的走私案,贩卖私茶要被判斩刑,突厥人喜欢茶叶,汉人喜欢好马,这些东西都是自家养的自己种的,又不值几个钱,大家礼尚往来交个朋友惹着谁了?比中央动辄几百斛胡椒的巨贪这点人情往来简直沧海一粟,文官家里养了那么多家妓,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是一个靠俸禄吃饭的人养的起的么?诬告而已,谁怕谁,张孝嵩也被人诬告贪污过,打了胜仗他还被关进凉州监狱。

  有黑齿常之的例子在那里摆着一个七品的监察御史能把纵横青海威震天下的封疆大吏逼得上吊自杀,栽赃陷害的事情搞多了就要自食恶果,说赵颐贞是武夫干的证据在哪,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还以为是武则天时期那样能随便红口白牙血口喷人呢。

  只要不贪财突厥人就什么都好谈,跟胡人争钱就很虎口夺食一样,他当然要誓死抵抗。可汉人就是看重钱,要把钱放在自己家里才觉得安心,当兵就是要防贼的,强盗来了该动手了吧?不忙,听上头的命令,上头说动手才动手。新兵看着老百姓遭殃痛哭流涕,老兵心里何尝又觉得好过,但是没办法,文武官员现在是比谁的心冷手黑,长官怎么命令当兵的负责执行就可以了,是做一个有良心的死人还是做没良心的活人自己选。这种事情见多了,退伍回去的人就说给自己自己同胞听,征汉兵越来越困难,胡兵胡将就成了替死鬼,为了中国国籍和不知在哪儿的荣华富贵拼命。

  西北那干旱的地方也有洪灾,从凉州放出来后张孝嵩被调到了沙洲,因为治理黑河有功斩黑龙割龙舌立下了龙舌张氏的堂号,他的后世子孙可以在沙洲担当刺史,世袭罔替,军阀想要的就是这个,他们也想要自己的地盘,争军功不外乎就是想跟张孝嵩一样找个州府世袭罔替。唐人占领的土地本来就是羌族、突厥、粟特人的,赵颐贞的死已经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文官集团和军阀之间的争斗。文官见西北裁军成功了,也想在东北搞“精兵简政”,东北的大头不上当,集体排挤薛楚玉,他最终被军旅出身的张守珪代替了。

  东北也有无人区,中央的贵公子躲在家里用女人挡风的时候哥们儿却要在林海雪原里挨饿受冻,原始森林里面物产丰富,老虎也多,积雪没过腰都叫小雪。突厥人喝酒都喜欢辣口,辽东的烧刀子比马奶酒还辣,北方阴气坚急,这一口烧刀子下去从胃开始暖全身,不喝酒扛不住那邪乎的北风。但是酒喝多了容易醉熏熏,不轮换就要跟王翰一样执勤的时候醉倒在马背上,醉倒在雪地里没人发现的话就要被活活冻死,冻死的人脸上都有种奇怪的苦笑,看起来诡异又恐怖,发现尸体的人没人笑得出来的。

  王翰是张说提拔的,他就是个有名的败家子,喝大酒赌大钱,自命王侯狂妄一时,天天吆五喝六聚众打猎开堂会,他的名气很大,后来张说倒了,王翰就一贬再贬直到猝死。当时有位学士的娘想学孟母三迁跟他比邻而居,让儿子学他,搞了半天当娘的是想儿子当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都会的败类。当败类很容易,不用读书也可以做到,流氓也行,还废那个劲读书干嘛。耶娘偏偏要让儿子读书,好像带上那层斯文面具做个伪君子比当一个真小人光荣。败家儿子不听他们的,提着剑嚷嚷着要当游侠,他们就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家门不幸,考科举能光耀门楣,他一天到晚跟狐朋狗友在一起如何能光宗耀祖,他们全然把汉高祖刘邦那个打秋风的流氓称帝、张守珪从一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儿子投军后一步步当上幽州节度使的逆天之旅给忘了,也把薛仁贵从一个落魄贵族最终三箭定天山平定突厥叛乱拯救国家于危亡之中的壮举给忘了,千军万马去挤一座独木桥,考科举成了唯一的出路,经典背得滚瓜烂熟,四季农时一概不知,武则天时期科举选出来的就是这种人,给一万石种子和农具给突厥人让他们在沙漠里种粮食,好歹也该指派个人教他们怎么兴修水利、起田埂,种子不是直接丢地里就能自己长起来的。

  喝大了不长脑子发酒疯胡言乱语也能被当成狂放的豪杰,风气就是如此,对某些人来说生儿育女是为了让自己脸上有光,出门在外有炫耀的工具。诗人容易出名就培养诗人,而且出口成章也比舞蹈弄棒看起来光鲜,出口成章外出做客的时候带张嘴就可以了,舞刀弄棒还要带着工具,会错过很多炫耀的场合,一群人围观儿子舞刀弄剑跟围观耍猴一样,筝多大,而且要用什么借口让女儿表演,琵琶就方便携带多了,能够充分满足父母的炫耀欲。

  从众的父母永远无法培养出众的儿女,从众只会培养出群众,从众能给父母带来安全感却将儿女置于危机之中,幸好那位学士没听她娘的,儒家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翰最后得瑟死了,学士却孝顺爹娘、照顾妻儿,虽无闻却家宅安稳得度过了一生,礼教至少让人能安分守己,当娘的反而没有儿子懂事。

  指着瞎子跳崖固然不道德,当个睁眼瞎更惨,儒家和诗人说孔融和王翰是忠臣豪杰哥们儿还真信了,还真是众口铄金。白衣长发会在幽冀一带闹得那么厉害,他们闯进城里放火杀官员照理说该武将出兵镇压,幽州人就跟那种结了婚还要求老公给钱才能睡的小娘们似的,没钱不干活,东北天寒地冻得,谁有时间磨叽,要么给钱粮食要么拉倒,没放契丹人进来劫掠已经对得起他们所剩无几的良心了。

  当你用诚意打动我的时候我报之以桃李,当你用坏心来算计我的时候我还之以流氓,兵痞没人喜欢,老兵名声不好就不好,娼都没人笑了他怕什么,你不仁我不义,看谁先熬不住。郎想功成名就名垂青史,当兵的不想当给郎登顶的垫脚石,服不了众哪里的回哪去,真正要割据的王侯都是不叫的狗,这年月想当个男优不容易,各个背后都有一把心酸的泪,来曜把儿子送来是要他演个怎样的角色,他自己是想继续做朝廷的安西副都护还是想做西北王?

  “我有那么好看吗?来公子,你怎么一直盯着奴家看啊。”王守善笑着说,一边说一边绕着来瑱转圈。

  “那么好看的小脸,确实要多看看,以后画影图形的时候才能画得准确,不然关隘的门卒见到了人也认不出来。”来瑱笑眯眯得回道,也跟着王守善在秦王府门前转圈。

  “公子干嘛揪着奴不放呢?”

  “你好欺负啊。”来瑱直接了当得说“已经从西北逃到长安了,这一次被通缉了驸马打算跑哪儿去?”

  王守善火冒三丈,他又没无恶不作,竖子欺人太甚。

  “娶了公主,你以前的老婆孩子呢?”

  “我没其他的老婆。”王守善皮笑肉不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王守善没有姓来的也能给他制造一个,让个俏寡妇到承天门口吼一句王驸马是个负心汉,为了攀高枝抛妻弃子,到时候他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李隆基最恨人骗他,何况这事跟在承天门口喊“老子是皇帝”不是一个性质,有的事能一笑置之,有的事不行,他可不想当薛绍。

  “你要是有的话最好跟武攸暨一样尽快处理了,不然被人找上门来的话你一辈子就完了。”来瑱冷笑着说“你这个岁数还没成过家,谁会信你?”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军营里蚊子都是公的,他上哪里成家去?

  “你想怎么样?”王守善收起了笑容。

  “驸马觉得卑职能怎么样啊?”来瑱笑得见牙不见眼,王守善想一拳将他的白牙给抖了。

  “我要是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要是活着能给我什么好处?”

  “财路,要不?”王守善豁出去了。

  “怎么生财?”

  “你让你的兵种棉花,我让我的朋友把棉布运走,一匹绢五百五十文,一匹绢十两棉,一两棉五十五文,一斗米的重量大约有十斤,你自己算翻了多少倍。”

  来瑱整个人都愣了。

  “棉花?”

  “只要你能把棉花种出来我就给你找一条源源不断的财路,前提是老子必须活着。”

  “举个例子听听?”

  “绷带,衣服,还有水师的风帆。”

  “风帆?”

  “来公子你见过海吗?”

  来瑱看起来更迷茫了。

  西北人沙海见得多,可是有很多人直到战死都没见过真正的大海是什么样。

  当兄弟们听从使命召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自己面对战争,为的是守住身后的和平,不是每个人都没家室拖累,守土既是为了荣誉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和亲人,如果不是有些人做得太绝了也不会闹成如今这个地步。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恩将仇报,自己落难的时候自然没人愿意出手帮忙,华夏人自毁长城不是一次两次,廉颇、李牧、蒙恬、檀道济,挖自己的墙角一个比一个厉害,轮到自己去扛事的时候就顶不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济那种愚忠不可取,功成后学程咬金一样激流勇退才是王道,不然会落得跟长孙无忌一样人嫌狗不爱的下场。

  “来公子真的打算要死在任上,不打算退伍后周游世界吗?这个世界很大的,何不到处看看,见见真正的海长什么样。”

  片刻之后来瑱道“父命难为。”

  “那君命呢?天地君亲师,如果陛下让你跟李药师一样著书立说你愿意吗?”

  “那你呢?换成是你你愿意吗?”

  “我想翻译佛经。”王守善真心诚意地说“再不然跟我义父一样归田卸甲也可以,总之不干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到了该享福的时候就该享福,省得有人骂老子是个老不休。”

  放权是很难的,权力的滋味一旦尝过就很难放手了,王守善看着眼前的大安宫,这里曾经住过一对父子,儿子住在这种房子里没关系,年轻人本来就该吃苦的,老人还让他住在这种地方就涉嫌虐待了。

  李渊和李世民就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人活得要是太像禽兽也太没意思了,突厥人就是兄弟父子之间杀来杀去才搞得骨力裴罗有机可乘。

  “睿宗皇上有大智慧,将位置让给了更合适的人,有舍才有得,来将军知不知道皇上最后几年是怎么过的?”

  “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觉得他应该很辛福,连天下都舍得让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至于他那个倒霉儿子李隆基估计是不会去见他的,女人和国事占用了新皇帝的所有精力,等子欲养的时候亲已经不在了。

  当五光十色全部都散去,热闹非凡重归寂静,宴会会场只剩下杯盘狼藉和残羹冷炙,那种孤寂感其实比举办宴会前还要让人落寞。身边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个老奴陪伴自己,这样的结局难道还不叫惨淡收场。

  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还想金戈铁马,最后会落得跟汉武帝一样的下场,老婆儿子都没了,钩弋夫人出现时老天就已经提醒过汉武帝,要懂得放手,放手比夺权更需要智慧。

  上山容易下山难,得罪了那么多人想退下去没那么容易的,有一个下坠的吸力让下山人随时失控,最后连滚带爬得滚入深渊里去。

  “王驸马,你信佛吗?”

  “我不信。”

  “那你为什么还想翻译佛经?”

  “它能让我平静,不用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王守善很真诚地说“刀舞起来才是凶器,静止不动的时候就跟木棍差不多,我是武者不是人斩,还刀入鞘之后要是杀心不止就会再造杀孽,即便是名刀也会成为妖刀。”

  “还刀入鞘?”

  “来公子,你成家了吗?”王守善笑地不怀好意“如果没有的话就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刀鞘吧。”

  来瑱立刻面露不屑“你这个比喻真下流。”

  “这不是我想的,是一个倭国人想的,但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女人就是男人的刀鞘,在外面漂泊太久了,我想定下来,我遇上她的时候她只是个女道士,老兵配女道士我们谁都没高攀谁,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公主,年轻的时候我没法常伴左右,老了没事干我就要好好陪她,这就是我的人生规划,我可不想干到老死,到了该退的时候还跟年轻人争。”

  来瑱如遭雷击,王守善等着他自己慢慢想通,让一个打算坐灵车回乡为国鞠躬尽瘁的人认识到自己成了皇权的威胁很困难,兵权是国之重器,皇帝想给谁就给谁,想收回去就收回去,自己死抓着不放就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硬掰也要把那只攒紧的手给掰开。

  武安君打了那么多胜仗已经犯了功高震主的忌讳了,他还抗旨不尊,韩信也是一样,自持功高不把刘邦放在眼里,李靖是聪明人,他不领兵当教书匠去了,老师跟郎中一样越老信的人越多,教书育人是与治国安邦息息相关的活计,武则天时期的国子监就被浮夸不学的斯文败类充斥,去那种学校读书也是误人子弟,还不如在乡下一边务农一边读书习武。

  “你才多大就开始想致仕后的事了?”来瑱神色萎靡,也不知道他想通了没有。

  “不早做准备不行呀,等事到临头再准备就来不及了。”王守善也觉得心累,女人不会看人,人云亦云,谁该学谁不该学都不知道,儿子交给她教要坏事,交给学校教老师不会教也要愁煞人,名师出高徒,庸师误人子,突厥人找狼当老师,汉人又要找谁当老师,秦国人倒是能以吏为师,李唐的官贪污腐败嫖妓厉害,让儿子跟着他们学怎么钻法律空子以文乱法么?再说他们也没空嘛,忙着奔自己的功名都来不及,谁有空带学生。

  “今年我们把粮食运给了突厥,现在种棉花的话过冬的粮食就不够了,只能来年再做打算了。”来瑱似乎已经将这个主意给听进去了。

  “怎么从安西运粮食给突厥?”王守善大惑不解。

  “云中郡。”来瑱没好气地说道。

  从阴山南直接运到阴山北,省时又省力,确实比利用漕运从幽州运到突厥省力多了。

  中原的粮食便宜,但是运到边疆豆腐都成肉价钱了,武则天鼓励屯田也是节省军费粮草开支,她也有精打细算的时候。

  张说把番上宿卫给停了,可真是好样的,省下钱给他泰山封禅用,用“推恩”把自己的女婿给捞起来做五品官,文官武将他得罪了一个遍,被人整疯是自找的。

  当别的草顽强地从大地里汲取力量时火焰草却靠吮吸别的植物快速长大,然后开出白色微红的花,香气袭人,比普通的杂草更加娇艳美丽。

  它吸引着别的杂草舍弃自己的根,成为一株又一株的火焰草。

  在初生之时它是有根的,只是长着长着它就把根给舍弃了,要靠寄生才能继续生存。ωWW.miaoshuzhai.net

  寄生生物没人会喜欢的,它本身弱小无助又可怜,一旦被寄生的大树死了它也会跟着死,从云端重新变成泥。魏晋时期嚣张无比的门阀如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儿子对李唐的男人来说是没有用处的,五姓女才是他们追逐的。

  无根的浮萍命很苦,蒲公英随风漂泊之后到了合适地地方也会落地生根,他自己的根在哪儿。

  “武库里还有以前远征高句丽时带回来的投石车,让你的那个手下别忙了。”来公子最终开了尊口。

  “一百年前的东西了还能用吗?”中国人的老毛病,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都要收藏,不论山高水远都要运回来,这叫留念。

  “你先别管它能不能用,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了再说。”来瑱迈步离开了天策将军府“军器监还在研制新的威力更大的投石车,用那些试验机今天应该能应付过去了。”

  军事机密嘛,哪里是王守善这种无名小卒能知道的,他颠颠地跟了上去,上头有人好做官,随便一个内幕消息就能咸鱼翻身,难怪那么多人要捧高官之子的臭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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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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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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