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赛马的故事很多汉人都知道,但曹建跟王守善说的却是另一个赛马的故事。
每个人都想生来都是千里马,然而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马,极少数人则是所谓的下等马,如果让这三种马赛跑,那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下等马和普通马跑到一半越来越没有冲劲,因为他们和千里马的差距实在太大,那根本就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王孙就是千里马,他们交际的人就跟寒门子弟不一样,科举之后即便中了进士,寒门子弟还是要到最底层去慢慢爬上来,说好听了这叫苦其心智,说难听了就是流放,寒门子弟四十岁还在七品上混的比比皆是,而那些王孙门荫出来二十不到就是七品。要是他们有本事就罢了,大多数人其实挂的就是虚职,他们终日研究的就是怎么玩怎么吃怎么打扮比美,这种人说他们是寄生虫都是抬举的,偏偏还一个个自以为门路广很了不起,曹建也是受不了这些王孙贵族才最终走上谋反这条路的。
工匠也是有梦想的,曹建的梦想就是想挖一条跟灵渠一样名垂青史的超级工程,才不是替王孙在骊山修温泉别墅,他常在骊山出没,经常看到王孙们的奢侈生活,吴晓来投奔他的时候他还是跟大多数百姓一样,抱着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可是当吴晓第一次带着他走进国子监维修排水渠的时候,这个想法就一下子转变了,他想让曹科也进弘文馆读书,只要儿子能进国子监他自己顿顿吃糠都行。
普通百姓进国子监难如登天,外国留学生千里求学知道机会难得都很努力,唯独那些不成器的畜生不思进取,国子监斜对面就是平康坊,他们追捧娼妓跑妓院比跑教室还勤,一个个大白天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夜生活过得有多放纵一样。
如果再继续这么听之任之,曹建的儿子、他的孙子都只能当挖排水沟的工匠,陈胜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帮王孙祖上四代有的过得还不如他们曹家,只是他们的祖宗跟着李家人谋反才有了如今的家业,他们能反得,他曹建为何就不能反呢?富贵既然险中求,当张涛找上他的时候曹建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权贵封住了寒门学子升迁的机会,就不能怪他们另谋生路了,这些人有的去了边疆,有的直接漂洋过海到了国外去经商,反正觉得自己有本事在国内又得不到重用的人都走了。
蜀国是为啥灭国的?阿斗只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守成之君,他其实不傻,从乐不思蜀这个故事就能看出来了,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有应变能力的,他只是错误地生在了一个群雄逐鹿的大争之世,你不赶超别人,别人就会赶超你,大唐有千里马,大食也有,吐蕃也有,甚至新罗倭国也有。同样是千里马,当别的千里马都在努力奔跑的时候倘若它自己不迈腿也只能原地踏步,等别人超越得远了,自己怎么奋起直追也追不上的时候,一开始再有雄心壮志也会被现实磨得差不多的,那时就算自己是千里马,也会因为失去信心而觉得自己是普通马甚至下等马,从而接受自己天生低人一等的“事实”。
这种人其实是很悲哀的,在看似光鲜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自卑的灵魂,因为命运太强大所以只能随波逐流,连改变和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大家都这么过日子的自己为何要与众不同?
挣了钱该怎么花?别人都买豪宅好马了自己当然也要一样咯,汉人是农耕民族,哪怕钱再多也改变不了自己骨子里的那股子农民子弟的血,求稳、怕变、盲目,因为守旧而排斥变革,缺乏主动进取精神,小富即安、有了闲钱就开始琢磨着享受,缺乏自律,搞宗亲派别,其实长安城中的权贵们跟他们最鄙视的田舍汉是一样的,只是田舍汉有口酒喝就能满足,而他们必须穷奢极侈才能满足而已。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也。”曹建一边替王守善宽衣一边说,当他看到西胡儿满身的伤痕时愣了一下,然后接不再说话了。
“这次又是哪个子?”王守善还记得墨家熟读诸子百家的习惯,因此才有一问。
“孔子。”曹建干脆得回答“不比文,不比武,就比谁有钱排场大,用的东西更贵,其实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罢了。”
“哦,是么?”王守善一边擦身一边随口敷衍,曹建一把年纪还那么愤世嫉俗,难怪会走上谋反这条路了。
“当强盗进屋的时候,我倒是想问问那些人,他们是打算用什么来挡着强盗的刀锋,是用燕窝来杀,还是女人的亵衣来挡。”曹建冷笑连连,即便是慈祥的五官也掩饰不了其中的讥讽“不过我猜他们多半会回答那是朝廷和军人该干的事,在平时最看不起朝廷和当兵的人就数他们了。”
听了曹建的话王守善是彻底死心了,除了信阳之外别的地方的水田防线绝对建不起来,幽州人南下的路一马平川,中原大乱是迟早的事。
从南往北不好打,从北往南却很好打,有些人是一定要刀架在脖子上才醒悟得过来,只是那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用钱打压得别人没有与自己抗衡的决心?这种事也只有在和平的内地才发生,王守善的汉人阿耶也很有钱,可是他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哪怕坐拥金山也一样被强盗杀得差点绝户了。
“道理夫子们都教过了,骂也骂过了,但那些公子爷根本就不听,日子照样过,而且还把骂过他们的夫子想办法给调走了。”曹建就像是看到那帮不成器的败家子在自己面前一样咬牙切齿得说“我要是他们的阿耶早就打了。”
“新进的寒门生徒学得怎么样?”王守善一边系衣结一边问,国子监是大唐国运局的关键,只有国子监里的阳气足了才能阻止平康坊的朱蛾孵化。国子监气顺则国家气顺,少年强则华夏强,想要那帮娇生惯养的王孙成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王守善只希望那帮寒门子弟别被自己的同窗的金钱攻势给打败了。
“他们才入学不久,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有个叫杜甫的后生倒是很有意思。”曹建像是想起了趣事,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他明明是杜家的人,却非要考乡试,国子监里有不少杜家族子,他一入学他们就把他给认出来了,他一开始死不承认,最后还是杜家在国子监担当学正的老师来了他才承认的。”
王守善想象着那场景顿时失笑,这杜甫真是迂得可以。
“他后来说了一句话,如今在长安到处流传,虽然他是贵族出身但在寒门学子中很有声望,有很多人都敬佩他。”
“哦?他说了什么?”王守善不由好奇地问了。
“他说,连士大夫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都不懂,尔等岂能言自己是杜康的后人?属下也是经他提醒才明白过来,贵族的贵不是娇贵的贵,而是可贵的贵,我想让吾儿成为一个有德之人,如果国子监教不出那种人来,不去也罢。”曹建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而王守善则细细品味着他刚才说的话,久久不能自语。
在大多数人眼里,贵族的“贵”,就是华丽、气派、显赫、奢侈等表象,那是与真正的贵族毫不沾边的幼稚理解。
真正的贵族是干净、有尊严地活着,一如东晋的王羲之、陶渊明,现在的五姓家族一样,他们不会为了和皇室联姻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即便因此他们会被排斥在权利的核心也是如此。
贵族就是如同高山仰止一般拥有高贵品格的人,他们是引领时代审美的人,现在的“贵族”就是因为俗不可耐才有了以胖为美的审美。
“杜子美。”王守善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此人以后会有大成就的。”
“主公何出此言?”
“想名留青史的人很多,不过因为有权有势而名垂史册的有几个?杜子美虽然没有获得门荫的官职,可是他已经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威望,他说的话是有人听的,这叫德高望重,他今年才多大。”王守善摇着头叹息“有的人一辈子都达不到他的境界啊。”
曹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就是那匹肯慢下来带着普通马和下等马一起跑的千里马了,赛跑要你追我赶才会越跑越快,此等良驹需要伯乐来赏识啊。”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即便是下等马也有它的用处,现在修了驰道不正需要那种力气大却跑不快的下等马么,做一个优秀的马夫并不容易,得学会怎么让上等马、中等马、下等马齐头并进,不然马失控了车是会翻的。”
曹建看着王守善微笑不语,他的笑容带着欣慰和志得意满,显得颇为自豪。
“你笑什么?”王守善不解地问。
“没什么。”曹建继续帮王守善整理着衣服“我儿能找到你这样的人追随,我总算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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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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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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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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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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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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