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夏侯玄如芒背刺。
他深知即便田豫撤军,也不可能及时赶回来。
程喜满脸的恐惧,腿肚子直发颤,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由得心生恐惧,沉声道:“两日转瞬即逝,我看今晚燕贼又要趁着夜色进攻了。”
夏侯玄苦笑一声,皱眉道:“为何燕贼总是挑着夜间进攻?”
程喜也想不明白,喃喃道:“这个——可能是欺人夜不视物吧,而且燕贼白天不出兵,夜里行动,我方城中兵少,且昼夜轮休,难免精神不振,暮气沉沉。”
夏侯玄心想此话倒也不虚,城中军民两班轮休,闹得疲惫不堪,燕军则是安心的白天休息,晚上出兵,大大地消耗了体力。他皱眉道:“这个燕贼倒是狡猾。”
这一套似是而非的生搬硬套理论,若是让公孙修跟柳志听见,可能当场都要笑出声来。
生怕露出马脚的六七千人的演戏大会场,愣是让两人的逻辑自洽,硬是把毒点给补上了。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月朗星稀,柳志推测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命三军擂鼓,准备出兵。
在一阵疾如闪电的擂鼓声中,程喜急忙命军士上城抵抗,把滚木、落石都安排了上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远处的平原上,借着淡淡的月色,一排又一排军容整肃的燕军列队而来,东、西、南三面无边无际,各执火把,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要把掖县都给震碎了。
夏侯玄第一次瞧见如此训练有素的士兵,虽隔着极远,却能依稀分辨得出来,燕军的行军之中,每一个方阵都好似尺量如一人般,有条不紊,没有任何的混乱。
天底下竟有如此的精兵?
他们哪里知道,看似巨大的方阵,之所以步调一致,实际上是燕军以两三根毛竹捆绑成十余丈的竹架。竹架则每隔四尺悬挂一个稻草人,中间实际上只有三名燕军用手臂抬着竹架前进,变成一排又一排的大军。从远处望看似是万人的方阵,实际上则不过是千人的装神弄鬼罢了。
程喜暗中掐指一算,只觉三面一举涌来的敌军,足有三四万人,其威势之可怖,骇人听闻。
他这会儿可就撑不下去了,急忙在夏侯玄耳边低声道:“将军,这个时候若是不再撤退,一旦被合围,恐怕逃都逃不掉。反正田豫已经撤军回来了,他率领三万人,都是悍将精兵,大不了让他把失守的掖县再夺回来呗。将军千金之躯,持节而至青州,主督一切军政,若您有个万一跟闪失,可比丢了城还要严重啊。”
夏侯玄脸色复杂,鬓角处有一滴汗液顺势滚落至腮边,心想这话倒也不错,死守是绝对守不住的,万一给不幸攻破,自己被擒被杀,青州就真的沦陷了。
他一咬牙:“暗中召集亲兵,只带五百人走,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程喜脸上大喜,心想这下可算保住小命了,忙道:“是,是,下官立即准备马车,暗中开了北门,咱们只需快马加鞭,很快就抵达北海郡了。”
夏侯玄苦笑一声,望着四面楚歌的掖县,也只得点了点头,打定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理。
趁着夜色,程喜暗中挑了五百名亲兵,通知自己的妻儿老小,一并塞进事先准备的马车里。可这一家子算上双亲、正室、小妾,还有一大票沾亲带故的亲戚,根本带不走那么多人。
程喜眼看七八名小妾还想往空置的马车上挤,抬手就是几个耳光,怒道:“不许上车,等下一趟。”
众女也不是傻子,知道秘密弃城潜逃,哪有分成好几趟接走的可能?登时哭得泣不成声,跪地求饶。
程喜可不去管其他人,冷笑着拔出刀来,沉声道:“都不许声张,走漏风声,你们都得死。燕贼自从起兵以来,一直高呼着缴械不杀的旗号,城中舍了我等,你们降了也罢,被俘也罢,总之是死不了的。”
说罢,将一名挂在他腿上的妾室踢开,跳上马车,一行人快速自北门窜了出去。
此时双方攻城愈演愈烈,柳志动用全部兵力进攻,四面八方的弩箭齐飞,井然有序的攻城。
城头上的魏军抵挡不住,百夫长满脸鲜血地跑下楼去,却不见了夏侯玄跟程喜的身影,逮住州衙的一名小吏,皱眉道:“程刺史呢?”
小吏愕然道:“刺史调了五百兵甲跟几辆马车,说要到城外设防,伏击燕贼——”
“胡说——”
百夫长登时脸色一变,把头盔摘下来掷在地上,怒道:“什么伏击?他们已经逃跑了!”
小吏不免吃了一惊:“这……这如何是好?”
连征西将军跟青州刺史都跑了,也就没了最高的统治者,要如何进攻、调遣、防范也没了统一的话事人,各自互相听不了谁的指挥,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掖县更是雪上加霜。
百夫长几乎只犹豫了一刻,怒道:“他妈的,若是这样坚守下去,燕贼火气上来了,城破后说不定屠城,倒不如开城降了,还有一线生机。外边三万大军强攻,我军不过剩下八九百持戟将士跟二千乡勇,如何挡得了?谁降了再说。”
小吏尚自犹豫不决,百夫长已领着五十人直奔城门,将镇守城门的小兵给杀了,双方登时火拼了起来。
柳志突然瞧见紧闭的城门突然中间出现了一道自上而下的火光,紧接着火光便越来越粗,两扇沉重的城门发出咿咿呀呀的开门声,七八名魏军高举双手直奔出来,齐声道:“将军饶命,我等开城乞降!”
当城门全部打开了,只见挤满了魏军,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相枕而眠,想来这一场投降经历了从意见分散到意见的统一。
柳志露出喜色,命燕军停下进攻,当即率军入城中。只见得街道空旷,数百名魏军跟乡勇都沮丧的站在一旁。
“夏侯玄呢?”他朗声问道。
百夫长当即跪下道:“夏侯将——夏侯玄跟程喜领了五百人,已自北门遁逃。”
柳志“哦”了一声,也没想过能活捉二人,当即点了点头:“把兵器都放下,城中百姓只要不反抗我军,决不杀一人一兵。”
百夫长打了个寒噤:“是,是。”又瞧了眼城外,苦笑道:“掖县可能容不下将军这么多的兵马。”
柳志“哈”的一笑,此时也不需要再隐瞒,淡淡道:“我军不过六七千人,次城中的余粮,足以使我军资用。”
百夫长将信将疑,心想城外数万兵马如摧天毁地一般,怎得又只有六七千人而已了?他也不敢多问,忙道:“是,是。”
柳曲开心地道:“城中的宝贝,可都得拿出来,我们要亲自清点财物。”
阎诩是最后一个进城的,脸上还挂着鲜血,喜道:“财物?太好了,还不快拿出来分上一分。”
公孙修自从登基开始,就设下明文规定,不可杀害俘虏降卒,亦不可劫掠或者屠杀百姓。这两个规定,既有出于仁义之师的名号,也有出于对现实的考虑。毕竟杀俘虏跟降卒会反向刺激今后的敌军绝不投降,死战到底。
然而古代的统兵者要做到完全不虐民劫掠,又千难万难。其苦衷莫过于,兵卒费尽千辛万苦攻下了一座城,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破城后作为将军的要从哪儿拿钱财嘉奖手下的数万将士呢?
唯一的嘉奖就是纵容兵卒劫掠百姓,或抢其财宝,或掠夺民女,古代吃粮的士兵一是被逼无奈,二是为了发财,除此别无他法。
公孙修则废除了这一条例,他要的是人口跟土地,保护都来不及,哪里能杀害?
按照燕军成功破城败敌之后,不许虐杀百姓,只分金银珠宝,不足的军饷则由本该收缴入国库的那一份赏给三军将士。
即便如历史上的李世民征高句丽,对白岩城的不投降很是愤怒,于是传令三军,破城之后立即屠城,将财物、女子赏给将士。
可白岩城抵挡不住压力,向唐军投降了。李世民接受这一投降,这导致帐下的大将不满,为首的便是徐世绩,率领数十名将官向李世民呈情。
即便是李世民这位古今帝王中的明珠,与秦皇汉武相提并论的人物,看到数十人来讲道理,立即下马道歉,并且答应自掏腰包的给三军将士派发赏赐,以弥补未能劫掠百姓的经济损失。
《资治通鉴》中如此记录:李世勣见上将受其降,帅甲士数十人请曰:“士卒所以争冒矢石、不顾其死者,贪虏获耳;今城垂拔,奈何更受其降,孤战士之心!”上下马谢曰:“将军言是也。然纵兵杀人而虏其妻孥,朕所不忍。将军麾下有功者,朕以库物赏之,庶因将军赎此一城。”世勣乃退。
这也是公孙修多年的战争中逐渐总结的经验,期间也少不了邓艾、贾范等人的日夜指点,知识水平可谓水涨船高。
同时他也意识到不是完全照搬后世的那套就能改变古代的僵局,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跟网文主角那样,把封建思想熏陶下的兵卒改造成现代化士兵,只能说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柳志尊奉公孙修的军令,不劫掠百姓,秋毫无犯,只命人开了官府存储的钱财,分发给了燕军将士。
柳曲、阎诩都各分得财物,脸上颇喜。
他无奈地一笑,交代二人决不可虐待降卒跟百姓之后,率兵入驻衙府,检阅城中的典籍,了解一番掖县的人口、土地、律法等现状。
这才是真正的财富。
次日天明,掖县百姓便瞧见了震撼的一幕:驻扎在城外的两万余燕军,竟一夜之间化作了稻草人。
此消息不胫而走,在魏军跟掖县百姓之间人口相传,皆言燕军擅长妖法邪术。
整个东莱郡也引发了震动,燕军攻占治县,连夏侯玄、程喜都弃城而逃,诸县皆惊。
北海郡胶东县。
夏侯玄在亲兵的护卫下,数日昼夜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抵达了北海郡的胶东县避难。
北海太守丁淮是个年近七十的老者,精神倒是不错,几乎是满口奉承着迎接二人。
掖县这桩怪闻很快就传到了北海郡,百姓老幼之间谣传。均想燕贼果然会妖法,能将两万余个稻草人施法变成士兵作战。
大小官吏则是一并将信将疑,毕竟未曾亲眼所见也不敢置信。
丁淮也觉事有蹊跷,便将掖县的消息报给夏侯玄得知,皱眉道:“夏侯将军,下官听得掖县传来的消息。据说——据说只过了一夜的时间,屯兵于掖县之外的两万余燕军,竟然都变成了稻草人。”
他登时一愣,跟程喜对视一眼,二人均觉哑然不已。
“这怎么可能?柳志确实率领了三万燕军进攻掖县,怎会——”
夏侯玄正想解释,突然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自始至终,我似乎都没瞧见过燕军的全貌。他虽增兵九次,可每次增兵三千人一入燕营便不再出来,斥候也不知里面的情况。再至城下围城,柳志也是白天坚守不出,夜里攻城。排兵布阵的二万余大军都放置在远处,只能瞧见大致的人形轮廓……”
程喜正愕然不解,他已拍案而起,“呼”的站起身来,脸色铁青:“不好了,我等皆中了诡计。”
丁淮一愣:“这——不知是何事?”
夏侯玄脸色难看,摇头道:“上回燕贼已三万大军围城,看似兵强马壮,实则不过六七千人马而已,那两万个稻草人,是柳志命燕贼用竹架隔着老远,一边抬着走。我等不知虚实,下意识地以为是三万大军一并攻城。”
程喜不禁张大了嘴巴,吃吃道:“竟……竟有此事?当真是可惜了,若是能早点发现,以掖县要挡住六七千人,则勉强不是问题——”
夏侯玄心中没来由地烦躁,刚想斥责程喜只会在事后说风凉话,事前还不是力主撤退?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毕竟他自个儿才是青州的最大话事人,从洛阳持节而来,程喜跟田豫皆听令于他一人。妙书斋
说到底,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他的身上,程喜不过是谏言而已,若是自己不听从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祸事了。
夏侯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皱眉道:“事到如今说这种话,于事无补了。燕贼狡猾,居然能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战术,可不曾出现在兵书典籍之内。”
丁淮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险些两眼一抹黑倒在地上,暗想:“难不成他是按着兵书的只言片语来学着用兵的么?那不成了按图索骥,顽固不化了,朝廷怎会派他到此领青州诸军事?连当年的孔融都有所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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