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怜的刘义符
公元年的五月,一代天之骄子,叱咤风云如虎的刘裕终于带着名垂青史的业绩离开了这个滚滚的尘世,而他的离去,对魏国来讲就是最好的福音。魏帝拓拔嗣发兵十万,攻打河南,自古要争夺华夏正统之地,须得拥有河南和晋阳旧都洛阳不可,说起用兵之道,除了刘裕以外,当世已无拓拔嗣之敌手,他利用宋朝政局不稳,新帝刘子符没有帝皇之才,军心不定,连下滑台,虎牢关,洛阳,直至整个河南,一时魏国声威大振。
前方战局的惨败引来了宋国的一场军事政变,刘义符性好狎戏,不理政事,整日里只喜打锣唱戏,把这治理天下之所变成了人间戏场,这当然引来了四位顾命大臣的不满。
这四位顾命大臣是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护国将军檀道济,中书令傅亮,刘裕临终前曾盯嘱刘义符,这四人皆有弱点,徐羡之,傅亮忠贞之辈,无须提防,只是小心谢晦和檀道济二人,性噪且刚,用之又当防之,可是刘义符全当作耳边风,于这四人失职丢失河南之事充耳不闻,但凡做为人君,就当有御人之道,不谋于人就当被人谋之,没有束虎之能就要被虎伤,前方战局不利,而晋朝遗族还在,江南乃是门阀士族制度,这就是所谓的清流,刘裕生前以不世出的帝王之材和统兵之道,凭寒门之身席卷南国天下,无人不服,如今刘裕新丧,中原门户河南丢失,若让那些晋国旧臣借题发挥,阴谋复辟,那么他们这几位出自寒门的浊流那有立足之地,所以对于推翻刘义符之事,三人皆不反对。
又想按照排序当立次子刘义真,但此人性格轻浮,更无人君之态,又兼与清流贵族来往亲密,若他当政,这些所谓的清流就会浮出水面,对他们这些辅政大臣也是极为不利,那么就只有三子刘义隆了,此子屡经历练,大有父风,四人便商定由刘义隆继承皇位,但首先得除掉刘义真,幸好刘义符当太子时和刘义真便有矛盾,这三人借机在义符面前说些义真的短处,这一就着前因后果,刘义符便替这三人搬走了这块拌脚之石。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这三人皆是历经风浪的老练之辈,自古发动政变,就须得军政一体,便借了皇命调令手握淮州兵权的檀道济进京,檀道济本就镇守边关,又想着这有违臣道,怕以后遭来祸端,但又顾及四人皆是顾命大臣,三人已同意行事,他一人落单,面子上终有些不好看,便在半推半就中应了下来。
公元四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凌晨,由护国大将军檀道济前方开路,司空徐羡之随后跟随,从云龙门进宫,领兵围住了华云园内的刘义符,由徐羡之宣布了其罪状,废了他的皇帝位,贬为营阳王。即然做了,就得做绝,随后徐羡之马上派人杀掉刘义真,刘义符二人。由傅亮引着文武百官,来到荆州刘义隆处,迎了刘义隆,做了皇上。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同年,北魏皇帝拓拔嗣崩,以武略闻名后世的拓拔焘继了皇帝位,而上天却让柔然人先在他这位关圣面前耍了大刀,大批的柔然汗国的士兵杀入云中,拓拔人世代皇族陵寝之地,盛乐宫失陷。
北魏新君拓拔焘时值束发之年,盛乐乃今天的蒙古呼合浩特,丢失了盛乐,北魏为了僻其锋茫,便迁都平城,整个政治中心向中原前移,新的一轮血雨腥风既将到来。
第二章狡猾的狼族
曾经在草原上横行一时的柔然部落,在和北魏皇帝拓拔硅的草原对决中败下阵来,拓拔骑兵千里追击,几乎灭掉了整个柔然部落,可惜北魏帝国却已心属稳定繁荣的中原农耕文明,帝国动用了大部分的军士力量向中原扩张,却留下这以后可僚原的星星之火。北魏将军长孙肥率领骑兵在斩杀了东柔然的郁久闾可汗后,挥师中原,让恶狼有了活命的机会。
郁久闾社仑看着眼前只剩下的几百名柔然男儿,悲愤交加,苍茫的大漠上,一轮美了江南的孤月落暮的照在草原的冷夜中,刺耳的寒风呼呼的震着每个人的耳膜,如刀般刺痛着每个已是满身伤痕的柔然人身上,是生存还是死亡。社仑撕开胸衣,露出胸前凶恶的狼头,对月嗷啸,苍狼不死,必会重来。
按照中原儒家的道德标准,社仑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但他却用他的狡诈和凶狠拯救了他的族人,没有他,柔然就会象其它数不清的草原部落一样,埋没在历史的尘沙之中,社仑带领着族人投奔堂叔郁久闾匹候拔的东柔然,相基于同样的狼性,匹候拨对西柔然心怀戒意,但因为血亲,又不得不收留,匹候拔把他们安排在离驻地五百里的荒凉地带。并派四个儿子监视着西柔然的一举一动。
歇息半日,疲惫的恶狼已恢复了狼性,利爪已出,弯刀划月,社仑派人从后面绕过东柔然人的帐棚,在东柔然人因为满满的睡意而失了防备之时,狠狠的扑向这些刚刚收留自己的同族,加仑不想为难自己这些在拓跋铁骑下仅存的族人,但他要把整个柔然族联合起来,而他要做头狼。
加仑挟持着匹候拨的四个儿子迅速的袭击了东柔然营地,抓住了匹候拔,不曾想,匹候拔其它的儿子率领着部众投向漠北的高车斛律部。
他狡诈的放出了诱饵,又好像忽然良心发现一样,解开了皮候拔身上的绳索,抱着老人嚎啕痛哭,并且承诺大家以后同根同源,和平相处,当老人回到营地,叫人招回了自己的儿子和族人时,忽然看见加仑举着弯刀带着人冲杀过来,而片刻后,他忽然发现自己飞到了半空,却看见自己无头的身躯上,从颈腔里喷洒着自己的鲜血,随后,自己的头颅重重地落在地上,永远的长眠在这片草原中。
匹候拔的儿子们见加仑已经做了柔然的首领,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便投奔了他们共同的敌人北魏。
加仑知道北魏如果从匹候拔儿子口中得知自己的存在,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便索性一路沿着五原以西的魏国部落掩杀过去。向北穿过荒漠,逃向漠北的贝尔加湖畔。
美丽的贝尔加湖风景秀美,湖对面是一望无边的西伯利亚茂盛的森林,南部是雄伟的山峦,和鄂尔浑河,以及克洛伦湖畔草原。
这里还有一个闻名遐迩的名字,叫做北海。
这里的原始民族叫做高车族,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
当加仑刚刚来到北海之时,便遭到了高车族的偷袭,他们知道加仑阴险狡诈,得先下手为强,柔然人被打得措不及防,男人们忙慌忙逃了出来,却留下了还来不及逃出来的柔然女人,喜欢女色是天下男人的共同特色,更何况这些并未完全开化的野蛮民族,他们肆意的搂着柔然女人,强行**,开心的喝着柔然人酿的酒,却没想到帐外已是刀光闪闪,刚才还四处逃窜的一千个柔然男人重新聚在一起,在加仑的率领下冲向高车人,夕阳残血,一片刀光血影,草原上四处散落着高车人残缺的身躯。
这一仗柔然人消灭了大部分的高车人,余下的全投靠了北魏,拓拔硅把他们安排在漠北大草原,它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刺勒川。
而在这遍草原上,加仑继续着他的狡诈和屠杀。掠夺着女人和财富,以日渐强大的姿态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回归。
第三章轮流的大汗
公元年,经过在草原多年的抢杀和掠夺,羽翼渐丰的加仑在弱洛水处建立王庭,自称“丘豆伐可汗”意思是指开国的君主,这是一个凭借武力建立的草原帝国,帝国的每一块砖瓦都是武士们骑着矫健的战马闯入被掠夺者的牧场,砍下敌人的头颅后建造起来的,帝国要更加的强大,草原的雄鹰要飞的更远,就要军队更有战斗力,利爪更加的锋利,加仑有着多年血与火中得来的战斗经验,那一幕幕生死博杀的血腥场面兴奋着他浑身每一处血液,若要拥有更大的肥羊和更美的女人,就必须掠夺强大的北魏,在这之前他敏锐的对几个因为自身的日益强大而产生的变化进行改制,首先已成为汗国,夹杂着各种部落的人,人多事情便更加繁杂,而柔然人以前是用屎羊豆的数量来计算军队的人数,没有自己的文字,加仑就让汗国的智者创造属于自己的文字,军队数量已经由千计变成以万字为单位,他从掳来的北魏人那里了解到中原人的部队建制,把他用在自己的军队里,以十人为一小队,任命一名十夫长,以一人指挥十人,以百人为一中队,任命一名百夫长,以一人指挥又以一千人为一营,任命一名千夫长,以一人指挥千人,又以万人为一阵,任命一名万夫长,以一人指挥万人,而每次战斗中,他只须调配几个万夫长,便可指挥千军万马,又建立了严格的赏罚制度,以剿获敌人的头颅数量来决定战利品的分配,战斗中冲锋在最前头的战士可以获得奴隶和财物,而落在最后的士兵,重则用石头砸死,轻则用皮鞭抽打。
经过一翻整顿和改制,这头草原之狼变得更加的敏捷和凶残,在加仑的率领下,柔然人在和北匈奴的争斗中,野战争雄,鄂尔浑河一战,灭掉了北匈奴的残部,柔然人战斗在那里,就把自己的族人带到那里,随草而居,放牧生息。
柔然骑兵足迹西至焉耆,东至高句丽,北穷瀚海,南临大戈壁,又频频侵入西域,野蛮的侵占和掠夺人口和财物,西域众国苦不堪言。
而对于强大的北魏,狡诈的柔然则采取了另一种策略,柔然骑兵风弛鸟赴,悠来忽往,你若不防,我必扰之,你若追之,我逃之夭夭。
北魏与后秦柴壁战争爆发,社仑汗乘机率领大队骑兵入塞,越过参合陂,劫夺北魏豺山,善无北泽一带的边境人民,北魏帝拓拔圭立刻命令大将拓拔遵率领一万轻骑前去反击,可在掠夺完大量的人口和财物以后,社仑已逃得无影无踪。
得到战报的拓拔圭不禁心有感触,柔然人以前只有强壮的四肢而没有聪慧的头脑,现在他学习了汉人的智慧,改建制,严赏罚,摆战阵,终成边害,老子言,圣人生,大盗起,我今天终于相信了。
可是草原也有草原的生存规律,老王暮,新人窥,社仑的堂弟悦代,大那企图阴谋夺位,杀死社仑,不料事情败露,二人慌忙逃往魏国,这时拓拔圭忽然驾崩,社仑乘北魏新帝拓拔嗣新君上任,以追捕逃犯为由屡屡侵犯北魏边境。
拓拔嗣新君上任,正是意气风发,欲大展宏图,岂容这只苍蝇成年无休止的侵扰,派经验丰富的老将长孙崇率领大队骑兵出塞,长孙崇派出先锋深入漠北,寻找柔然社仑的踪影,自己率领大队人马随后跟进,社仑却无时无刻不紧盯着这支北魏军队,他没有选择正面出击,而是避其锋芒,隐忍不发,在回归的必经之处布下伏兵,等到这支先头部队退兵回归之时,将其团团围住,正待加仑欲将其全部歼灭之时,加仑得到敌情,长孙崇率领大部北魏骑兵正飞速的向这赶来,加仑知道,如不撤退,必会遭到北魏的前后夹击,连忙命令撤军,却不想在撤兵途中,加仑遭到北魏人的追杀,后心中箭,不治身亡。
他死后,愚蠢和贪婪便充斥着柔然的上层政治斗争,社仑的儿子度拔年纪尚幼,柔然人恐其难以服众,拥立了加仑的弟弟斛律为大汗,号称蔼苦盖可汗,意思是英俊的可汗。
斛律厌烦了草原撕杀的战斗生崖,一心想要休养生息,罢兵止战,派人向四邻的国家传递友善的信息,并且送去自家美丽的女儿,去强大的邻国,以和亲的手段换来和平,但斛律这个于民有利的政策却引来柔然上层贵族的强烈不满,他们习惯了靠战争和屠杀来掠夺财富和奴隶的,这样岂不断了他们的财路。这世间的小人天生就拥有利用矛盾,上下其手,制造纠纷的本领,斛律的弟弟步鹿正是这样的人。
一次,英俊的斛律可汗准备把他美丽的女儿嫁给北燕的国主冯跋。即将临行,热情的步鹿走了过来,关切的说到。
“尊敬的可汗阿叔,妹妹此番远嫁燕国,言语不通,若是思乡心切,恐怕久愁生病,连个贴心的伴儿都没有,不如让她那些好伙伴贵族树黎,勿地延的女儿和她同去”
“好了,步鹿,这个和你无关,你管好自己的族人,安分守己就行了”
斛律怎不知步鹿的狼子野心,倘若依其所言,必将得罪本就因和平止战对自己心生不满的贵族,有谁愿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至国外为奴当妾,若这种不满激发了这些贵族与生俱来的蛮横性子,对自己举起了战刀,那么自己不但得不偿失,招至内乱,也会让这小子乘虚而入。
步鹿眼见斛律不肯就犯,便又溜到贵族树黎等人的帐篷下,焦急的说道
“树黎大叔,可汗真是迷了心窍,他竟然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思乡心切,好有个说话之人,要将你的女儿和勿地延的女儿一起送往燕国,我看你们还是快回家和妹妹们告个别吧”
本就对斛律心有不满的树黎等人也不辩真伪,便乘夜派了几个心腹的柔然勇士乘夜摸进可汗的穹庐里,把英俊的可汗绑了起来,连同他那美丽的女儿,一起送往燕国。
卑鄙的步鹿终于当上了柔然可汗了,但他不懂得身居高位者要适当约束一下自身的欲望,反而以为得了可汗的权柄,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享受人生,比如玩女人,而且是下属的女人。他玩了高车卜叱洛侯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无论种族,肤色或者不同的信仰,但凡是一个有着血性的男人,是决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自己的妻子。叱洛候马上派人联络社仑的另一个堂弟大檀,欲拥立他为大汗。
步鹿得到了消息,立刻派了七千骑兵,围住了叱洛候的领地,叱洛候人单势孤,便焚烧了珠宝,自刎而亡,而这时大檀知道步鹿不会放过他,招集了部众袭击了步鹿,亲手绞死了他,自立为可汗,号称弁汗屹升盖可汗。汉语的意思是制胜可汗。
第四章战神的初始
公元年,十二月,正是寒冬时节,柔然新任大汗大檀刚刚继承了王位,便重新跨上了战马,举起了弯刀,率兵五万,扑向北魏边境,进行新一轮的掠夺,北魏帝拓拔嗣亲自领兵,进行还击,不料,大檀依然是执行社仑可汗的游击战术,避免和北魏军队的正面交锋,北魏初入中原,汉化未久,并没有完全脱离游牧民族的纵马长歌,挥刀向日的剽悍和血性,对于柔然人的逃跑行径,拓拔嗣迅速做出回应,深入漠北,千里击狼。公元年,魏帝拓拔嗣崩,年仅十七岁的拓拔焘继位,柔然闻讯立刻倾巢而出,六万柔然铁骑,如蝗虫一般乌压压一片,向北魏边境杀去。
对于柔然人,拓拔焘是从心眼里鄙视的,“柔然人如蠕蠕小虫,足多喜跑,却又跑之不快”但在态度上他却不敢轻易渺视敌人,他向曾经和柔然人做战过的将军祥细了解柔然人的战术特点和阵型,做到心里有数,随后点了三万铁骑亲自率领着,前去迎敌。
来到边境,拓拔焘亲自前去察看了地形,又对边境守将耳语了一番,次日,他竟只率了五千人马前去迎敌,大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指挥柔然骑兵把拓拔焘紧紧围住,柔然人马首紧挨着马尾,层层围住,并且步步紧逼,拓拔焘从容布阵,铁盾弯刀手护住外围,弓箭手搭弓放箭,柔然人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众皆惊慌,有叫撤退的,有叫嚷继续进攻的,一时人心惶惶,进退两难,大檀也是犹豫不决,如若撤退,敌方巨酋在围,弃了又太过可惜,正不知如何之计,忽然发现自己外围竟然出现无数的北魏骑兵,前头部队已行至己方数米处,却不出击,只是放箭,当下不敢再有犹豫,再不后退,恐怕今日全族战士都要断送这里了,不想这拓拔小儿竟如此精通兵道,当下也不敢多想,急匆匆的带领大队柔然骑兵离开了战场。
云中之战是柔然建国以来,第一次和北魏骑兵正面对敌,从战斗的过程来看,柔然的战争理念还是建立在单兵战斗和多兵群殴上,阵型也是偷窥中原阵法一二,并没有兵种配合和战术体系。而这时魏国尚书令刘洁对拓拔焘进言道
“柔然人一贯以游击战为主,这次因陛下首先示弱,引其正面出击,今番战败,成果不丰,必然心有不甘,我若撤兵,它必然卷土重来,扰我边境,以微臣之见,我军当反其道而行,不退反进,收完塞上粮草以后,两道出兵,东西并进,主动攻击柔然”
拓拔焘新君继位,虽然年幼,却也已为自己立下志向,一统江山,要达到这个目的,应由近及远,由易到难,首先就要平定北方,而平定北方之前就得打垮柔然,让帝国安心征伐,而柔然现在看来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短期内的确有战败它的可能,大漠荒垠,敌踪难觅,只有兵分几路,主动出击。
三个月后,塞上粮食收割完毕,拓拔焘坐镇柞山,命安集将军尉眷各领一军,分军两路,从东西两路穿过大漠,大檀也知正面对敌不是北魏的对手,民族若要存活下来,只有向北逃遁,这时北魏东西两路共同夹击,慌得大檀来不及带上牛羊,只带着部落的人狼狈逃命,扔了许多牛羊。
第二年十月,拓拔焘再次主动出击,这次兵分五路,一路由长孙翰率兵出黑漠,一路延尉卿长孙道轻率领兵出黑白两漠之间,拓拔焘自领中路,东平公娥清出粟园,奚斤从西道出击,各路以地毯式搜索,到达漠南后,扔下军中辎重,只带十五天粮食,一律轻装前行,柔然各部被扰得四处逃窜,留下无数的马匹,牛,羊和皮货,逃得无影无踪,从此元气大伤,再也不敢侵扰北魏边境了。
拓拔焘初出江湖,便解决了困扰了北魏二代人的柔然,不禁意气风发,此时天下有九处政权,江南的刘宋,关中的匈奴夏国,漠北的柔然,中原的北魏,甘肃的卢水胡匈奴北凉,青海的吐谷浑王国,甘南的乞伏鲜卑西秦国,东北的高句丽和北燕国,拓拔焘经过细致的分析,近处只有柔然,刘宋,和匈奴夏国,刘宋有江南天险,江水涛涛,北方人不习水战,这时攻打时机不成熟,柔然已灭,那就只有进兵关中了,想罢,拓拔焘马鞭一挥,指向关中匈奴人的国都,高入云端之城,统万城。
第五章赫连勃勃的忧伤
统万城的建立,缘于夏国君王赫连勃勃的一个梦,赫连勃勃心里有两个他认为不齿与人的忌讳,让身材伟岸,姿容俊美的他在天下人面前总当自己是举止滑稽,相貌猥琐的小丑。一是他身为匈奴人,在当世人眼里,他非华夏正统,是胡人,是蛮夷,是只会游牧放马,残忍好杀的野蛮人,所以当他一路喋血,历经千辛,以背叛为谋划,以杀戳为威摄而成为向天请命的一方霸主时,他迷惘了,性子里的租俗和乖张让他无法容于这个至少外面看上去还十分高雅文明的上流社会,特别是那些温文儒雅,形容威仪的汉人士大夫,他内心的深处是喜欢汉文化的,更有些羡慕这些从生下来就打着汉人印迹,由经书诗词熏着一路长大的汉人文官,他和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永远成为不了他们,所以他总疑心他们因害怕他的士兵和士兵手上沾满人血的屠刀,表面上装作对他恭敬有加,唯唯诺诺,而转过背却讥笑他是只言语粗俗,行为卑劣的没穿衣服的胡人猴子。而这种疑心便表现在以后的行为和对待下属的态度上,你们汉人不是总以华夏正统而自居吗,那么我的王国就以夏为国名,而我才是天之娇子,我的民族大匈奴才是大禹的后代,我才是真的中国人,中原的主人,为了证明匈奴人不仅仅只会放牧,他建造了当时世界上最雄伟的城市统万。
统万城今位于陕蒙交界的陕西省靖边县境内。南靠无定河,北临毛乌素沙漠。经历了千年的风沙的侵蚀,我们只能从黄沙里找到一些掩埋许久的破败了的城垣。漫步其中,我们仿佛可以看见当年那高大雄伟的城墙,凄美悲壮的胡茄之音,美丽的姑娘穿着民族盛装欢歌热舞,英俊的武士骑着高大的俊马,手持着长戈,策马奔弛,如今这一切全都淹没在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之中,只有人们记忆里偶尔范起的那一小滴水花,才能证实它曾经有过的真实。
但是翻越年的往事,赫连勃勃眼中的这里山河壮丽,绿草茵茵,林木茂盛,景色怡人,而这时也正如他所料,刘欲打败了姚泓,占领了长安,却因担心自己的大后方江南局势不稳,回师江南,赫连勃勃连忙钻了空子,打败了刘裕留下守关中的儿子和将领,夺取了长安,而他内心深处中另一个优伤是,他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一统河山的雄心壮志终究不过是一场虚无飘渺的黄粱一梦,黄河岸边的魏国,江南的刘宋,那一个国力不在他的夏国之上,魏主拓拔圭,宋帝刘裕,他又能胜过谁,他只有建一座城来向世人展示他曾经想象过的伟业。
他任命患过难的好友叱干安利担任监工,帮他建造一座巍峨高耸,固若金汤的城。
叱干安利有种变态的认真,他监制武器之时,常用矛去刺盔甲,若矛刺不透盔甲,那么做矛之人就必须死,倘若盔甲让矛刺穿了,那么制造盔甲的就得命丧黄泉,虽然换来夏国武器装备的精良,却因此也害了几千名工匠的性命。
建造统万城他的机巧残忍发挥到了极致,他用蒸土来浇筑城墙,造完以后,用锥子锥城墙来试验效果,如果锥子进入城墙一寸,他便将工人处死,将尸体筑入城墙之中。而变态的人性所建造起来的这座城的质量却是变态的好,在那个泯灭人性的年代,无数城市由泥土而建又回归于泥土,而只有统万城,历经千年的风霜洗礼,至今尚未消失。
史书里记载了统万城的雄伟壮观,巍峨壮丽。
“城高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广十步,宫城五仞,其坚可以砺刀斧,台谢高大,飞阁相连,皆雕缕图画,被以崎绣,饰以丹青,穷极文采”
而又有一篇统万城铭更是形容其貌
“崇台霄峙,秀阙云亭,千谢连隅,万阁接屏,温室嵯峨,层城参差,楹凋雕兽,节镂龙螭,莹以宝璞,饰以珍奇”
统万城完工后,赫连勃勃亲自题名四门,东门名招魏,南门名朝宋,西门名服凉,北门名平朔。
而这一切的表面虚荣只能证明他只是一方豪强,不能成为统率万方的天下之主,心怀忐忑者总疑心四周的人在讥笑他的不实,于是他疯狂的把挖眼,撕唇,截舌等酷刑施在每个在他看来对他有所不恭的人身上。
而他的这种残暴的性格也传给了他的儿子,父亲凶毒,儿子们也狂悖的狠。
一次太子赫连贵在参拜他时,不经意间偷看了他桌前的皇帝之印,被他发觉,他顿时大怒,怒呲太子,“竖子,定是盼朕早死,好早日取代朕,真是心若毒蝎,须得早日废去,免日后汝阴谋害朕。”言罢便传下旨意废取赫连贵的太子之位,改立四子赫连伦。赫连贵自是不甘心储子之位就在自己这不经意的一瞥中丧失,只要不死,必要出头,他马上率领七万骑兵征伐现任太子赫连伦,赫连伦也是不甘落后,带着三万骑兵欣然应战,终因实力不济,兵败被杀,正当赫连贵心高气盛之际,黄雀在后,赫连伦的同胞兄弟赫连昌忽然出兵,斩杀了豪无防备的赫连贵,赫连勃勃眼看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竟然豪不介意,纷杂乱世,强者为尊,他夸奖了赫连昌一番,便把太子之位传给了他。
一年以后,表面上强大骄狂的赫连勃勃病死在关中,而他所治下的关中之地,那雄伟而又可笑的统万城将成为北魏帝拓拔焘成就一生辉煌的一块阶石。
第六章拓拔焘的愤怒
战争是需要一个帝国上下一心,精诚团结的事情,而首当其冲的问题是打不打,打谁的问题,然后才能决定谁负责领兵,兵要带多少,怎么打,谁负责后勤,谁负责后方,思想决定行动,而思想又是什么决定的呢?很多时候是个人利益,个人心里的小算盘珠子,所以在出征讨伐夏国之前,拓拔焘决定首先把帝国精英们的算盘珠子拔向和他一致的位置
打掉柔然人的气焰,北魏君臣开始讨论下一个对手。
“铁弗匈奴已曾势危之局,赫连勃勃新丧,夏国新君赫连昌有其父之凶残,却无其父之雄才大略,况且夏国新君继位,政局动荡,依臣所见,陛下,当首先攻打夏国”
首先发言的是汉人高门士族,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浩,崔浩字伯洲,贵族出身,祖辈自曹魏开始,七代高官,从小就天赋过人,喜读书,且领悟奇高,通谋略,精义理,知阴阳,明白事理,懂进退,深知国事乃天下大公之事,此方言论完全是从帝国未来发展的利益出发。
而皇帝登基未久,君威尚浅,群臣暗思不必顾忌皇上心意,以己心所想而言。
“陛下,正是由于铁弗匈奴国势日危,已不足为患,柔然虽屡遭我朝围剿,但柔然人天性贪婪,兼塞外物产丰富,牛羊众多,又柔然人恢复极快,倘若不时常剿杀,挫其野性,恐怕柔然卷土重来,复侵我大魏边境,我朝早已对柔然之情了然在胸,若攻打柔然自会万无一失,又可以剿获大量的毛皮骨角,以充军资,依老臣所见当攻打柔然”
鲜卑贵族长孙崇,长孙翰,奚斤等人上回几次攻打柔然,收获颇丰,而攻打夏国一则统万城坚固难攻,二则攻打城市不同于攻打部落,财物皆归皇帝,不好私占,所以三人一至赞成攻打柔然。
“陛下,柔然身处塞外,天高地阔,居无定所,象飞鸟一样聚集,象野兽一样逃窜,难以彻底将其歼灭,前番数次围剿已伤其元气,又知我大魏兵锋锐利,陛下英明神武,必不敢再犯我边境,而赫连勃勃已丧,正是夏国遭上天所弃,我若不取,有违天意”
崔浩乃汉人世家,深知若取下关中,便能对整个中原形成合围之势,有帝王之象,与公魏国若要状大,取得汉中是当下最适宜之事,与私他也想借鲜卑之手,建立一个理想中的中原大国,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但自己身为汉人,这种大局谋国之策不能与异族人道,否则锋芒太露,易遭祸端,只能从军事上进行谋划。
长孙崇见崔浩言辞犀利,又以天意相诱,深恐拓拔焘被其打动,忙道
“陛下,统万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若夏人死守不出,以逸带劳,自古战争最是耗废国力,只能速战,若战事拖久将于国不利,若此时柔然乘虚而入,我方两线作战,更是不利,望陛下明鉴”
“陞下,前番臣夜观天象,火星两次傍羽林星和钩已星运转,那是上天示警,秦将灭亡,预示夏国必亡,我等当顺应天意,切不可丧失良机”
“陛下,星相之说乃虚幻之事,怎可以用于商讨军国大事。
拓拔焘坐在高位上,冷冷的俯视着这些国之重臣,长孙崇,长孙翰,奚斤,三人历经三代,怎会不知此时攻打夏国和大魏有利,我志在天下,而夺取关中,乃必行之事,这三人欺我新君登位,我二次围剿柔然就是为了攻打夏国扫除后患,还屡次拿柔然说事,无非想拿国家的军队为自己谋取牛羊,皮货,而攻夺城池,财物属国库所有,与你等没有好处,不肯卖力,简直欺我太甚,你三人以为三代功勋,王爵在身,我就拿你们没法了吗,他本性子暴烈,想到此处已是勃然大怒,恶狠狠的盯着每个鲜卑功勋,忽然满头青筋毕现,吼声如雷。
“赫连勃勃新丧,乃上天指引我们攻打匈奴,你等以一己私利,违抗天意,长孙崇,你仰仗国家的军队为自己谋了多少牛羊,布皮,武士何在,拿下长孙崇,给我狠狠的打”
武士迅速上前,抓住长孙崇,把他摁在地上,掐住脖子,将他的头猛烈撞击地面,很快地上留下了一摊殷红的血迹,看着白发苍苍被殴得满脸是血的公孙崇和这些被此等场景吓的战战惊惊的大臣,拓拔焘依然是怒火难消,大殿里仍然响着他的咆哮之声。
“按天意行事,马踏统万城,让鲜卑的战旗插上匈奴人的城头,让后世膜拜我鲜卑的荣光”
大臣们已臣服于他的君威,人人都默不做声,但都在心里暗想,我鲜卑是以骑兵平原野战争雄,攻城非我等专长,统万城高大坚固,怎么攻,靠马还是靠嘴。
第七章
解决了打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如何打了,拓拔焘经过仔细分析,关中有两个重要据点,一个古城长安,一个是新城统万,只须拿下这两座城,关中地区就可以宣告攻陷了,在敌境伐国之战须得做到快,奇二字,为了不让两城能够互相支援,让部队陷入腹背受敌的处境,必须采取分兵,让你举国都感到受到攻击,而要做到奇,那就是出兵时机和出兵路线的选择,须得在敌人懈怠之时和意想不到之处出兵,让敌人防不胜防。
公元年,十月冬至日,拓拔焘命令分兵三路,奚斤领四万五千人,从山西进攻蒲阪,兵指长安,河南镇守大将周几领兵一万进攻陕城,逼近潼关,兵锋所指之处同样也是长安,二则切断关中各处和统万之间的路线,他自领兵三万,从云中郡出发,渡过黄河,奇袭统万城。
突袭部队来到黄河渡口君子津,果然正如崔浩所言,此番出征,天意所指,气温骤降,寒冷的天气让黄河凝结了厚厚的冰层,无须渡船,三万骑兵踏冰而行,迅速来到距离统万城只有三十来里的黑水河。
马啼声声,战意浓浓,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何况在这个礼崩乐坏的年代,上层君臣长期的明争暗斗和下层百姓累年的啼饥号寒所造成的焦虑和不安在冬至这天得到一丝释放,紧崩的弦儿刚想放松,忽然惊闻魏军已兵至黑水河,瞬时让人感到措不及防,慌作一团,赫连昌仓促之间冒然领兵作战,被城外早已杀气腾腾的拓拔骑兵打的是大败而回。
尾随而至的北魏豆代田率领先头骑兵杀入了西门,匈奴兵保着赫连昌慌忙躲入皇宫,已是孤立无援的豆代田索性横下心来,将破坏进行到低,他纵火焚烧西城城门,又领兵杀入魏国皇宫,要擒杀夏帝赫连昌,匈奴人此时已紧闭了宫门,你已成翁中之鳖,还如此嚣张,真是欺人太甚,已经定下神来的匈奴士兵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围剿城内的魏国骑兵,豆代田见势不妙,慌忙跑命,弃了战马,跳出宫墙,逃出城来,匈奴人也是草原上有名的战族,敌人竟已杀入帝国中枢地带,生死存亡之际,再不死拼,更待何时,所以人人争先,以命博杀,一时魏军反落了下势,拓拔焘见这时日已西落,孤军深入,久战不利,当即审时度势,命令军队撤出城外,安下营盘。
次日凌晨,统万城四门紧闭,不敢出战,魏军便掠夺了四周的财物和军民,拓拔焘已经意识到这次奇隙的失败,忽视了一个国家在生死一线之际所迸发的强大战斗力,随后,拓拔焘领兵退回平城,待机来年再取。
有的时候事情不是做与不做的问题,而是如果你做了,只要方法正确就总有惊喜,拓拔焘分兵出击,同时也把这乱字带入每个夏人的心里,对死亡的恐惧和前途的迷惘笼罩在每个夏国人的头上,所以他们放下了致命的错误。
夏国弘农的守将曹达听说魏军将要打来,未战先怯,尽然弃了陕城,潼关等地,魏军侵入三蒲,逼近长安,不料主将周几坐骑忽然受到惊吓,将周几摔下马来,周几当即身亡,主将的猝死导致魏军群龙无守,只得停滞不前,让人通报拓拔焘,自己原地待命
而另一路夏军却上演了滑稽可笑的一幕,蒲阪守将赫连乙斗在魏军将要袭来之际,便火速派人去统万城求援,使者来到统万城外围,听四周百姓说魏军正在攻打统万城,登高远眺,正值豆代田在西门放火,城门已经大开。魏军纷纷杀入城门,城里城外杀成一遍,暗叫不好,统万已让魏军攻破了,本就知道这一躺乃是个险差,早已有些惊恐,这下更是慌的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爬上马背,又怕回去晚了,让正向蒲阪逼近的魏军抓了正着,也不敢仔细观看,便马不停蹄的赶回蒲阪,向赫连乙斗报告,统万城已经失陷。赫连乙斗本就担心自己的兵力难以抵抗大批魏军,派人前去帝都请求增援,这时听间此番噩报,更是惊恐不已,统万城乃先帝精心打造,城高墙坚,却如此快速的让魏人攻破,我这蒲阪更是兵少城危,如何抵得,想罢,连忙弃了城,本想回家,又恐兵力不够,便西奔长安,见到长安守将赫连助兴,助心见了乙斗,很是吃惊,忙问道
“两军尚未开战,你如何跑到我这里了”
乙斗说道
“统万城已让魏军攻破,国都已失,皇帝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若攻打统万城的军队回师攻打长安,那边潼关已经失手,我国大部领土已经落入魏军之手,倘若三路魏军围困长安,内无存粮,外无援军,我等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我二人当合兵一处,回到草原老家,另寻生路”
二人便连忙集合军队,兵合一处,一路狂奔逃往安定,奚斤当即领着魏军,兵不血刃的笑纳了蒲阪和长安。
消息传到统万,赫连昌气的暴跳如雷,尽然没有一场厮杀,便把城池拱手相让,“这群腌杂废物,误了朕的大事”骂过之后,也知已无济于事,眼下只有乘魏人根基未稳,出兵从魏人手里复夺过来,便派赫连定领兵二万攻打长安,想要夺回失去的城市。
拓拔焘怎会放过如此的战机,当即出兵十万,贺年罗领军三千为侦骑,拓拔焘亲率三万人攻城,三万人负责搬运正在建造的云梯,攻城槌,投石机等攻城用具,和粮草,负责后勤保障。
拓拨焘行至半路,忽然决定亲领手下三万骑兵前去突袭,众将连忙劝阻
“陛下,前番突袭得手,乃匈奴措不及防,而这次出击,夏人必有防备,还是等攻城器械到来,再行攻城之事”
“前番关健是统万城虽遭攻破,但匈奴人兵力充足,我怕久战不利,所以撤兵,而此时,赫连昌已分兵出击长安,形势已有变化,若依然照原计划强兵攻打统万城,赫连昌必不敢出兵,龟缩城内,我等去国远征应当速战,若时日拖久,粮草不继,四方夏人前来勤王。到时腹背受敌就不好办了,为今之计,应当示弱,引诱匈奴人出击,只要匈奴人出兵,定能将其歼灭,我假装冒近,他必然会出城迎击,到时候胜机就来了。”
看着众将疑惑的眼神,拓拔焘又进一步说道
“关健在于赫连昌的分兵救援长安,这种变化与我军有利有弊,利在敌方兵少,有利于决战,弊在于敌方兵少,不肯于我决战,统万城易守难攻,只有让敌人以为我冒进,兵少,出城和我决战,方能取胜”
拓拔焘率领三万轻骑来到黑水,在周围山谷埋伏两万伏兵,自带领一万人前去诱敌,那知情况又发生变化,赫连昌得知魏军又来大举进犯,忙让人命令赫连定前来救援,赫连定正和奚斤斗的性起,便让人回复赫连昌,帝都城高墙坚,只要我军坚守不出,魏军纵有十万大军,也难攻破,待我拿下长安,回师统万,前后夹击,魏军必败,到时山河就全部收复了,赫连昌深以为然,便一心抱了个守字,闭门不出。
“敌情有变,那我就以变应变,拓拨焘便让士兵四处挖野菜,造成军中缺粮,又发怒暴打放错的士兵,任其逃去匈奴”
第八章勇夺统万城
有的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负不在于士兵的数量和武器的精良,只在于主将的性格,性格的缺陷所造成的认识误差很快就让你失去战役的胜利和丧失掉许多士兵的性命。
“陛下,拓拔焘太残暴,他让人拿鞭子抽我们”
“他为什么要打你们”
“没有粮食,整天吃野菜,人饿的身子发软,抱怨了几句,传到他耳里了,叫人打了我们,还说如若再听见抱怨之声,就要砍我们的脑袋,我们走投无路,只好投奔陛下了”
“你们缺粮多久了”
“三天”
“拓拔焘怎么不多带粮草”
“他说置士兵于死地,置什么地而后生”
“是置死地而后生”
“对,对,陛下真有学问,可是陛下死守不出,我们断粮已有三天,整天吃野菜,饿的走路都不稳,就别说什么打仗了”
“你们有后援人马吗?”
“那有什么后援人马呀!要有的话我们也不会断粮呀”
“拓拔焘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一万人马”
“他也太托大了,带这么点人就敢来攻打朕的统万城”
“陛下,小人们说了,您可别生气”
“说”
“拓拔焘说了,柔然人就象个蠕蠕,弱小的象个爬虫,还敢拿起战刀和大魏博杀,那象夏人,整日象个王八一样缩在壳里面”
赫连昌沉默了半晌,忽然他站了起来,挥手让这些降兵退下去,让人先拘禁起来。
又叫来几个他派入拓拔焘营中的几个细作,仔细的寻问,确实正如那几个降兵所言,不禁勃然大怒,他本来性子就极为暴虐,从来只有他欺负人,这段时间让拓拔焘堵在城中不敢出头,早就寻思着如何寻回颜面,让自己整日愤懑的心情愉快起来。他知道此时闭门不战是最稳妥的战略,但又压不住心头怒火,这种情绪让他被拓拔焘所制造的假象所诱惑,又被全歼魏军,活捉拓拔焘这种他认为可以实现的假想战果所鼓励着,他便不再犹豫,领着全城三万骑兵出城迎敌。
单从骑兵野战来讲,匈奴人的强悍并不在鲜卑人之下,这时赫连昌领兵出来,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拓拔焘,也不多说,行动表明态度,匈奴人恶狠狠的扑了上来。这时天降大雨,风向匈奴人那边吹过来,双方先头部队已战在一起,矛刺盾挡,刀劈箭射,鲜卑人个个神情疲倦,勉强应战,又是逆风,斗大的雨点斜砸在鲜卑骑兵的脸上,不单是火辣辣的疼痛,让人心慌,更是睁不开眼来,模糊了视线,让人绝望,一时之间,战场上电闪雷鸣,到处是马的嘶鸣声和鲜卑战士的惨叫声,“撤退,撤退”拓拔焘焦急的吼叫道,发出了撤离的命令,并调转马头向埋有伏兵的山谷冲过去,匈奴人马上在后面紧紧的追随,天公都如此作美,让假象变得如此真实,“追击,追击,分做两路,左右包抄,小心埋伏”赫连昌大叫道,胡人在政治斗争上是残忍粗暴的,而他们在战争中却有与生俱来的勇猛和精明,赫连昌这种对战争博奕中的天生领悟力让拓拔焘之前所有的谋划都变成一种徒劳,兵力不占优,又是逆风,士兵们饥寒交迫,拓拔焘面临着将敌人引出来,却又打不过的窘境,那么只有用我的勇敢,和尊贵的帝王之尊来激发战士们的战斗激情,让这种激情来消除死亡给他们带来的恐惧,从而无所畏惧的投入战斗中去,他调转马头,招来伏兵,也兵分两路迎敌,然后一马当先,举着长矛向匈奴阵营冲了过去,由于风雨扑面,他马失前蹄,不慎跌落马下,匈奴人马上冲上来砍杀,幸得跟上来的鲜卑侍卫冒死冲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利刃,拓拔焘趁此机会,翻身上马,一矛刺死了追击而来的匈奴先锋斛黎文,随后又冲入敌阵,左冲右突,转眼间便刺死十来名匈奴士兵,身上连中数箭,仍旧击杀不缀,这种无所畏惧的勇气和甘苦与共的态度马上感染着他的士兵们,嗷嗷叫着跟着他们的皇帝冲向匈奴人,尽管风还是向着鲜卑人那边吹去,但是随着鲜卑人的战意和勇气让拓拔焘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来,胜利的天平已向鲜卑人倾斜。先锋战死,孤军无援,敌人又如此勇猛,匈奴人大溃而逃,魏军在身后紧追不舍,矛刺箭击,转瞬间,又击杀了一万名匈奴士兵,兵败如山倒,赫连昌已无心作战,引着败兵连统万城都来不及入,逃往上党去了。
战争的胜负已没有任何玄念,拓拔焘引兵杀入统万城,激烈的巷战,到处都是双方士兵残缺的尸体,群龙无首的匈奴人只得四处逃窜。魏军冲入夏国王宫,开始享受胜利者的果实,后妃,公主,宫女数以万计,数不清的牛,羊,马匹,金银珠宝,拓拔焘把它们统统赏给了为他卖命的将士,只留下赫连勃勃的三个美貌的女儿,把她们收入自己的后宫。
赫连定得知统万城失守,担心拓拔焘回师援救长安,使他腹背受敌,连忙撤兵,退守天水,坚守陇西之地,拓拔焘见其早有防范,关中之地也得之七八,士兵们劳师远征,也很疲惫,便下令所有关中大军就地休整,而奚斤却想着灭掉赫连定,他领兵攻打天水关,并一再请求增兵,拓拔焘一时拗不过他,只得派兵一万,援助与他。
但这时,魏军深入敌境日久,师老远征,人疲马乏,时间长了,就与当地的气候,环境有些不适应。马匹染上了瘟疫,大量的死亡,奚斤顿时丧失了进攻的勇气,马上退兵,回守安定,而早已疯狂的赫连昌马上领了二万骑兵围攻安定城,屡屡亲自出阵,向城头挑衅,魏军主将奚斤得知城中只剩得二百匹战马,便丧失了进攻的勇气,马上退兵,固守安定,而早已疯狂的赫连昌马上领了二万骑兵围攻安定城,屡屡亲自出阵,向城头挑衅,魏军主将奚斤得知城中只剩下二百匹战马,便丧失了斗志,终日坚守不出,又无良谋,只得再派勇士,穿过敌营,向拓拔焘请求增援,无奈过了许久,也不见援兵,而城中粮草早已日益短缺,便终日愁苦,以酒度日。而这时他手下有一名颇有才略的鲜卑军官叫做安吉,见局势危急,连忙向奚斤进言
“男儿当战死沙场,城中已无粮草,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为何不以哀兵之势,出城博杀,将士们至死地而后生,一定可以击败赫连昌”
“奚斤手执酒杯,伏在桌面,醉眼迷离,含糊说道”
“竖子无知,我方已无战马,怎,怎抵的过对方骑兵,只须等援兵到了,有了马,才,才行”
“将军,城中尚有二百匹战马,赫连昌整日在城前骂阵,我军士兵大多认得,请将军给我二百骑兵,我愿替将军生擒赫连昌,敌方首脑若去,敌围也就解了”
再定睛去看奚斤,却不置可否,叫得几声马少,竟然酣然睡去。
安吉便不去理他,反正抗命是死,不抗命也是死,当下心一横,率了二百精兵冲下城去,而正好碰到夏军前来进攻,执意要洗刷前耻的赫连昌果然冲在最前面,也要学拓拔焘一样,身先士卒,可惜武力不够,被忽然一拥而上的魏军死士围在当中,赫连昌大惊,慌忙拔马向连外跑去,这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遮日,天空一片阴沉。安吉在后面紧追不舍,知道生死在一线之间,若擒住赫连昌,不但城围可解,也可抵消抗命,私自出兵之罪。这时便不再多想,拿起弓箭。张弓搭箭,弓拉半月,一箭射出,正中赫连昌的战马,战马吃痛,撅起马蹄,将赫连昌掀下马来,安吉冲上前去,拿矛抵住赫连昌,手下士兵忙揪住敌首,用刀掋了脖子,这时城中魏军见捉了赫连昌,忙也冲下城来,一阵掩杀,一边以死地博生,一边刚刚被擒了皇帝。军心高下毕现,夏军又是一阵大败而逃,赫连定忙收拾了残兵败将奔向平凉,这时奚斤酒醉已醒,闻听战报,且惊且愧,便留下辎重,只带三日粮草,追击赫连定,不料在马髦岭处中了赫连定的伏击,四面八方的匈奴兵蜂涌而至,博杀,围困,再博杀,再围困,到得第四日,缺水少粮的魏军除了少数突围以外,多数战死,奚斤,娥清等主要将领让夏军活捉。赫连定挟着胜势反攻安定,魏军另一主将丘堆得了败信,惊慌失措,忙弃了安定,逃往长安,赫连定自然不肯放过,在后死追不放,逼的丘堆又弃了长安,直奔蒲阪,这时拓拔焘已领大军到了,听得败讯,勃然大怒,当下斩了丘堆,又与赫连定打了一仗,发现其攻守有度,又思以夏军今日之势,守成尚可,进攻不足。自己又劳师远征,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便留下安吉,提拔他为主将,镇守蒲阪,抵抗赫连定,便撤兵回国。
第九章拓拔焘的敌人
如果上天让拓拔焘去选一个敌人的话,他一定不会选刘义隆,因为他确实是一个敌人,一个十分称职的敌人,如果问当时天下谁可让他一统天下的梦想从中间划出一条大大的裂纹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刘义隆,第一他拥有父亲刘裕留给他的南国锦绣江山。第二个他有闻名于世的文治之才,同样,刘义隆也很不喜欢拓拔焘这个对手,因为他拥有当时天下无双的赫赫武功。而拓拔焘忙着驱柔然,灭匈奴时,他却在忙着“恩将仇报”
政治的核心问题就是争权,而那柄号令一国的权杖只有一根。且也只有一根,它具有强烈的排它性,强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此时摆在刘义隆桌面上的头等大事不是它的专长治国,也不是他后来的主要工作,斗拓拔焘,他现在想的是怎样不做一个用线拉的木偶皇帝。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扶他上位的恩人,因为他们手上有废除皇帝的权力,而他不想被废掉。他也深知徐羡之,傅亮等人杀掉两个哥哥的主要原因是怕刘义符的任性胡为导致政局不稳,从而让清流高族取代他们这些浊流,掌控这个国家的大权,并不是想取代他做皇上,他也知道若不是他们,自己也做不上今天这个皇上,而他主要忌讳的只是他们竟然有杀掉自己做皇帝的哥哥的这种权力,若不除掉他们,也许有一天自己的一着不慎在他们心里同样埋下危险的种子,经过一番谋划,也会废掉自己,所以他必须杀掉他们。
首先要夺回皇帝的权力,他抓住刘义符被废的关健问题,做皇帝的不合格,他勤奋好学,谦虚待人,表现出做为一个仁君的素质,从才能和人品上赢得人心,让士族和寒族都因为他这种能力的显现,而对国家前途乃至他们个人未来仕途都有一种良好的企盼和稳定的安全感。
这一年,刘义隆成年,按照祖制,顾命大臣应该归位于皇帝,徐羡之却妄想用一颗一心为国的赤子之心来打动皇帝。他天真的认为皇上打消对他们戒心的办法就是让皇上认为他们不是因为恋权而杀死他做皇帝的哥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所以他带着博亮一起上表。要求归政于皇帝。刘义隆起先是推辞,他们连续上表了三次,刘义隆才答应。
徐羡之之所以敢交出权力,也因为他留有一后手,他早在迎刘义隆为帝之时,荆州之位便空了下来,他就把谢晦派往荆州任刺史。南朝天下有两个最为富庶之地,一个是扬州,一个是荆州,两处人口密集,经济繁荣,国家的兵源和赋税大部分出自此二州,且荆州位于长江上游,而扬州处于下游,军事上荆州可对扬州施以威逼之势,谢晦在荆州拥有重兵,投鼠忌器,量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义隆掌握权力后,以政治上他亲近高门士族,在言论和道义上得到他们的支持,在军事上,他先是派以前自己在荆州刺史时的亲信到彦之为中领军,掌控首都的军队。
公元年正月。南方正是寒冷时节,健康城内阴冷刺骨,天空上挂着一轮光线暗淡的太阳,似影似现,风儿吹过,拂走了树上落下的一片片枯叶,那些被认为破旧,腐朽的事物将永远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皇帝传下旨来,召徐羡之,傅亮进宫,傅亮刚来到宫前,迎面便遇见谢晦的弟弟谢嚼。谢嚼时任宫中黄门郎,已得风声。见到傅亮,忙道“傅大人,宫中恐有变,皇上欲重罚大臣”傅亮听了借口阿嫂重病,慌忙逃出宫来,正遇随后赶来的徐彦之。忙出言示警“徐大人,皇帝恐要杀你我二人,须得尽快离开”言罢自己抢了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去,而徐彦之却弃了车,踉踉跄跄的走在健康的街头。寒冷的风吹拂着他散落的满头白发。情形凄惨,谁会知道这位老人曾经权倾朝野,威风一世,他喃喃自语,他的人生就象走在一条死胡同中。怎么走都是错,都是死路一条,他若年轻时不立下志向,不贪恋权富,该多好呀,可是上天若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又否会看穿呢?一辈子安于平淡和贫穷。唉,想不通就不想了。老夫毕竟富贵过,废过皇帝,也杀过皇帝,掌控天下许多年,这辈子也值了,想罢,在刘义隆派来抓人的兵士将要到来之时,拔剑自杀。
而傅亮也知命不久矣,皇帝早已有所防备,封锁四门,他又能往那躲,有时死亡那一刻虽然可怕,而静静的等待死亡更是让恋生的人痛苦万分,平时并不留意的时间在飞速的流过,明知死亡即将来临,自己却束手无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躲到哥哥的墓地里,直到追兵把他抓住,刘义隆让人给他带来一句话“想当年你在江陵无言以对,还算十分坦诚的表现,只诛你一人,不杀你子孙一人”傅亮被杀,时年岁。
四位顾命大臣还剩下在外领兵的谢晦和檀道济,刘义隆对二人则是区别对待,同样是手握重兵,一个掌控荆州兵,一个手握北府兵,但谢晦一直为徐羡之,傅亮视为心腹股肱,在废立一事上三人完全一条心。而檀道济在这件事上可定性为协从,而且更重要的是谢晦把军权的在握作为依仗而又把这种依仗当做筹码,来得以实现他谋取更高政治地位的野心,而檀道济则是个职业军人,是想凭借军事才能闻名于今世留传于后世的将军,就目前来看,他只是一把没有政治立场的利刃,谁当权,他便听命于谁,毕竟他一直带着帝国的第一名将的光环,而就他以往的表现来看,他也不虚此名。这时,他估计这位帝国的名将之花早已成为惊弓之鸟,他现在要做的是好言安抚他,让他成为自己忠实的猎犬。
他将檀道济从广陵招回健康,开诚布公的说道
“废立之事,将军并未参与谋划,当时皇兄仁德,徐羡之等人独揽朝政,你也是听命而为,朕不加追究”
檀道济听言,不禁感激涕零,忙言道
“谢陛下英明,臣诚惶诚恐,愿甘脑涂地,一生尽忠于陛下”
刘义隆便直言问道
“今谢晦割据荆州,抗表犯上,不知将军有何良策”
檀道济忙道
“陛下,臣与谢晦共事多年,谢晦此人善于谋划,却从未亲临战场,不善于实战,若陛下信任臣,臣愿意率一队人马将谢晦擒来,献于陛下”
刘义隆闻言大喜便道
“朕将御驾亲征,将军可率北府军随后跟进”
第二月,刘义隆准备停当,便集结人马,亲自领兵出征,任命到彦之为先锋,檀道济的北府军跟从,发水军三万,西讨谢晦。
谢晦听闻刘义隆亲征,也不慌乱,留下弟弟谢遁领军一万驻守江陵,自己领水军二万,以长史于登为先锋,和刘义隆会猎于长江之上。出征前,他上表刘义隆,直言徐羡之,傅亮忠贞,刘义隆是让王昙首,王华和王弘等人迷惑,以“清君侧,匡正义”为名应战。
谢晦军和宋军先锋到彦之在湖南岳阳段相遇,此时天空连绵大雨,谢晦实战上完全依仗于登,那料于登也是怯战之辈,借口火攻取胜,要等待雨停方行。谢晦大急,不想错失战机,厉言道,敌人远征。正是疲惫之时,我军此时出击。正是攻其不备。怎能因雨误国事”。于登无法,只得率领部队,冒雨攻击,果然宋军措不及防,被打的节节败退,谢晦忙命于登领着战船追击,务必全歼到彦之部,然后借此要挟刘义隆和谈。思之甚美,便于船上摆下酒菜,叫来军中歌妓,歌舞助兴,自斟自饮,怡然自得,而正在此时,忽然前方士兵来报,江面敌方阵营忽然出现大量北府战船,帅旗上写着檀字,一大将立于帅船上,经辩认。却是檀道济本人,慌得谢晦酒泼了一地,却不想此番不但赫免了他。还用他来征讨自己,大是意外,深知自己与军事上绝非檀道济敌手,忙跑到船头观看战局,果然前方宋军得了北府军相助,士气大振,不但止了颓势,反而逆流而上,主攻辅攻,配合有度,正观看着,忽然一支羽箭从他脸颊边处飞过,吓得他忙躲入仓内,心中惊恐不已,这时又听前方来报“宋军攻势太猛,前军已现败势,于将军抵挡不住,已领着前军撤下来了”谢晦性格最是轻浮,行事若是顺利,便洋洋自得,不可一世,凡事便往高处想,而内心却极为脆弱,一有小挫,便惶惶不安。就想着恐怕要兵败生死,刀斧加身”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可能,为了摆脱这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他连忙弃了大队人马,只带着几个亲信,逃往江陵,导致全军溃败。四处逃散,宋军又进军江陵,谢晦忙又逃往安陆,却又在安陆被手下擒住,押送到健康斩首。m.miaoshuzhai.net
刘义隆除掉这根卡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刺后,便着手解决因这件事留下的后患,他调来四弟刘义康分去王弘,王华,王昙首等高门士族的相权,政治上维持平衡之势。
集团内部安定下来,他就着手经济治国,提倡儒学,带头大兴节俭之风,清理户籍,减免赋税,让官兵征讨各地山贼,命各地官员严治鸡鸣狗盗之徒,使民风归于淳朴,又大兴水利,扶殖农桑。让百姓安居乐业,对内严惩贪腐,经过他一番励精图治,果然宋国各行业发展迅速,经济空前繁荣,达到盛世标准,当这一切都达到他的心意之时,新的欲望和野心又产生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派使者和匈奴夏国皇帝赫连定,蒙古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结盟,操练兵事,眼睛盯着魏国皇帝拓拔焘的一举一动。
第十章智破联盟
柔然,宋,夏,三国结盟,在拓拨焘看来就是笑话,用他的话来讲,柔然就是个蠕蠕,起先父皇忙着在中原抢地盘,没空理它,它真象条毒蛇,总是当你不防备之时跑来咬你几口,前几次打痛了它,方晓得自己是只虫虫,见了我大魏骑兵就狼狈逃窜,夏国就象土狗一样,若不理它,便对你嘶牙咧嘴,狂吠不止,上次让自己打的基本上断了气,在那苟延残喘。而宋人就如同龟鳖,只善于水中作战,若过了河,到得岸上,便不堪一击。
对付三国联盟的中心问题主要是先打谁。因为你打对了,便只须破前方之敌。不用顾及后脑让人从后头揍一棒子,若打错了,便会受到两面夹击,弄得头尾不顾,战争有着它固有的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但它有一条清晰的规律可以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就是深晓以往战例和政事显示出来的各自领袖人物的性格,而通过对这些性格的判断来分析他们基于各自集团实力特征和自身的禀性在不同的情况下所能做出的决定,而通过对这些决定的分析可以判断战局未来发展方向,因为人的天然禀性是很难改变的,而你必须准确抓住他的性格特征,而这也要有天份。拓拔焘有,崔浩也有,拓拔焘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首先攻打柔然。
“陛下,柔然骑兵机动性强,我军若深入敌境,恐怕会耗以时日,又牵制我国的兵力,夏国势微,可忽略不计,此时若是刘宋忽然起兵,我国腹背受敌,局势恐怕就有所不妙了”尚书刘洁首先提出异议。
“陛下,臣认为刘宋只善习水战,且刘宋数次内耗,国中良将只剩檀道济,檀道济乃宋国第一良将,却涉及宋国废立一事,臣观宋主性喜猜忌,必不会用他,我军这次攻陷统万,他必心生忌惮,又无良将可用,必定不敢主动出兵,柔然自以为我当先对付刘宋。必然没有防备,我军可将其散落部众赶入大漠深处,一举歼灭”
崔浩马上做出了和拓拔焘一样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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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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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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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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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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