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马匪根本不信她能治好槐书,更何况,她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即便看着槐书,也不过是说试试罢了。
可现在刘柏山居然来求医了。
她明白过来,上午他破天荒的和马匪套近乎,恐怕为的就是这件事。
真是辛苦他说了那么多话,大费周章,就只是想要证明,善就善,恶就是恶,想要血淋淋的告诉她,不管她治好治不好槐书,那些马匪不会感激她,她一样会死。
他没有说她虚伪,而是用行动来反驳,打她的脸?!
赵勋没说话,抬着茶盅朝着她微微一点,算作了回应。
“看来赵公子是太闲了,我做事,怎么做是我的事。我怎么评断善恶,自有我的底线和原则,不用你多此一举!”话落,她拂袖离开。
顾若离压着怒,停在了刘柏山跟前看着槐书,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先跟我进去,与我说说病情!”
“好,好!”刘柏山紧搂着槐书,望着顾若离眼中腾起浓浓的希望。
赵勋放了茶盅,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眼底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他时间紧迫,许多事等着他去做,可他却无聊的和一个小姑娘斗气!
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想起少年时和兄长赵政随着荣王一起狩猎,路遇一只奄奄一息的狼崽,兄长哭闹着要救,他不愿意,拦着他:“狼是畜生,你救他,等他好了他就会反身咬你,你这是自找麻烦。”
“可他现在没有咬我,我就是要救它。”赵政抱着狼崽子满脸倔强,“等他反身来咬我时,我再杀它。”
“愚不可及!”他听着就笑了起来,你明知道救活了对方,对方不但不感激反而会威胁到你,你还救?简直是愚蠢之极。
最后,赵政还是将那只狼带回去请人医治。
他一直好奇,或者说在期待那只狼好了以后,反咬赵政一口。
到时候他就可以幸灾乐祸的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他。
可是,没过几天赵政告诉他们,狼已经治好被他送回去了,那只狼还围着他摆尾依依不舍,目含泪光。妙书斋
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听到时的震惊!
可是不过三天,他就查到了,赵政将那只狼带回去后,便绞杀丢弃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善良。
他只是想做给父王看,骗别人骗自己!
想到这里,赵勋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喝的漫不经心,所以说世人本性都是凉薄自私的,这并不罪恶……罪恶的是,那些拼命隐藏罪恶,而装出良善的人心。
隔壁,顾若离的声音隐隐约约,和煦温暖透着沉稳,全然没有一个十来岁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
她是谁,目的是什么?
顾若离并不知道赵勋所想,专心听着刘柏山说槐书的病情:“一年前我带他去延州,在路上出了点意外……回来后他就开始发烧说胡话,等烧退了他便神智不清,整日跟游魂似的在外头,喊他,骂他,打他都没有反应,不知寻了多少大夫开了多少方子,都无济于事!”他妻子年前去世了,如今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看着槐书这样,他心痛如绞!
“出的是什么意外?”顾若离握着槐书的手,给他号脉,刘柏山听他一问顿时显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支支吾吾道,“是……遇见了一个仇家,我……我老大将那人……”当着槐书的面杀了。
看来是受刺激了,顾若离凝眉在桌上取了镜子举在槐书面前,来回缓慢移动,但槐书的眼睛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被吸引而跟着转动。
“其实一开始还没有这么严重,他还只是在家里晃悠。”刘柏山道,“可最近一个月,他开始往外跑,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蹲在什么地方,一待就是一夜!”
“时间长了病情加重在情理之中。”顾若离摸了摸槐书的头,刘柏山忐忑不安的看着顾若离,问道,“霍大夫,能不能治?”
顾若离原本不确定,但听刘柏山说过发病原因,她又给槐书号脉,他脉象浮数无力,舌质干红,无苔,心里便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论,却不想立刻开方子,而是道:“以前大夫开的方子你存着吗?”这样病辩证并不难,她要看的是用药的剂量。
“有,有,在家里。”刘柏山点头不迭,“我回家给你拿回来。”
顾若离点了点头,指了指槐书和他道:“孩子留在我这里吧,你手脚快点就成!”
刘柏山不疑有他,将槐放下飞快的跑了出去。
刘柏山一走,槐书就从凳子上滑下来,蹲在地上盯着墙角看,很出神似的一动不动。
顾若离拉着他的手正要说话,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司璋粗大的嗓门喊着道:“是你们告诉刘柏山,霍姑娘可以治好槐书的?”
槐书惊了一跳,身体开始微微有些发抖。
顾若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听守门的马匪回道:“我们只是说了一句,让二当家来试试。听说霍姑娘医术真的不错,当时有个人都要截肢了,是霍姑娘把他治好了,现在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有了。”
“你听谁说的。”司璋声音里透着不满,马匪又道,“听赵公子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同伴,那天我们也见到了。”顿了顿,“再说,老大你不也正由霍姑娘治着么,就让二哥带槐书试试,说不定就成了。”
“屁话!”司璋怒道,“我身体壮如牛,她就算开错了药也吃不死我,可槐书那么小一点,要是出了事你不是把老二往死路逼!”
马匪没了话,支支吾吾有些心虚。
“等会再找你们算账!”司璋一脚一个把几个人踹了一顿,大步进了院子,跟在他身后的张丙中幸灾乐祸的指着几个人,“多事,多事了吧!”跟着进去。
顾若离牵着槐书站在房门口,司璋看见她微微一顿,视线就落在瘦弱的槐书身上,招招手:“槐书过来,伯伯带你回家找你爹。”
槐书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顾若离能感觉到,他瑟缩了一下。
似乎害怕司璋。
也许是那天他亲眼看到司璋杀人的缘故吧,那画面即便不再记得,可看着这个人还是会本能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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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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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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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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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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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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