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生病了,她爹从来不会亲自照顾,但怕她闷着,会着人在窗纸上玩荼州皮影给她看,荼州皮影和一般的皮影并不相同,每个人物都有四个面可以贴在幕上,四个面上表情不同,因此可以演出更丰富的喜怒哀乐。
只有七八岁的魁玉无心琢磨戏文的精妙之处,只是数着大将旌旗上的点子,至多12个,至少2个,跟牌九一模一样。武戏大将翻转腾跃,点子也跟着消失又出现,可总数是不会变的,消失了的是因为扣在了别的方向。不知不觉间这些点子的排列她已熟稔于心又抛诸脑后,而在这里记忆全部复活。
八人对赌,骰子溜溜转了几圈,左手独眼男人坐庄,哗啦,独眼也押上了自己面前不高的一叠筹码,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画了云蝠的象牙筹码一个便是一百两。
摸牌结束,魁玉自认已经把牌记得差不多:这把值得一搏!但独眼似乎胜算更大。
逐一开牌,魁玉步步紧跟。
亮底——
她赢了!
在别人看来好像全凭运气,她第一把就赢,赢得如此简单,又如此险峻。她面前已经多了一千多两的筹码。
这就是赌博。
独眼的表情耐人寻味,开牌,再来。
魁玉连赢十几台,她正应了新手手壮这句话,台子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八个人变成了四个,除了庄家,独眼还在,她终于也等来了一直在等的人——在小莲和萍儿簇拥下,那人大喇喇地分开人群,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股阴寒之气缭绕不散,他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看起来诡谲异常。
喧嚣、火光、喝彩,各种颜色的筹码像流水一样倾泻,魁玉的自信心前所未有地高涨,她终于能够跟他平起平坐,这时能想到的一个词竟然是举案齐眉。
“继续吗?”他修长的手指轻击着台面,声音比长相年轻许多,更奇怪的是,他说话的时候嘴几乎不动,声音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开牌吧。“独眼输了不下五千两,依然轻松愉快。
魁玉点点头,希望从他眼里读出一点默契。然而他躲开了她的目光。
这个夜晚是属于魁玉的,她的运气加上训练过的直觉,把对面的钱也渐渐挪到了面前。
人们都疯狂了,而她丝毫没有因为钱而动容,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让她看看他现在的真容和记忆中那张脸对不对得上。
对面的人输光了,旁边的美女也鸟兽四散,他表演似的掏掏四处的口袋,衣袖,慢慢地从腰间拿出一颗光洁的小石头,轻轻地推到前面。此举立刻遭到了周围的一片嘘声。
魁玉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却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用全部筹码跟你赌。“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独眼也发话了,他对庄家说:”能不能拿一副新牌?“魁玉甚至都没听到他说这一句,因为对面的人正在用那双摄魂的眼睛看着她。妙书斋
庄家拿了一副新牌,切牌摸牌一气呵成。
魁玉一把之间一无所有。
这就是赌博。
对面的人不再看她,而是笑嘻嘻地用袋子装着比刚刚多了几倍的贵重筹码,那颗小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就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他起身掸掸袍子,用那张假脸对她笑着说了声“承让了,后会有期。”照例把口袋丢给旁边的美人让她们去换成金条,自己转身回房。
独眼拦住了他:“赢了钱就要走?是不是会坏了规矩?”
“赌场的规矩是输光了才准走的吗?”
“即便如此,刚刚你用一颗石子赢了这小姑娘所有筹码,这里的规矩是最低十两,用石子恐怕不妥吧。”
“那阁下的意思是?”
“我无意挡你生财之道,这不是最近我新接管了这赌场,最喜欢新手的鸿运当头。”独眼语气中带着威慑:“我和你两个人,单独赌一把,赌你那块石头,让我也沾沾好运气。”
话说到这份上,赌场的打手围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人群里窃窃私语起来,魁玉望着他微驼的背影,心砰砰跳着等他的回答,完全忘了自己已经身无分文的事情。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板你喜欢就送你了。”他头也没回,手指一弹,那颗石头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被魁玉半路杀出飞身夺下。
独眼纹丝没动,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似的,转头又问魁玉:“姑娘是什么意思?”
魁玉手里的石头还温热着,现在觉得它比记忆中小了那么多,“老板,我想跟你赌这块石头。”
“我也想跟你赌啊,姑娘记牌好本事,可是别忘了姑娘你已经没有本金了,而且你还抵押了自己的身子,在这里借了五十两,不是吗?”独眼一针见血。
前面他正要出门,闻言浑身一震,停在了门口。
“能不能……再借我五十两?”
“那看你拿什么抵押了。看姑娘样子,恐怕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吧?如果有,姑娘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先抵押了出去,是不是?“独眼还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魁玉却被一句一句顶到了死角。
“她的五十两在这里。”门口紫衣雀斑少年与他擦肩而过,还顺势撞了他一下。说着把几串筹码放在桌上,“我可以替她吗?”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
两个不相干的人竟然为了一颗毫无价值的石头认真坐下来对赌,魁玉本来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现在才觉得他们两个疯的更厉害。
“赌什么?”独眼问。
“简单点,骰子可好?”紫衣少年也正襟危坐。
“好,三局两胜?”
“能否请这位姑娘替我们摇骰盅?”
“不太方便吧,我看就由刚刚那位少侠替我们摇吧。毕竟他已经置身事外。”独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在门口万众瞩目,却迟迟没有回头。
相遇,本来就是很宿命的事情。
而宿命,有时候是过于沉重了。
没有人能真的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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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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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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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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