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阮秋起了倦意,遂舒展写字台下的修长美腿,再将纤柔的身子向后仰去,直到整个背部紧紧贴合在松软而富有弹性的皮质沙发椅上。
忽而,手机里来了一封邮件。陌生的地址。标题却是——管家小姐亲启。
——亲爱的管家小姐——尽管你已身价倍增、不再是铎鞘的管家了,但我还是想如此称呼你。因为我是陆婉儿。我希望你能收到我的预约邮件,又有些希望你别看到它,读到它。就如同我钦佩你的精明与世故,又嫉恨你曾在铎鞘施展的那种远远逾越管家范畴的女王般的统治力。总之,我此时心情复杂,很纠结。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收到逝者来信?阮秋觉得有些伤感,伤感而不可思议。
——我之所以给你写信,是因为我觉得如今这世上,唯有你有办法与本事为子亮以及我们的暮儿、晨儿找到幸福——在阳光下快乐生活的那种幸福。你一定会说——那种幸福,明明只有你陆婉儿能给啊,若你真的希望他们幸福,当初就不该草率逃离。所以好吧,我得告诉你我为何要逃离。
——我记得,那是一个怡人的下午,我正随意坐在沙发椅的木质把手上,静静地看一本刚刚从沙发与墙壁的缝隙里捡出来的书——格伦.贝克的奥弗顿之窗——这是子亮与我一见钟情的开端。
——一家小书店,同一本喜爱的书,只此一本,他说可以放弃这书,然后指了指我刚买的像飞镖一样精巧而特别的BOOKDARTS书签,说我得把这个送他几片。我答应了他。接下来,他拿过我付了钱的书,又挑了几片书签,顽皮地背过身去,只几秒便转过脸,将书重新交到我手上。他走远了,我翻动书页,按照我赠他的那几片书签所指的书页码,拼出了他的手机号码。
——我正捧着书、沉浸在对一见钟情场景的甜蜜回忆之中,他突然走过来,虽然醉得厉害,却仍然精准无误地走到我面前,俯身搂住我的腰肢,给我一个结实而深情的拥吻。然而,毫无征兆地、极为密集而猛烈地,他吐了,那些几经胃内发酵的呕吐物灌满了我的嘴巴,我的咽喉,我的心。然后,他轰然倒下,像一滩没了骨头的烂肉般趴在被我辛苦擦拭得光洁如新的地板上,睡死过去。
——从此,他让我恶心!
——我惧怕跟他接吻、拥抱,爱爱。他却似毫不知情般变本加厉地让我厌恶。终于,有一天,我几近崩溃地跪在他面前,跟他说他令我窒息,令我作呕,求他给我和孩子们自由……
平淡的清晨如常来临,阮秋读完那封逝者来信,默默来到婴儿房看她的洛明达。孩子醒了,正用分外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朝她微笑。
“明达,我爱你,所以答应我——不要成为一个酒鬼。”她抱起他,在清新敞亮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哼着一首即兴创作的曲子。
“少奶奶,宝宝该换尿片了。”奶妈进门,朝她露出温暖的微笑。
“好。我自己做就好。”阮秋的动作轻柔而娴熟。
“少奶奶是心灵手巧的人,一教就会。”奶妈赞美了一句。
“只要想学,哪里有学不会、做不来的。”
“那可不一定。人与人都是不同的。”
“也许吧。”
两个人围着孩子,轻松自在地聊天。
“老婆。”洛丘辰来到阮秋身侧,轻柔地说,“早。”然后不忘朝奶妈道了声早安,再缓缓俯身去看他的儿子,“早,明达。”整室充满寻常生活的安稳与值得期待的希望。
“我从未想过秋儿可以给这个家注入如此多的幸福与希望。虽然,她有时怪怪的、莫名地悲悲切切,又太过聪明、狡猾……但总的来说,她是相当完美的儿媳。”通往婴儿房的走廊上,向薄筝边走边跟身侧的丈夫小声谈着对儿媳的感受。
“你不就是想说继秦悠美的败笔之后,自己将功补过、慧眼识珠地挑到了秋儿吗?可别忘了,悠美嫁给罗丰,不仅怀了孕,且还开始努力尽儿媳本分了——所以是咱们洛氏没造化、降不住人家罢了。”洛爷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开启了数落恶妻的模式,“再说秋儿,在娘家坐月子那段时间,你是怎么做的?说人家矫情、假借产后忧郁跟你叫板耍奸呢——所以是我没造化,一直降不了你这极不知足且嘴巴极度刻薄的妖精。今日你既然说了人话,我便祈求上苍让你不要再变来变去,就此安生了吧。”
女王显然被骂得很疼,也就逐渐失去了理智,任由毒舌尽情发功,“老公,我觉得总是选择性记忆过往的你非常可怕。不记得自己造的孽了吗?不记得曾经故意将悠美整容的事儿扬撒出去、断了她与辰儿破镜重圆的后路了吗?不记得曾骂秋儿是贱人、红颜祸水,扬言要干掉她了吗?还有,为了成全芊芊的单相思,暗使阴招地拆散了风云与秋儿,还可能顺手把你大哥给连累了。为了保持自己在洛氏的绝对统治力,不给风云出头的机会,不给罗丰认祖归宗的机会,逼走了忠心耿耿的苏大成……这样的你,还胆敢跟我这儿摆义正言辞的派?!”
“爹,娘。早安。”一声问候打断了怪诞夫妻的恶毒骂战,两人定睛一看,儿子儿媳怔怔地立在面前。那一刻,有一股莫名的情绪自每个人心底涌出。转而,阮秋温婉一笑,牵着丘辰的手默默离开了。
“晨光真好,虽然稍有凉意。”站在望晨坪上,看着晴朗天空,呼吸着澄澈无比的空气,阮秋轻轻地感慨。m.miaoshuzhai.net
“有你真好,足以照暖我所有的阴冷。”他耳语时,彼此的心情就豁然开朗了。接着,他们不再言语,只是用眼睛去攀登远方的柔美连绵的山峦。许久。
“原来胥江铎是想顺藤摸瓜到我这里吗?”秦远憧将视线自窗外转向养子秦子冬。
“但既然是传话,也自然无法避免添油加醋的。”对于铎爷,子冬内心有一丝无法回避的感恩情怀,所以言语间不由自主地带着温和圆润的意味。
“毋庸置疑,罗铮文是在祥和居遭遇了中毒事件的。而一名莫名消失的秦家远亲,势必要对此次事件负上责任。又因是铎爷攒的聚餐,且他也在席间,所以才格外恼火较真儿。如今,陆闲庭狐假虎威、劲头十足地试探、摸索到我秦远憧的地界,不得不说是已将各方都逼上险路了。”
“儿以为,光凭秦忠良是秦家远亲这一条,根本无法对那毒局的幕后黑手作出判断。”
“所以,必定还有别的。”
“别的?”
“是的,包括投毒的缘由,以及秦忠良不请自来、莫名消失的缘由……”
子冬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也就是说,这些缘由之中,牵扯到您了?”然而,他绝没有料到,秦爷慢慢而平静地说,“是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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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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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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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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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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