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音不闪不躲,浅勾着唇角,盈盈的美目悠悠地看着顾庆恒,那眼神里半含讥讽。
顾黎菲见状忙上前拉住了顾庆恒的手臂,安抚着,“爸爸,不要!您消消气——”
“弟弟?爸爸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吧!才一个多月的小胚胎,你就知道是儿子了?”她撩着唇,美眸流转,落在不远处的黎汐身上,那眼神看得令人心悸。
黎汐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洽。
顾庆恒放下了抬起的手,转头看了黎汐一眼,见到黎汐那双泛着水光的眸,面色转而冷了下来,他反问道。“医生说的那还有假?”
对此,顾南音只耸了耸肩,漂亮的眸子微眯。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何必浪费唇舌钤?
“好了好了!别争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黎汐起身过来,颇有些善解人意地说道。“南音,那件事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站稳,是我的错。快点来坐下,今天是汐姨生日,大家都在,好歹也给汐姨一个面子。嗯?”
顾南音微勾了唇角,她到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想怎样?
明明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她去死,摆明了的鸿门宴,还真以为她蠢吗?
六人的餐桌,顾南音坐在了顾黎菲的身边。
她的左手边是顾黎菲,右手边则是程宇。
黎汐热络地给她介绍道,“南音,你旁边的这个是我上次提起的侄子,程宇。说起来你们还是校友!”
顾南音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程宇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轻笑了声,面不改色地收了回去,“我和顾小姐之前在公司见过。”
“这样啊——那你们应该不陌生了!”黎汐浅笑着道,眼神温柔地看向了一边的顾庆恒。
“刚开始南音就在阿宇的部门!”顾庆恒淡淡地看了顾南音一眼,说道。
酒店的菜色都不错,只不过,顾南音吃得不多,红酒也只是象征性地抿了几口。
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还真觉得十分讽刺,微微撩唇,她起身,嗓音柔柔,“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去洗手间补了个妆,潋滟的水眸看像镜子里的女人,她不由地想要轻笑。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她都变得有些不像她了。
轻叹了声,她抬步出去,却被从外面冲过来的人撞到,手上拿着的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撞到她的女人蹲下忙帮着她把东西收起来。
女人黑色短发干净利落,身上是一件宽松的露肩白和普通的牛仔热裤。
顾南音犹豫着出声,“辛黎姐?”
辛黎把东西全装好起身,直接还给了她,那冷静自持的样子全然不见,她抓着顾南音的手腕,恳求着。“顾小姐,有人问起,千万别说见过我!”
顾南音见状,并没多问什么,点了点头,“你先去躲起来吧!”
洗手间的门便人从外面推开,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抬步进来,吓得顾南音拿着涂着口红的手微微一颤,嘴角边被画出了一道印子。
她不悦地看向了推门而入的男人,身高起码188公分,一身黑色西装将他的气场收敛得极好,沉稳而内敛的男人,身价不菲,容貌出众,目测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以上。
“先生,男士洗手间在对面——”
秦西沉面容微沉,琥珀色的眸扫过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色恤,牛仔热裤的女人进来过吗?”
“不好意思,没有哦!”顾南音微微挽唇,眸光看向了镜子,拿了纸巾将划到的口红擦去,美目流转,她朝着男人粲然一笑。“先生,你可以出去了吗?你再在这里呆着我完全可以叫非礼!”
“我确定了没人就会走!”秦西沉冷着的俊容,上前一个个隔间一一打开看过。
开到最里面那个,依旧空无一人,他不禁眉头紧锁。
顾南音反手撑在洗手台上,漂亮的眸子微闪着光,她微微低了头看过去,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样吧?我就说了没人了!快些走吧!不然被别人见着,还以为我们怎么样了呢!”
秦西沉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便抬步离开。刚走到门口,就与迎面过来的女人打了个照面。
女人见这是女洗手间不禁大叫了一声流氓。
闻言,秦西沉的面色更阴鹜了,琥珀色的眸里一片清冷,直接抬步离开。
女人进来洗手间,见到顾南音,再加上刚出去的那个男人,不由地多看了顾南音几眼。
顾南音只无奈地笑道,“刚才那个人走错洗手间了!”
帮着辛黎摆脱了那个男人,顾南音才回了包厢。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顾黎菲见她进来,起身迎了过来。“差点就错过切蛋糕的时间了!”
顾南音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手,那潋滟的眸泛着冷意,她挽唇,“遇到熟人聊了几句,我只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先走了!”
“走?走去哪?你这几天都不着家的,住在哪里了?”顾庆恒冷着脸,听到她的话,怒了起来。
“爸爸,不是应该眼不见为净吗?至于我住在哪里,应该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我先走了——”顾南音勾了唇,意味深长地朝着顾庆恒看了眼。
他还真敢以父亲这个角色设自居,压着她以为她就怕了吗?
黎汐安抚住了正处于怒火边缘的顾庆恒,起身朝着她过来,“南音,别跟你爸爸置气,你要走也等着蛋糕吃了再走啊!就一点点的时间不耽误的。”
顾南音冷眸看了黎汐一眼,这装腔作势得真好,也怪不得她被这个女人蒙骗了十年。
黎汐避开了她的眸光转眼朝着顾黎菲看了眼过去,使了个眼色。
“姐姐就坐下来吧!以往妈妈的生日也是我们一家人一起过的!”顾黎菲扬着唇,拉着她朝着餐桌走去。
顾南音落座,生日蛋糕的样式很精致,是草莓蛋糕,最外面裱着一圈的奶油。
草莓是黎汐喜欢的,而这个家里都应该知道的是她是最讨厌吃草莓的。
程宇点了蜡烛,把包厢的灯关了。
黎汐许了愿,吹了蜡烛,灯才再次亮起。
顾南音见蛋糕也切了,便一刻都不想停留。这一家人在她眼前够碍眼的了。
接过从黎汐那里递过来的蛋糕,她只叉了点奶油吃了一口,微蹙了眉,悠悠的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气氛有些僵了下来,黎汐按住了顾庆恒的手,笑道,“既然南音有事,那就先走吧!阿宇,你帮忙送送南音——”
顾南音的不用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身旁的男音响起,“没问题!”
她回头看了程宇一眼,嘴角勾了勾,没再说什么。
拿起包包起身离开了包厢,同时身后程宇也紧随着。
黎汐看着合上了的包厢门,抬手覆上了顾庆恒的肩头,“阿恒,这样做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这么做,你甘愿将顾氏的一切交到那个丫头手里吗?南音要是真接手了公司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庆恒眉头紧锁,他到并没有为这件事而觉得怎么样,他只是担心,顾南音的性子。
就算是鱼死网破,她都可能不会屈服。
她的性子野,又倔得很。到时候把她逼急了,争个你死我活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母亲的性子没有她这般刚烈。
顾南音坐着电梯,下到一楼。
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她晃了晃脑袋,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从体内散发出来的躁动。
程宇见到她的异样,眉眼一挑,抬手覆上了她的肩头,“你没事吧?”
顾南音咬唇,意识到不对劲了,抬眸冷冷的眸光看向了他,那眼神是厌恶到了极点的,“你别碰我!”
“南音——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程宇笑得无害,扶着她的肩头,就回着往电梯里走去。
她抬脚,狠狠地就踩在了程宇的脚上,她还不至于那么没用。
程宇惨叫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脚。一见她拿出手机,便立马上前钳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去争她的手机。
顾南音张嘴就朝着他的手臂上咬下去,她咬得狠,很快嘴里尝到了血的滋味,她再不自救那就真的完了。
“嗷——你个死女人!”程宇手上一松,顾南音便逃开了他的禁锢。
见他还要追上来,顾南音立马跑到了前台,跟他们说明了情况。前台给她叫来了保全,顾南音立马打了电话给陆延赫。
只是未等电话接通,手机就被人抽走了,顾南音回头,才发现是那个保全,她伸手去拿,“把手机还我!”
“顾小姐,您还是乖乖跟程先生上去吧!省得等会遭罪!”保全微微一笑,提醒道。
顾南音心里一凉,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看着勾着唇朝着她这边过来的程宇,她心里冰凉一片,这明摆着的就是个局,是她笨。
“怎么样?南音,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程宇整理了下身上的衬衫,挑着的笑看上去让人有些作呕。
顾南音往后退了退,药性发作她的声音又软又小,“程宇,你这样是犯罪!”
“犯罪?”程宇走进了些,镜片后面的黑眸闪着异样的光,“也要你敢去告!是不是受不了了?听你那好妹妹说这次的药量是上次的两倍。”
“混蛋!”顾南音哼了声,脸上渐渐漫上了红晕,那双清明的眸子也参杂了其他的颜色。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拼命地想让自己清醒点。
程宇上前,直接把她抱起,低沉的声音便悬浮在她的头顶,“乖乖的,没准呆会对你轻点。”
顾南音抬手一巴掌便扇在程宇的脸上,但因为药性的关系,她手上的力道不重,打在男人脸上也不痛。
她气得直发抖,低咒,“你会遭报应的!”
程宇也不生气,进了电梯,低头便对上她那恶狠狠的眸光,“是吗?不知道南音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顾南音死死地咬着唇,小手紧捏成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面去,仍然一声不吭,只是身上的那种感觉愈发强烈,软得根本提不起劲来,更别说身上那种快要烧起来的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开来。
程宇开了房门,他直接将顾南音放在了柔软的酒店大床上。
漂亮的女人,宛如一朵盛开的瑰丽玫瑰,她面色酡红,每一寸的肌肤都似乎泛着莹润的粉。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斜肩洋裙,裙子只遮住大腿根部,栗棕色的中长发铺散在大床上,看上去带着别样的灧丽。
程宇喉头微微滚动,墨眸一暗,心急火燎地便要上前。
顾南音胃里一阵恶心,看着就要扑上来得男人,往床头一模,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便朝着他的后脑砸了下去。
男人闷哼了声,便倒在了她的身上,顾南音恍然,抬手一看,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拿了烟灰缸。
她吃力地推开了倒在她身上的男人,赤着脚压制住心底那翻滚着的感觉走向了洗手间。
以前是黎汐和顾黎菲,而今天算计她的是她的爸爸,亲生爸爸,这件事肯定也是经过顾庆恒同意的,不然那对母女怎么可能会当着他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浑身无力地坐在浴缸里,嘴里的轻吟声溢出喉间,她的身上是止不住的火热,身体里的血液就差沸腾出来。
理智一点点地被这种无力的感觉席卷,浴缸里的冷水都不足以让她冷下来,顾南音咬唇,这样的无助感和前一次一模一样。
只是上一次有人伸手帮她,而这一次,却只有她一个人。
她抱着膝盖,把脑袋埋了进入。眼泪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她泪眼婆娑间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人便是他,陆延赫,你在哪里?
等陆延赫踢开洗手间的门,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她,她躺在冰冷的浴缸里,身上那件白色套裙被水浸湿,她的脑袋偏在一边,鲜红的血液一点点地漫了出来。
男人的双眸里满是戾气,一个箭步上前。在看到浴缸里那染红了的水,他伸过去的手是打着颤的。
那种前所未有过的惶恐一下子席卷了他的感官,他失控地大叫着她的名字,一下一下地似乎是砸在他的心尖上。
“南音!顾南音!”
即使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她身上的燥热还是没能散去,这会不过是小眯了会。
熟悉的男音毫无意外地钻入了她的耳中,然后感觉到身体被人从水里抱起,是让人安心的气息,她皱了皱眉,才缓缓睁开了眼。
再看到男人俊容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她是在做梦。小手抬起碰了碰男人的面颊,才敢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鼻子一酸,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的嗓音哑哑的,撕扯不开,“陆延赫——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陆延赫喉头一动,黑眸里闪过一阵懊悔。
站在门口的齐放见他们这样子出来,上前,“总裁——”
“去联系医院——今晚的事,给我仔仔细细查清楚!里面那个带回去!”陆延赫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生惧的戾气。
“好的!”齐放点头,朝着跟来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医院那边接到通知,一早就安排人在外边候着了。
她大腿上的伤口在水里泡了很久,医生帮她包扎完,打了一针破伤风针,再转送进了病房。
床头只开了一盏灯,灯光落在她那有些泛着红的小脸上。
男人的眸光掠过她那被咬破了的唇瓣上,眸低渐渐漾起了怜惜。
他微抬了手,指腹触上她柔软的面颊上。
顾南音睡梦里也显得那么地不安分,男人走不开,见着她皱着眉梦呓的样子,黑沉的眸里是嗜血的戾气。
陆延赫大掌抚了抚她的面颊,他的手就突然被她紧紧抓着,她嘴里是破碎而虚弱的声音,“不要,混蛋……滚开——”
“我在,我在,乖--”男人的眸色微深,大掌轻拍着她的肩头,掀开了被子,他也跟着躺到了她的身边。
她闻到熟悉的味道,便微微侧了身,小手搭在了男人的腰,脸也跟着埋了进去。
他帮她顺着背,喉头微动,在深夜里,男人的气息略微地重了些。
顾南音醒来的时候,男人便在身边,她抬眼看过去。
男人那张俊脸便映入了眼帘,她抬手触了触他柔软的薄唇,鼻子微酸,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真的就只剩下他了。
陆延赫微启唇,含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顾南音皱了眉,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对上他那又黑又沉的深眸,她轻喊着他的名字,“陆延赫--”
她的眼泪还粘在她的长睫上,男人眸里闪过一丝怜惜,抬手覆上了她的额。总算没那么烫了。
“怎么哭了?”
“陆延赫。”他一问,顾南音鼻子就越发酸了。
她的声音有些微哑,丝丝缕缕地扯开,缠绕在男人的心头。
他微低了头,薄唇轻轻地碰过她的面颊。淡淡地嗯了声。
“陆延赫,陆延赫,陆延赫--”顾南音眼泪一股脑地往外涌,一边扯着嗓子叫着男人的名字。妙书斋
男人心下一疼,抬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大掌贴着她的后脑,声音又低又沉,安抚着她,“我在。”
顾南音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眼泪湿湿的全蹭在他的胸口。
她真的怕死了--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玷污了,那个人只要不是面前这个男人她就觉得好恶心。
“陆延赫,我好怕,我心口好疼--”她突然从男人胸膛里抬起头来,小手拉着他的直接贴上了她的心口。
她疼,是因为她还抱有一丝的期望。血缘亲情,她以为真的不至于会薄凉到这种地步。
那个所谓的父亲,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陆延赫垂眸看着她的小脸,秀致的眉头紧蹙着,眼泪汪汪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心疼到不行。
他微低下头去,捏着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幽深得如一潭湖水般的眸里漾着点点柔意。“很疼?”
顾南音点了头,眼巴巴地瞅着眼前的男人,疼,疼得要死。
“陆延赫,我真的以为我就那样了,呜--”
“告诉我,他碰你哪了?”男人眸里闪过一丝狠戾,声音微冷。
顾南音看着这样子的陆延赫,有些害怕地圈住了他的劲腰,双眼泛了红,她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让他碰。你别不要我。”
她记得,他说的他有洁癖。
“乖,不会不要你的!”男人轻叹了声,抚了抚她的发,他怎么会不要她?
是他来迟了,不然她也不至于会受了伤,躺在这里。
顾南音泪眼汪汪地看向他,嘴巴撇了撇,“你说的你有洁癖。”
“那你记不记得我说的一辈子?”陆延赫弯了唇角,薄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语。
她身子轻颤了下,看着他的大眼一点点地亮了起来。“记得!”
“是我来迟了,不怪你--”陆延赫低着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内疚和怜惜,颤颤地伸出手去,抚上了他那棱角分明的面颊,“陆延赫。”
这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觉得内疚的。是她太蠢了,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惹人讨厌?”
“没有,是他们的错--”
“你知道吗?昨天的事,我爸爸也在,他知道,他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顾南音吸了吸鼻子,声音几乎哽咽,“他是我爸爸啊,我亲生父亲。”
陆延赫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她说了不抱有期望的,但其实怎么会没有半点的感觉呢?
男人不太会安慰人,这个时候吐出来的字眼也有些生硬。“好了,不难过,你有我!”
但对她来说却很受用,她微抬了眸,天塌了,她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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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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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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