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自己想要故意撩拨折磨一下子他的小心思,拉开距离,退的老远。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是规避风险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算她当时胆子再大些,就算是真的“超前消费”,故意折磨下江恒,他也是没机会收她的“高利贷利息”的。
远没有一个星期,仅仅三天后,江恒便因为与某jun|工研究所的合作项目出了些不可控的状况而紧急飞往大西北出差,还归期不定。
她一个人被留在清河,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他。
很快便是《想要送你一朵花》恋综节目的第二期录制,江恒不在清河,自然也不会再来接她上下班。小万的司机工作在多次落空后终于又充实了起来。
这日上午,由小万开车,和佳佳一起送她去录制现场。车停稳,她才下了车刚进电梯,就遇到了差不多时间过来的梁嘉佑。
上一次节目录制结束后,大家就已经加过微信,还顺便拉了个恋综合作的群,私底下大家也都有在群里闲扯过。
又加上她与梁嘉佑两人年纪差的不多,严格算的话,自己还应该比他大几个月。这样一来,梁嘉佑同她多少有些自来熟的感觉。
他本人多少算是有些满嘴跑火车的性子,张扬又外向。
在电梯里打了照面,司妧还没想好开口的话题,梁嘉佑这边就先发制人,轻咳了声,硬凹着说唱讲话的那个feel,“呦呦,几日不见,天气好艳,圆老师美出新高度耶。”
司妧的微信头像最近是一个恶搞版本的海绵宝宝,头是圆的那种。梁嘉佑在群里聊天时就不止一次调侃过她的另类头像,并给她起了“圆老师”的新称呼。
刚见面就给她来一波商业吹捧,司妧也不遑多让,只是终究学不来他的说唱调调,只是扯着假笑对他道:“嗯哼梁老师也是呢。”
“门口的小花都羞的垂下了头,都比不上圆老师头顶蓬松的丸子头。”梁嘉佑跟中毒了似的,完全没有闭嘴的想法,继续噼里啪啦的输出,“呦呦,瞧一瞧咯,圆老师素颜打倒一片,上妆更秒杀群芳。路过的合作伙伴都被惊艳,导演组更是吓得慌张。”
硬扯的说辞,极致的夸张就等于毫不真诚,司妧唇角扯了扯,瞟了他一眼,也只能恭维,“你这嘴皮子还挺能整活啊。”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出身,我可是当红男团成员啊,rapper担当啊——”
“是你吗?”司妧仿佛记忆错乱,她怎么记得不是呢。
“当然不是我。”难以理解为什么梁嘉佑居然能忍住不笑,手指撩了下额前碎发,板着脸耍帅,“我这个水平,充其量就是个门面担当。”
“……”
终究是她输了。
出了电梯,两人仍旧一路随意扯皮着进了休息室,路上又遇到了傅炎还有章俊奕,大家休息室都靠在一起,司妧没忘记录制上一期节目时候承诺的,特地给大家补了自己婚礼的伴手礼。
晚些时候,盛晴也来了。
不同于上次的利落飒爽的装束,今天盛晴走的是温柔大姐姐的风格,穿着件去年早春高定款垂坠纯白长裙,头发放作一侧,夹着纯色丝带一起编成马尾。
为规避与盛晴撞款,司妧这边造型师则让她尝试了公主袖蓬蓬裙,走精致洋娃娃的风格。盛晴一见到她,眼睛都有些放光,直白地夸她好看的让自己忍不住想要亲亲抱抱。
傅炎白了她一眼,嫌弃地对她道:“赶紧把口水擦擦,回头人家老公看到了都得打你。”
盛晴真的夸张地做了个擦口水的动作,毫不掩饰,又理直气壮,“谢谢提醒啊。”
傅炎:……
几人围坐着一圈下来后,傅炎握着手卡,按照流程先对着镜头说完金主爸爸的广告片头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这期在录播间看的视频是男女嘉宾的第一次约会后大家重新回到共同居住的小屋,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八位嘉宾要给自己心动的嘉宾发一条短信。
傅炎让大家猜几位素人嘉宾的感情走向,其实没有什么争议。就像上期表现出来的那样,男一对女一是大大的粗箭头,然后除此之前,全员待定,谁也没有对谁表现出不一样的一面。
大家也就随便猜猜。
硬要说的话,大家感兴趣的点就两个,一个是女一今晚的短信发给谁,以及第一次天选约会时就被男一告知自己有心动对象的女三如何应对。
傅炎问大家女一会发给谁,司妧和梁嘉佑、章俊奕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发给男一,且他们都很自信地觉得自己关注到了一个重点,就是女三在天选约会完回来后,有对女一进行暗示的举动。
唯独盛晴持有不同的意见,觉得女一反而会发给她今天的约会对象,男四。
大家都不能理解,毕竟女一在和男四的约会过程中也是肉眼可见地兴致也不是很高,几乎可以得出她不喜欢男四的决定。
相反,在他们刚进小屋的第一次见面中,女一其实是最主动的,当时也很关注男一,初见面时简直是贴心小糖豆,这也是男一很早就沦陷的重要原因。
而至于女三的选择,其他人虽然也不确定女三会发给谁,毕竟她好像目前对谁都表现的兴致缺缺。但其他人能够肯定的是,她不至于再打男一的主意。
盛晴竟仍旧同样和大家持有不同的想法,认为女三还是会选择发给男一。这简直难以理解,毕竟女三她都已经知道对方心里别的想法了。
大家选择都确定后,梁嘉佑一开始就表现的很兴奋,着实是盛晴太特立独行了些,也完全不听劝。他嘚瑟着对盛晴表示,她这回一定满盘皆输。
“弟弟这么自信的哦?”盛晴目光转过来,落在梁嘉佑的身上,含笑看着他,就这么一句话,声音温温柔柔的。
然而莫名的,这抹浅浅的笑反而看的梁嘉佑有些心慌意乱,一贯利索的口条竟然也有些卡壳,半天憋出一句,“那个、我们人多,我相信群众的眼睛的是雪亮的。”
盛晴转过头,视线离开他慌乱的脸,与傅炎视线无意相撞的时候,还极细微地勾了勾唇,也不再同梁嘉佑继续争执。
傅炎饶有兴致地看了眼状况外的梁嘉佑,重新播放视频,开始揭晓答案。
几人紧张地盯着视频里的画面,当看到女一的短信真的不是发给男一,而是发给男四时,梁嘉佑深吸了一口气,极其意外地同司妧对视了一眼,他们竟然真的猜错了,倒是他们认为最不可能的盛晴的答案却是对的。
不死心,大家继续向下看,当看到女三的短信最后竟然还真的是发给男一的时候,梁嘉佑彻底不淡定了。
他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盛晴,反转来的这么彻底,他一时间连为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盛晴面上仍旧一片云淡风轻,她手撑着桌面托着腮,看向他的眼神深邃有意思,“弟弟。”
她扬了扬眉,眼神意思明显,“看来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呢。”
这一场回合下来,梁嘉佑彻底败给了盛晴,在他相当自信的情况下判定的结果,这个结果极大的打击了他原有的自信心。
盛晴这一杆打下来,彻底将梁嘉佑人打蒙了,在接下来再次看向盛晴的目光里,他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崇拜的意味。
老狐狸一般的傅炎将两人间暗潮涌动的一切尽收眼底,自然是看的明白盛晴这鱼钩上的鱼饵已经被咬了大半了。
视频过半,按照台本规划,他又抛出个问题,讨论大家各自的爱情观。
问到司妧,她想了很久,爱情观几个字太大,她长这么大,只动过一次心,爱情究竟是什么她都不一定能说准备,若非要描述她的爱情观,那大概就只有从一而终的意味了。
盛晴顺着她的话,补充了句,“你这个叫做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哦?是吗?”傅炎看她那副隐隐压制着活跃的样子,又想给她设置障碍,“小晴你说说你自己呢?”
按照她集邮一般的一票前男朋友,怎么着也跟这从一而终挂不上勾了。
“我?”盛晴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完全不带怕的,见招拆招,绝对坦诚,“我当然是及时行乐,享受当下咯。”
傅炎着重重复了她的这八字箴言,却像是大师念经般,莫名其妙就字字扎进了梁嘉佑的心里,让他只觉得精妙绝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之前绝妙的判断带来的滤镜。
当天的节目录制结束后,几人很自然地一同约着去聚餐,地点选在一家生意很不错的火锅店里。
正是堵车的高峰期,盛晴不想开车,也没犹豫,自然而然地选择上了傅炎的车,而司妧则因为小万临时离开一趟赶着去帮她取江恒从大西北寄的快递来不及送她而选择不得不蹭了下梁嘉佑的车子。
几人先后开出去后,傅炎的车里,只有老友两人在场,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直白问她,刚刚为什么不选择坐梁嘉佑的车反而坐他的车子。
问话的档口,盛晴整理完头发,正拉下他副驾驶的挡光板,对着挡光板背面的小镜子细致地给自己补妆。
听他这话,盛晴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手里的粉扑快速动作着,“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就像在棚里我说的女一的短信一定不会发给男一一样的情况,我需要主动,但更需要留白啊。”
“呵?”傅炎当她又有什么高见,反正她总是一肚子的恋爱经,让她出书都不为过。
“就是要这种恰到好处的、若即若离的感觉,才有吊着继续下去的感觉啊。”她将口红盖子盖上,抬手将遮光板推回去,“我已经主动留了很多幻想给他了,再主动就是上杆子了,那就没意思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傅炎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相信。
盛晴双手抱臂,瞥他一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别着急啊,等着慢慢看呀。”
另一边,梁嘉佑同司妧两人在车里,则又是另一种气氛。依旧是他的持续输出,不过这回的中心话题不是调侃司妧,而是盛晴,以语无伦次的感慨为主。
“晴姐是真厉害啊,她这么就都能猜对呢?”
“她还特别淡定,脾气又温柔的不行,简直就是每个小男生情窦初开时幻想中的邻家大姐姐。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我那会儿嘴欠了些,可她咖位摆在那,也一点也没计较,还善解人意。”
“之前我都没关注过她,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无聊顺便搜了下,没想到她居然早早就实现了影后大满贯诶!”
突然意识到一直对着另一个绝色女明星吹捧另一位女明星不太好,他又连忙话锋一转,“当然妧妧你也好厉害,史上最年轻的影后了吧,你这天赋早晚能大满贯。”
临了了又嘴欠了一句,“不过你还得比人家差点。”
司妧本来一直默默听他对晴姐的彩虹屁输出,他突然说到自己,让她顿时清醒了,好奇问他,“哦?那我差点啥?”
“大概是……恋商?”等红灯的间隙,梁嘉佑差点没笑喷,“你还不如我呢,八条线我好歹还对了三条,你居然只猜对了一条,错误率这么高也是属实牛逼啊!”
“……”
司妧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呱呱的飞过去,倒是不用他这么提醒自己。
“你说你,就你这水平居然还能找着男朋友,也是绝了。”梁嘉佑抿唇点人,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司妧轻哼了声,“是老公,谢谢。”
想了想,还觉得不过瘾,又继续补充道:“我实践还是比你要强点的吧,你可是母胎solo啊,哪来的自信嘲笑我,嗯哼?”
“我倒是想脱单啊。”他也跟着叹了口气,“可咱这职业属性,我想要遇到个单纯善良、真心对我、不图我的脸和名气的姑娘,也太难了吧……”
“不图脸?不图名气?”司妧转过头,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还能图你点啥??”
“诶你这话说的。”梁嘉佑来了劲儿,挺了挺胸脯,“我优点还是很多的好吗,除了肤浅的外表,我还有深度有趣的灵魂啊。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很幽默、很有深度的吗?”
司妧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嗯,你就这句挺幽默的。”
梁嘉佑一时不知道还能说啥,缓了缓,终于换了个新话题,“诶?跟我说说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呗,也好让我高贵冷艳的单身狗先学学经验。”
“嗯?”
“你上次说你从高中就暗恋他,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所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你咋能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呢?怎么就叫喜欢上了呢?”
司妧愣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一连串连环炮一样的问题。
她到底喜欢江恒什么呢?
从她一出生开始,江恒就已经不容拒绝地存在在自己的生活里,像所有的哥哥照顾妹妹一般,照顾着她长大。而她也很确定,那个时候的自己,绝对对江恒没有半分除了兄妹情之外的情感成分。
在她眼里,江恒就只是自己的哥哥,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就像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值得她一切的信任和依靠。
其实童年时,她也并不是全然不记事的。
她虽年纪小,但不是听不懂人话。在一段时间里,她曾不止一次听到父母长辈们的调侃,说她同江恒是指腹为婚的姻亲关系,将来长大了是要给江叔叔罗阿姨家做小媳妇的。
大人们言语间的调侃一瞬而过,只是那个年纪的她,脑子并不会转弯,只会听一些字面意思,一直都想不明白,江恒比她大那么多岁,她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江恒当然早就不在罗阿姨的肚子里了,这样怎么可能指腹为婚呢?
她那个时候更是完全不懂,大人们为什么会想要将她一个小朋友和江恒那样的大孩子组到一起。
那个时候她甚至都不能理解结婚的意思,只是看爸爸妈妈的样子,她自然而然的将结婚理解为两个人住在一起玩。
这样的话,那她才不要同江恒结婚呢,她和江恒有什么好玩的,他只会管着自己,根本不会陪自己玩。
她喜欢看的动画片江恒根本没看过,她想要同他讨论小公主为什么离家出走他也听不明白。她喜欢的芭比娃娃江恒连她们的脸和名字都对不上,她想要同他一起装扮他也不会玩。
明明她有自己同龄的小伙伴,就连在幼儿园里认识的同桌小男孩也比江恒好啊,如果要选一个人结婚,当然也是选她的同桌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大她九岁的男人,这个年龄差在她这里,曾经是两代人一样的差距。
她甚至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忧心忡忡,她不知道江恒像不像她这样长远的考虑很多事情,他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还有江叔叔罗阿姨计划让他和自己结婚这件事。
如果他们都同意的话,那她是不是要向动画片里的小公主一样离家出走,出去结识更多的好朋友,大家一起手牵手快乐的去玩。
这个压在她心头很久的心思一直到江恒升入中学才终于烟消云散。
江叔叔和罗阿姨似乎都忘记了在她小时候时说的要将她拐回家做小媳妇的事,就连爸爸妈妈也不再提及这件事。
她终于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她不用离家出走了。
时光荏苒,她逐渐长大,也与小时候那个常常照顾自己的江恒哥哥渐行渐远,当初的小媳妇的笑话她早已抛之脑后。
她已经快要小学毕业了,而江恒也离开南平有段时间了。
偶尔还是会听爸爸妈妈提及,知道他去了别的城市读大学,她也没有什么想法。那个时候,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周围的同龄同学身上,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和同桌一起分享学校便利店里买来的雪糕或者糖果,生活好不惬意。
那个在自己童年生活里曾经存在感极强的人,就那么突然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再次想起他,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升入中学后,她分配到新班级,认识到更多的新朋友。大家约着一起出去玩时,有同学一脸幸福地跟她说自己有个邻居家的哥哥,特别厉害。
每次她家庭作业不会的地方,只要她这个哥哥看一眼,就立马知道答案,可太厉害了。
那个年纪的小姑娘,还不明白一种所谓的年龄优势,比你年长几岁的哥哥就是能轻易看懂她们这个年纪看着头晕脑胀的数学题,一眼看出答案的那种。
他们这一辈的孩子,大多是独生子女,而城市化也加速了邻里间的冷漠,很多时候与你门对门住着的人,你都不一定见过,多出一个邻居家的哥哥也变得困难了许多。
一时间,大家都一脸崇拜地围着这个有哥哥的同学,羡慕她有个这样厉害的哥哥。
她们中的大多数,父母都很忙,平日里也很少有时间耐心辅导她们的功课,司妧也一样是这样。所以,她自然也是羡慕的,羡慕人家有个有求必应的哥哥。
正是那个时候,她尘封的记忆突然撕开一个缺口,回忆起许多童年旧事,好像她以前也是有哥哥的,那个名字叫江恒的哥哥,就对她很好。
她第一次认真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别的同学家的哥哥一直在,而她的哥哥却走散了呢?
羡慕的情绪让她委屈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她的哥哥与她年纪差的太多了,九岁的年龄差她如何也是追不上的,江恒哥哥终究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明白后,她也就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再也没有哥哥这件事,江恒在她脑内的记忆,大概算是短暂的存在了一下子,又再次消失。
年纪再大些时候,大家先后迈入青春期,渐渐情窦初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仿佛偷偷喜欢一个人,是一件非常流行的事情。
当然学校一贯的治学理念总是打击早恋的,各种明令禁止大家谈恋爱。可是学生嘛,不就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越是不让人春心萌动,就越是叛逆。
她记得,刚上高一没几天,班里就私底下偷偷成了好几对小情侣。
不止一次,她与好朋友吃完晚饭消食散步的时候,在学校的假山后面、绿萝连廊、操场器材室撞破过牵着手的小情侣。ωWW.miaoshuzhai.net
而她也越发出挑,刚入学没多久,名头就响贯整个高中,课间休息时,总有许许多多不同班级的,甚至是不同年级的男生,打着各种各样的蹩脚由头,只为来偷看她一眼。
她的课桌里,也总是被塞进数不清的表白信,甚至还有许多都没有署名。
好友调侃她,后宫这么大,是不是很苦恼到底是选哪个好呢?
可她偏生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切在她心里,掀不起半分风浪,她从未理解过他们所说的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感觉。
司程和傅娴烟一贯开明,尤其是不止一次在她的书包里见过被偷偷塞进来的情书,可她却浑然未知,更是全然没有早恋的动向,他们俩反倒是觉得奇怪。
饭桌上吃饭时,还常常逗她,别担心早恋,要是遇到喜欢的小男生,也不是不能谈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习,不伤害身体,他们都没意见。
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前车之鉴,好友罗忆云家的儿子江恒,可就是个反面例子。
早年间,江恒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傅娴烟常常听罗忆云说起有小姑娘跟儿子写情书、送巧克力之类的,她都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说不定哪天这小子就真的牵着小姑娘回家了。
然而离谱的是,她这心理建设,都快做了十年了,却连个小姑娘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们家这儿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了,硬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什么航天器上,心心念念是他的外太空、银河系。
吸取他们夫妻的教训,眼看着自家闺女情书收到手软,却是半点没有早恋的动向,傅娴烟开始担心,女儿不会也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活脱脱性转般唐僧可怎么办。
然而他们的开明怂恿,在司妧这里,反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更怀疑是不是这两人在钓鱼执法,也还好她是真的没有动心的对象,要不然说不定真的栽了。
再与江叔叔罗阿姨吃饭时,听他们提起小时候的江恒哥哥,她开始有些好奇,但也仅此而已。
听说他已经成了顶级学府清河大学的教授了,他还那么年轻,就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司妧已经到了慕强的年纪,很自然的钦佩不已。
甚至是本着好奇的心思,她还难得主动地问过,江恒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话。
但直到那个时候,她也无比确定自己对他没有其他企图,只是单纯的慕强,以及好奇心。
犹记得罗阿姨那个时候拉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对她道:“唉,还结婚呢,这么多年了他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让我看着,你这哥哥研究航天器都入魔了,根本没有心思谈恋爱。”
摸着手里软嫩的小手,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话一转,“之前你小时候,我还说——”
江岩山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忆云,妧妧还是个小孩子,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罗忆云讪讪地笑了,也知道如今再说当初拐回去当个小媳妇的玩笑话不合适了。
她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完,但司妧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她也奇怪,她当真在小时候的时候,大人们常说这种玩笑话给她听,吓得她连离家出走的心思都动过,可等她真正长大了,大人们却又说她还是个小孩子,听不得这些玩笑话。
真好笑,大人的世界,总是奇奇怪怪,她总是不懂。
那次聚餐回家,她却很罕见的失眠了。大约是睡不着的时候,人总是会胡思乱想,她脑子里竟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若是现在,爸爸妈妈和江叔叔罗阿姨真的要她和江恒结婚,她会怎么办?
这是她真正明白结婚是什么意思以来,脑子里第一次冒出这个念头来。
如果是真的,她会同意吗?
司妧想了很久,答案却是她也不知道。不过她确信的是,她与江恒早已是两个世界,连交集都少,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第二日,她如常去上学,也没再继续失眠,那晚的念头仿佛只是因为失眠的一个小小插曲,再无多余的含义。
如果忽略掉她逐渐增多的莫名其妙地做些小时候的梦,梦见小时候的人,她还是那个心静如水,一心向学的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人生最大的烦恼是如何才能考入自己心仪的大学。
只是可惜,梦境她无法控制,让她被迫念旧了些。
高一一年白驹过隙,她的高中生涯三分之一就没有了。
暑假在家的某一天,妈妈突然跟她说鉴于她的期末考试成绩并未有达到预期,想要她暑假补补课。她完全没有意见,本来她现在的年纪,唯一的正事就是学习。
然而出乎她想象的是,补课家教安排,却是由罗阿姨来,而补课的老师,竟是江恒。
这是自她与江恒渐行渐远以后,再次同他产生了交集。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司妧觉得自己的心情还算平静,只是当夜再次陷入了有江恒存在的梦境。
然而多年未见,江恒的轮廓其实在她的记忆里早已模糊,她已然拼不起来那张脸的细节来,只是源源不断地回忆起他曾经照顾自己的场景,想起自己曾经很羡慕那个有个邻家哥哥帮忙辅导作业的同学。
她其实也有的,只是曾经弄丢了,不过兜兜转转,她好像又有了。
第二天,妈妈带她去罗阿姨家里,去见暌违多年的江恒哥哥。
一路上绿荫葱葱,车子快速地穿过长长的梧桐树群,恼人的蝉鸣却一路追随,夏天的天气真的好热啊,热的她心烦意乱,躁动难安,舌尖发干。
进了屋,罗阿姨如往日一般,迎上来牵着自己的手,引她进屋。
那时候的江恒就背对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挺阔的肩头将深色T恤撑起,微微晒黑的脖颈却莫名戳中她的心房,莫名有种心跳漏拍的错觉。
恍惚中她听见罗阿姨唤他回头。
隔着经年的时光,以及梦境里越发模糊的剪影,司妧终于再一次认认真真地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窗外蝉鸣甚嚣尘上,她耳畔噪底拉满,再也听不清罗阿姨在说什么,脑内划过一片白,像是烟花炸开般混乱。
好像九岁的年龄差也算不上是天堑沟壑,他也没有同自己身边的男孩子有多大的区别,仍旧是满身的少年气,恣意随性。
这便是动心的感觉吗?
应该是吧。
自此之后,她再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想起江恒,哪怕只是听别人说起江恒的名字,她的心跳都会不受控制的加速。
她再也不是那个心如止水,不知情为何物的无欲无求的人了。
至于喜欢,这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过是日积月累的情意在某一刻达到了巅峰。但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情绪,却从来都是一个眼神就能清醒的事。
从这一晚开始,在她的回忆的梦境里,江恒的脸终于具象化,每一处的细节,都清清楚楚。
他浓密的眉毛,鸦羽般的双睫,挺立的鼻梁,瘦削的下颌骨,每一处,都很清楚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她毫无疑问地,无可救药地跌入了江恒的梦境里,再也不得解脱。
梁嘉佑若问她到底喜欢江恒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许是年幼时习惯江恒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青春期时崇拜江恒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春心萌动时喜欢江恒坚韧的脸庞,至此之后的经年岁月里沉沦在江恒与她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他是自己从出生第一眼就选定的人啊。
她喜欢江恒对她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偏宠,喜欢江恒在她身上的所有的特例,喜欢对未知的世界永远保持热忱的江恒,喜欢江恒喜欢的一切。
车子开到火锅店楼下停下,司妧笑着看向梁嘉佑,一双眼亮晶晶的,“什么都喜欢,他变成怎么样我都喜欢。因为他在我这里是独一无二的的,不可替代。”
梁嘉佑拉了手刹,胡乱抹了把脸,轻啧了声,“得,嘴欠的人就得吃一嘴狗粮。”
两人相视一笑,司妧推门下车,紧随着他的脚步往火锅店的方向去,她恍惚间有一瞬奇怪的感觉,转头看了下又好像没有什么,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像是突然消失了。
她加快了脚步,追上梁嘉佑的步伐,进了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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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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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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