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妧抱着礼物回来时,没见到江爷爷人,江爷爷刚刚坐的位置,现在坐着的人却变成了江恒。
她跑两步走过去,脆声问他,“江老师,爷爷呢?”
江恒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而问她,“妧妧准备的什么礼物?”
“只是茶叶。”司妧浅浅笑着,“之前在阳山拍戏的时候,听工作人员说起阳山的茶叶非常出名。知道爷爷爱喝茶,所以我就买了些,正好可以当做爷爷的生日礼物。”
“妧妧,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怎么样?”江恒听着听着,突然仰头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我呢,刚刚不小心惹爷爷生气了。”
“啊?”司妧有些诧异,这不太像是江恒一贯的作风了,“很严重吗?”
而且江爷爷一向那么慈爱,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惹的江爷爷生气呢。
“说了点错话。”他扯了下唇,“爷爷就生我的气,拎着拐杖捶了我一顿,然后走了。”
司妧一听嘴巴都张大了。
他眼里漾着浅浅的笑意,暖日的细碎光亮穿过枯树的枝丫照亮了他隐在眼底的一片晦暗,他语气里甚至是有些蛊惑的味道,“所以,妧妧帮帮我好不好,嗯?”
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冲击力向司妧席卷而来,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紧绷,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视线,“我……要怎么帮啊?”
“一会儿到前厅的时候,可能来的亲戚会比较多。”江恒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小幅度地摇了摇,好似真的很苦恼的模样。
“爷爷他老小孩的脾气了,一会儿要是止不住地跟人介绍我们的关系,我们配合一下他,好不好?”
司妧听着心里都炸烟花了,她怎么会不乐意配合。
但是有时候,人要善于抓住些机会,讨点巧。比如此刻,明明是她求之不得的事,但既然是江恒先开了口,她便是出于帮忙,占据了高位了。
“嗯。”司妧轻轻地应了一声,酝酿了下情绪,忽而抬起头看着江恒,“但是江老师,我有点害怕。”
果然,闻言江恒原本扣着她手腕的大手,转而握住她的小手在手心,他看过来的眼神温柔诱哄,“有我在。”
晚些时候,司妧跟着江恒一并往前厅去见客人。两人原本是微微错开着一前一后的向前走,但是快走到时,司妧突然停下脚步,攥着江恒的衣角,不愿往前走了。
江恒立刻顿住脚步,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而手滑下来去牵住她的小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妧妧不怕。”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一并进了前厅,客厅里已经围了一圈人。
司妧站在江恒身后,露出半个身子,迅速地将在场的人扫了一遍。爸爸妈妈也已经来了,妈妈这会儿正和罗妈妈一起坐着聊天。
其实她说紧张,也不能完全说是在演戏,到底是见一群陌生的长辈,她还是会发怵的。
然而她的紧张情绪很快就被分散,因为她的视线与最近某位神奇的朋友撞上了……
司妧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多停顿了片刻,原因是这会儿融在亲戚群里的莫星宇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像是她以前印象中的星宇哥的样子。
不过两人对视上的一刹那,司妧就莫名觉得他有要变身的苗头……
结果不出意外地,仅仅半秒钟后,他又是一副鸡血上头的模样了。
这敢情她现在是莫星宇的鸡血?上头的催化剂??……
莫星宇的身边,站着位司妧最近这段时间来被迫单方面每天复习的新人物,他的天选女朋友,楚觅。
其实司妧对楚觅完全没有意见。
今天见到真人,更觉得她比照片更加给人一种书卷气浓重的清秀感,很是气质温婉。
然而留给她欣赏的反应时间不多了,那边的莫星宇已然上头加载完成,拉着楚觅的手,起身快步往侧厅这边过来了。
司妧瞧他那副上前线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脑子里突然想到影视剧里斗鸡的场景。只是下一秒想到这么一类比来,自己不就成了另外一只与他对垒的斗鸡了??
她甚至是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救命了,他这种线上强迫式秀恩爱还不够满意,线下直接怼到面前的操作,究竟是如何养成的……
见他领人往这边来,江恒微微侧头,在她耳边小声问她,“女朋友?”
耳畔热气袭来,司妧觉得她这会儿只要轻微地转个头,江恒的唇就会贴上她的耳朵,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干了。
江恒似乎有些猝不及防,虽已经极力向后躲了躲,但不经意间还是擦过了她耳骨的边际,一阵酥软。
“嗯。”司妧强装镇定,像是全然未知这意外的触碰,掩下眼底得逞的狡黠,只留一片纯良,“星宇哥朋友圈发过照片,好像还是位小学老师。”
说话间,莫星宇已经带着人站到了他俩面前。
“哥,嫂子。”他叫的极其顺口,在场的四个人里,最在状态的人应该就是他了,“这是我女朋友,楚觅。”
又转脸特哄人的调调,对楚觅道:“觅觅,叫人呀。”
听他突如其来地变换了对司妧的称呼,江恒眉尾不经意挑了挑,他承认,确实短暂地被愉悦到。
一旁的楚觅似乎有些紧张,开口的声音有些发涩,“大哥好,嫂子好。我叫楚觅,是星宇的女朋友。”
司妧扯着笑,维持着礼貌点了点头,“一直听他说起你,终于见到真人了,楚老师比照片更好看。”
说这话,司妧在[一直]两个字上是加了重音的,毕竟她确实是带着股强行压制着的对莫星宇的怨气的,但是对楚觅的夸赞是认真的。
她甚至觉得,楚觅这样书卷气浓郁的清秀可人,到底是怎么迷了眼睛,才会看上莫星宇这种看上去智商就不太高的类型……
客厅那边,听到侧边这里的动静,纷纷转头看过来。
江祈年本还想着等人都坐下来,晚些正式的说。这会儿干脆改了注意,要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跟大家介绍起来。
他拐杖轻轻点了点地,唤了声,“忆云!”
罗忆云明白他的意思,起身碎步走过去,揽着司妧的肩头,走到客厅中央,满面春风地对着厅里的众人道:“借着这个机会跟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们家新过门的小媳妇,妧妧宝贝。”
在座的虽然都不是年轻人,但也有娱乐新闻看的比较多的,瞧着司妧的模样,越发觉得眼熟。
“忆云啊,你家这小媳妇,可是娱乐圈的……那个大明星司妧?”
罗忆云放开司妧的肩头,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又过去握住那人的手,“是,嫂子您眼神真好!”
她又看了眼一旁抿唇笑着的傅娴烟,“妧妧呐,其实是娴烟家的宝贝闺女,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跟你们介绍呢,我们俩现在可是闺蜜加亲家,亲上加亲了。”
“恭喜江老啊,有小恒这么优秀的孙子,还有妧妧这么可人的孙媳妇,您这是福寿齐天啊!”
“诶?是不是还没办婚礼啊?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周围一群亲朋左一嘴,右一句,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江祈年上手交叠虚搭在拐杖上,不住地和人点头交谈,笑得都睁不开眼睛。
司妧的脸有些皱巴着尴尬之色,她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社恐属性极其明显,她最害怕这种七大姑八大姨聊嗨了的场面,生怕下一步就是问她什么时候生娃了……
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着的莫星宇,见她这副看上去就很勉强的样子,他极其无奈地啧了声,长长叹了口气。
自己都这么努力了,这丫头怎么还心思不能回归家庭呢。
楚觅站在他边上。
她因为意外擦碰了他的车而两人产生了交集,本是为了还他修车赔偿款,但因为自己没办法一次结清,对方便提出了同他假扮情侣的交易。
她一直以为是莫星宇受不住家里催婚的压力,才出此下策。
莫非……
她突然脑子闪过个念头,冷不丁出声问他,“莫总,您……是不是也喜欢司妧?”
莫星宇本就头疼,她这一句话的冲击力更是直接差点把自己送走。他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哈士奇,当场炸毛。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楚小姐。”好不容易恢复了面上的冷静,莫星宇找回点属于霸总该有的高冷范,“你只需要按照我们合同里说的内容配合我就好,至于其他,你没必要知道。”
“还有,别忘记你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一定知道。”
楚觅垂下眼睫,“对不起,是我逾矩了。”
司妧正周旋在种种亲戚间的热情时,突然手上传来一阵暖意,江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另一波热情的亲戚的问候,已然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
“爷爷。”江恒看向最中间主位上坐着的某位已经笑得乐不可支好一会儿的老人,挑眉抿唇笑了笑,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江祈年轻哼了声。
他自然是知道江恒的意思的,这臭小子能这么不黑脸地配合自己这波已属不易。
反正既已说开了婚事,他也放宽了心。再怎么样,这下他老江家的宝贝孙媳妇是盖了章跑不了的了。
该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他坐正了身子,拐杖轻轻扣了扣地板,“各位,我这孙媳妇的事儿,还得跟大家解释解释。”
“小女娃职业特殊,也有些隐情,所以各位见谅,这事儿还得诸位先放在心里。”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等时机成熟时,一定会再办婚礼。”
“到时候一定邀请诸位再聚。”
午宴结束后,客人陆续离开。傅娴烟许久未见女儿,这会儿终于有机会能拉着她说说悄悄话。
江恒则去了后院,陪着司程下了盘围棋。
几圈回合下来,司程茶水添了两三回,才缓缓开了口,“阿恒,前段日子妧妧和那个同组男演员的新闻,我们也看到了。”
江恒握着棋子的手紧了紧,大概猜到了司程的意思。
“你和妧妧,领证也领了两年了。”
“我也知道,领这个证,你也是不得已。”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也两年了,如果你们之间还是没有培养出感情来,想要分开的话,我也是不反对的。”
同样的想法,在那晚看到司妧和沈辰逸的新闻而失眠时,江恒自己确实也曾短暂地想过,是否和司妧提及三年之期。
只是他这会儿,突然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又是准备如何应对司妧各种可能性的回答的。
“爸。”江恒敛眉压住情绪,声音沉沉的,“妧妧她,不喜欢那人。”
“您放心,她还小,我会替她看着的。”
司程没再接话,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江恒一局棋,败得一塌糊涂。
司程的心情却是很好。结束棋局后,对上妻子傅娴烟的时候,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低声说了句,“放心。”
傍晚,两家人简单地吃了个晚饭,江恒和司妧便匆匆返回了清河。
司妧的《孤雀》拍摄渐渐接近尾声。
这日下午,最后一场戏拍摄结束,男女主角戏份杀青。剧组为两人准备了花束和杀青蛋糕,简单地庆祝完后,又预定了晚上在宝山饭店聚餐。妙书斋
司妧先回了趟家,卸了妆造,简单地清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套宽松款式的私服。
正准备出门时,与刚好推门进来的江恒迎面撞上。
知道她去杀青宴,江恒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说,司妧就抢先保证,“我这次一定尽量少喝酒!”
江恒嘴角轻扯了扯,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在玄关处放下,一边漫不经心地重复她这句,“尽量少喝?”
对上他的眼神,司妧又有些心虚了。
“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
“我保证。”
对她的保证完全没有一丝相信,江恒转而问她,“在哪里聚餐?”
“宝山饭店,1024包间。”司妧双手背在身后,乖乖交代。
“去吧。”江恒认命地叹了口气,“我晚点去接你。”
听到这话,司妧的眼睛都亮了,简直不敢相信,“你要来接我吗?”
“嗯。”
江恒已然往书房的方向过去,司妧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听到他说,“不然你到时候又醉醺醺的,万一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错人成林佳之类的,再做点什么奇怪举动,谁能拦着你?”
司妧轻轻哦了声,突然想起来上次醉酒后,她一开始以为是佳佳在照顾自己,但那天佳佳说给自己递水的人不是她。
她自然就知道那晚上的人是江恒。只是之前她也没多想,但江恒今天这话,倒是像有别的意思了。
莫非是她那天晚上对江恒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吗??
因为跟江恒耽误了点时间,司妧进包间时,几乎该来的人都来了,就差她了。
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进门就跟众人躬身抱歉。有人带头起哄开玩笑,“道歉要有诚意的话,我们这边一般走自罚三杯这种模式呢!”
司妧其实是爱喝点红酒的,因而一般这点程度对她而言,不能算是难事。无奈今天出门前刚被江恒批评了,她这下束手束脚,倒是有些为难了。
但下一秒,她又想到自己要自罚三杯是因为迟到,那归根结底还得怪到江恒的头上,这么一想的话,倒是逻辑又顺了。
江恒要是怪他,她就先怪他耽误自己出门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应下来,沈辰逸就开口替她说话了。
他见司妧模样为难,也就没有什么避嫌的意思,直接道:“妧妧的酒,我替她就是了。”
一时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众人突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齐齐发出了暧昧的起哄声。
司妧面上有些尴尬,她直截了当地走到给自己预留的位置上,豪爽地执起酒杯斟了杯酒,利落地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才对着在场的人道:“这样可以吧?”
这一举动来得过于利索不拖沓,过程中,好似所有人都忽略了,刚刚沈辰逸曾想要替她喝这件事。
唯有沈辰逸,微微笑了下,然后垂眸又渐渐收拢了笑意。
席间,司妧和沈辰逸分坐在冯裕的两侧,两人分别与冯裕的交谈都很多,只是沈辰逸觉察到,司妧似乎很少有与自己的主动交流,就算搭话,也是和冯裕的三人之间的交流。
聚餐快接近尾声时,司妧起身去了洗手间,顺便给江恒回复了大概结束的时间。
她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清醒的,只是脚步好似有些虚浮。因为知道江恒晚上会来接自己,她早早就放了佳佳和小万回去,让他俩好好休息休息。
只是这会儿,她推门出来,因为室内室外的巨大温差,迎面扑来的凉气激得她头脑有些发胀,脚下的路也有些发飘。
她抬手扶着侧墙,晃晃悠悠了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再出来时,因为没仔细看,下台阶时意外踩了空,本就脚下虚浮,这下更是完全失去了重心。
司妧本能地闭上了眼睛,本以为一定完蛋了,却没想到,下一秒,有人及时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脸直直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妧妧?”沈辰逸揽着司妧的腰,一脸的担忧,“你还好吗?”
感受到鼻腔瞬间袭来的陌生气息,司妧的脑子立时清醒,她抬手推开沈辰逸,与他拉开距离,语气也变得疏离冷淡,“谢谢。”
“没事,举手之劳。”沈辰逸的手尴尬地往身后背了背,转移了话题,“妧妧一会儿结束怎么回去?我看你助理好像走了?”
“有人会来接我。”
沈辰逸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司妧没再多停留,转身往包间去。“那我先回去了。”
沈辰逸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说不出的苦涩。感情的事上,他不是迟钝的傻瓜,司妧的态度明明白白,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没希望了。
自己有出格的举动,她自然能察觉到。而她对自己的疏离,也正是从自己逾矩的关心开始的。
那个从高中起就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可真让人羡慕。
他在外面抽了根烟,又吹了许久的风,再回去时,包间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沈辰逸本能地一眼就注意到司妧,她头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眉心轻微的皱着,像是陷入了浅眠。
冯裕见他回来,招呼了声,“辰逸,你还没走?”
他点了点头,走到冯裕边上重新落座,“冯导,您怎么回去?”
“我司机是到了。”冯裕手里夹着烟,在桌上敲了敲,但没点燃,“这不小妧喝的有些多,我看她睡了,我在这看着她会儿。”
“你有她助理联系方式没?要不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没过来?”
“没。她之前跟我说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应该快了。”沈辰逸看了眼时间,对冯裕道:“冯导,要不您先回吧,我再在这陪妧妧等一会儿,反正我不急。”
冯裕看了眼手机,点了点头,“行,那小妧就辛苦你照看下了。”
随着冯裕等人一并出去,包间的门重新合上,就只余下司妧和沈辰逸两人了。
沈辰逸静默地坐在司妧身侧,温柔又克制地看着她白嫩的双颊,透着淡淡粉。她右侧的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类似亮片样的小异物,他忍不住凑近,抬手,想要去触碰。
包间的门在这一刻突然被推开。
江恒的眼神落在他抬起来即将触碰到司妧脸颊的手上,开口地声音冷得可怕。
“沈先生,你想做什么?”
沈辰逸看到他过来,莫名有些心虚地收回手站起来,“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我、我只是——”沈辰逸闭了闭眼睛,决定单方面跟她的家人坦白。
“真的很喜欢妧妧。”
江恒长腿几步迈过来,脱下大衣盖到司妧身上。然后才淡漠地抬眸,看向沈辰逸的眼神凌冽。
“沈先生。”他开口的声音低沉有力,“我确实知道喜欢妧妧的粉丝很多。只是,你这样的情况,喜欢我太太这件事,似乎是不太妥吧?”
“太、太?”沈辰逸怔了怔,难以置信,“你不是妧妧的哥哥吗?”
江恒躬身一把将司妧抱起,继而散漫笑了声,“沈先生确实应该找个人谈谈恋爱。”
“夫妻间的情趣而已,沈先生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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