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马仁毅办公室,赵雪情不自禁地苦笑一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疏远,她现在都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彼此再生芥蒂,早知道会如此,当时她还不如忍住火气,不同马仁毅争执了。
这天赵雪应邀来到了马克任职的网站。
一见面,马克就冲着赵雪大吐苦水,指着自己装修豪华的办公室,“瞧见没有,我现在就像一只困兽,被绑在钢筋水泥的笼子里,可以想像得到,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变成一只家禽,被人端上餐桌,然后还嫌我的肉太老。”
赵雪觉得他的比喻贴切又好笑,“那你以前是什么,猛虎,或者雄狮?”
马克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不,我是一只飞鸟,在天空自由翱翔,享受无尽的快乐,当然你们这些上班族,不懂什么叫快乐。”
“好吧,我们是不快乐的上班族,那么飞鸟,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马克愣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你帮我发给对方的律师函,对方回复了,你看看。”
随后,马克按响分机,“小洋,把‘远足’的律师函拿进来。”
不一会,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赵雪知道,小洋是马克的摄影助理,这些年都跟在他身边,连马克现在坐了办公室,也把小洋带了过来。
看完小洋递过来的律师函,赵雪忍不住直摇头,这家叫“远足”的旅游杂志在律师函里言之凿凿,坚持他们是经马克同意刊载的照片,甚至还为此支付了稿酬。
“你收到稿酬了?”赵雪好奇地问,这问题就有点大条了。
“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后来让小洋帮我查,居然对方真在我个人账户上打了2万,”马克挠了挠头,“现在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你之前有没有同他们签订协议?”赵雪也觉得挺不解。
“小洋,你说说,我有没有签什么东西?”马克转头问小洋。
向来话不多的小洋怔了一下,道:“我不记得了。”
马克摊摊手,“小洋就是我的脑子,他都不记得,肯定就没签,而且我的商业合同都是由远在美国的经纪人负责,另外,2万块就想买我的作品,他们也好意思出价。”
“我会同对方的律师先谈一下,不过就这封律师函而言,我觉得私下和解的可能性不大了。”赵雪直白地道。妙书斋
马克一挥手,“那就不用谈了,直接打官司,反正我现在也不能出去拍照片,总得找点事做做,省得给闷死!”
“好吧,”赵雪起身,笑道:“那就多谢张老板,让我这回能多挣点律师费了。”
从马克那里出来,赵雪想着有两天没去医院看马爸爸了,决定趁着还有时间过去一下。
昨晚回家,听赵爸爸说,现在马爸爸的面色比以前好多了,甚至有时候还能睁开眼,医生说,乐观的话,这两天马爸爸说不定就能醒。
结果等赵雪到了医院病房外,发现赵爸爸和护工正站在走廊上,从窗户往里看,病房里站着吕轩和马仁毅,另外还有两名警察,这情景像是在做笔录。
“爸爸,这是怎么了?”赵雪将赵爸爸拉到一旁问,
见了赵雪,赵爸爸一脸欣喜,“仁毅爸爸可算醒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仁毅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后来吕轩被仁毅叫了过来,还带来警察,好像老马有什么事要说。”
知道里头这时在忙,赵雪便陪着赵爸爸站在走廊上静等,半个小时后,吕轩几个人走了出来。
赵雪迎上前去,“吕轩,你来了?”
吕轩点了点头,却没有同她聊的意思,只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已经找到钟召云的行踪。”便急着离开了。
回到马爸爸的病房,马仁毅正坐在床边凳子上,而马爸爸显然是睡着了。
看到赵爸爸进来,马仁毅站起身走到他近前,规规矩矩地向赵爸公鞠了一个躬,“爸爸,我正式向您道歉,刚才我爸爸告诉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事上,的确是我误会了。”
“你这孩子,不是都过去了吗,只要你爸爸能好起来,没什么道不道歉的。”赵爸爸忙拦住马仁毅,他确实觉得,只要老马没事,他受什么委屈都无所谓。
“刚才我爸爸醒来之后说,他在火车站看到了钟召云,提着个包往站里走,虽然他好多年没见过钟召云,不过认得钟召云走路的架势,因为我爸曾听我说过,钟召云已经进了看守所,一乍眼看到他又在车站出现,所以我爸便急着想喊人抓钟召云,后来眼看着钟召云快不见了,他一时心急,觉得二楼不算高,就跳了下去。”
赵雪恍然大悟,看来,钟召云是从火车站跑的。
吕轩一回警局,就联系铁路部门,将钟召云出现时段的火车售票信息全数排查一遍,同时调阅当天所有监控点拍下的视频,整整花了两天多时间,终于大海捞针地发现钟召云的身影。
而钟召云最后上的,是一趟开往绥远的列车,在那里有一个通关口岸,可以从此直接出境。
专案组立刻请当地警务和海关部门协助,全力寻找并缉拿钟召云,同时吕轩也亲自带队,赶往绥远。
绥远曾经是一座钢铁之都,现在因为产能过大,供求失衡,已经日渐凋敝,再没了当初热火朝天的繁荣场面,偌大的城市,已失去了当年的辉煌。
站在绥远一个城中村的二楼民房顶上,钟召云望着远近孤零零拔地而起的烟囱,再不见浓烟滚滚而起,而只有偶尔的昏鸦飞过,凄凉地叫上两声,不禁生出英雄迟暮之感。
钟召云出身不高,少年时凭着非同寻常的聪明混过黑社会,后来因缘际会当上富家女婿,最后靠自己一路打拼,成为了全国排得上号的地产商,如果不是落到现在这个境况,他会认真考虑,如何将绥远这个地方变成一座金矿。
只可惜,如今的钟召云成了丧家之犬,不过他也不后悔当年的心狠手辣,所谓无毒不丈夫,如果不是这种性格,也不会造就今天的钟召云,况且他未必就到了绝境,最迟明天,接钟召云的蛇头就会到了,离了这片土地,钟召云不信就再干不出一番新天地。
“秦叔,秦叔。”楼下一个小子叫了几声。
钟召云心里一动,难道蛇头这么快就到了?
等他从楼顶上下来,有两个人已经站到他面前。
其中一个黑壮汉子直接问,“钱呢?”
另一个人忙在一旁对钟召云解释,“秦叔,行规是先交十万定金,到埠再付余下四十万。”
钟召云冷冷地道:“可以,只要把我安全送到地方,钱是小意思。”
随后钟召云回屋拿了装着十万块钱的袋子出来,扔给那个黑壮汉子,“大家都是道上的,讲得就是个守信,等到了地方,有人来接我,再把余款给你,半途我要出了事,也少不了有人跟你们算账”
黑壮汉子点了点头,数过钱后,道:“就这么说定了,今晚跑路,我会来接你。”
当晚,钟召云在城中村的一个路口,上了一辆装满猪仔的卡车,在一片扬起的灰土中,就此销声匿迹。
半个月后,吕轩带着人从绥远空手而归。
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他们打掉了一个蛇头组织,其中一个黑胖的小头目供认,曾帮过一名叫‘秦叔’的人偷渡出境,将人送到了邻边小国,而当地似乎有人来接应他,并且付了余款,至于后来那个秦叔的下落,小头目表示他也不知道。
至此,安晓凡和陈晨的案子因为主嫌的逃脱,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吕哥,局长叫你过去!”一个警察敲开吕轩办公室的门,探头笑道:“别是又要敲打你吧?”
“知道了。”吕轩答应一声,关上了桌上电脑。
虽然已确定钟召云脱逃海外,但是吕轩并不肯就此停止查案,作为一名警察,他相信,在任何时候,正义都绝对不会缺席,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出铁证,还死者一个公道。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观点。
“局长,您找我?”吕轩走进局长办公室,他发现,屋里除了局长,还有一位陌生的中年人,出于礼貌,吕轩对那人客气地点了点。
“吕轩,最近还在忙钟召云的案子?”局长示意吕轩坐下,递给他一支烟。
吕轩点点头,“钟召云这些年害了不少人,如果不绳之以法,没法给老百姓一个交待,我不想半途而废。”
“是啊,在这件事上,你的想法没有错,”局长想了一会,道:“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就不能放弃寻找真相。”
“说得好!”中年人猛不丁鼓掌叫起好来,“能说出这话的,都是好警察。”
局长笑着给两人介绍,“吕轩,老程当年就是负责查安晓凡和陈晨案子的,后来调到了外地,现在他退休了,回连云市定居,今天过来看我这老朋友,也提到了当年案子,听说你还在调查,老程很有兴趣啊!”
吕轩的眼睛不由亮了亮,“原来是前辈,那我就一定要多多请教。”
这位老程摆了摆手,“哪里,现在是后生可畏啊,当年我们的案子没有办完,至今我还觉得是一生的污点,吕轩,这案子一定要查到底,虽然我退休了,不过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
“谢谢您,”吕轩原本以为,局长有意让他暂停钟召云的案子,毕竟嫌犯已经潜逃失踪,很多人已经在说,即便找出铁证,以目前的情况,也未必能将钟召云绳之以法,不如暂时搁置,把精力投到其他案件上。
而今天局长居然为他介绍当时的办案人员,让吕轩颇受鼓舞,“局长,程叔,这个案子我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此后,老程倒是三天两头过来找吕轩,同他一起分析案情,给了吕轩不少新的提示。
“说句实话,当时办这个案子阻力很大,像刘刚强这帮人,都是当时在位的,面子上说要从快从严破案,实际上一直在干扰我们,”老程叹道:“我们也调查出,钟召云在事发前同安晓凡发生过冲突,但是刚准备传唤钟召云,他居然作为优秀企业家,跟着市政府一帮人出国访问去了,甚至回来不久,还当上了市政协委员。”
吕轩也能体会老程的难处,“程叔,我理解你心情,就是因为很多外来因素,才将我们这个案子越弄越复杂,以至拖延到现在,受害者是我两位朋友的亲人,他们两家因为这件事,家破人亡,所以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
老程很佩服吕轩这年轻人的坚持,道:“这两天我跟在后面看了,现在少的,也就是钟召云在杀人现场的证据,只要有这个证据,细节全部都能串起来。”
吕轩也直抓头,“所有的档案我都看了,真是再找不出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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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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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马克的烦恼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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