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濑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最近她实在是有些倒霉,总是昏迷和准备昏迷的路上,对于每次睁开眼都能见到一幅新的陌生景象这件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好歹这次的床比上次的解剖台要舒服太多了。

  时濑有些吃力地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薄被松松地滑落下来,露出她当时从印南的实验室里仓皇逃出时随手套上的白大褂。

  时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衣服还在,看来这个房间的主人没有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大褂上沾上了一些泥土和草屑,将干净的床单都粘脏了。时濑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甩了甩头,在意识完全清醒后,便掀开被子,伸出细长的双腿,正准备下床,便听到一声轻呼:“别动!”

  时濑惊讶地抬头,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双白色的女士拖鞋。

  “你醒了?”男人有些惊喜地开口问道,嗓音温润,语速柔缓,令人听了如沐春风。

  时濑眨眨眼,脑子里有些迷糊。

  她只记得自己逃出实验室后就一直在跑,像一只流浪猫那样漫无目的,可是很快她就支撑不住了,第一次使用能力的后果和项圈的强力电击叠加在一起,令她几次几乎都要瞬间昏倒在路边。

  时濑明白自己的身体快要撑不住多久了,为了防止第二天白天被人发现,她一边逃一边看着路过的建筑,想要寻找一个荒废的破屋或者没人的隐蔽空地先藏一下。

  然而不巧的是她似乎跑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带,周围的住宅很少,只有大片的绿植和几幢独立分布的别墅。

  时濑虽然很想再逃到别的地方,但逐渐迟钝的大脑已经不允许她再想下去,她的双腿沉重地几乎要抬不起来,眼皮也在沉沉下坠,她只得在神智保有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拼尽全身最后的力量抬起右手臂,黑色锁链从指尖“哗啦”一声高高地甩了出去,顺势越过了离时濑最近的一堵高墙,连带着虚弱不堪的时濑一起甩了进去。

  摔进墙内的时濑瞬间失去意识,锁链也消失不见,之后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她甚至没有看清自己跌落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眼前的男人身着米色毛衣和浅色休闲裤,虽然穿得十分随性,但笔直的长腿和温文尔雅的长相反而显得他气质非凡。

  难道她当时随便一翻,便翻进了这个男人的家里?

  时濑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又开始乱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请问……是您救了我吗?”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一轮新月:“我是在花园里发现你的,当时你已经昏过去了,我怕你着凉,就把你抱进了屋。”

  说完,他大步上前,将女士拖鞋放到床下,然后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看你没穿鞋子,担心你醒来后下不了床,正发愁呢,突然想起来我这里刚好有一双女士拖鞋,虽然是我的助手落下的,但是她还没穿过,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将就先穿着。”男人温声细语地解释道,听得时濑十分不好意思。

  “您收留了我,我感谢您还来不及,我哪好意思挑三拣四!”时濑连忙摆手,恳切的目光直直地落进男人的眼睛里。

  男人突然睁大眼睛,怔怔地盯着时濑。

  “你的眼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时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右眼上的眼罩早就被印南摘掉了!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右眼已经被看到了,“蝴蝶眼”事件人尽皆知,佛陀市的市民应该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她再去遮掩已经来不及,怎么办?

  正当时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男人抬起手好奇地指了指她的右眼:“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美丽的蝴蝶?”

  什么情况?时濑突然愣住了。这个男人是在装傻吗?还是说……他真的不知道?

  时濑迟疑地开口:“这个、这个是最新款式的隐形眼镜……呵呵,戴着玩的。”

  这么蹩脚的理由,是个人都不会信吧?!

  时濑紧张地看着坐在床前的男人,心里已经在猜测他会怎么嘲笑她一顿然后掏出手机报警了。

  不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破能力现在还能不能使得出来……

  谁知男人竟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我平时不怎么出门,都不知道隐形眼镜上还可以有花纹的。”他抱歉地笑了笑,看起来并不像说谎。

  时濑一脸茫然:……?居然信了?他居然相信了?并且完全没有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时濑决定再试探一下:“因为是最新款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啦。”

  男人又盯着时濑的右眼看了一会儿,笑着说:“这样吗?不过现代社会的很多东西我都已经不了解了,毕竟我平时完全不关注外界的事情。”

  时濑歪了歪头,好奇地问:“不关注外界的事情?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难道是个家里蹲死宅?可是就算是死宅也会看电视上网什么的吧?

  男人站起身,礼貌而绅士地对着时濑伸出一只手:“眼见为实,你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时濑冲他感激一笑,在男人的搀扶下下了床,穿上柔软的女士拖鞋,由男人牵着她走出房间,穿过幽长的走道,走进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哇——”时濑看着堆满每个角落的画作,不由惊叹出声。

  “好厉害!这些都是您画的吗?”时濑眼神近乎崇拜地看向身旁温柔的男人,怪不得总觉得他眉眼间有种忧郁的艺术家气质,原来真的是个艺术家!

  男人轻轻点头,眼中有隐隐的骄傲和自得:“是的,我每天都会画至少一幅画。偶尔也会写写小说,这两样事情基本占据了我全部的生活。”

  时濑顿悟:“所以您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男人缓缓摇头:“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兴趣。我只对画画和写小说感兴趣,其他的我不在乎。”

  时濑这下明白了。简单来说,这个人就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嘛!因为对画画和写小说以外的事毫无兴趣,所以也懒得去了解和学习。

  某种意义上也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啊,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艺术中去。不过他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长此以往灵感不会枯竭吗?

  时濑正在暗自思索,“艺术家”突然扭头问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时濑笑得很是腼腆:“我叫时濑。您呢,怎么称呼?”

  他也笑笑,神色间有一丝小小的骄傲:“我叫白流石。”

  白流石?时濑微微蹙起眉头,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白流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等等?白流石?!

  她终于想起来了,白流石,是乔语曦在游戏伊始时提到的名字,是她非常喜欢的一位神秘的艺术家,据闻他从不出现在视野面前,没日没夜的待在自己的画室里,随手就能画出一副惊才绝艳的作品,是个真正的天才。

  据说他的任何一幅画都能卖出高价,但是他都懒得卖。写小说也只是画画以外的业余爱好,但是写的每一部小说都会在出版后迅速成为畅销书籍,在年轻人中的人气炙手可热。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当代天才艺术家,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穿得非常居家,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时濑心情有些激动,这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好消息。对除了创作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安全了!白流石甚至有可能是佛陀市唯一一个不知道“蝴蝶眼”事件的人了,待在他身边,不但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发现,而且那些对她有威胁的人也不容易找到她。

  毕竟白流石在社会上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那些人应该不好擅自对他进行调查。

  但时濑很快转念一想,自己如果真的待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害了白流石。先不说印南那个变态,只蒂诺那个疯子一个人,就足够危险了。以他的行事风格,他说不定压根不会去管白流石是谁,直接一刀捅下去,然后再把时濑折磨致死……

  时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连忙对白流石说:“白老师,您救了我,我非常感激,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您了,我帮您把床单洗干净就离开这里,您看可以吗?”

  她殷切地看着白流石,湿漉漉的眼神衬得眼眶中的蝴蝶盈盈欲坠。

  白流石有一瞬的失神,反应过来后他掩饰地笑了笑,温声说:“要不你留下来做我的助手怎么样?”ωWW.miaoshuzhai.net

  “助手?”时濑有些无措,“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工作,我怕我做的不好……”

  “没关系,”白流石温柔地笑了笑,“只要会洗衣做饭就好。”

  时濑:……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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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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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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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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