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着双眼,七窍流血,周身抽搐不已,薄叶平站起身来冲回食房的门槛捡起那立着的斧子三两下又跳回王大胡子身前,抡起斧子就开始劈了起来。
血肉横飞,碎骨遍地,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祝艺菲有些奇怪的是,薄叶平明明也喝了那酒但是怎么会没事?难道是他有解药?正当她胡乱猜测的时候,薄叶平忽然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门槛前呆站着的屏儿。
他的眼角不断留下鲜血,然后是鼻孔,耳朵,最后张口大口大口的呕吐着,他望着屏儿的目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憎,就在他生命被燃尽的最后一刻,屏儿樱唇轻启缓缓说道“等着,叶平,我就来陪你。”
刚才的桌子已经被王大胡子掀翻了,酒坛子酒碗都已经砸碎了,酒水洒了一地,她去厨房抱起了另一坛酒还未来得及喝,院子外的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棕衣男子,他惊讶的看着院中的一切,王大胡子的身体虽然被劈的四分五裂,但是脑袋还完整的矗立在门旁,当下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怜听老大说今晚要好好爽一下叫他们离远点守着......
环顾四周,只剩下抱着酒坛完好无损的屏儿,怒火冲天对她道“你个娘们,真有种,敢杀我大哥,老子今天做了你。”
酒水刚沾上红唇,就被那棕衣男子夺了过去,而后随手就是一巴掌,紧接着劈头盖脸的拳脚相加,完全不顾及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承受的住,屏儿一声不吭的忍着,最后一脚那男子将屏儿提起,用力甩出,砸进了一个大水缸中。
满口鼻的水将她本就受伤的身子死死压在水底,头撞在水缸内壁上很重很重,重的她都能感觉到生命在迅速的流失。
就在她闭目的最后一刻,一切从前的片段开始接连回放,祝艺菲就像是观看电影般,内心深处不由得也被感染,渐渐的她感觉那似乎就是她自己,莫名的内心开始生出一种刻骨铭心的怨恨,这种怨恨开始逐渐吞噬着她的理智,仿若化成一股火焰让她不顾一切的去燃烧掉所有,直至天地一片昏暗。
她从水缸中爬了出来,看着棕衣男子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那些熟悉得面孔冷笑起来,她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惊慌和恐惧,心中莫名的兴奋,这种兴奋使得她周身热血沸腾的好似只有沐浴了鲜血才能压抑住一般。
身子变得无比轻盈,双脚蹬着水缸的边沿,转瞬飞到了你棕衣男子的面前,从他极度紧缩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脸,惨白的皮肤,尖尖的獠牙,血红的瞳孔,混乱的极长的飞舞的墨发,将他们尽数缠绕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发就像是有生命力的蟒蛇般,根根都充满了怨恨,她大声叫喊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瞬间将七个人尽数活活勒死并吸成了干尸。
农家院子已经被翻修一新,也许是听到外边的声音,窗子打开,从里边露出一个粉衣绿裙的少女,那少女比不得屏儿貌美,只不过普通的面貌,屏儿仿若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股悲伤夹杂着愤怒瞬间席卷了她的所有可以思考的余地,长长的头发冲了进去,将那女孩的脖子狠狠缠住。
祝艺菲这时有些缓过神来,她似乎在控制着这种力量可是这种力量又不全受制于她,刚刚来自她内心的杀戮使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不过随即就被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包裹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仿若自己的长发在一点点蚕食着那个女孩的生命般,毫不留情的刺穿优美细长的脖颈后将她拉到脚下的水缸中沁死在水中。
祝艺菲的大脑有些混沌起来,她望着那黑夜的月亮,不可抑制的展开了杀戮,已经老了的邻居风尘女子,还有那些偷偷在院墙外望着她的小孩子,她就像是饥渴了好多年的僵尸般,不断的用头发饮着鲜血来抚慰着自己,每当那些温暖的液体缓缓流进体内,她才觉得自己仿若饮了美酒般酣畅淋漓,连所谓的悲伤都会忘记。
屏儿始终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周围的景色随着岁月的更迭不断转换,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她只能在黑夜中用哭声诉说曾经所受的折磨,甚至哭着哭着都忘记了自己是因何流泪,为何悲伤。
这里渐渐少有人来,最后荒芜成了一片废墟,一个深夜她依旧在哭泣着忽然听到一声呼喊由地下传出,她用头发开始挖掘那些已经长满了杂草的泥土,也不知挖了多久,终于挖出一张鲜活的人脸,那张脸她莫名的熟悉,即使过了这许久都能勾起她内心深处的惊恐和绝望。
那张脸从坑中猛然飞起到半空中,长发披散着,青面枯瘦,眸眼血红,两颗尖利的獠牙长长伸在唇外,曾经的眉清目秀早已不复存在,那颗不断飞着的头仿若被一团浓黑的气体缠绕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开始联合起来引诱过往的路人吸食精魂,那颗头渐渐长出了身体,一身灰白色的衣袍,修长的身姿,俊雅清秀的面庞,与当年薄家时后小少爷一模一样,屏儿也日渐有了些法力,收起了獠牙鬼态,换成了曾经十六七岁时的纯洁如百合般的模样。
大概不论鬼妖,都很嫌弃自己的原型,他们修炼到一定程度后都喜欢幻化成美丽的模样,祝艺菲亲眼看着两人一点一点的变化,有些无奈的叹息。
世事变迁,屏儿和薄叶平渐渐胆子大了起来,有时会飘去很远引诱路人,直到有一天一个穷苦的书生被引诱来后屏儿却哭了起来,薄叶平提着斧子想开杀戒却被屏儿制止了,原来这书生就是当年那个与她有过露水之缘的药商。
这是两鬼第一次公然撕破脸皮打斗,那一夜风声鹤唳,大雨倾盆,书生被雷声惊醒,透过残破的瓦砾见到了他们的真正模样,捂住自己的嘴偷偷从后窗子爬出跑走了。
两鬼直打到鸡鸣三声方才罢休。薄叶平将自己的尸骨全部找全埋在了那个水缸的旁边,屏儿待在水缸中好几日没有出来,他每晚便拿着斧子在水缸外乒乒乓乓的敲打,就跟家里居民楼隔壁大晚上还在搞装修似得惹的祝艺菲心烦意乱。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京城开始扩建,有个老板将这里一大片的土地买下,打算盖间客盏,刚开始施工的第五日,薄叶平就连着砍了七八个人,官府介入后许久也始终没有个说法,甚至有两个晚间查案的官差也被吸成了干尸,死的不明不白。
那老板知道这地方可能犯说法,就请了几个道士,晚间开坛做法,屏儿和薄叶平两鬼都不是盖的直接将那几个道士吸了个干净,后来又接连杀了几人方才消停下来。
祝艺菲还真是活久见,这两个鬼居然这么厉害,一般的法器什么黑狗血,童子尿之类的居然毫无用处,当然也可能是那些江湖骗子或者干脆手活不到家就出来混江湖,就连紫阳都对这两鬼都忌惮三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当大老板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说太京皇家普天寺来了一个得道高僧,人称无眼弥勒。
没有办法,几百万两银子都砸进去了,也不能就这么撂着,于是花了大功夫去请来了这位高人。
就在正午时分,这位高人来到此地还未言语,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四周鬼风呼啸,烟尘漫天好似下了浓雾,周围来观瞧的人都退避三舍,祝艺菲附着在屏儿身上佝偻在水缸中,感觉自己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召唤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想冲出水面,不过却像是有双大手将她死死按住,直到夜半三更,薄叶平率先从地底下钻出来,然后屏儿也从水缸中爬出。【妙】 【书】 【斋】 【妙书斋】
重重鬼雾散开,露出一个纤瘦的身影,祝艺菲终于见到了那所谓的得道高僧,细观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是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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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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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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