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理分科后的第一堂考试,陆宁准备了很久,但还是没有底。
其实她理科并不好,她擅长的是语文和英语,由于学校重理轻文,再加上她不擅长地理,所以就选了理科。
但她的物理和数学也不好,学校的规定是一个学期的平均名次在年级前三十名才能拿到奖学金,这笔钱对于陆宁来说十分重要,但高二之后她发现物理和数学更难了,这次考试她真怕短板科目会拖后腿。
考完之后成绩出来,讲台前的电脑旁围了一大群人,查着分数排名,议论成绩。
陆宁就坐在座位上,她不敢去查成绩,但听到别人议论又更紧张。
“你抖什么抖。”原本趴在桌上睡觉的孟淮泽抬头说。
“我、我紧张。”陆宁不自觉就开了口。
“不就是个考试,至于吗。”
“你……你这种天天睡、睡觉的人是不会懂考……考试的重要的。”
孟淮泽是真的不懂,所以他拧眉看了眼陆宁,继续趴着睡他的觉。
陈怡这时候走过来,脸色凝重。
“宁宁,你的成绩我帮你看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多、多少?”
“班上第六名,年级五十五。”
这个名次意味着她拿奖学金将会变得十分艰难,除非接下来的三次考试她都能考到年级前二十。
高中的学费并不便宜,陆宁当初是因为成绩优秀被免除一半学费招进来的,但一半学费对于家里来说也是一笔很大开销,还好陆宁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基本是能抵除学费。
但她没想到分班后的第一次考试,自己就考成了这个样子。
一时之间陆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怡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宁宁,你语文英语都是咱们班第一,但是你的物理太差了,数学也不够理想。”
陆宁捂住脸:“我现在转回文科还来得及吗?”
陈怡:“可你地理不是比物理还差吗……”
陆宁垂头丧气趴桌上。
“人生啊,太难了吧。”
“发试卷了,发试卷了。”这个时候物理课代表抱着试卷走进教室。
“怡怡,你知道吗,我现在看到物理课代表的脸我都能引起生理不适。”陆宁丧到想逃避现实,打从心底里拒绝这份耻辱的试卷。
“妈呀我没看错吧,陆宁物理五十九分!不及格啊我去哈哈哈哈!”王初珍不知道什么时候瞟到了陆宁的试卷,从课代表中抢过来,拍在黑板上大肆嘲笑。
“陆宁不是成绩挺好的嘛,我记得她高一还拿过奖学金呢,看来也就这个样子嘛!高一的成绩也是作弊来的吧?”王初珍的小姐妹们立即附和道。
“吵什么吵,王初珍你物理多少分,有四十分吗在这里叫。陆宁只是偏科,偏科你懂吗,你看她英语145,也就是你的两倍分数吧。”陈怡看不下去,站出来为陆宁出头。
“我成绩差怎么了,但我差的均匀啊,哪像陆宁。英语好有什么用,不就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吗,我看她就是脑子笨,还逞强学什么理科。”王初珍继续道,她拍拍手中的试卷。“来来来,大家都来欣赏一下咱们班学霸这不及格的物理试卷。”
“我真忍不了,我他妈第一次见成绩差笑成绩好的。”陈怡气得牙哆嗦,撸起袖子站起来就要去帮陆宁抢试卷。
但她的手却被陆宁拉住了。
“宁宁?”陈怡看到的是陆宁低着头,一半脸隐在阴影里,压抑又忍耐。
“别给自己惹麻烦,让她去吧。”陆宁说。
陈怡坐下来,叹气。“你真的是忍者神龟。”
砰——
坐在陆宁旁边的人突然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脚踹到桌腿上,力道大到这排的座位都往前移动了公分。
“吵什么吵,有病?”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都转过头看着脸色不善的孟淮泽。
王初珍嘲笑陆宁都嘲笑习惯了,这几天为了不打扰孟淮泽,所以都少去陆宁那找麻烦,但她没想到就连这种程度,孟淮泽也会站出来。
“呵呵,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那我小声点。”王初珍尴尬地笑着说。
孟淮泽沉着脸直接走上讲台,王初珍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心砰砰跳个不停。
怎么办哦,他就算凶神恶煞的样子也贼几把帅。
孟淮泽站在她面前,冷着脸看着她。
“卷子,给我。”
王初珍难得跟他说上话,平时嚣张跋扈的社会姐样子一点也不见影,扭捏像个良家少女。
“淮泽我……”
孟淮泽显然不想跟她废话,从她手中将陆宁的卷子抢回来。
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点鲁莽,冷漠的样子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王初珍十分委屈,看着孟淮泽拿了卷子转身就走的背影喊了句:“孟淮泽她到底有什么好,你要这么护着她!”
孟淮泽头都没回。
“我乐意。”
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教室里女生小声地在议论,男生有几个已经起哄在吹口哨。而王初珍站在讲台上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怨恨地想:陆宁,你走着瞧,我今天受的总有一天要加倍还在你头上!
“帅啊兄弟!”孟淮泽走回座位的时候,陈怡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孟淮泽本来不想理,但他想到她是陆宁唯一的朋友,便点了下头以示尊重。
拿着试卷走回座位,陆宁人却不见了。
“我同桌呢?”孟淮泽问陈怡。
陈怡指了指桌子下面。
孟淮泽低头往下看。
就看到陆宁探出一个脑袋,在与他视线对上的时候,冲他尴尬一笑。
“你这是干什么。”
陆宁没好意思解释。
就在刚才她听到响声和震动,还以为是地震了,本能反应就是往桌子下面钻,直到听到孟淮泽含着怒气的低沉嗓音,她才反应过来。
“我……我觉得桌子下面的空气也挺新鲜的。”她找了个借口。
孟淮泽:“地下的空气更新鲜,要不要我送你下去。”
“别……别了吧。”陆宁打了个哆嗦。
她这个怂包模样孟淮泽实在看不下去,伸手一把将人拉起来,拎在座位上。
“陆宁,你是怎么做到把人生过得如此憋屈的。”
明明是她被人欺负,为什么孟淮泽脸色看上去比她还难看?陆宁不太懂。【妙】 【书】 【斋】 【妙书斋】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有什么办法,王初珍家里有权有势,我家只有一个生病的妈妈和在外地打工的爸爸。她有靠山,我没有的。”
其实忍她也不止因为这个。更多的是,陆宁觉得这是她自己欠下的债。
王初珍高一就跟她是一个班级,她妈妈病的时候家里没钱治病,班主任组织班上的同学进行捐款,王初珍家里最有钱又爱显摆,捐的也挺多。
从那以后起,陆宁什么都让着她。
“谁说你没有靠山。”
头顶传来某人略带别扭的声音。
“从今天起,你的靠山就是我。”
陆宁诧异抬头,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而孟淮泽那张不耐烦的冷漠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对上陆宁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时,心跳加快几十码,眼看就要飙出胸框。
孟淮泽大手啪地落在她的头上,将她的头按下去,不让她去看他红的脸。
“看什么看,有这功夫还是看试卷吧,你也是笨的可以,这么简单的试卷也能不及格。难怪别人嘲笑你。”
陆宁不服:“我是没考好,但试卷哪里简单了,班上平均分也没及格啊!”
这个时候物理课代表把孟淮泽试卷拿下来放在他桌上。
孟淮泽拿手上随便看了看,说:“这还不简单?”
陆宁凑过去一看。
三位数,100。
她瞬间闭嘴。
*
那天之后,陆宁和孟淮泽开始熟起来,孟淮泽甚至看她可怜,还大发慈悲开始帮她补习物理。
在陆宁看来,能帮她解决成绩的人就是她的恩人,在听到孟淮泽要教她物理的时候,陆宁差点感动要掉下眼泪。
但事实证明,她这眼泪掉的有点早。
孟淮泽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脾气差也是真的。
陆宁基础的东西都会,难题却一窍不通,可她眼中的难题在孟淮泽眼中就是基础题,所以当他给她讲了一遍陆宁还是不会的时候,这位大佬就基本上脸色不怎么好。
“这都不会?你上课听没听课?”
“听了,老……老师讲得太快。没、没听懂。”
“这道题上次给你讲过类似的吧。”
“忘、忘了……”
“陆宁,你只有学英语的时候是正常人的脑子?看到数字就自动退化成类人猿?”
陆宁:“……”
她同桌可真凶QAQ。
小女孩拉身边哥哥的衣袖:“那我们快去陪他玩吧。”
“我才不要,那家伙天天臭着一张脸,谁要理他。”小男生不太高兴,他觉得自己妹妹最近对那个新来的混小子关心过度了。
晶莹剔透的荔枝在装满了水晶杯,小男孩献宝一样把杯子捧到小女孩眼前:“陌陌,你喜欢的荔枝,吃吧。”
小女孩笑眼弯弯,声音甜到骨子里:“谢谢哥哥。”
她将一颗荔枝放在嘴里吃了一口,然后似想到什么一样,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这个荔枝真好吃,我也去拿给那个哥哥吃!”
小男孩瞪大眼睛看着她抱着他辛辛苦苦一颗颗剥好的荔枝一蹦一跳走进了那个家伙的房里。
“该死的臭小子……”
……
第二天从梦里醒过来,一些残存的片段还在陆宁脑子里,但是却十分模糊。她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因为她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妈妈说她小时候生了一场病之后就是这样,所以陆宁对于童年的记忆是缺失的。
但最近这半年,她梦中却经常会出现一个穿着洋装公主裙的小女孩,她看不清她的脸,梦醒后也什么都记不起来,但那点模糊的印象却让她有种怅然若失感。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频繁出现在自己梦中?
“宁宁!快起床上学啦!”房子外面传来陈怡喊她一起上学的声音,陆宁翻身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窗喊:“来了来了,怡怡等我一下!”
飞快地洗漱完,陆宁换好校服,边走边给自己随手扎了个马尾辫。
打开门,门外陈怡已经在等着她了。
陆宁推着自行车朝陈怡走过去,陈怡看到她有点纳闷:“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个点才起来,平常都是你来喊我。”
“大概因为我做了一个梦吧。”
“嗯?”
两人骑着车呼吸这清晨新鲜的空气,一路上街边的门面都开始陆陆续续开了门,新的一天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了。
陆宁轻声叹道:“总觉得有点不愿意醒过来。”
陈怡侧目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哟,你这是做什么美梦了?该不会是梦到了你那帅哥同桌吧。梦里有没有发现点什么精彩刺激的事情啊少女。”
“你别跟我提他,我现在都不想理他了。”陆宁一听孟淮泽的名字,扶自行车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出那种话。
那种,一听就让人羞到想找个洞钻进去的话。
两个人一路骑车到了学校,将自行车放好后,陆宁和陈怡一起往学校教学楼走过去。
陆宁想到呆会还要见到孟淮泽,就觉得很不自在,试问一个直白说出我想睡你的男生就坐在你旁边。你能有什么感受?
她又本来胆子就小……
陆宁低头走了会,快到教室的时候,她对陈怡说:“怡怡,要不你跟我换个位置坐吧。”
“为什么啊,你跟孟大佬不是感情挺好的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孟淮泽对陆宁很不一样,他的喜欢其实很露骨。
原因陆宁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她吞吞吐吐半天只说了句:“就、就我不想跟他坐了。”
“别,千万别。”陈怡摆手。“不是我不帮你,是你家那位吧,实在有点可怕。你相信我,他旁边那个位置只有你陆宁能坐,其他人坐那不都不叫来学校学习。”
“那叫什么……”
“那叫找死。”陈怡说。
陆宁:“……”
算了,她也不忍心连累其他人,还是自己上吧。反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孟淮泽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
这一天陆宁坐在孟淮泽旁边都很小心,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去看他。
但偶尔却又敏感地想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一想到他在看自己,陆宁就会觉得很紧张。
孟淮泽发现,从早上进教室到现在,他同桌就跟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一直靠墙缩着,都不敢往他这边靠过来一点,好像他会吃了她一样。
“陆宁,这个句子什么意思,你翻译一下。”孟淮泽想跟她找话题,于是挑了陆宁最会的英语去问她。
陆宁一看到英语就气,之前孟淮泽也老问她英语问题,她还以为他虽然数理化科科牛逼,但也有个英语的短板,但昨天试卷发下来,他用事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什么意思,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陆宁探出身子对着他说了一句,眼里都是被欺骗后的愤怒。
孟淮泽没想到陆宁会说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明知故问的事,从前陆宁都是很乐意的回答他的。
看到他没反应过来,陆宁继续说:“英、英语试卷!”
孟淮泽这才想起来,他上次测验觉得那两篇阅读有点意思,就把卷子认真做了一下。
“哦,我好像又看懂了。”孟淮泽把书扯了回去。
陆宁虽然还是很怕他,但人在气头上总是容易冲动,她又忍不住怼他一句:“你以后别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知道。”她那时候还很认真地教他,洋洋得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英语水平。
“无聊的事?”孟淮泽咀嚼着她这句话,抬起眼朝她看过去。
他这一眼看过来,陆宁就跟刚从洞里探出头的老鼠看到危险的信号一样,立马又缩到了课桌和墙壁围成的角落里。
孟淮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她这样躲躲藏藏的样子也让他不耐烦。
他直接站起来,把凳子移到她旁边坐下。
陆宁:“你、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的位置!”
孟淮泽:“你敢往里面缩,我就敢往你身边靠,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这霸道又强硬的语气哪里给人喘息的机会,陆宁是真的又羞窘又害怕,对着他喊了声:“你就不能放过我?”
“不能。”孟淮泽斩钉截铁。“原因我昨天告诉你了。”
而等他说完这句话,身边的陆宁安静了很久,低着头一动不动。
她突然的沉默让孟淮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他试图继续说话引起她的注意:“我说过了,我不会放过你,你想都别想。”
狠话放出来后,他忍不住再去看陆宁,却发现她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慌乱又无措的感觉一下子将孟淮泽给淹没,他心中莫名烦躁,他不知道自己烦什么,也不懂这种情绪其实是因为在乎和害怕。
他只以为那些不安难受都是因为陆宁不搭理他而已。
一向脾气不好的他选择解决这个让他不开心的源头。
“抬头说话。”他对陆宁说。
陆宁平常其实很听他的话,应该说她对很多能在自己承受范围内的事情,都会尽量顺从。
但是今天不论他说什么,陆宁都不愿意把头抬起来。
最后孟淮泽失去所有耐心,烦躁地转过身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
“我不是让你说话了吗?”
“你……怎么……”
前面那句话说得理直气壮霸道酷拽,后面那句却吞吞吐吐小心翼翼。
因为孟淮泽发现,原来陆宁在哭。
一瞬间嚣张的气焰全都没了,孟淮泽松开捏她下巴的手,坐在那儿不知所措,茫茫然像个迷路又着急找到家的孩子。
想起今天他那句:“不巧,我是来找你的。”陆宁依旧会毛骨悚然。
应该不在了吧。
陆宁想。
毕竟他来好像除了跟自己讨个饼吃也没有其他的事,昨天她都拒绝他了。今天他应该不会再来。
陆宁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都轻松不少。
路过那棵槐树时,果然没看到孟淮泽的身影。
陆宁开心地将烧饼拿出来,一口一口开始吃。
等她走到家门口,看到门前站着的人,饼叼在嘴里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下一个动作她立马把吃了还有一半的烧饼藏在身后,乌溜溜地双眼看着孟淮泽。
“你为什么在这?”
“我来找你。”
“但为什么是这,你不应该在那吗?”陆宁指了指那棵树。
指完之后她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自己这算怎么回事,默认了跟这位孟同学一晚一次的夜间相会吗?
孟淮泽:“我们都是同桌了,我难道连在你家门前等你的权利都没有?”
“……”陆宁很想说你这个同桌还不如我那个全天都交流不了五句话的老同桌徐阳来得有感情。
而且就连坐同桌,也不是她自愿的吧?
孟淮泽见她没有说话,侧过头往她身后看。
“就这么怕我抢你的饼?”
说到这他有点嫌弃地皱眉。
“还是你吃过的。”
谁知道呢,万一你丧心病狂连我吃过的都想要也不是不可能。
但显然,陆宁没敢这样说。
心中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看到孟淮泽又说不出口。
最后纠结了很久只憋出一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淮泽突然朝她走进,少年幽深的眼在黑夜中情绪莫辨。
“你不是不让我莫名其妙出现在你生活里吗?”
“成为你的同学,成为你的同桌。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好点。”
陆宁觉得跟他沟通困难,他思维好像跟她就不在一个频道。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她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孟淮泽弯腰,低头朝她凑近一点。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陆宁不自觉往后仰。
“那你喜欢我接近你吗。“
他将问题抛了回去。
“当然不喜……还行吧。”陆宁承认自己怂,在看到孟淮泽听到她说不喜欢浮现出的不悦神情,陆宁硬生生改了口。
她想起班主任交代她的,这位大佬好像脾气不好,能顺着他就顺着他点,只要管住他别让他惹事就行。
孟淮泽显然对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表情总算比听到不喜欢时要好很多。
他双手插裤兜里,半弯着上身,视线达到跟陆宁同一水平线。
“你说这话好像在勉强自己。”他直勾勾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表情。
“没、没有。”陆宁受不了他带来的压迫感,他在她身上过于关注的目光也会让她紧张。
孟淮泽直起身。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
“那是为、为什么?”总得让她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她吧?
孟淮泽沉默了会,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跟她解释。
“在我曾经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也有人跟你一样对我伸出了手。那瞬间,你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影子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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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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