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在晋江呦~只听见重重一声撞击,许时发出驴叫。

  “怎么了?”刚回房间的王业萍立马冲了出来。

  “嘶,腿,我的腿。”许时的腿撞到茶几上,这回,他就是再大的困意都散得一干二净,疼得整个人缩成一坨,手遮在伤处。

  “笨死你算了。”王业萍没好气地把他手拍开,看他伤口,“你们兄弟两个今天是怎么样,兄弟连心啊?受伤都搁在一块。”

  许征没眼看,由衷嫌弃道:太蠢了。

  等带着药酒味的许时回来后,发现睡到了上铺,他的床位。

  许时把他晃醒:“哥哥哥,你是不是梦游了哥?这是我的床。”

  许征睁开眼:“你不是一直想睡下面吗?今晚让给你。”

  “这么好?”许时惊讶道。

  许时的腿刚嗑着,不用爬扶梯的确省了他不少事,没纠结过多,便美美地钻进了许征的被窝。

  等许征快要入睡的时候,许时突然醒悟:“我知道了!许征你没去厕所对不对,你是不是憋不住尿我床上了?”

  许征带着被从睡梦中扯醒的烦躁,拿着枕头暴揍了床下的许时一顿:“你才尿床,要不是看你腿废了,你以为我愿意睡你的狗窝?”

  “还许征许征,说了多少次,叫哥。”

  许时:“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哥!”

  次日清晨,许征五点就从床上醒来。

  烧水壶壶盖正扑腾扑腾着往外冒白烟,即将发出一声尖锐长鸣的“叽——”叫,许征赶在那之前按下开关,原先跳动不停的壶盖逐渐冷静下来。

  滚滚热水冲烫着许久未用的茶具,许征从柜子里翻出半罐茶叶,熟练地给自己泡了杯茶。

  品着茶,许征陷入反思,他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太暴躁了。

  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

  许时虽淘气,但他见过那么多极品,早已修炼得佛系平和,怎么一遇到许时,就全破功了呢?

  小孩子嘛,淘气在所难免,他对许时应该更加包容才是。

  有道理。

  想明白了的许时又喝了口茶,感觉整个人的心境都得到了升华。

  “哥你怎么起得比鸡还早?”难得周末能睡懒觉,许时却做了个噩梦,惊醒时发现许征不在屋内,下意识抱了个枕头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出来找他。

  看见了独自在客厅泡茶的许征。

  许征握紧了茶杯,硬挤出一个笑容,温声道:“滚回去。”

  面对许征诡异的温柔,许时打了个寒颤,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害怕地问道:“你疯了?”

  许征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瞪向他,只要许时再多说一个字,立马挨揍。

  许时这才舒坦,放心回屋:“这才是你嘛。”

  许征把手里凉了的茶一口饮尽,闭上眼,深呼吸,半分钟后重新睁开眼。

  不行,还是想揍他。

  许时太欠了。

  今天的早餐是馒头和花卷,王业萍在学校食堂上班,食堂里卖不完剩下的食材被王业萍打包回来,当做许家第二天早饭。

  虽然比不上当天做的新鲜,但放锅里蒸蒸就能吃,省时又不费钱。

  十多年没吃过剩菜的许征啃着边缘发硬的馒头,没说什么,许时又闲不住在那儿提要求:“妈,我明天想吃茶叶蛋。”

  “吃吃吃,吃什么吃,吃了茶叶蛋你还想再给我考个大鸭蛋回来是不?”王业萍掰了半个馒头,“等你什么时候考班上第一了,别说茶叶蛋,你就是想吃烤鸡我也满足你。”

  许时哭着脸抗议:“那我还是啃花卷吧。”

  王业萍恨铁不成钢:“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许父把剩下的唯一一个花卷给了许时:“爱吃就多吃点。”

  如今的王业萍,虽然嘴上嫌弃,可对许时的关心还是分毫不差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王业萍对待许时,像是对待仇人呢?

  难道是因为上辈子他一言不合跑去挖矿?

  许征是在许时高中开学前一天离家出走的,独自一人,带着二百多块压岁钱跑到了矿上,临走前,给家里留下了这么一封信:

  我去挣钱了,不用担心我。

  许时的学费我放在枕头底下,你们记得明天带他去报到。

  等我挣到钱回来,给你们换大房子住。

  这一走,就是两年。

  直到两年后许征当上副矿长才和家里联系,给家里寄回去五万块钱。

  许时也突然变了性格,不再和外面的人一块混,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

  这期间缺失的两年,许征根本不知道许家发生了什么。

  许征感到头疼,如果不去挖矿,哪来的钱。

  可要是去了,事情会不会延续前世的发展,让许时和王业萍再变为仇人。

  许征看了眼没心没肺捧着杯豆浆咕噜咕噜喝的许时。

  如果他不走,许时一直是副鬼样子该怎么办?

  不知道用揍的能不能把他揍醒。

  “咳咳咳……”或许是许征的目光太强烈,许时的豆浆喝到一半没拿好把自己呛着,剩下的还洒了,桌子和衣服都未能幸免。

  “没见过比你笨的。”王业萍去厨房拿抹布。

  王业萍一边擦桌一边把许时赶走:“去去去,不会喝就别喝了,赶紧给我写作业去。”

  许时:“我初中都毕业了,哪来的作业啊?”

  王业萍:“没作业就不知道看看你哥高一的课本吗?白长这么大了。”

  许时:“知道了。”

  许时像个大爷,大摇大摆走到许征面前,摊开手:“哥,课本。”

  许征赏他一个爆栗:“柜子里自己找去。”

  许时在书桌上装模作样地看书,一会儿翻翻这页,一会儿翻翻那页,三下两下的就看完一本。

  许征想不明白,把人叫过来:“先别看了,我有事问你。”

  终于不用再看书了,许时屁颠屁颠跑过来,问道:“什么事?”

  许征问出了藏在心中多年的疑惑:“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妈为什么说要让你辍学?”

  “哦,你说那事啊。”许时不放在心上,“那天我两吵架,她说着玩儿呢。”

  许时接着说道:“我说想买台电脑,咱妈不肯,然后我就闹,说要是不给我买电脑,我明天就辍学打工去。再说了,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妈都能满足,凭什么到了我这,就样样不行了?”

  许征抽了抽嘴角,上辈子他这么毅然决然地跑去挖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许时能继续念书,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层故事。

  许时不想回去看书,满怀期待地问道:“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许征心累:“没了,你走吧。”

  许时挣扎道:“真的不再问问吗?”

  许征:“再不回去看书,我等会告诉妈。”

  许时不情不愿地回去了:“薄情寡义,用完就丢。”

  许征奉王业萍女士之命盯着许时学习,但凡许时表现不佳,中午的烤鸡就没许时的份。

  许征和许时两人同时走神。

  许征想起了离家两年后他第一次回家的场景。

  许家的气氛比以前安静了许多。

  这么久了,家里的钥匙许征一直挂脖子上,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曾摘下来,有几次体力不支,在矿里快要倒下的时候,都是靠着这把钥匙撑过来的。

  这就是他的家,他的家人还在等着他回去。

  他不能死。

  串钥匙的绳已经黑了,许征在回来前特地换了根新的绳,红色的,崭新干净,没沾过半点煤灰。

  进屋时,家里十分安静,许征没敢出声,在门口脱了鞋,悄悄地走进屋。

  许家人正在吃饭,饭桌上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和许征记忆中完全不同。

  直到许征突然出现他们面前,王业萍把手里的碗都摔了。

  许家一片混乱。

  许征不在的这两年,父母老了,许时长高了也瘦了,整个人变得不爱说话。

  当晚,衣锦还乡的许征被王业萍赶出门,独自一人在寒风中站了大半夜,最后还是许时偷偷从窗户里给他扔了件外套出来。

  扔完东西后,许征还没来得及搭话,许时就面无表情地将窗户重新关上,把窗帘拉了起来。

  好歹靠着许时的那件外套,许征才扛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王业萍打开门发现许征还站在门外,红了眼眶,一把把许征拽进屋:“你是不是有毛病?”

  许征的归来,让王业萍卸下心结,盘问着许征这两年的生活。

  而许时,从始至终就在边上站着,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像个局外人。

  当时的许征还没察觉到许时的变化,只以为孩子长大了,在闹别扭。

  等到许征过去试图抱许时的时候,许时躲开了,拿上外套,独自出了门。

  许征问王业萍他怎么了。

  王业萍语气冷漠,你别管他。

  许征脱离回忆,一抬头看见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睡着的许时,又好气又好笑。

  这哪有半点孤僻的模样?

  许征咳嗽了声,把许时唤醒。

  许时脑袋重重往下一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眨眨眼晃了两下头,强迫自己接着看书。

  重生后的许征如今面临着最大的一个问题。

  如何赚钱。

  他只知道挖煤赚钱,却不知道除了挖煤,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直到许时又快睡着的时候,许征脑海里突然想到什么,猛抓紧桌角,站了起来。

  许时惊恐回头:“哥你咋了?”

  许征:“不用打你了。”

  许时:“哈?”

  有了许时的加入,效率明显变快。

  从许时跟出门的那刻起,许征就料到现在这个局面,连制作工具都是买的双份。

  原料和地差不多后,许征给许时换了个道具,许时低头看着手中陌生的杆,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不知道该怎么用。

  许征亲自给他做示范,许征握紧手柄,将成型端用力按压在混合好的煤泥上,反复几次,直到煤泥充满磨具,然后提至空地处,挤压活动手柄,一个完整的蜂窝煤就此成型。

  许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试试?”许征唆使道。

  许时照搬许征先前的那套,试探地在煤泥上胡乱戳了几下,而后挤出一个缺了半边口子的煤球。

  许征用铲子把那残缺的煤球铲了回去,丢回煤泥里,嫌弃道:“你这不行啊,没压实,成不了型。”

  许时被燃起了斗志:“你等着,我一定做个好的给你看看。”

  在经过许征几次指导后,许时做出来的煤球果然又大又圆,许征看了,赞赏地点点头:“真棒,接着干吧。”

  埋头干活的许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最初,许时是带着不服输的挑战精神去做的煤球,直到后来,演变成了生无可恋。

  手里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做得越发熟练,许时哭丧着脸问:“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征用手背擦了把汗,抬了抬下巴:“看到这车煤没有?把它做完。”

  许时手劲一送,推出来的煤球瞬间散架。

  他看了眼货车里装着的满满一车煤,哭了。

  他十几岁,他好累。

  一天下来,两人做了有八/九千个煤球,货车里的煤去了将近四分之一。

  许征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心中感慨着效率太慢,换作之前,他一个人一天就能做一万个,现在他和许时两个人加起来才做了八/九千,这二十吨煤,得做到什么时候?

  收工后,许征因为有经验,懂得把袖子裤腿给挽起来,除了手脏些,身上倒还好。

  反观许时,浑身灰扑扑的,脸上还站着擦汗时印上去的煤印,像个行走的巨型煤球。

  许征不禁笑出声,换来许时凶巴巴地瞪他:“笑什么笑?”

  许征拉上了许时的手腕:“走吧,小煤球,带你去洗洗。”

  许时嫌弃他:“别碰我,你脏。”

  许征没松手:“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

  来到河边,许征的手一进河里,周围一圈的水都变黑了,他仔细冲洗着手上的煤灰,洗干净了的手白皙匀称,十指修长有力,掌心平滑,一点都不像前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现在的他才十八岁,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苦。

  也难怪能拥有这么一双好看却不会干活的手。

  在许征看手的同时,许时脸都洗完了,头发上还沾着不少水珠,洗去煤灰后,露出那张越发夺目的面容。

  许征试图从他脸上拼凑出许时前世的样子。

  许时被许征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心里怪发毛的,伸出手到许征面前晃了晃:“回魂了,哥。”

  许征眨了下眼,把视线移开,随手指了个地方:“你脸上没洗干净。”

  “哪呢?”许时一边疑惑,一边又舀水冲了冲,转头问道,“现在呢?”

  “好了,走吧,该回家了。”许征起身,看了眼天空,暮色已至,落日的余晖即将消去,天在逐渐变暗,再不回去王业萍得和他们急。

  晚上七点,许征领着个除了脸还干净,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许时回了家。

  王业萍坐在客厅里守他们,嘲讽了声:“还知道回家啊?”

  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许征许时都默默换鞋,不出声。

  王业萍接着冲许时发难:“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掉煤堆里了啊?”

  许时看许征。

  许征冲他眨眼。

  回来的路上,两人说好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家里,为此,许征付出了五十块封口费。

  收了好处,剩下的苦许时只好自己一个人扛,他硬着头皮解释道:“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骗鬼呢?”王业萍不信,“说,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许时信誓旦旦保证:“真没有!”

  许征在此时开口道:“真摔沟里了,他今天一天都和我在一块呢,能干什么坏事。”

  王业萍这才勉强放过他:“看在你哥的份上,相信你,赶紧去洗手吃饭,菜都凉了。”

  “为啥只有我哥说的话能信?您这是区别对待。”许时气鼓鼓。

  许征戳了戳他鼓成青蛙的腮帮子,把人拖走了:“少蹬鼻子上脸的啊,长这么大,你说的话就像放屁一样,有哪句话能信?”

  许时:“你放屁。”

  许征:“再乱说话打你啊。”

  王业萍给他们留了饭,菜用盘子盖着,还是温的,许征热了个汤,两人便坐在餐桌旁吃晚饭。

  这一天把许时饿坏了,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再加上消耗量过大,许时晚上添了四碗饭,盘里的菜一扫而空。

  吃饱后的许时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不想动,哥你洗碗吧。”

  看在许时今天帮他干活的份上,许征惯着他一回,把人赶走:“不干活就出去,少在这儿碍事。”

  许时:“那我先去洗澡了啊?”

  许征应了一声:“去吧。”

  等许征洗完澡出来,发现许时已经躺在下铺睡着了,四横八仰的,被子被踢到了一旁。

  许时睡的又是他的床。

  许征走过去,没忍心叫醒他,帮许时把被子盖好,自己爬到了上铺。

  难得的是许征今晚睡得很好,劳累使人摆脱认床的困扰。

  闻着鼻间挥散不去的草莓气息,许征逐渐变得习惯,躺下不到一会儿就睡去。

  深夜听见一阵啜泣。

  许征问:“你怎么了?”

  许时抽噎着回答道:“我梦见,你把我抓去做煤球,那里有一千吨的煤,这是要做死我啊。”

  许征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压低声音威胁道:“再不睡觉,我现在就做死你。”

  许征微微一笑,将手搭在了门锁上。

  “操。”尤志连忙抓住那只罪恶之手。

  两人眼神激烈对峙,许征倒是无所谓,在关乐没人认识他,可尤志不一样,在关乐就没有人不认识他。

  因为尤志有个出名的爹。

  尤志他爸尤广宏作为关乐首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群众们普遍关心他的私生活,今天和那个明星吃饭,明天又和谁进了酒店。

  也正因此,尤志作为尤家太子爷同样备受关注,他妈死得早,再加上尤志出生那年又赶上计划生育,尤广宏见家里有后了便去做了结扎。

  尤志会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尤广宏怕尤志受委屈,便一直没再娶,可不把人领进门和他在外面包情人并不冲突。

  尤广宏说了,他现在是单身,和那些女人是在谈恋爱,合理发展男女关系,谁也管不着。

  尤志对他爹的花边新闻早已见怪不怪,要是哪天尤广宏收了性子,不去外面乱搞,哪才是奇怪呢。

  可尤志和尤广宏不一样,人虽傻了点,但十分专情。

  从小到大,除了霍君宁,就没看过别的姑娘一眼,满心满眼地认定了这么个人,抓住了就再不肯撒手。

  他还等着这个矿赚了钱就和霍君宁结婚,没想到,霍君宁和他提了分手。

  无论尤志如何追问,霍君宁都不肯说分手原因,只说她对不起他。

  尤志再一想到许征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他,肯定是外边有人了呗。

  尤志一不打女人,二不骂心爱的女人,于是这就带上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来找许征,打算逼许征和霍君宁分手。

  尤志越想越气,最终气不过,抬腿踢了许征一脚。

  许征被他这突然一下搞得有点懵,但随后踢了回去,尤志再踢一脚,两人就在这狭小的隔间里,像个幼儿园小朋友,拳打脚踢踹来踹去。

  厕所门板被撞击得发出砰砰声响,外面的人先是吃惊,而后明白过来满脸羞红,眼里还带着浓浓的好奇。

  女人把她同伴拉走:“别看了,赶紧走吧,这大白天的,羞死人了。”

  “哎呀,难得遇上,你就让我看看嘛。”

  “那你看吧,我走了。”

  “别别别,等等我。”

  ……

  打得正欢的两人停了下来。

  尤志疑惑道:“我寻思着这话怎么不太对劲?”

  反应过来的许征气不打一处来,把人按着:“来,继续。”

  自打遇见尤志的那天起,许征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各种无下限的事都做了,现在倒好,被人误会在厕所里办事。

  他今天非得揍他一顿解解气。

  尤志就没打过架,哪是许征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揍得哭爹喊娘:“停停停,别打了,收手收手,我不找你麻烦了还不成吗?”

  许征收了手,神色暴躁,他现在急需一杯茶来平息怒火。

  甚至还怀念起了许时。

  许时虽然熊,可许时不傻,不像他和尤志这个二愣子在这说了老半天就是说不明白。

  尤志苦着张脸:“妈的,疼死我了。”

  分开后的两人站在厕所的对角线上,即便是最远的距离,中间也隔了不到一米。

  许征懒得搭理他,准备下午就买票回迁丰,另寻财路。

  就在许征已经放弃跟尤志讲道理的时候,尤志突然跪在他面前,抱住他大腿:“大哥,我求求你,你就和君宁分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找,可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啊。”

  许征无奈:“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君宁。”

  “啊?”尤志抬头,“你说真的?”

  “真的。”

  尤志认了死理:“别骗我了,除了你,还有谁能算到君宁昨天要和我分手的事。”

  “随便你吧。”许征累了,他想回家。

  就算现在说他是个算命的,尤志这二缺估计也以为他在骗他。

  尤志开始旁敲侧击:“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许征:“上辈子。”

  尤志:“那她喜欢你什么?”

  许征:“聪明。”

  尤志:“还有呢?”

  许征:“没了。”

  尤志:“可我天生脑子就不好使,门门考试不及格,这咋整啊。”

  看出来了。

  尤志不死心:“你这么大个人,就没什么别的优点吗?”

  许征被他烦得不行:“长得帅算不算?”

  尤志:“这招行,我明天就去韩国。”

  在许征保证和霍君宁断绝往来后,尤志看他的目光和善了许多,放言道:“好兄弟,等我追回君宁,肯定不会亏待你。”

  “行。”许征敷衍地应了,反正尤志现在说什么,在他听来都像放屁。

  跟个傻子计较什么呢?

  尤志还沉浸在自己马上就能追回君宁的美梦中。

  许征一语将他戳回现实:“别傻乐了,想想怎么出去吧。”

  之前溜出女厕所,已经耗费了许征的全部勇气,没想到既撞见人又被门口的尤志抓了个正着。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趴在门上听外边的动静,寻找出去的时机。

  十几分钟后,两个拿外套蒙着头的男人,一前一后,两双眼睛同时张望四周,鬼鬼祟祟地跑出了女厕所的门。

  他的眼光真不错。

  许征暗自肯定。

  之前煤卖完了,中途还有不少人找许征买煤,许征不在,就拜托许时将他们的住址和需求量记下来,等新的煤一到,立刻把煤给他们送去。

  短短三天,光预订的煤量就达到了十几吨,许征还是低估了他家煤的竞争力。

  幸亏此次带回来的煤足足有三百吨,否则仅凭两车煤的量,刚全部做成蜂窝煤就被预订光了,许征还得马不停蹄地再去一趟关乐。

  三百吨煤,肯定不能靠他和许时两个人干,许征去劳力市场雇佣了十个人回来做煤球,每人一天一百,要求至少做七到八千个煤球。

  做煤球十分辛苦,可看在工资这么高的份上,依旧有人抢着干。

  许征以前干活的效率一天能做一万个,不过得起早贪黑。

  如今许征调转了身份,当起监工,督促他们干活,顺带自己也跟着干。

  反正多他一个劳动力,还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

  仓库里五六个人同时在那干活,各种工具与地面的碰撞,悉悉唰唰,铿铿锵锵,干得热火朝天。

  许征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大叫一声:“哈!”

  许时的影子早将他出卖,许征毫不意外地转过身,问他:“你怎么来了?”

  “找你啊。”许时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一见到许征,眼中的欣喜为瞳仁增添光彩,明亮透彻。

  许征搅拌着地上的煤泥,漫不经心问道:“来帮我干活吗?”

  “不。”许时想起被煤球统治的恐惧,想也不想拒绝。

  “那就一边去,少碍事。”

  许时蹲到了旁边的石阶上,撑着下巴看许征干活。

  “对了,你最近怎么都不去网吧了?”许征同他闲聊道。

  “你还记得网吧的事呢。”许时轻笑,学着许征的口吻说,“你当初说的,再敢逃课上网,打断你的腿。”

  有这么回事吗?

  许征使劲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次。

  按现在的时间线来说,发生在前半年,可如果按照实际的时间线,对于许征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初三下刚开学,许征偶然去许时学校找他,结果却发现本应在上课的许时不在学校,问过同学,才得知许时翘课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妙】 【书】 【斋】 【妙书斋】

  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学校附近的黑网吧。

  许征果然在网吧的角落发现了许时,顾及着许时的面子,许征没在网吧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而是一言不发地提着衣领把人拽走。

  拽到路边小巷里,许征追问他逃课的原因。

  那时的许时连抬头看他都不敢,倔强地低着头,一个字都不肯说。

  本以为会换来许征一顿揍,谁知许征没有打他,只是很轻地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

  就是这么一句话,把原本沉默寡言的许时激得像个刺猬,眼里带着受伤的神情,却极力压制着所有情绪,冲许征喊道:“我不用你管。”

  许征原先都打算放他一马,没想到许时越发过分,许征凶狠地把人抓住,手还没落下,许时就哭了。

  不是之前虚情假意的那种嚎啕大哭,而是一个劲地往下砸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到许征手背上,难过到极致还发出那种呼吸困难的抽气声。

  一顿一顿的,停不下来。

  憋得许时脸都红了。

  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如今哭得这么难过,让许征顿时慌了手脚。

  “你怎么了?小祖宗。”许征帮他擦着泪,好言好语道。

  许时突如其来的眼泪把许征原先的怒火给浇灭至冰川底下。

  许征同他打着商量:“今天的事我不告诉爸妈行不行?”

  “嗝。”许时哭着哭着打了个嗝。

  “有必要吗?不就是逃个课,多大点事。”许征现身说法,“我初中的时候也逃课来着,还骗班主任说自己生病了让她签的请假条。”

  “我不是害怕。”许时认真说道,可声音到了后面却越来越轻,“我只是难过。”

  “难不成失恋了?”许征猜测道。

  “没有。”许时听了想咬人。

  许征收起脸上玩笑的神色,一秒变得严肃:“不过言归正传,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啊,以后再敢逃课上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许时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低着头,掩去目光中的神色,只是越发握紧了手中偷偷拉着的许征的袖子。

  只有许时知道,从那天起,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许征想起那天哭得像只兔子的许时,不免觉得好笑。

  许时一见他就回忆起当天的丢脸过程,凶巴巴道:“不准回想。”

  晚了。

  许征不仅全都想起来,而且许时惨兮兮的模样此刻还在他脑海里转悠。

  许征保留着最后一丝善良没将其戳穿。

  装作一心工作的样子。

  许时蹲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再度开口问道:“喂,我只有五十块钱,买你半天,够不够?”

  许征抬头,只见许时胸口的项链在空中摇晃,少年微抬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小公鸡,可微微泛红的耳朵尖,早已将他出卖。

  “我很贵的。”许征回答。

  直到脚踩在地面上,那种眩晕感还是未能散去,许征扶着货车独自平复,猝不及防背后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熟悉而略带傻气的声音:“怎么样,煤卖完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快乐喷泉的[重生]渣攻的佛系白月光煤老板最快更新

70.第七十章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