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早上六点会准时出现在庭院里,在那棵老桂花树下安静地看书。
清露凝在树梢,天色雾朦胧,那个白衣男子气质恬静矜贵,靠着一张竹编椅,让人忍不住想去偷窥,又生怕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七点,姜溯醒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消失了。
有时候他感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悄然出现在他房间里,在他身边一坐就是一整晚。
偶尔会听见一两声很轻的叹息,在夜晚里,有些孤寂。
可当他睁开眼,房间里又空无一人。
姜溯是三年前来到这座岛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醒过来的时候,失去了所有记忆。他被一家民宿的老板收留,他们花了很多钱,给他治病。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能茫然地跟着老板。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谁,可是每次他都会头疼。久而久之,他也不去想了。
老板懒得给他取名字,平时就一口一个小子地叫他。老板还有一个儿子,名字是夏晨天,那家伙嘴甜,喜欢叫他哥哥。
姜溯就这样过着没有名字的日子,平淡地过了三年。
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出现在一个桂花盛开的夜晚,气质温润,用流利的英语告诉老板,他要住宿。
姜溯就笑,跟他说这家店是黑店,一晚上就要好几千。
他被老板瞪了一眼,灰溜溜地逃走了。
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个男人目光似水般温柔,藏在太多说不清的情绪,落在他身上,勾的他心痒痒的。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那人却慌张地避开他的眼。
于是姜溯说:“真的是黑店,不过在这里你可以撸猫。我们这里有三十三只猫。”
那个男人抿着唇很腼腆笑起来,他有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灰蓝色眼眸,头发很柔顺地垂下来,既清爽,又添了几分柔情。
他眼眸弯弯的,轻声说:“没关系,我不缺钱。”
“你喜欢猫吗?”姜溯觉得自己那颗心在加速跳动,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那人正在办理住宿,他签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嗓音是比较轻柔的,听起来,像是一阵风。
“我更喜欢狗。”
“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狗。猫和狗要打架,养了猫就不能养狗了。”姜溯这样说。
“没关系……”那人还是笑,眼眸微垂,“三十三只猫,总有一只猫是落单的。”
“什么?”
姜溯不解地看着男人的脸,刚想说什么,那男人就撇过脸,拿过房卡,从他身侧离开。
擦肩而过。
一阵风扬起,姜溯嗅到了玫瑰花的香味。这个季节是没有象征爱情的玫瑰花的,有的是金黄色的桂花,花朵小小的,藏在树叶里,却代表了团圆。
那人身上有玫瑰花的香味。
姜溯定定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小声嘀咕起来,哪有男人身上这么香的啊?
这人怎么……娘们兮兮的?
还有那张脸,未免也太女气了些。
姜溯一直都不喜欢这种长相的男人,他觉得这种人模糊了性别。是男人,就应该长得有阳刚之气,最好是强森那样的,又帅又壮,一拳下去打死一个熊。
刚刚那个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惜太瘦了,气质过于温婉,书卷气浓。不像个男人,更像个妻子。
他压下心底那抹莫名其妙的躁动,回到房间。
晚上他开始做梦,梦见一双像蛇瞳一般的灰蓝色眼眸,在黑暗里看着他。眼神冷冽漠然,一眨眼,又变得哀伤,溢满了泪水。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雾里若隐若现,那人哑着嗓子在呼喊一个人的名字。
他叫的是……姜溯?
姜……
溯……
姜溯?
谁是姜溯?
我?
姜溯一下子惊醒过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样一个梦。
他对一个只说了几句话的陌生男人,起了色心。
姜溯脸皮子燥热起来,赶紧收拾现场,去洗手间用冷水泼脸,怎么也没散去那股躁动。
他好像记起自己的名字了。
不过他还是不太确定,也许是他最近看过的某本小说主角就姜溯,也许只是巧合。只是在一个见不得光的梦境里,一个陌生人叫出了一个全然陌生名字,他没办法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收拾好一切,走到窗前。
他又看到那个男人。
那人依然是单薄的白衬衫,低垂着眼,怀里抱着一只白毛蓝眼的猫。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伸手去挑逗小猫的下巴,惹得那只猫舒服的呜呜咽咽。
好想变成那只猫……
姜溯又猛的一拍脑袋,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方是个男人啊!男人!
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娘炮!
为了捍卫直男的尊严,姜溯开始躲着那个男人。本以为住在一个屋檐下,少不了要碰面。事实上他很少看见那人,只有早上六点钟,能看见他在庭院里看书。
可是姜溯一般起床都是七点多,等他醒了,那人早就没影了。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月。
一天晚上,姜溯还在打游戏,老板走进他的房间,看他大晚上还不睡,就骂他,让他赶紧睡觉。
他之前的伤,伤到了脑子。所以一直不能太劳累,很容易引起头疼。
老板一骂,姜溯就怂了,把手机放在床头,表示自己不玩了。
老板又看了眼他放在床头的牛奶,皱眉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睡眠有问题,要记得喝牛奶助睡眠,怎么又不喝?”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姜溯他爸一个年纪。姜溯看见他,就觉得像是看见他爸,根本不敢吭声,乖乖把那杯牛奶喝了。
目送老板离开,姜溯就觉得困意涌上来眼皮子直打架。
这牛奶……后劲儿这么大?!
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天亮的时候,他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昨晚上睡着的时候……有盖被子吗?
如果老板进来过,他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姜溯把那点困惑压下去,又跟着老板打理民宿。民宿最重要的就是环境,而他们家还有个特色,那就是猫咪多。
每年都要给猫咪打疫苗,三十三只猫,想要全部打完疫苗,其实还是比较困难的。
姜溯拿着笼子,试图把那些机灵得快成精的猫骗进去。那些猫吃的太好,看见他拿猫条也懒得动一下,懒洋洋地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姜溯刚想去抱它们,又被它们无情的甩了一爪子。
努力了一阵儿,姜溯也没把猫弄进笼子,垂头丧气地去找老板诉苦。
正好撞到一个人。
那人低头看他,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不开心?”
姜溯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了,连忙调整状态,笑着说:“没有不开心,就是那些猫不听话,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要做什么。”
“带它们去宠物医院打疫苗。”
“我可以帮你吗?”那人问。
“啊?”姜溯窘迫地摇头,“算了吧,你应该还有事情吧?”
“我没有事情。我在休假。”那人说着,已经从姜溯手里拿过了笼子,低眉顺眼的,“让我帮一帮你,好吗?”
姜溯不理解他的态度,只好跟上去,“没必要,我自己也可以……”
可那人只是坚定而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我想做些什么,别把我推得这么远。”
“啊?”
姜溯更迷糊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问:“你叫什么啊?”
那人的身影明显僵硬了一下。
随后他咬字很轻地说:“谢佑。”m.miaoshuzhai.net
好像生怕姜溯听清楚了。
可风还是把他的声音吹到了姜溯的耳边。
刹那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谢佑。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他却能在脑海中立刻找准字形,不用谢佑多解释,他也知道是哪个字。
因为那个名字,曾经在他梦境里反复出现。
是他嚼碎在舌尖,缠绕在心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敢呼喊,遥不可及的名字。
这个人,叫谢佑。
就是那个在他梦境里,眼神永远哀伤冷清的人。
谢佑半蹲在那些懒散的猫面前,伸手抚摸它们的脑袋,那些猫好像很喜欢他,乖顺地蹭着他的手心。
他毫不费力地把猫抱进笼子里,又帮助姜溯把那些猫全部搬上车。
姜溯坐上驾驶位,准备开车去医院。
谢佑又站在车外,平静的问:“可以带我一个吗?”
姜溯停下正在系安全带的手,错愕地看向他,“你去做什么?”
“好奇。”谢佑淡淡地说道,“顺便帮忙搬笼子。”
姜溯犹豫不决。他每次看见谢佑心里就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跟谢佑有太多接触,只想躲着他,离他远一点。
而且谢佑是住客,不是员工,根本没资格让人家帮忙。
所以姜溯还是摇头道:“算了,我自己能行,谢谢你的好意。”
可是谢佑不为所动,还是站在车窗外,眼神有些忧郁,定定地看着他。
他本就生的好看,立在那,如同一副水墨画,丹青浅过,眉眼似浓墨打翻,清淡又矜冷。
“呃……”姜溯被看得发毛,最终认输道,“那你来吧,我就是担心浪费你时间。”
谢佑这才弯起唇角,打开车门,坐到了他身边。
他一靠近,姜溯就能闻到他身上那抹玫瑰花香,侧头一看,只见他长翘的眼睫毛微微垂下,盯着手指发呆。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原来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姜溯启动车子,努力找话题,“你结婚了啊?”
“嗯。”谢佑轻轻地答。
“你妻子呢?没跟你一起出来旅游吗?”姜溯见他那个样子,就觉得他肯定很想念他的爱人,忍不住问,“你脸色不太好,是因为生病了才出来散心吗?”
“不是。”谢佑眼眸弯弯的,“我的妻子也在这里。”
“这样啊,我没见过你们一起出现过,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姜溯尴尬极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交谈。他面对这人,心里总是惶恐的,不安的,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他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愿意跟我一起。”
“生气了就去哄啊!你身为男人,不能让老婆受委屈啊!女人嘛,你态度端正点,好好道歉,买个礼物,她很容易就被哄好了。”
“我犯的错很严重。”谢佑低声说,“她不愿意见我。”
“啊……你做什么了啊?”姜溯嘟哝了几句,“能有多大的错啊?是不是偷藏私房钱了?”
“不是。”
“那你是酗酒还是赌博啊?”姜溯皱起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那种人啊。”
“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来找我,我没有听他解释就骂了他。”谢佑越说,声音越小,不安的转动手指上的戒指,根本不敢抬头看姜溯。
“就这点小事啊?”姜溯却笑了,“女人受不得委屈,她要是委屈了,你就要好好的宠。去道歉,她不原谅你,你就给她跪着道歉,还不原谅你,你就去她床前跪一个晚上,我就不信她不心软。”
“那如果是你,你会觉得委屈吗?”
“不会。”姜溯眼睛一下子弯成弧月,“如果只是因为她误会了我,我不会生她的气。”
“那你怎么才会生气?”
“她可以做错事情,但不能背叛我。”姜溯慢条斯理地说,“我接受她的所有不完美,包容她的所有小缺点,唯独不能接受,她心里有其他人。”
“如果……他和别人接吻,被你看到了,他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这样……你可以原谅他吗?”
姜溯轻笑了一声,咬字很清晰,“不能。”
“他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不会犯了,这样不能吗?”谢佑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到听不清,他这样执着地问着,仿佛可以改变姜溯的决定。
可姜溯还是笑,轻描淡写地说:“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她,就算她在外面输钱,打架,甚至是杀人放火,我都原谅她,我可以陪她承担。可如果她背叛我,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不能原谅。我对感情很忠贞,没有办法接受她爱过其他人,哪怕只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我心里也有疙瘩。”
“这样啊……”谢佑眸色暗沉,右手无力地塔上额头,把那几缕黑发捋起,露出光滑的额头。
他嘴角呈现一个自嘲的弧度,很轻地问:“你嫌脏?”
“……”
姜溯沉默了一阵,没有回答。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气氛降到冰点,谁也不去打破。
谢佑靠着车窗,风把他头发吹起,眼眸微微眯起,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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