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点头,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土,道:“我知道了。”
说是到书房,实则并没有进书房,因为谢太尉已然站在书房门口等他了。
谢殊上前,施了一礼,如往常一般,喊了一声:“祖父。”
“听说你来找过老夫?”谢太尉背负着双手,看着这个谢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小辈,也是他嫡出的孙子,一贯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
谢殊点头:“原先回来想来寻祖父的,祖父不在,孙儿便去书房拿了《通幽州笔录》。”
“《通幽州笔录》?”谢太尉蹙眉,“你喜欢看这种书?”显然对于这个一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孙儿,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以谢殊的性格不会喜欢看这种书。
谢殊笑了,道:“祖父果然了解孙儿,孙儿当然不喜欢这种书。喜欢看这种书的是崔璟,孙儿取了这本书就是借他读两日的。”
谢太尉闻言也笑了,原先严肃的神情柔和了不少:“所以你方才出门就是送书给崔璟咯?”虽说神情柔和,但谢太尉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大半夜的出门送书给崔璟,显然在谢太尉眼中看来,这话漏洞不小。
谢殊摇头:“送书只是一回事,其实我寻崔璟另有旁事。”
“什么事?”谢太尉接着问他。
谢殊道:“那群贼人如此猖獗,不管是吏部,还是府衙都准备张贴了告示,捉拿那些贼人,我前往崔家就是顺便同崔璟商量此事的。”
谢太尉点头:“不错。”又问了几句谢殊这几日可有遇到什么麻烦之流,谢太尉便让谢殊退下了。
等到再也看不到这个最疼爱的孙儿的影子,谢太尉这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
……
阿三是个听话的仆人,平日里只负责打扫和看管这一间屋子,不让任何任进入。平日里那群人不怎么来,比起一般的仆人,他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也很轻松。
但那是平日里,不是所有时候都会那般轻松的。譬如眼下,都亥时了,他还需要在屋里打扫。那群人才刚走,身形不同、穿着不同,却无一例外的头上戴着遮掩的斗笠面纱,显然不想让人认出他们是何人来。
阿三也没有什么凌云壮志,这些人是什么人同他一日三餐没什么干系。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屋内的灯还亮着,那群人虽说议事,但灯却点的并不亮。主子于这些小事上并不会计较太多,所以,他又点了两盏灯,好方便他收拾屋子。
屋内一下子亮了起来,往日那群人离开之后,需要收拾的也不过桌椅和喝过的茶盏。但这几次,这群人似乎起了争执,脾气还不小,茶盏碎裂了一地,还有桌椅踢倒在一旁,一片狼藉。妙书斋
阿三扶起了桌椅,转头去看那副悬挂在墙上的图。那是两百多年前著名大家顾泽的画作《锦绣江山图》,他不知道这幅画的真假,但是就他这等不懂画的人看来这幅画也是极妙的,装裱好了挂在屋内,主子似乎很是喜欢。
但这一次,那副画却已经变了,偌大的一团污渍洒在画上,整幅画中的锦绣江山仿佛罩了一团乌云一般,暗淡下来。得告诉主子这画脏了,阿三凑近那副《锦绣江山图》,鼻子忍不住嗅了嗅,如此浓重的味道,当真是什么也盖不过去。那是血的味道。远远看着似是乌云,近看却应当是谁咳了一口血喷洒在画上。
阿三虽说没见过这群人的模样,但也知晓这群人非富即贵,脚下的官靴昭示了那群人的身份,有权有势,似乎什么都有。瞧着是令人羡慕,但看这咳血的,估摸着身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所以啊,再有权有势,这身子不行,不也什么都没有?阿三感慨了两声,关上了房门,这些天,这群人来的很勤快,说不准明天还会来呢!
……
……
早过了立秋,但直到这两日,雨一场接一场的下,才凉爽了不少。安乐公主把毽子踢了过来,卫瑶卿抬脚踢了回去。一连几日都没有再碰到那群阴阳术士的影子,安乐公主又差人来提醒她“作为先生该来上课了”,卫瑶卿今日便歇了一个上午,专门来找安乐公主。
说好的讲课变成了踢毽子,玩的正开心,听得小太监拉长调的一句“参见陛下”,把他们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眼见领了俸禄的“先生”变成了玩伴,明宗帝扫了一眼地上的毽子,却并没有说什么,大概在心目中也是把卫瑶卿当做安乐公主的玩伴的。
问了几句安乐公主,表示一下关心之后,明宗帝就离开了。
众人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安乐公主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看向明宗帝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眼下朝中人人都在说父皇心性大变,如此的情形下还记得问我的话,难怪姐妹都说我受尽宠爱了,但这受尽宠爱却是拿我兄长的性命换来的。”
太子已故,不管如何,安乐公主心中到底还是怨的,怨父皇的懦弱。
“你知晓么?”安乐公主拉着她的手又道,“这些天,除了朝中重臣遇袭的事情,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晋王殿下授命前往出使匈奴,而黄少将军也将护送匈奴可汗的长子,那位被封为左贤王的智牙师前来我长安城。”安乐公主眨了眨眼睛,拍拍胸脯,似是松了口气,“好险呢,若没有黄少将军擒住那单于,恐怕出使就要变成和亲了,我也是适龄的公主呢!”
倒不是说看不起和亲的公主,安乐公主志不在此,若真是和亲了,那不管多大的志向也成了空了。
卫瑶卿知道这其中的意思,所谓的出使,即为人质。这还要多亏黄少将军,就在不久前授命回长安前夕,竟然用计擒住了单于,作为交换,单于让疼爱的长子智牙师左贤王“出使”长安,而大楚,则让晋王李利“出使”匈奴。
这一次,明宗帝总算先动手了,以双方之子为质,换来了暂时的和平,黄少将军得以抽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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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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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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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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