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鄂江王子新纳的两个美人,竟是一对母女耶!”
“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大家都这么说。”
忽地一道不怎么和协的声音响起,“是说小严怎么一去不返啊?”
“他姐还在,应该是出门办事去了吧?”回话的丫鬟颇同情的看问话的丫鬟一眼,大家都对小严有好感,不过问话的这丫鬟算是唯一一个陷进去的。
“你要是想知道他的消息,为啥不去找他姐?”一个刚进来要沏茶的丫鬟不解的问。
那丫鬟脸色青青,讪讪而出,其他人则嗔后者,“她要是巴结得上严管事,也用不着跟咱们一起混了。”
要沏茶的丫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其他人便转移了话题,“方才你去招呼的是那家的小姐,端的好气派。”
“那家小姐也不是,她是铁大小姐。”
“姓铁?”其他丫鬟愣愣,各在心里思量着,这朝中那家是姓铁的?
看大家一脸困惑,那来沏茶的丫鬟也不卖关子,“就是铁将军家的侄女。”
“啊!她啊!”众人恍悟。
“听说她娘可是一心在朝中的青年才俊里,给她挑个乘龙快婿呢!”这话一出,众女纷纷掩嘴而笑。
这铁大小姐的娘亲也不想想,她家在朝中为官的,是她小叔,不是她家相公,而且她家小叔在朝中武将里,也不算特别出众,或受重用,要是他家亲女儿要招婿,人家还要拈量下值不值呢!
“听说铁将军家的姑娘,和她可不怎么亲密。”
“是吗?”
锦衣坊的掌柜也和吕大小姐说起这事。
掌柜办公室里,吕大小姐和掌柜坐在窗前桌边说话,黎浅浅则坐在屋中的四方桌前,翻阅近期的首饰设计图。
“……铁大小姐在咱们坊里选了二十来件衣服,件件都是精品,可她要挂铁将军府的帐,您说,这……”
能被称为精品的衣服,要价都要上千两,二十来件精品,就要两万多两,铁将军府向来节约,铁将军府的小姐上个月才在坊里挑了件衣服,说是及笄礼要穿的,要价七百多两,铁小姐犹豫了许久,还是将军夫人掏了私房买给女儿。
现在隔房的侄女,一口气就花这么多钱置装,铁将军能允?将军夫人能容?不会最后成了呆账吧?
莫怪掌柜的要特地来请示吕大小姐了。
“这位铁大小姐是自个儿来的,还是铁将军府的人陪着来的?”
“自个儿来的。”掌柜的叹气,“要是有将军府的人陪着来,我也不用愁了。”
吕大小姐笑,“派人去将军府送礼,问一下就知道了。”
掌柜的应声去了,吕大小姐抚额走到四方桌旁坐下,方对黎浅浅道,“最近京里来了不少假冒官亲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是咱们的铺子有,还是所有的店家都遇过?”
“不只咱们,街尾那家锦绣坊亏得可大了。”吕大小姐把这事说给黎浅浅听。
锦绣坊可算是京里的老字号了,但也因是老字号,上到掌柜下到伙计,都有些傲气,这其实也不奇怪,京里不少老字号的商家,都有这个问题,再加上他们背后的东家,在朝中的地位日愈升高,他们难免就自得自傲起来。
只是锦衣坊成立之后,因为款式新颖,店面雅致宽敞,再加上一些经营的小手段,令京中女眷趋之若鹜,锦绣坊的生意不免受到打击。
往日的贵客日渐减少,锦绣坊不免要开拓新客源。
假冒官亲的那几个女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上门的,也许是她们派头十足,锦绣坊的掌柜又急于开拓新源,一时间顾不得细细查证,结果就让对方得手近五十几套当季新衣,再加上搭配的首饰配件等等,据闻损失不下十几万两。
“她们没报官吗?”
“没有,谁敢!”吕大小姐摇头为自己倒了杯茶,“要是报了官,岂不是跟大家承认,自己的眼光不好,竟然让人骗了!妙书斋
最重要的是,她还帮着对方,坑了东家银楼不少首饰!虽然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的,但东家要追究起责任来,她罪责可不轻。
黎浅浅放下设计图册,“他们不告官,是打算自己追查?”
“应该吧!”吕大小姐放下茶碗,“锦绣坊的幕后东家是大王妃。”
她只要放消息出去,多的是人乐意帮她追查,“不过,查到目前为止,应该都没查到什么。”
要不然应该会有消息出来才是。
黎浅浅并未在锦衣坊多待,带着首饰设计图和吕大小姐离开锦衣坊时,还巧遇了合兴镇的那两朵花。
不过黎浅浅今天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她们认不出黎浅浅,但她们认得吕大小姐,知她是东家,擦身而过时,还对吕大小姐露出亲切讨好的微笑,吕大小姐很会做生意,三言两语便哄得两个准嫁娘眉开眼笑,虽然没给多少折扣,不过也够她们两开心的了。
上车离开锦衣坊,吕大小姐才问,“您认识她们。”
“嗯,见过。”黎浅浅没把她们将共嫁一夫的事说给吕大小姐听,吕大小姐自有管道知道这消息,因为那位陈公子竟是吕大小姐的妹夫之一。
“怪道她们两要巴结讨好你了!”黎浅浅道。
“我那个妹夫素来风流,不过一次纳两小,倒也算是首例了!”吕大小姐叹道。
“你妹妹就这样忍下了?”
吕大小姐奇道,“不忍,能怎么办?”
“那倒也是。”这个年头的风流男人真吃香,在外有美投怀送抱,在家的贤妻只能隐忍下来,还得为他们收拾善后,如鄂江王妃一般。
“听说她们两是表姐妹,就不知进府后,谁大谁小?”吕大小姐略感疑惑的道。
黎浅浅不予置评。
待回府,春寿候在二门上,见她回来,便急急回报道,“那个高管事派人送帖子来,大教主没理他,说是等您回来,等您发话。”
“他来干么?”
“不知道,大概是觉得,高夫人母女得罪您,现在她们都进了鄂江王府作妾,您火气该消了,所以就来了吧?”
黎浅浅看春寿一眼,笑,“这是你自个儿想的,还是听云珠她们说的。”
“自个儿想的。”春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高管事还送了东西来,春江不知该不该收,大教主说他们既然敢送,我们为何不敢收,就命我们收下了。”
“都是些什么东西?”黎浅浅边走边问。
“珍珠、玛瑙、翡翠、红宝、蓝宝还有一座一人高的珊瑚。”春寿扳着手指头一一细数。
“都是珠宝啊!”
春寿忙又补充,“还有些料子,叶妈妈看过,说都是上贡的。”
“上贡?贡的是那个皇家?”
嘎?春寿挠挠头,“叶妈妈没说。”
黎浅浅点点头,待回房,见了叶妈妈问起这事,叶妈妈方道,“都是上贡给赵国皇室的料子,大概是他们从赵国北上时,带过来的。”
“妈妈对赵国皇家很清楚?”
“有一些了解,老奴当初的主子,就是在赵国当差的,只可惜命薄。”
“还有妈妈记得她,已不算命薄了。”黎浅浅拍拍叶妈妈的手背安抚道。
叶妈妈别过脸拭把泪后,才转过头来,问起铁家的事。
“铁家?”
“是。”叶妈妈把从玄衣那儿听来的话,都跟黎浅浅说了,末了提醒她,“您可得上点心,凤公子啊!”生得实在太招眼了。
黎浅浅点头应道,“我知道,凤三那天跟我说了,他去给铁老庄主贺寿,没想到人家父子想趁机把他留下来当女婿,除了铁家父子,还有不少武林中人,想招他为婿,害他在铁家如坐针毡,一得空就立刻走人。”
叶妈妈闻言,暗点头,“凤公子是个好的。”
“那是。”不然,她表舅也不会允许他老来黎府。
叶妈妈看黎浅浅那个样子,实在拿捏不准,她家教主到底是太过大方不知羞怯呢?还是压根就没开窍,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唉哟!遇上这么个教主,有时候还真让人不知如何应对啊!
黎浅浅倒是没有想太多,她很清楚,这个年代,不可能让她一辈子不嫁,就算是蓝棠,她也不是不想嫁,只是她真心想嫁的那人,心里没她,她爹不催,她也就乐得不急。
至于黎浅浅自己,她得承认,自己对凤三是有好感,不是因为他长的好,她身边的男人那个长得不好啊!而是因为她和凤三最有话聊,最投契。
凤三以前让她感觉像是个小弟弟,虽然他年纪比她要大,他爹娘出事后,他总算有点长进,不再像以前那样喜形于色,黎浅浅看在眼里,其实蛮心疼他的,因为父母双亡,家遭巨变而急遽成长,是最痛苦的一种成长方式。
但老实说,要成长,从来就没有轻松的方式。
隔天近午时分,吕大小姐到访。
黎浅浅忙让人请她进来,就见吕大小姐一脸庆幸脚步轻快的走进来。
“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可不是。”吕大小姐先和黎浅浅见礼,又问蓝棠好,才坐下来,接过春江奉上的冰镇消暑茶,抿了一口后,才笑眯眯的开口道,“您还记得,昨儿上门的那位铁大小姐?”
“记得,她挑了二十来件精品。”
“对,掌柜的不敢给她挂帐,派人去铁将军府问了一声,铁将军府的管事就跟着人去了锦衣坊,见着那位铁大小姐后,甚是恭敬的请她回将军府。”
蓝棠不知此事,忙向黎浅浅问明白,待黎浅浅说明铁大小姐和铁将军府的关系后,她方道,“铁大小姐的父亲是铁家庄的现任庄主,铁将军是她二叔,前阵子铁老庄主六十大寿,还送了帖子请你和大教主去,不过大教主在外头,你也在忙,就只派人送礼去而已。”
黎浅浅讶异道,“欸?还有给我们送帖子?”
“是啊!只是你们都在忙,而且我们瑞瑶教和铁家庄素无往来,所以只派人送礼去。”蓝棠理所当然的道。“不过凤三有去,是被他哥指使去的,凤二哥和铁老庄主有过一面之缘,那老头曾有意招他为婿,不过凤二不喜欢那位铁大小姐,说她太过娇惯,不堪为主母。”
呃,凤二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黎浅浅抚额,“那他叫凤三去,是打算祸水东引?”
“也不算吧!早在他受伤后,铁老庄主就曾修书给他,问起凤三的婚事,凤二那时就说,这老头不安好心,他家把孙女教歪了,没人敢娶,相准了他家无长辈坐镇掌眼,就想把他孙女塞到凤家庄来,是打算祸害他凤家吗?”
这下不止黎浅浅听了呵呵,就是吕大小姐也讶异的合不拢嘴了,蓝棠口中的凤二,怎么和她知道的那位温文谦和的凤二公子大相径庭?
“凤二怎么知道,铁家庄把孙女教歪了?”
蓝棠想了下才道,“你们以为凤二是怎么和铁老庄主结识的?”
呵呵,你没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呢?不过黎浅浅没说出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铁庄主夫妻儿子近十名,但女儿就那么一个,这位铁大小姐不止吃得精细,穿着打扮无一不挑,听说铁庄主夫人是想把女儿打造成下一个武林第一美人,只是她用力过猛,把女儿教得有些过头了。”
明明是武林世家的小姐,偏偏把她养得比官家千金还要娇贵,吃非上贡精米不食,穿非进上的料子不穿,珠宝首饰无一不精致,住处更是奢华至极,不过没人亲见她的住处,所以对此实不好做评断。
但单看她来京城,却不愿住进将军府,宁愿花大钱入住京城最有名的客栈,就知她不好养了!
凤家庄在江湖中虽然很有名,但庄里诸人却都不是奢华之辈,就是凤老公子夫人和凤老庄主夫人在世时,穿着打扮都是低调得紧,不过这可能和凤家庄当时位于南楚京城有关,毕竟江湖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太过嚣张奢华,岂不是故意招皇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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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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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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