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名士>第147章 古代一百四十六点都不友好:
  王弥也不算是彻底的有勇无谋,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和卫玠一样的决定——告家长。

  “啊?”木艮只能给出一脸“不是很懂你们世家,真会玩”的表情。

  “裴憬的叔父裴頠是当代名士。而且,卫三郎之前也说过了,正是裴頠阻止了裴憬卖妹求荣,而就我所知,裴頠貌似还与裴憬有些旧怨。这种大家族,你告官都不一定有用,但要是能请动族长或者族中长辈出面,裴憬一定会死的很惨!”王弥对此倍儿也经验,没辙,他忽然想起了,他也曾是长在这样类似的封建残余家庭里的呢。

  木艮于是有了新问题,裴憬不好对付,是因为他们连接近裴憬都做不到,那么,裴憬的叔父裴頠就好接近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王弥是个很有想法的进步青年,早一千年就想到了去政府部门抗议的耿直求关注办法,裴頠是国子祭酒,他所在的官署很好找。

  然和并没有什么卵用。

  魏晋时期的官员最大的特色就是,劳资今天不上班,爽翻,巴适的板。(建议用川普说唱)没理由,说不上就不,诶嘿,不上班!

  这个坏头,由竹林七贤之首的阮籍首创先河。阮籍一生淡泊名利,远离官场,但不是说他就全然没做过官了,相反,阮籍的做官经历还蛮多的。突然兴起了,就和司马衷要个工作,玩一段时间玩腻了,就撂挑子走人,下一次司马昭依旧会给他官位,无限循环。

  阮籍最任性的典故,大概就是他曾跟司马衷要军职,司马昭也果然给了他“步兵校尉”的头衔。

  但是阮籍要此官职的唯一原因,只是打听到步兵校尉的兵营厨师特别善于酿酒,并且仓库里当时正有三百斛的窖藏。阮籍同学自如愿以偿的当上了这个校尉以后,一件正事都没干过,连官署也很少去,就只拿了酒来和他的名士朋友们分享,每日醉生梦死,不亦乐乎。

  这种现象在中国历朝历代的官场上都是很少见的,可偏偏在晋朝却备受推崇。

  王.中二病.济当年任职的时候,表现的那么随性,学的就是阮籍。可惜,没学好,玩砸了,退居北邙十数年,后来历经大彻大悟才得以重新出山。

  王济将毕生所学的都倾其所有的交给了妹子卫玠,耳提面命教会他的第一个做人道理是要过上“爱谁谁”的洒脱人生,第二个做人的道理就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阮步兵(阮籍的官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学的来阮步兵。”

  卫玠虚心受教。

  “这是我大兄当年想让我明白的道理,可惜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后来自己学会痛了,才领悟到的。我希望你能避免这个曲折。”

  王济抱着一坛上好的老酒,坐在一树海棠之下,与卫玠谈冯唐,论李广,古今中外,无所不包。

  “阮步兵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真的有大才。他不去官署,不代表他做不好庶务。”

  最简单的例子,阮籍曾对司马昭漫不经心的表示,很喜欢东平的风土人情。司马昭把阮籍派去了东平做官。

  结果,阮籍只在东平待了十多天,就再一次骑着他的标配——小毛驴,晃晃悠悠的辞官回了洛阳。在为官十多天的时间里,阮籍基本没怎么去过衙门,只下了几个简单的政令。但正是这几个玩票一样的简单政令,给出了一个政通人和的东平。

  相当的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历史。

  阮籍让人把衙门的官舍墙壁给砸了几面,形成了官员内外可以互相监督的现代式敞亮的工作环境,谁做事谁偷懒一目了然,高透明度的办公室,极大的提高了东平衙门的办事效率。为东平日后的腾飞奠定了基础。

  大诗人李白曾作诗,表达了对阮籍此举的推崇:

  阮籍为太守,

  乘驴上东平。

  判竹十余日,

  一朝化风清

  不过,国人大多如此,只看果,不看因。只能看到阮籍不去官署的任性,看不到阮籍的敢这么任性的愿意。

  王济学阮籍失败后,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名士前仆后继的学阮籍,觉得不去官署、不干实事,才是是一种写意风流,十足名士范儿。

  王弥没想到裴頠也是这种官儿,说实话,有点小失望。

  在王弥风中凌乱的时候,庶族出身的小官吏,还好心提醒王弥,哪怕裴祭酒在这里,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我们这儿不是河南尹,不管你有什么冤情,我们都不负责哒。除非是国子学内部发生了争端,但是想必王弥也不是国子学的学生。

  所以说,不试也知道的吧?裴頠比裴憬更难接近。木艮在心里无奈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拆穿自家老大。

  如果裴頠在,他大概会觉得冤得慌。

  作为务实派的杰出代表之一,裴頠一生都在致力于呼吁世家官员干实事。他只是因为今天要去洛阳太学讲学,后来又被卫玠告知了家中兄子作孽,这才因故没有去官署,

  名声就是这样,你做了一辈子好人,哪怕只一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你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王弥没见到裴頠,又因为觉得裴頠也不一定靠谱,便和木艮又折返回了裴憬家,看看有没有机会溜进去,或者干脆趁着裴憬出来的时候绑架裴憬,用以人质换人质。当然啦,绑架什么的,是放在最后的不得已手段。如果可以,王弥还想在京中混下去,并不想因为躲避裴憬这么个人渣,就连京城都待不下。

  好巧不巧(并不巧),就在王弥回到裴憬家的时候,王弥终于遇到了正准备亲自上门去收拾兄子的裴頠,两人没再搞什么偶像剧的误会乌龙。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弥看见裴頠时的眼睛都在发光。王弥没见过卫玠,却是有幸见过裴頠,一眼就认了出来。

  裴頠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和一小队部曲砸上了裴憬家,他根本就没打算进门,只让下仆在门外高喊:“裴憬你给我出来。”

  ——传说中的骂街。

  裴憬正在屋子里和管家搞小阴谋、小诡计,正做着如何用钱钱钱威胁王弥把银子交出来的春秋大梦呢,就被这穿透力极强的洪亮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从地上坐起,还不知道砸门的是谁呢,裴憬咋咋呼呼的跳起身,挽起袖子亲自出门去理论了。

  “知道老子是谁吗?知道老子叔父是谁吗?我老子的叔父可是……”

  裴憬虽然和裴頠闹掰了,但是搬出去之后依旧在处处打着裴頠的旗号狐假虎威,甚至因为明白了裴頠当年的好,一直想要和裴頠重修旧好,继续过上被裴頠供着的大少爷生活。

  结果,裴家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他口中的叔父裴頠,正面色不善的坐在他家大门口,身后是一排排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专业打手,膀大腰圆,气势十足。其中裴頠最信赖的门客,手上还请托着唯一能够执行裴家家法的木棍。

  见到是裴頠在闹事,裴憬立刻就怂了,前倨后恭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叔父,这、这是又怎么了?不管如何,都是一家人,您看不惯我,我改还不成吗?何必要这般大动肝火,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错了多大的事情呢。”www.miaoshuzhai.net

  哪怕是求饶,裴憬都不忘耍一下小心眼,偏帮着自己的名声,让不知道的人会下意识的误以为是他叔父裴頠无事找事,他疲于应对。

  裴頠冷笑,以前他会对裴憬的这种小聪明听之任之,如今可不会了。裴頠没和裴憬废话,只一声不容置疑的:“给我把这不肖子孙拿下!”

  “唯!”壮汉齐声,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就利索拿下了裴憬,裴憬家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下仆根本不堪一击。

  其中一个壮汉压着裴憬跪在了裴頠眼前,其他人负责警戒,以防裴憬暴起伤人。

  国人好事,见裴頠家的那些壮汉并没有阻拦,很快就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交头接耳的互相交流着情报,眼前之人是谁,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大概要发生什么。

  王弥和木艮也混迹其中。

  王弥暗暗握拳,悔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错信了这么一个玩意。木艮则握住王弥的手,安慰他,这病不是他的错,他连裴憬都没有见过,又怎么知道裴憬的为人呢?

  “我应该调查一下的。”这才是王弥气自己的点,他怎么能偏听偏信到如斯地步。

  裴頠不咸不淡的看着一脸懵逼的裴憬,问他:“你可知罪?”

  “请叔父明示!”裴憬因为丢脸也有点不干了。

  “一问,何为卖妹求荣!”

  不等裴憬张嘴狡辩,裴頠就继续了下去。

  “二问,何为信口雌黄!”

  “三问,何为绑架伤人,与盗贼何异?!”

  全场哗然。

  “叔父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裴憬面色惨白,两股战战,却还在死撑。

  “带人上来。”裴頠准备的很充分,根本不打算任裴憬狡辩,一定会让他见到棺材的。

  已经重新得到了银子的富商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尽量用最大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裴憬到底干了点什么缺德事。他一开始是有怕裴憬的,但是一看如今这要收拾死他的架势,立刻就很有眼色的站了裴頠一边。

  等富商说完,围观的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世家世仆,就都已经对裴憬露出了鄙夷之色,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裴頠再问“你可知罪?”

  “我没有那么做。”裴憬继续狡辩,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叔父抢了我父亲的爵位还不够,一定要迫害我到这种地步吗?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不敢再和你争了。”

  裴頠冷笑,拍拍手,带出了钱钱钱。

  刚刚裴頠的人已经趁乱闯入裴憬家,顺利找到被五花大绑又打了一顿的钱钱钱,将人顺利救了出来。

  钱钱钱一路上已经听对方说明了事情,上来就想扑咬裴憬,恨不能弄死他。王弥和木艮再也忍耐不住,冲出人群,抱住了钱钱钱,木艮甚至不争气的开始掉金豆子,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钱钱钱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罪。

  看着木艮一哭,同情弱者的群众基本就坚定了站在木艮等人这边。

  裴頠冷冷的对裴憬:“难道这也是我安排在你家里的?”

  裴憬再也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了。之后就是家法了,往死里打的那种,没留一点情面,裴憬的惨叫仿佛穿透了整条街,却没有任何人同情他。

  当家法执行完毕后,裴頠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从座位上起来,恭恭敬敬的给钱钱钱、王弥和木艮三人,实打实的鞠了一躬,摆足了道歉的诚意:“是我教子不严,连累了诸位。一切后宫,由我裴家承担。我是裴頠,国子祭酒,以名声担保诸位日后的人生安全。”

  裴家的疾医上前要给钱钱钱看病。

  面对裴頠这一拜,三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王弥接受了,因为他觉得这是他赢得的,裴頠身为国子祭酒,却连自己家的孩子都教不好,实在是……钱钱钱和木艮却吓的差点抽过去,他们自我感觉都是老实巴交的小屁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敢受裴頠这一拜,虽然裴頠拜的有点快,他们组织不来,但他们就差跪下来还回去了。

  钱钱钱虽然不知道裴頠是谁,却也知道这可是为他做主的人,是世家,傲气的世家亲自给他鞠躬赔礼道歉,他还有啥不满的呢?这就够了,知足了,他就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总不能让裴頠把自己兄子打死才算完吧?

  据说对方还是个爵爷什么的呢,爵爷因为我而被打了,钱钱钱甚至隐隐有一种赚到了的微妙感。

  就在裴家拿出了诚意,受害者表达了原谅,众人觉得该到此为止的时候,裴頠却表示这事没完。

  “之前是家法,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本该打死了事,我豁出老脸,为你道歉求情……”

  “谢谢叔父,谢谢叔父。”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的裴憬已经彻底怕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说到底他叔父还是舍不得真的打死他。

  “但是,私是私,公是公,你可知道这位钱郎君是何人?他是不为强权,揭露黑暗,进京告御状的重要证人。你这般下手,可知犯下了多大的罪行?”

  裴憬傻了,围观群众也傻了,这是个什么展开?

  “我不能设私刑,所以,就把你交由河南尹来审判吧。”裴頠早已经让人拿这他的牌子去叫来了河南尹的捕快。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带走了裴憬,无论裴憬如何苦苦哀求,裴頠都不会网开一面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利用裴憬一事来重振裴家声誉,以裴楷为代表的家主已经同意了。要不然裴頠不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这般的铁面无私,让众人真真正正明白了什么叫大快人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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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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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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